“我還是第一次喝這種奇怪的東西。”陸秉琛微微皺眉。
“凡事總有第一次嘛!”夏于飛一語雙關(guān)地道。
陸秉琛心里一動。妻子這是……在勸慰他?側(cè)過頭,他仔細審視了她一番,但卻沒發(fā)現(xiàn)異常。
夏于飛貌似不經(jīng)意地說完那句話,很快就又說起她要錢的事了:“好啦,茶也喝了,是不是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什么承諾?”陸秉琛反問道。
夏于飛氣:“你別裝傻!我要的錢呢?你不是說要多少都有?”
“那你要多少?”陸秉琛道。
“呃……”夏于飛被問住了,她試探性地道,“你能拿出多少?”
陸秉琛沉默不語。他不敢說實話,說出來,怕嚇到她。世界幾大賭城,但凡博彩業(yè)發(fā)達的城市,都有他和嚴(yán)道義的勢力。而他們所經(jīng)營的那些游走在黑白邊緣的生意,哪一項不是日進斗金?只是,大多數(shù)不合法罷了。
實際上,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的賬戶上到底有多少可以隨時動用的資金。因為這個數(shù)字,經(jīng)常會變化。但大致的數(shù)目,他總還是知道的。
“呵呵。”陸秉琛笑了笑,“這樣吧,你說說看,你想做什么,我評估一下,如果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那當(dāng)然就是我來搞定了,如果不行,我再幫你想辦法。”
夏于飛本來也是要和陸秉琛商量此事的,今天不過是借題發(fā)揮一下,她很快將經(jīng)過和陸秉琛說了一遍。
原來,新學(xué)期伊始,隨著數(shù)學(xué)系基地班的順利開課,m大官方那邊也有了更大的野心。恰好,夏于飛也想再為學(xué)校做些什么,雙方一拍即合,最終決定建立m大的超級計算機中心。
夏于飛有她自己的私心,如果此事真能成功,她以后可要少跑許多路了,而且在使用方面,勢必也會優(yōu)先于她,這對她未來的工作極為有利。只是超算中心不是說建就能建的,資金是一個大問題。
沒有國家財政支持的話,只能自己想辦法籌措資金。夏于飛當(dāng)時就想到了陸秉琛。他雖是陸家的兒子,但從小幾乎是在國外長大的,如今接手了陸娛這個龐然大物,可在m市的名望上,他完全不能跟陸鴻銘哪怕是陸秉忠相比。
而支持教育、衛(wèi)生等公共事業(yè),無疑是提升名望最好的辦法。現(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她當(dāng)然想給自己丈夫留著。
這筆錢他即使不能一下子全拿出來,能贊助一部分也是好的。
“你就當(dāng)支援我的工作了吧。”夏于飛玩笑道。
陸秉琛放了心。他之所以沒有大包大攬,那也是他性格使然,不愿意答應(yīng)他沒有把握的事情。目前看來,妻子的所有興趣愛好真的全在她的研究工作上,那么,為妻子的愛好買單,他心甘情愿。
這點錢,對別人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但對他來說還算不上什么:“三十億,夠不夠?”
夏于飛暗自咋舌。跟了陸秉琛一年多,她研究過他的經(jīng)濟狀況,知道他不會缺錢,但再沒想到,三十億的數(shù)目,從他嘴里,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這個男人!她已經(jīng)很盡力的去想他的底線了,但畢竟還是小瞧了他。
“怎么,不夠?”陸秉琛察覺到妻子神色有異,“那就五十……”
他沒說完,夏于飛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夠了。我們并不打算建像京城那樣大型的,只要能應(yīng)付一般的運算即可。預(yù)計大概十億左右吧。你真確定自己出?”
“不相信我?”陸秉琛道。
“不是。只不過你這樣的話,他們大概要把你名字放到場館上去了。比如,秉琛超算中心什么的。哈哈。”夏于飛笑。
“千萬不要。”陸秉琛制止了她,“這一點你可要說清楚。”
“那你總要給他們一個表達感激的方式吧?”
“你愿意的話,就放你的名字好了。”陸秉琛不為所動。
夏于飛也不愿意。她只想低調(diào)的做研究,其他的公眾事務(wù),不是迫不得已的話,她一點都不想?yún)⒓印5龥]想到陸秉琛同樣不愿意。她本來以為,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那還是以后再討論這個問題吧。”夏于飛干笑了兩聲。
陸秉琛摟著妻子,用高腳杯品茶。他此時心情已好了許多,一天之內(nèi),他簽出兩張支票,而后一張要比前一張多出多少倍。但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因為他很清楚,這筆錢,物超所值。
用從世界各國搜刮來的錢財支援家鄉(xiāng)的科研教育,這種感覺,似乎很不錯。至少……也比拿來解決自己的私生活要好過得多。
夏于飛自然也看得出來,他的臉色比剛回家時好了很多。她沒問,不代表她不會去猜。她昨天見到了葉芊芊,而今天,鐵川就來向她請假,說是陸秉琛要見他,后來干脆請了好幾天,只說有事。再加上陸秉琛那個電話和回來時冷峻的臉色,讓她很難不和葉芊芊聯(lián)系起來。
雖然她也難以相信,她昨天給葉芊芊點的那把火,今天居然就能收到效果。但她還是當(dāng)即放下所有的事情過來陪著陸秉琛。她沒有試圖安慰他,而是插科打諢的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事實證明,她做得好像還是很成功的……
不過,過猶不及。還是要給他時間冷靜下的。
想到此,夏于飛從他腿上站起來:“峻兒今天老是哭鬧,好像哪里不舒服的樣子,我去看看他,你一會兒自己下來吃飯!”
說著,她跑了。
陸秉琛一伸手,卻沒抓住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他只能無奈苦笑。果然還是孩子更重要啊!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追下去。峻兒也是他的兒子,他不舒服,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也會著急心疼。有妻子的照顧,想來他會很快好起來,健康長大吧。
陸秉琛想的沒錯。
而日子就這樣在兒子的的吵吵鬧鬧中平靜的過去了。一晃,就是好幾年。
這幾年,發(fā)生了很多事,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和妻子的預(yù)料之內(nèi)的。可以說,完全是按他們的計劃在一步步進行。
于素在m市住到三個月頭上,給外孫過完了百日便回京城了。畢竟,那里才是她的家,長久的住在女兒女婿家里,也不像樣子。
她只要知道女兒和外孫都會過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陸娛原本的那部分生意在陸秉軒的努力下波瀾不驚的發(fā)展著,沒有很出色,但也經(jīng)歷住了外資兇猛來襲的考驗,在m市的地位更進一步穩(wěn)固了下來。陸鴻銘對此很欣慰。他很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幸虧當(dāng)初將陸娛交給了次子,然后在他讓阿軒成為陸娛行政總裁的時候也沒有橫加插手。
因為退休,他閑來無事更多的將眼光放在三個兒子身上,同時也看得更加清楚,阿忠的帝豪在這幾年里是怎樣苦苦掙扎,艱難維持的。
如果當(dāng)初真的將陸娛交給長子,他不敢想象,現(xiàn)在會變成什么樣子。
不出他所料的話,帝豪大概要撐不過今年了。趙二太私下里不是沒有苦苦哀求過他,想讓他出手幫忙,只是,他都沒有答應(yīng)。
他知道次子的心結(jié),也曾經(jīng)暗示過,只要他對帝豪采取的是正當(dāng)競爭手段,他就不會管。那么現(xiàn)在,阿琛通過自己的能力和他媳婦的影響力建立起來的賭場聯(lián)盟,沒有將帝豪納入進去,他有什么資格硬來命令他?
再說,除了帝豪,還有其他的那么多不再賭場聯(lián)盟之內(nèi)的賭場,不也一樣要經(jīng)營下去?有些倒閉了,為什么有些卻發(fā)展得更好了?
那是不是只能說明,阿忠的能力不行呢?
陸鴻銘此時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陸秉忠一直是順風(fēng)順?biāo)拈L大的,管理了陸家的賭場之后,有陸鴻銘看著,也沒遇到什么大的挫折。和陸秉琛的競爭,可以說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坎,可惜,他沒邁過去。
然后就是一路的坎坷落魄,他只想著如何報仇,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去管理賭場?
但這些就不是陸鴻銘關(guān)心的了。他不太在乎他們兄弟的爭斗,他更重視的是公司的發(fā)展。他們的個人能力,才是他最看重的。
不過,他也承認(rèn)自己偏心。但……人心本來就是偏的,他以前偏向長子那么多年,現(xiàn)在偏向次子,就當(dāng)是彌補他以前的過失吧。
說起來,峋兒峻兒那兩個小子,還真是讓他頭疼啊!小小年紀(jì),調(diào)皮搗蛋的不得了,一點也不像老三家的峰兒,穩(wěn)穩(wěn)重重的讓人放心。要不是這仨孩子都是他親眼看著出生的,他真要懷疑老二老三是不是抱錯了彼此的孩子。但為什么從他內(nèi)心深處來說,他卻更加喜歡峋兒和峻兒這樣的呢?
也許,他真的老了,連看著孫子精力旺盛的折騰人都會羨慕。
想著陸峋陸峻,陸鴻銘忍不住的就想微笑。
“爺爺,爺爺,陪我們?nèi)ネ媲颉!敝赡鄣耐晱拈T外就傳了進來,陸鴻銘哀嚎,又來了!雖然現(xiàn)在還沒到夏天,但大中午的,外面也很熱了好不好?他一把老骨頭,還能經(jīng)得起他們幾次折騰?
作者的話:
乃們一定還沒起床吧。是吧,是吧?所以,這一章,依然算是昨晚的……好吧,我又食言了。昨天寫了幾百字實在堅持不住,趴在電腦前直打盹啊!后來,電腦都沒關(guān)就睡了,想著四點爬起來繼續(xù),結(jié)果鬧鐘都沒把我吵醒啊!喵,不說了,我繼續(xù)……晚上12點前應(yīng)該最少一章,最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