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軍妻074章 憋屈被打
N市北郊外的這一處原始山林和A省毗鄰,山脈連綿起伏,因為保護的極好,雖然比不上神農架這些原生態的自然保護區,但是山林里終年也是瘴氣密布,林木叢生,各種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生活其中。
在遮天蔽日的樹林深處,即使外面是五月燥熱的陽光,可是山林里卻還有絲絲的涼意,很安靜,沒有城市的喧鬧聲,偶然能聽見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夾雜著清脆婉轉的鳥鳴聲。
帶隊的男人并沒有開口說話,他穿著一身綠色的迷彩服,和整個山林融為了一體,臉頰和脖子還有手臂上都畫著偽裝用的油彩,男人沉寂著一雙利眼,雙手快速的對著眼前的屬下比劃了一個手勢。
一個狙擊手,一個偵察員立刻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武器,即使這個山林里沒有發現其他人,他們依舊保持著最高的警惕,動作非常迅速的離開原地,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的噪音,足可以明白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傭兵隊伍。
等了大約五分鐘,身為五人傭兵團里的狙擊手和偵查員已經到達了指定位置,帶隊的男人這才低沉著聲音部署著,“阿金負責后援,小木和我正面攻擊。”
“頭,雖然說目標任務是從軍方出來的,但是以一敵五想要活命簡直是笑話。”說話的正是到達潛伏地的狙擊手,他的臉上同樣都畫著濃重的油彩,吊兒郎當的語調之下帶著輕蔑了不屑。
“目標任務增加了一人。”帶隊的男人非常的強壯,雖然也是中國人,可是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黝黑的肌膚,胳膊之上肌肉結實而飽滿,蘊藏著無盡的力量,裸露在迷彩服外的身上里殘留著很多形狀各異的傷疤,有些已經年數久遠了,足可以讓人明白這個男人曾經在多少次危險的戰斗里活了下來。
“一個女人?”狙擊手沒有開口說話,說話的是聯絡器里負責警戒的偵查員,通過望遠鏡他已經看到了目標任務,“頭,他們已經過來了,預計還有十五分鐘會進入包圍圈,沒有任何殺傷性武器。”
山林再次恢復了安靜,五個傭兵都隱匿到了指定的位置,沈書意和孫大剛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上面標識的地方正是孫大剛父母骨灰存放的地方。
“你小心,我去解決掉狙擊手。”對于狙擊手的視線,沈書意比任何人都要敏銳,所以當她和孫大剛跨入到了狙擊手的瞄準范圍里,沈書意立刻就本能的警覺到了危險。
這個人跡罕至的山林就是一個陷阱,有去無回的必死陷阱,沈書意明白,孫大剛也明白,當然了,部署下這一切的周子安也明白,所以他才會在最后一刻想要挽留沈書意,可是她卻拒絕了。
沈書意借著身后粗壯樹桿的阻擋,清瘦的身影迅速的就攀爬上了高聳的林木,枝葉茂盛之下,完全將她的身體阻擋住,片刻之后,孫大剛明白沈書意已經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龍組是一個特殊的部門,從民國時期就有龍組的雛形,龍組的每個成員都是影子,套用當年龍組里成員的話,這要是在古代龍組就是皇帝的暗衛,負責保護皇帝的安全。
龍組的出現也是為保護當年大總統的安全,在軍閥割據的民國時期,各種暗殺層出不窮,所以上位者需要更為專業最為優秀的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最開始龍組的成員都是從軍方選出來的最優秀的人才,他們接受專業的訓練,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上位者的人生安全,可是隨著時代的變遷,如今龍組已經從軍區和政界分離出來了,龍組成了更為隱秘的部門,他們忠誠的對象只有最上面的那一位,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不受軍方管轄,也不在國安部的范疇之中,是一個完全獨立的部門。
沈書意站在一棵粗壯的樹桿后面,柔和的目光過于冷靜的瞄了一眼三點鐘的方向,因為龍組的訓練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護,當然偶然也兼職暗殺的任務,畢竟很多時候,有些擺不上臺面的事情,不能讓軍方去做,同樣上位者也不放心讓國安部的特工來做,擔心會留下把柄。
所以為了機密性,上位者最信任的只有龍組這個完全效忠于自己的組織,雖然幾年之后自己可能在換屆選舉中落敗,但是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在位期間讓龍組成員所做的一些事情,絕對不會曝光。
即使龍組如今保護的是新的上位者,可是龍組執行著最機密最嚴格的規則,他們只聽令行事,危險時刻,也會用自己的身體來擋子彈,但是不管什么人都無法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任何機密,而每一位上位者也都墨守著這個規則。
龍組的人是武器,最忠誠的武器,永遠不需要擔心日后不會被泄露,會不會要去滅口。沈書意在當年的訓練里,早已經對危險有了最本能的敏銳直覺。
這是一種直覺不需要發現什么蛛絲馬跡,完全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或許說是第六感覺更加的貼切,而沈書意能成為龍組的一員,除了各方面的達標之外,更重要的也是因為她對危險有著這種用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第六感覺。
“頭,二號目標消失了。”負責警備的偵查員快速的開口匯報著情況,他剛剛一直盯著兩個目標,傭兵團之所以成為亞洲第三的傭兵,就是因為他們五個人都小心謹慎。
不管是面對什么樣弱小的敵人,都不會輕敵,事先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制定最詳細的進攻計劃和撤退計劃,這些年來不管多么危險的任務里,他們五個人都能活著走下戰場。
可是剛剛就那么一瞬間,偵查員的注意力落在目標一號孫大剛身上,可是三秒鐘之后,他再將視線轉移到二號目標沈書意身上時,卻發現自己跟丟了目標。
“一號任務目標在你的狙擊范圍里嗎?”聯絡器里,帶隊男人的聲音低沉穩重的響起,沈書意的突然消失,讓男人眼神沉了沉,莫名的有種不祥的危險感覺。
“報告頭,一號目標不在狙擊范圍里,視線不對,即使開槍一號目標也不能一擊斃命。”身為狙擊手,他的目光里帶著野狼般的兇殘和冷厲,隨時準備扣動扳機,收割獵物的生命。
孫大剛很詫異為什么在自己都沒有發現有危險的時候,沈書意竟然就發現了狙擊手,甚至還發現了狙擊手的方向,可是不管如何,孫大剛知道這一次將是九死一生的危險,他死了不要緊,可是絕對不能連累沈小姐。
沈書意一步一步極其輕緩的踩在地面上,她的面容肅穆而平靜,樹葉縫隙的間隔里陽光灑落下來,照射在她低垂的臉上,那總是帶著平靜的臉龐此刻卻散發著幽幽懾人的冷光,如同出鞘的利刃。
潛伏在最佳狙擊點的狙擊手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覺,這樣的感覺太過于危險,狙擊手皺了皺眉頭,卻依舊一動不動的潛伏在原地,雙手握緊了M200狙擊槍,右眼緊盯著瞄準器,只要孫大剛一旦出現在狙擊視線里,他會毫不猶豫的獵殺自己的目標。
沈書意手中是半個被捏扁的啤酒罐,這是在進入山林之后,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被丟棄在路上的啤酒罐,將啤酒罐從中間捏扁之后,用力的扭轉,斷裂之后,稍微用石塊砸了幾下,啤酒罐的斷裂口就形成了尖銳的刃口。
身體里的血液似乎在這樣危險的環境里而叫囂的蘇醒,沈書意慢慢的靠近著潛伏的狙擊手,從進入狙擊手的視線范圍里,沈書意就依靠直覺鎖定了狙擊手潛伏的方向。
要成為最合格的龍組成員,他們首要的任務就是能發現一切潛在的危險,而所有的暗殺行動中,狙擊手是最為危險的存在。
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可以在兩千米外擊殺目標,所以對龍組的成員而言,他們從進入龍組的那一天開始,和狙擊手就是死敵,而為了能了解自己這一生的對手,龍組的每個成員都是最優秀的狙擊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當警覺到危險的那一刻,狙擊手猛然的回過頭來,手里是一把狼牙軍刺,從傭兵戰場上活下來的傭兵,他們強悍而兇殘,不畏懼生死,狙擊手陰狠的目光盯著沈書意。
而沈書意卻依舊保持著冷靜的神色,能在自己靠近的三米范圍里就發現自己,的確是個好手。
狹路相逢勇者勝!狙擊手甚至來不及和聯絡器里的同伴說話,直接舉起狼牙軍刺向著沈書意狠狠的刺了過去,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龍組,不需要對最先進的殺傷性武器了解,因為沖鋒陷陣,征戰沙場那是軍人的天職,龍組成員不需要對各種間諜和反間諜的活動了解,因為那是國安部特工的任務,他們需要的只是潛伏在暗中,如同影子一般保護上位者的安全,需要對危險有著最直覺的反應,需要在近身格斗中一擊必殺,不讓危險靠近自己保護的上位者。
沈書意平靜如水的目光掃過一擊不成立刻回防的狙擊手,那快如閃電般的動作,軍刺劃破空氣帶來的驚人爆發力和精準度,無一不顯示著這些傭兵滿身的野性和兇殘。
“用這么一個破罐子來殺人嗎?”狙擊手嘲諷的冷笑著,晃動著自己手中散發著寒氣、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的狼牙軍刺,再看著沈書意手中那半個啤酒罐子,雖然看起來有點尖銳,但是在生死搏斗的戰場上,這樣的武器根本就是垃圾。
“你可以試試。”太冷靜,即使局面明顯對自己不利,可是沈書意沒有絲毫的緊繃,閑適的神色配上她那一雙沉靜的眼,莞爾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讓人感覺她面對的并不是一個兇殘的敵人,而只是在格斗場地訓練一般,只是點到為止的較量。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沈書意終于攻擊了,或許是因為之前和趙大元的那一場搏斗,又或者是不久之前和孫大剛在地下停車場的過招,沈書意的速度已經上來了,很快,比起任何人都要快,即使是最頂尖的殺手卻也沒有沈書意這樣迅速的動作。
狙擊手只感覺眼前一道殘影掠過,脖子一涼,鮮血從頸部動脈噴涌而出,身為龍組的一員,在面對危險時,除了一擊必殺之后,速度也是最關鍵的因素,因為他們必須要快,在最快的時間里獵殺敵人,然后保護上位者離開危險的環境,任何一秒鐘的遲疑,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危險,所以沈書意一旦出手敵人必死無疑。
“這……不……可能……咕咕……”狙擊手還想要說什么,可是只是含混不清的發出斷斷續續的話,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是被劃破的巨大傷口,汩汩的流淌著鮮血,死不瞑目。
沈書意將對方手中的狼牙軍刺拿了下來,在他的心臟處又補了一下,這才拔出染血的軍刺別在腰間,拿起地上的M200狙擊槍,她和孫大剛處于被包圍的局面,而想要扭曲這樣的局面,卻只有依靠她手里的狙擊槍,一槍在手,必殺!
孫大剛此刻面對的是兩個如野狼一般的傭兵圍堵撲殺,沒有武器,讓孫大剛處于劣勢,而兩個正面攻擊的傭兵沒有任何的大意,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配合他們手中的軍刀,形成了一張密不可破的刀網。
孫大剛身上已經多了七八道傷口,鮮血淋漓,而孫大剛卻避開了要害處,如果是一般人受傷還在打斗,這樣繼續失血下去,他的速度會越來越慢,力量會逐漸喪失,最后只能淪為刀下亡魂。
可是兩個傭兵卻驚恐的發現,孫大剛身上雖然有傷,但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影響,如果繼續戰斗下去,這兩個傭兵會發現不管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孫大剛都不會倒下。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兩個正面攻擊的傭兵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看起來老實憨厚的孫大剛竟然如同打不倒的怪物,擁有那么強悍的戰斗能力,即使沒有武器的情況之下,兩個傭兵無懈可擊的配合,卻依舊只是對孫大剛造成了一些皮肉傷。
砰的一聲,高速飛射的子彈劃破了空氣,在近身戰斗里,手槍就淪為了無用品,因為打斗過程中人在不斷的移動,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打出去的一槍射中的就是敵人,而不會誤傷到自己的戰友。
可是當一個傭兵額頭中槍倒在地上時,孫大剛怔住了,他的臉頰上有一道被子彈擦出來的血痕,子彈是從他的臉部飛射而過,精準無疑的射中了敵人,正中眉心,一擊斃命,可是只需要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那么倒地死亡的人將是孫大剛無疑。
“小水?”帶隊男人對著聯絡器開口呼叫另一邊的狙擊手,他面色陰沉的看了一眼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就已經死亡的同伴,男人無法判斷這一槍是射孫大剛射偏了誤傷了同伴,還是瞄準的就是他們。
可是聯絡器里沒有回答,帶隊男人眼瞳陡然之間緊縮,危險的感覺如期而至,可惜太遲了,對于一個優秀的狙擊手而言,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他就可以射殺敵人,又是一聲槍聲響起,帶隊男人同樣眉心中彈的倒在血泊之中。
原本是五個傭兵對沈書意和孫大剛的圍捕獵殺,可是如今局面卻反了過來,死了三個傭兵,如今只余下兩個,而孫大剛和沈書意也是兩個人,而且他們手中已經有了武器。
夜色一點一點的降臨在山林里,從最開始的圍捕獵殺,如今轉為了山林作戰,戰線拉長,狙擊槍失去了作用,夜晚的山林里危險的不單單是野獸,還有不死不休的敵人。
活下來的兩個傭兵沒有退縮,他們只能戰死在戰場上,而沈書意和孫大剛同樣也沒有退縮,斬草不除根,那么這兩個傭兵會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即使今天沈書意和孫大剛離開了,但是對死了三個同伴的傭兵而言,即使沒有任何酬勞,他們也會血債血償的追殺沈書意和孫大剛,至死方休。
傍晚六點。
警車發出凄厲的警報聲,刺耳的聲音在夜色里回蕩著,據知情人士舉報,殺害蔣之國的重大嫌疑人的行蹤被發現在N市北郊的林子里。
公安機關聯合武警支隊立刻出動了最強大的警力來抓捕逃犯,因為山林占地面積太廣,不但動用了武裝直升機,也出動了獵犬隊,大批隊伍向著山林方向開了過來。
為了緝捕犯人,甚至也出動了N市軍區的士兵,而負責這一次案子的是N市市委書記,現場指揮的是分管公安這一塊的毛市長,而佟海峰副局長任副指揮。
“哥,沈小姐還聯系不到嗎?”警車里,關煦橈低聲的詢問著,溫和俊逸的臉上帶著凝重之色,他們原本以為蔣之國是被周家事先帶走了,不管是秘密關押軟禁起來,還是被殺了滅口,蔣之國短時間里是不可能出現了。
卻沒有想到晚上六點不到突然接到命令,說是殺害蔣之國的兇手正逃亡到了北郊的山林里,立刻組織了大量的警力進行抓捕,而關煦橈擔心的是沈書意,她從中午時分離開之后,卻一直聯系不上,手機關機,人不在沈家也不再瑞凡公司上班,秦煒烜還在醫院打點滴,沈書意就這樣失蹤了大半天。
“人應該在山林里。”譚宸面癱著峻冷的臉龐,從沈書意手機關機開始,譚宸就警覺到了不對勁,沈書意不可能突然將手機關掉的,而且殺害蔣之國的兇手被發現了行蹤,這一切太不正常了。
是什么人要殺掉蔣之國?不可能是周家的人,如果是周家殺人滅口,怎么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出動警力抓捕兇手,譚宸一開始懷疑周家是不是想要陷害沈書意殺了蔣之國,可是沒有任何的理由,沈書意和蔣之國無冤無仇,即使想要陷害,這個罪名也太牽強了。
必定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而就在譚宸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上校,剛子沒有歸隊,目前下落不明,聯系不上。”
隨著電話里的匯報,譚宸眼神陡然之間銳利如芒,果真是剛子!“我知道了。”冷聲的開口,譚宸掛了電話,原本想不透的地方一瞬間都明白了。
譚宸雖然外調到了N市軍區,而且還是所謂的少爺連的連長,但是他在軍方還有一個軍銜,卻已經是上校,而譚宸直屬的這支隊伍是軍區里無番號的隊伍,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沒有中將級別軍銜的軍官根本不知道這一支驍勇善戰的隊伍。
在中國軍區每一支特種大隊都有一個番號,也有擅長作戰的側重點,北京軍區的【東方神劍】曾經被稱為中國軍區的皇牌精銳,每一個士兵從偵查到反恐作戰,都是游刃有余,精通各種先進的武器裝備。
而南京軍區的【飛龍】特種大隊,更擅長的是空中戰斗,而其他軍區或是陸地戰,或是海上作戰,每一次有任務的時候,軍方會根據環境選派隊伍。
可是譚宸率領的這一支無番號外界根本不知曉的隊伍,只有一個代號【絕殺】,人數五百,而這五百人卻是從七大軍區的特種部隊里挑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每一個小分隊都是最完美的搭配,不受地域和環境的限制,任何一支小分隊都可以立刻拉上戰場,成為尖刀利刃。
不管是偵察、空基滲入、奇襲,還是環境惡劣的叢林荒漠、山區,還是如今越來越先進的依靠科技的現代化戰斗,【絕殺】每一支隊伍都集結著全方位的人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哥,怎么了?”明顯感覺到譚宸陰沉冷厲的神色,關煦橈這些年已經習慣了譚宸面無表情的漠然,但是突然看見譚宸那狹長的鳳眸之中迸發出的凌厲寒光,冷刺如刀,讓關煦橈心里頭一驚,只怕出大事了。
“沒事。”譚宸肅殺著峻臉,這些人打的如意好算盤!譚宸第一次在楓紅集團會碰到沈書意完全是因為孫大剛的關系。
【絕殺】里的每一個成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從七大軍區隸屬的特種部隊里挑選出來的,譚宸當年從國安部的訓練基地離開之后,不準備進入國安部,而是準備進入軍區。
譚家當初就動用了相當力度的關系,才讓【絕殺】這個無番號的隊伍成立,從各大特種部隊將精英挑走,足可以讓那些軍區領導們跳腳,什么粗話臟話爹娘老子都能罵出來,不過譚驥炎還是剛柔并濟的讓【絕殺】成立了,這也是譚驥炎這個父親送給譚宸的成人禮。
【絕殺】擁有最先進的武器裝備,高科技的人才,精通戰略部署的指揮官,單兵作戰能力一流的戰士,就連配備的傷藥也都是極好的,市場上根本沒有,是用很多特殊的高級藥材配置出來的,為此【絕殺】的基地還有一大塊的試驗田,種植的就是各種中草藥。
西藥里含有的化學成分太多,服用多了對人體機能會造成一些傷害和影響,所以絕殺里的用的藥物都是高濃度提成的中藥。
他們也擁有獨立的武器研究室、醫療室,吃的食物也都是營養學家按照每個人的身體機能配備出來的,說到底【絕殺】其實也是一個最燒錢的部門,每一年的經費甚至抵得上一個分軍區的軍費。
孫大剛這些年的生活就是訓練訓練,任務任務,當外派到N市軍區的譚宸意外知道孫大剛竟然回到N市了,而且還是為了家事,譚宸這才跟了過來,后來事情不了了之,譚宸以為孫大剛已經回到了【絕殺】,卻沒有想到孫大剛竟然被牽扯到N市的權力爭斗中。
看譚宸的臉色雖然有些的陰沉,但是并沒有太大的擔心,關煦橈也稍微放心了一點,想來沈書意是不會有危險的,否則譚宸不會如此的冷靜。
“我將人引開,你先走,不要被抓個現形。”黑暗之中,當殺掉最后兩個傭兵時,頭頂上是直升機的轟鳴聲,遠遠的有狼犬的叫聲,沈書意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大規模的搜捕了,她被抓了沒有關系,但是孫大剛既然是譚宸帶吹來的兵,如果他被現場抓住了就麻煩了。
“不行,我不走!”孫大剛看起來有點的狼狽,身上有幾道傷口,其實這些傷對孫大剛而言根本沒有,他知道自己被周家給利用了,甚至還可能連累到譚宸,但是讓他先走,孫大剛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你先走,然后去找譚宸,事情該怎么了結他會知道,你如果現在被抓住了就麻煩了,立刻就走!”沈書意看起來很冷靜,可是清越的嗓音里卻帶著厲色,“還是說你想要被抓個正著,讓譚宸想辦法援救都不能?”
“我……”孫大剛煩躁的抓了抓頭,黑暗里,這個粗壯黝黑的男人皺著眉頭,表情猶豫的看著沈書意,從戰場上臨戰脫逃是每個軍人的恥辱,更何況孫大剛知道沈書意是無辜的,是被自己給連累的。
“快走。”聽著越來越近的狗叫聲,沈書意冷眼看了一眼孫大剛,“現在來追捕我們的是警察,他們至多將我帶回去審訊一番,沒有危險。”
“我知道了。”孫大剛終究還是屈服了,抱歉的看了一眼沈書意,粗壯的身影卻靈活的躍入到了山林里,瞬間就失去了蹤跡。
看著四周六條齜牙的狼狗,再看著齊刷刷的對著自己的槍口,頭頂上是直升機的大燈,沈書意很無辜的嘆息一聲,其實她真的很無辜,關煦橈的事情她是無辜的,拆遷的事情她也是無辜的,可是為什么最后被抓的人就成了自己。
“不許動!”
“舉起手來!”
“將手放到我們可以看見的地方!”
圍捕沈書意的警察直接兇狠的喊叫起來,似乎眼前并不是什么弱女子,而是張牙舞爪的怪獸,一個個都冷聲呵斥著,聲音大的都能將人耳膜給震裂。
“你們都是來找我的?我只是在山林里迷路了,然后撥了110求助,沒有犯法吧?”沈書意聽從命令的舉起手來做投降狀,一臉無辜的看著怒斥自己的警察和武警,“我就是迷路了,背包和手機后來也丟了。”
“閉嘴!”帶隊的是一個冷著臉,一臉橫肉武警大隊隊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沈書意,想到之前周家的叮囑,大隊長快速的上前,用力的扭住沈書意的雙手,將手銬調到最緊的狀態咔嚓一聲將沈書意的手給銬了起來。
“不能松一點嗎?”手腕被銬的痛了起來,沈書意痛的皺著臉,很是不高興的看著兇狠的大隊長,冷笑的開口質問,“我就打了求助電話,你們這是做什么?還有沒有人權那!”
“求助電話?”大隊長冷冷一笑,大手掐住沈書意的胳膊,用力的反扭著,“你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自己清楚,有什么事情等回到公安局再說。”
雙手被銬著手銬背在身后,突然被這樣用力的反扭著胳膊,韌帶被拉扯著帶來咝咝的痛,沈書意只能咬牙認了,可是三兩步之后,身后親自壓著自己的大隊長突然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沈書意的膝蓋彎處。
“你做什么?”雖然避開了,但是身體還是一個踉蹌,沈書意回過頭剛開口,一旁大隊長卻突然抓住了沈書意的頭發,用力的將人往地上使勁的摜了下去。
出動這么大的陣勢,自己就算被抓了也該是個重犯要犯,怎么就在這里動手了,沈書意瞄了一眼蓄勢待發的六條狼狗,為了避免自己無辜被狼狗給咬死,或者背上一個被抓還要潛逃的罪名死在密密麻麻的槍口之中,沈書意只能任由自己被摔在了地上。
“想要跑?找死!”大隊長冷聲的開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在地上的沈書意,一腳狠狠的向著她的腹部踹了過去,看著沈書意痛的彎了腰,半點沒有同情,依舊粗暴的踢打著,“說還有一個犯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被掐住了下巴,沈書意被迫的抬起頭。臉頰在地上磨蹭著,有著血跡和灰塵,唯獨那一雙眼卻依舊平靜而澄清。
“找死!”大隊長用力的掐著沈書意的下巴,狠狠的一拳頭再次打在沈書意的胸口上,暴虐的臉上滿是兇殘,一雙魚泡眼狠狠的瞪大,聲音兇狠至極,“老實交代,你的同伙逃到什么地方去了?說了,你就少受一點皮肉苦!”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沈書意嗤笑一聲,轉過目光看向別處,結果就對上一旁狼狗那一雙兇悍的眼睛,沈書意嘴角直抽搐,她可不想被狼狗給撲了。
四周的警察和武警都轉過目光,似乎都沒有看到大隊長暴打沈書意的一幕,大約十分鐘左右,不遠處的聲音和手電筒的光芒掃了過來,大隊長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問出任何東西之下,只能一把將沈書意的頭發給拽住拖著她往一旁走了過去。
不要出來!沈書意對著暗中的孫大剛做了個手勢!對自己他們都這樣下狠手,如果孫大剛出來了,他們必定會直接開槍,然后就成了抓捕孫大剛的過程中,犯人負隅頑抗被當場擊殺。
這輩子沈書意都沒有這么憋屈過,頭皮被扯的劇痛著,而拽著她頭發拖著沈書意走的大隊長直接向著一處陡坡走了過去,打開銬住沈書意雙手的手銬,隨手揣在褲子口袋里,然后一個用力,一腳踢在沈書意的背上將人給踢了下去。
“這一下不死才怪!”大隊長殘酷的笑著,看著上面黑黝黝的山坡,如果不是沈書意手里沒有任何的武器,大隊長直接可以給沈書意一槍斃了她,如今將人丟下山坡。“走吧,這邊沒有犯人,我們去那邊找!”
黑暗里,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沈書意雙腳快速的勾住一棵橫生下來樹枝,這才止住了滾落的身體,清瘦的身體柔軟的一個上翻,沈書意抓住了樹桿爬了起來。
四周的噪雜聲漸漸遠了,沈書意快速的爬上了山坡,而此刻她手中卻赫然有一副手銬,正是剛剛武警大隊大隊長銬住沈書意的那一副,他將手銬揣向口袋里時卻被沈書意給順手偷了過來。
黑暗里,走了三兩步,當有人影過來時,沈書意身影快速的向著一旁側閃了過去,早知道這些警察竟然敢這樣動手,沈書意才不會傻了吧唧的送出來給他們抓。
“出來。”譚宸低沉的聲音響起,手中的手電筒照向躲閃的沈書意,當看到她鼻青臉腫,披頭散發的模樣時,陡然之間,渾身的寒氣直冒,聲音冷的掉冰渣子,“怎么弄成這樣?”
“大意失荊州,被人給陰了。”沈書意尷尬的一笑,卻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痛的她嘶了一聲,晃動著手里的手銬,“你來了我就放心了。”
沈書意直接背對著譚宸將雙手再次給銬了起來,物證還在這里,自己倒要看看那個打自己的大隊長準備怎么自圓其說。
“媽的,這就是殺人犯?”一道不滿意的年輕聲音響起,七八道手電筒的燈光都向著沈書意照了過來,為首說話的男人正是少爺連的少爺們。
原本聽說有任務,少爺連的人自然不愿意出去,大晚上的喝喝酒,打打牌,多舒服,出去找罪受,可是一聽說是去山林里抓捕重犯,這些閑的蛋疼的少爺們忽然來了興致,正好出去放放風。
所以譚宸就帶著少爺連的人一起過來支援警方了,原本這群紈绔大少們以為會抓到多么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結果聽到譚宸這邊的聲音,過來一看,竟然只是一個披頭散發,看起來無比狼狽的女人,這讓這群大少爺們立刻失望的咂著嘴,早知道還不如留在部隊里喝酒打牌。
“別擦,這可都是證據。”沈書意側頭避開譚宸伸過來的手,散落的劉海之下,一雙眼里閃過兇狠的光芒,她身上這會到處都痛,那個該死的混蛋大隊長!
皺著眉頭,譚宸看著銬著手銬的沈書意,雖然面帶不悅,可是卻還是順從了沈書意的堅持,只能帶著她一起離開。
浩浩蕩蕩的搜捕并沒有任何的收獲,武警大隊大隊長原本接到的命令是殺人滅口,而這一次出動的也都是他的人,可惜卻只抓到了不算重要的沈書意,怕槍聲引來麻煩,所以直接將沈書意給丟山崖下去了,原本想著被自己那一番暴打,沈書意肯定暈了,摔下山崖不死才怪。
可是當譚宸帶著沈書意回到了聚集地,燈火明亮之下,大隊長眉頭一皺,這樣都不死,早知道自己就開一槍!
關煦橈那邊搜索也沒有什么結果,剛好帶隊回來就看到沈書意這可憐巴巴的樣子,關煦橈瞄了一眼一旁寒著臉的譚宸,這一次譚宸哥肯定要怒了。
“毛市長,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被人民警察這樣暴打一頓,還被推下山坡,要不是我命大,剛好譚連長帶人過來了,我的尸體說不定爛在山里都沒有人知道。”沈書意這會看起來真的有些狼狽,臉頰被擦出了幾道傷口,流淌著鮮血,頭發散落著,衣服也被刮破了,和平日里冷靜自若的沈書意是天壤之別。
“這是怎么回事?”毛市長還是很承譚宸和沈書意的人情的,不管如何,他們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和周家作對的,所以看到沈書意這樣子,毛市長眉頭一皺,冷怒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