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巖的臉肌劇烈的抽搐了好幾下,這首歌他太熟悉了,任賢齊的《兄弟》!當初,自己跟薄遠等人去酒吧,哥幾個還合唱了這首歌。當時還說:不能同生,但求同死!可是一眨眼的時間,物是人非,死了一個,進局子兩個,而自己的路呢?
我并沒有想到我無意播放的一首歌,會給段巖帶來諸多的想法。更沒有想到段巖在這一刻真的是決定了自毀前程。用段巖的話:只要活著,就是最大的成功!
咚咚咚咚!段巖輕輕的敲門:“寧董,你在里面嗎?是我,段巖,我可以進去嗎?”
我微微側(cè)目,放小了一點音樂,又一次聽到段巖的聲音之后,我笑道:“進來!”
段巖打開房門,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沒有打擾寧董辦公吧?”
“沒有,隨便坐,不用客氣。我就是一個掛著名的董事長罷了,比起你都不如呢!”我笑著站起身,“喝點什么?可樂還是咖啡,或者是茶水。”
“茶水吧,對了,寧董,你有空去我辦公室做,我剛好買了好茶。”段巖有些拘謹,應(yīng)該說他每一次面對我的時候,都有一種錯覺:上次看透了你,這次又看不透了。段巖最近心里一直反反復(fù)復(fù)的浮現(xiàn)出一個問題:寧笑天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泡了兩杯茶水來到了沙發(fā)上坐下,“段經(jīng)理,我這幾天正尋思去你那逛逛呢!”
“歡迎歡迎!不過寧董可別光嘴巴上說,然后不去我那賞臉啊!”段巖笑道。
我笑呵呵的拍著段巖的肩膀,這些天我也發(fā)現(xiàn)有所改變,那是一種言語舉止都在慢慢改變的姿態(tài)。如果你不是很了解段巖,你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一個不易察覺的改變。雖然我不清楚段巖現(xiàn)在到底給自己選擇了怎樣的一條路,但他必定遭殃!
“來,喝茶。”我指了指茶幾上的茶杯,“段經(jīng)理啊,其實,我是真的想去你那里坐坐。可是你也看出來了,我跟韓曉東之間不是很愉快,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
段巖陪笑著,心里卻在怒吼著:寧笑天,你都
要將我們玩的命都沒了,還沒麻煩?
“不會吧?我覺得韓董跟寧董的關(guān)系挺好的啊!我怎么沒有看出來你們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寧董,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段巖笑呵呵的搖搖頭。
我想,既然要讓段巖也跟林天他們一樣,我應(yīng)該拋磚引玉了!
“陳默你知道吧?她是我前妻,韓曉東破壞了我的家庭,讓我遭受到了羞辱。我想盡辦法靠近他,其實不為別的,就是把他踩在腳底下。我要讓他明白,就是他當年瞧不起的小螞蟻,卻將他這只大笨象一點點啃得骨頭都不剩!”我笑道。
段巖的身體下意識的一個哆嗦,他看見的是我的笑臉,可是他的心里卻看見一張比魔鬼還要駭人的臉,而這張臉的主人一直在那么的做著,從未間斷!
“薄遠的死,林天告訴我的,趙遠的自首,我提議的。AV事件,我有證據(jù)了!”我笑呵呵的拍著段巖的肩膀:“段經(jīng)理是一個聰明人,斷然不會同流合污。我相信你不會告訴韓曉東這些事情,來,喝茶啊,都涼了!”
段巖眼前一片漆黑,他覺得自己就像走在通往鬼門關(guān)的黃泉路上,盡頭有惡鬼等著自己的到來。他想停下腳步了,可是他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強行的推動他想要停下來的身體。在他哭爹喊娘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
那些魑魅魍魎在那一絲光亮出現(xiàn)的一瞬,突然慘叫著變成了一地的骨灰。段巖想要拼命的抓住那一絲光亮,當他看清楚那一絲光亮的時候,一個人提著一盞燈!
“寧笑天!”段巖驚駭欲絕的大叫了一聲:“怎么是你?”
“喂……”我被段巖的一聲大叫嚇了一跳,伸手推搡了了一下段巖,他的身體有些僵硬,甚至還有些冰冷:“段經(jīng)理,你沒事吧?”
段巖使勁的搖搖頭,他知道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對不起,我沒事。那個,寧董,我先走了,你有空記得去我的辦公室,我們品茶聊聊人生!”
段巖幾乎是落敗的逃兵一般倉皇的逃離了辦公
室。我冷笑了幾聲,段巖啊,我給了你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說一千道一萬,我的目標和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韓曉東,即使你們是幫兇,但是并沒有做出對我不利的事情!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是佛,也不是魔,但是恩怨我分得清!
我也明白,薄遠一死,季正淳的案子只能以林天幾年或者無期來結(jié)束。而趙遠殺了薄遠,他是必死無疑了。至于段巖,我還真的不知道他的結(jié)果會怎樣!
不過,我想我今天透了個底,只要段巖不是傻逼,他明白該怎么做!
“呼……”段巖從電梯里走了出來,如果說在陳默哪里看見的是希望,那么他覺得自己在寧笑天那里看見的就是絕望。他的身體有些發(fā)軟,他趔趄著腳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寧笑天,你這是要對我下手了嗎?”
“段經(jīng)理,韓董剛打你電話找你!”一個銷魂的聲音忽然響起。
段巖扶著墻壁回頭看著自己的秘書:“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段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入辦公室的,坐在椅子上,他覺得自己全身都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寧笑天,陳默,你們這是合作了嗎?”
嗡嗡,一陣震動的電話鈴聲讓段巖一個哆嗦:“曉東……”
“公司沒什么事情吧?寧笑天和陳默這兩天有什么異常沒有?”韓曉東冷聲問道。
“沒有!”段巖回答著,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安靜了半個多小時的段巖慢慢的抬起頭,他鎖好了辦公室的門,落地窗也拉下來。走進了更衣室,他將床掀開,小心的從里面拿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子。
段巖愣愣的看著掌心之中的鐵盒子,伸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塵,自言自語道:“你有七十二變,我也有緊箍咒啊,萬事只能靠自己。不過,我還是要搞清楚陳默和寧笑天的決定!”
段巖打開了鐵盒子,伸手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底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