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以同樣的方法解決了靈修大陸的魔物,輕狂本想要回到魔界跟大家一起共患難,卻沒想到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會發現魔族陣法的痕跡。
回想無憂長老說過的,那個魅魔族好像綁架了魔族的一個神巫師,借此來達到隱藏蹤跡的目的,那么在人界又怎么會突然出現魔族的東西?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們曾經在這里出現過。仔細想想熠兒的魔子玉牌還在那個魅魔族的緋湮手上,因此現在就回魔族好像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任何會威脅到她寶貝兒子的東西,哪怕是個魔族,她都絕對不會放過!
本來老老實實跟在輕狂身邊的弒魂就是那么倒霉,一不小心對上了小主人嗜血的眼神,好懸嚇個半死,心有戚戚的拍拍小胸膛,不由得腹誹,又該有人倒霉嘍!
“小仆,快出來,你能感知到這里是否有魔族嗎?”
雖然對這個稱呼很無語,但是豐將牟循卻也知道眼下這個關頭根本就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催動魔元,一點一點的搜尋,很快一絲怪異的氣息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主人,有一點很奇怪,在這片大陸的邊緣,我的確發現了淡淡的魔族氣息,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這種氣息就被濃烈的花香給覆蓋了。”
“帶我去!”仔細琢磨一下這件事,輕狂若有所思,直接下了決定。
花香嗎?想必又是那個神巫師的杰作吧!
按照豐將牟循所說,輕狂帶著一眾契約獸瞬移到靈修大陸的邊緣地帶,入眼的便是成片成片的紫色花海,淡雅的花兒綿延開來,花香襲人,大朵大朵綻放的分外妖艷,迷惑人的同時更是讓人不由得沉浸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嗅著花香,饕餮不喜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揉揉小鼻子,眼淚汪汪的。至于其他契約獸,則是老老實實的等著輕狂的指揮,不吵不鬧的,只有弒魂不樂意的撇撇嘴,把這花香給隔絕,雙手放在腦后,慵懶的躺在虛空之中。
“主人,這里的確有過很強大的魔族的氣息,但是現在卻越來越淡了。”有關魔族的安危,因此豐將牟循也十分迫切的想要抓住魅魔族,并且把他給帶回魔界。
聞言,輕狂沉默不語,只是蹲下身,仔細的查看著這些紫色的花朵,結果還真讓她給發現了問題所在。雖然關于花草她涉獵的不多,但是這種紫英花卻不是能夠開在堿性土壤里的,所以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這花是從別處移栽過來的;這其二嘛,這花根本就是假的,說白了也就是一種障眼法,幻覺,更何況自從他們來到這花海中,花香明顯更加濃郁,甚至已經能夠威脅到人們的神智了,完全做到了殺人于無形,布置這陣法的魔族還真是夠厲害的呀!
“主人?”
“沒事,我們到上邊去看看,找找這陣法的陣眼所在,說不定就能追查到魅魔族的下落。”俯視整片花海,輕狂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破綻。
“小仆,你能給我說說梵音的情況嗎?”
“梵音是這一代新崛起的暗魔族神巫師,是繼緹塬之后的又一個神巫師,天賦極高,而且一向自負,除了王上,根本就不把任何魔族放在眼里。說起神巫師,在魔界的歷史中,一共就才出現過五位,所以神巫師對魔界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歷代神巫師雖然博學多才,卻也各有所長,而梵音的長處就在于他把陣法當成游戲,甚至能夠演練到極致,一旦陷入其中,哪怕就是魔族的幾個長老都不是對手。”
“呵~這天底下就沒有破不了的陣!”任何事物都會有瑕疵,哪怕再怎么做到完美,都會留下破綻,而她就是要找到這個破綻。
將緹塬曾經教導的東西又在腦中重新整理了一遍,輕狂細心的感受著眼前花海的每一朵花甚至是每一縷花香,很快的,她就發現了異常。
這里的風不對!
花香的確濃郁,然而這味道卻是有規律可循,每隔一刻鐘,在她所站的位置上花香都會彌漫一陣兒,然后再慢慢消失。
為了驗證心里的想法,輕狂用木系靈力幻化出無數的紅色花瓣吹散到空中,看著它們被風所帶動的軌跡,默默在腦海中將這些軌跡給繪畫成圖案,一個大大的魔字“隱”就這么清晰的躍然于眼前。
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弒魂見此,撲棱一下子站起,伸長脖子湊到輕狂身邊,好奇的問道,“這是個什么鬼東西?”
“是芳魂隱陣!”
“那這什么什么陣又是個啥?”
“是魔族的一種陣法,可以用任何種類的花朵以及花香來隱藏蹤跡,而殺招就在這花香之中,一開始只是覺得花香襲人,煞是好聞;隨后就會覺得深處這花香之中頭昏腦漲,神志不清;最后則會失去神智,癲狂而死。”
“什么!”隨著驚呼一聲,弒魂急得跳腳,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了,“哎呀呀小人類,你看我是不是中毒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暈,頭暈……”
“滾蛋!死開!”又一巴掌呼在弒魂臉上,輕狂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把面前的大腦袋瓜給推向一邊,直接拆穿了他的鬼把戲,“你堂堂半獸神還會怕這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這里就用屏障把自己給保護的好好的,你就裝吧!”
被拆穿的弒魂尷尬的扯扯嘴角,見饕餮和貔貅笑個不停,陰森森的露出牙齒,又把兩個小家伙給嚇得只往輕狂身后躲。
“別鬧!再嚇唬他們倆,小心我揍你。”說完這句警告,輕狂也不管弒魂那張委屈的臉,仔細的尋找著芳魂隱陣的陣眼所在。
殊不知就在這芳魂隱陣的下方,卻突兀的傳來這樣的對話。
要是換做以前,梵音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竟然會被魅魔族綁走,并且威脅至此。魔族一向心思難測,所以他不問緋湮為什么會背叛王上,但是此時緋湮手里的東西卻明顯更讓他感到忌憚。
“緋湮,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現在你是不是該把魔子玉牌給我了。”
“呵呵,梵音,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魔子玉牌啊……這可是我手里的保命符,給你?難道我傻了不成?”話音剛落,緋湮就用小刀在玉牌上劃了一道,瞬間笑的花枝招展。
而此刻正在遠方清理魔物的玄熠卻難過的喘了口氣,強行壓下了魔元的不適。
“你!”投鼠忌器的梵音一口氣就這么堵到了嗓子眼,擔心緋湮再來這么一下子,只能將惱怒壓在心底。“緋湮,整個魔族沒有誰不清楚這魔子玉牌的重要性,我勸你還是謹慎一些,畢竟王上可不是好惹的!”
“哈哈哈哈,王上?梵音,我看你是糊涂了吧,我既然都能叛出魔界,那么又豈會把王上給放在眼里,更不必說這塊小小的玉牌了。這魔王尊換我做做又有何不可?我知道你忠心,不過我就是喜歡你的忠心,不如你跟著我,等我成為魔王尊,也封你做長老如何?”絲絲魅音蠱惑人心,聲音的主人仍舊在笑著,纖細的手指不停的把玩著手上的小小玉牌。
“哼!你做夢!”眼睛謹慎的盯著魔子玉牌,梵音就怕它出現個什么問題,到時候小殿下就危在旦夕了。
突然,梵音臉色一變,手指飛快的演算著,卻什么都沒有推算出來,因此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怎么了?”笑聲戛然而止,見梵音這模樣,緋湮也難得的收起了猖狂之色。
“有魔族動了陣法!”
“哦?放眼整個魔界,我倒還不知道有誰在陣法上的天賦能超過你的。知道是誰了嗎?”
“不知道!”沒好氣的頂了一句,梵音手中的動作不斷加快,卻還是沒有推算出究竟是哪個魔族來了。
卻說輕狂這邊,在仔細的研究了芳魂隱陣之后,還是毫無頭緒,她不得不承認,在布置陣法上,梵音的確是個高手。不過說到高手,那么就一定會有高手的傲氣,何況這還是一個魔族,因此更不會像那些旁門左道一樣將陣眼設置在犄角旮旯,陰險毒辣的位置上。
而以這種高手的心理,恐怕還是會選擇光明正大對決的可能性比較大,因此想到這里,輕狂決定還是賭一把,這陣眼應該就在芳魂隱陣的正中央位置,如果能夠破陣,那還好說,如若破不了,那么就算把這陣法給毀了又何妨?
想到就做,以混沌幻化成巨劍,輕狂持劍而立,凌空飛起,狠狠的將混沌巨劍插入了整片花海的正中央位置,霎時間整個靈修大陸抖了三抖,誰都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時的芳魂隱陣卻出現了漏洞,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朵瞬間凋謝,花香不在,須臾腳下的土地便龜裂開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不止是緋湮沒想到,饒是梵音也絕對不會想到破他陣法的居然會是個人類,而且還是個這么小的人類!
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緋湮不耐的皺緊眉頭,雖然他不把一個人類放在眼里,可是這小丫頭手里的那把劍卻很是讓他害怕,魔元上傳來的顫栗讓他本能的想要臣服,這感覺,太可怕了!
“你是什么人?”
“哪個是緋湮,站出來!”嬌喝一聲,輕狂周身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強烈的殺意迸發,狠狠的沖向了緋湮跟梵音。魔族的事情她可以不計較,但是欺負她寶貝兒子,就是不行!
“哦~找我?你是誰,為什么會找到這兒……”
“閉嘴!你就是緋湮?”見面前的男人點頭,輕狂又征詢了一下豐將牟循,在等他點頭之后,二話不說,直接出手,“來得正好!我還正愁找不到你呢,知道我平時最討厭什么人嗎,就是你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敢欺負我兒子是吧,你找死!”
兒子?他怎么知道這人類的兒子是誰,再說了,他緋湮男不男,女不女?很好,這個人類成功挑起他的怒氣了,當他魅魔族大魔王緋湮是好惹的不成?
其實緋湮長的倒是極為好看,黑發黑瞳,看上去跟一般人類沒有什么差別,甚至比人類要好看成千上萬倍,黑色柔順的長發無風自動,平添了絲絲野性之美;長而卷的睫毛好像一把兩把精致的小扇子,睫毛下方是一雙黑色寶石般水潤剔透的眸子,正泛著寶石般魅惑的色彩,宛如星空般璀璨,透著幾分迷離;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抿著微涼的弧度,淡淡的粉色誘人無盡的遐想,仿佛整個世界都沒能被他放在眼里;凝脂膩玉般的肌膚,竟比嬰兒的肌膚還要細滑白嫩,頎長的身材更是恰到好處,恐怕也只有魔族才能有這樣俊美的長相了,只是因為輕狂對他厭惡,倒是將這美貌給忽略,因此自然就沒什么好話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取你命的人!”
“呵呵,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類,還用不到他緋湮親自動手,恐怕一個簡簡單單的幻境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于是就這么一個大意,輕狂便著了道,腦海中的意識更是有些不受控制了。
眼前乍現一處世外桃源,粉嫩的花瓣隨風落下,溫暖的風迎面吹拂,直叫人心里暖洋洋的,分外平靜;掀開桃花障的面紗,泉水叮咚作響,遠處炊煙裊裊,竹屋聳立于山坡之上,而從那山坡之上走來的正是她家男人還有寶貝兒子,饕餮他們也呼呼啦啦的一大群跟在后邊。
小肉團子飛奔而來,撞到她懷里笑個不停,一邊笑還不忘一邊撒著嬌,娘親娘親的叫個不停。
“熠兒!”抱著寶貝兒子,輕狂狠狠親了兩下,雖然感覺有哪里不對,突然腦中一疼,又把這異樣給忽略了。
“丫頭,你總算來了,我們都等你許久了。”仍舊是那寵溺的語調,男人動作輕柔的摸摸她的臉頰,語帶親昵。
此時,幻境之外的緋湮看著這一幕,心臟突突跳個不停,本想看看這人類心底最深處的執念是什么,卻沒想到她最重要的人竟然會是魔王尊跟小殿下!原來這個人類就是那個在魔界所流傳的,以人類之軀為魔族誕下孩子的人,明明早該想到的!
可是既然他被這個人類找到了,那么很有可能也被魔王尊給知道蹤跡了,那么這人類絕不能留!而且跟在這個人類身邊的那些契約獸也都不是省油的燈,跟隨在他魔隱嶺中的魔王,魔將,魔帥都快被斬殺的所剩無幾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下了殺心的緋湮再次加強幻境的力度,而深陷其中的輕狂卻不適的皺緊了眉頭,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
“丫頭,走,去看看我們的家。”
“是啊,快走快走,爹爹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牽著寶貝兒子肉呼呼的小手,輕狂明明是想笑的,可是這種感覺不對,就是很不對。
“主人,主人,屋子旁邊有果樹,還有好多果果~饕餮好喜歡~”
“對啊,娘親,我們一起去采果果,熠兒還想吃娘親做的菜,快走,我們快走~”
“走吧丫頭。”
感受到腰間的那雙手,輕狂渾身一頓,正想要抗拒,然而意識再次模糊,被強迫的跟著“她家男人”邁步向竹屋走去。
不對,這分明是不對的!
她家男人是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的,只因為她不喜歡。還有熠兒,熠兒明明已經長成少年模樣,可以獨當一面,而不再是那個會被她抱在懷里呵護的小肉團子了;更重要的一點是,按照熠兒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叫她家男人爹爹的,不冷嘲熱諷就算是不錯了,雖然她曾經無比的希望父子倆能夠和平相處,可是那父子倆完全是一樣的脾氣,都不把對方放在眼里,所以這么溫馨的相處,還手拉著手,怎么可能!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一切都是那個魔族搗的鬼,醒來,快醒來!
驚訝于這個人類能察覺到異常,緋湮一時間臉色變的難看至極,呵,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魔王尊挑女人的眼光還不賴,可是這樣,他就更不可能饒過這個人類了!
幻境中的輕狂止步不前,“魔玖幽”關心的詢問道,“丫頭,怎么了?”
“娘親?”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滿臉寵溺的男人突然間變得猙獰,以手為刃,兇狠的襲向了她的脖子。身體不受控制的頓了一下,輕狂反應慢板拍的躲過,雖然躲避了要害,脖子上卻還是殘留了一道血痕。然而前有狼后有虎,躲過了假的魔玖幽,她卻沒想到會被身后的小肉團子給攻擊。
當感覺到身后的殺意時,已經晚了。
心臟被捅了一刀,直把輕狂給疼到骨子了。身體上的傷不算什么,心靈上的疼痛才是劇烈的,她從來都不會想到有一天親生兒子會對她刀刃相向,這種疼比直接剜她的心還要難受。
“你—找—死!”被這疼痛一刺激,輕狂發了狠。
幻境破碎,打了緋湮一個措手不及,本以為一定會死在幻境中的人類,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快就沖破出來。
看著輕狂受傷,這下饕餮他們可不干了,本就一肚子火的弒魂更是大開殺戒,管你是魔族還是什么,這事兒要是讓魔老大知道了,那還得了!
“主人~”饕餮心疼的眼淚汪汪,嗷嗚一聲,撲向了緋湮手下的魔族。
至于藍靈,寒寒他們也都是大發雷霆,跟魔族混戰到一起,局面開始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感同身受的豐將牟循捂著胸口上的傷,不顧旁邊梵音驚訝的目光,也加入到其中。現在主人心緒起伏的很大,所以還是盡快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不理會身旁的一眾魔族們,輕狂一步一步逼近緋湮,心里波動的厲害。沒人會知道剛才那一剎那她心里的恐懼,遭到背叛的痛苦,還有被親人所傷的委屈,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剛才的幻境太過于真實,頂著那一模一樣的相貌,刀插進心臟的疼痛,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嘗試一次,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混蛋,不可饒恕!不打他個山丹丹的花開紅艷艷,她就不叫戰輕狂!
將混沌化作大砍刀,輕狂招招不留情的向著緋湮砍去,各系靈力附加在其上,不死也要你半條命。來自混沌的威壓使得緋湮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只能被動挨打著,肉眼可見的被削皮拆骨,盡是狼狽。
就在這時,一直從旁觀戰的梵音終于出手了,早在之前他因為魔子玉牌而受到逼迫,不得不聽命于緋湮,而眼下正是時候,不僅能一雪前恥,還可以奪回小殿下的玉牌,倒是一舉兩得。
瞅準時機,趁著緋湮狼狽躲避時,梵音飛身上前,一把將魔子玉牌給奪回,然而還沒等在手上捂熱乎呢,就被輕狂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弒魂,接著!”
“接什么接,老子又不是狗!”話雖然這么說,不過弒魂還是反應極快的跳起,將玉牌握在手中,回身又干凈利落的滅掉一個魔族。
這下少了依仗的緋湮更是打的捉襟見肘,魔將,魔帥被殺的所剩無幾,梵音也在一旁冷眼旁觀,最重要的是面前這個人類緊咬著他不放,眼看著都快要維持不住人類模樣了。
此時的緋湮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原本一頭烏黑的秀發被輕狂給放把火燒的彎曲焦黑,絕美的容顏也險些被毀了容,渾身鮮血淋漓,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誰勝誰負,可見分曉。
眼看著敵強我弱,緋湮破釜沉舟,直接脫離人類模樣,只留下一顆魔元,奉出魔元精血,使出大招。
紫色霧氣形成一個漩渦,強勢的向著輕狂沖去,不要說一般的人類,哪怕是飄渺神界那些自詡神使的人,被魔界的大魔王給攻擊到,也絕對會在頃刻之間就灰飛煙滅,死的徹徹底底。不過可惜,緋湮面對的不是一般人類,曾經喝過魔王尊血液的輕狂又豈會怕這個?再說了,以她如今的實力,正好會會這樣的對手。
“主人小心!”顧不得自己滿身的傷,豐將牟循擔憂的驚呼,那可是大魔王,不是鬧著玩的。
反手將混沌大砍刀豎起擋在身前,輕狂擋下一擊后,不退反進逼向了緋湮的魔元,幽深的紫色別樣魅惑,看上去十分的尊貴,不過再尊貴又能怎么樣,她照砍不誤!
勢如破竹的攻擊逼得緋湮無處可躲,那種處處都被封死的感覺可算不上太美妙。一個不留神,紫色的魔元就被削去一角,切口還十分的整齊。
再次以魔元幻化出人類模樣,此時的緋湮哪里還有剛才的神采飛揚,因魔元受損,整個人看上去虛弱不堪,精致的面容蒼白一片,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大口大口的不斷喘著粗氣。
“你這樣打我,不公平!”小心翼翼的偷瞄混沌一眼,緋湮很是忌憚。
聽到這話,輕狂殘忍一笑,諷刺出口道,“你是傻的不成?公平那玩意能當飯吃嗎?我只相信成者為王敗者寇,至于我用了什么手段,那根本不重要!”
“若論單打獨斗,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是占了武器方便罷了,咳咳……”
“怎么,用激將法?呵呵,不好意思,那是我早用過時的的招數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痛痛快快的跟我回魔界,二是我把你打趴下,拖著回魔界,你自己選吧!”
這個時候回魔界,那不是找死嗎?魔王尊可不是好惹的。
“哈哈,選擇?我哪個都不選!”
狂笑之間,緋湮分化魔元,強行沖破輕狂的封鎖,頓時有無數個緋湮同時飛出,向著四面八法逃竄。只要他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今天這筆賬,他記下了!
“小仆,看來你們魔界也有很傻很天真的魔族存在啊!”看著身邊尷尬的豐將牟循,輕狂惋惜的搖搖頭,卻根本沒有去追這些分身。
“混沌,去!”
控制混沌變成原形,輕狂將其變大,瞬間遮天蔽日,眼前漆黑一片。
嗬,好大一口鍋!
無數分身全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一個都沒少,最終緋湮只留下魔元在其中垂死掙扎著,不斷的想要掙脫。
“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明明剛才給你選擇了,知道像你這樣的叫什么嗎?說好聽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難聽了,就是給臉不要臉!”握著混沌,輕狂使勁兒的搖了搖,仍不解氣的說道。
解決了緋湮這個麻煩,輕狂這才有時間處理一下自身的傷口,回想剛才的幻境,心情更加煩悶了。“喏,小仆,你也處理一下傷口,我們一會兒就回魔界。”
“謝主人。”雖然魔族自身有治愈能力,不過主人的藥自然不是凡品,因此他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弒魂,把玉牌拿給我看看。”將傷藥灑在傷口上,輕狂咬牙忍住了疼,邊向弒魂伸出了手。
“喏,給你,這可是老子剛才搶回來的,還不快點感謝我?”弒魂得意的仰起頭,要是身后再有一條尾巴,恐怕都得搖起來了。
“滾蛋!”啪的一下抽在弒魂后腦勺上,輕狂仔細的看著手中的小小玉牌,陰郁的心情總算是稍稍轉晴了,這下再也沒有什么能夠威脅到熠兒了。
見好幾個獸神都圍在那個人類身邊,梵音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豐將牟循。
“不知這位是……”
“梵音神巫師,這位是小殿下的母親,此次本是為了清理那些逃出魔界的魔物而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發現緋湮的蹤跡。”
“那么我的芳魂隱陣也是她破的?”斟酌再三,梵音雖然這么問,心里卻已經有了答案。
“是,的確是主人破的陣。我們曾經在虛無鬼界遇到過緹塬神巫師,他在臨死前把一切都教給了主人,因此破了你的陣不足為奇。”
“你稱她為主人?”
“血契。”
聽到這兩個字,本就驚訝無比的梵音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在魔界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卻也隱約聽說過魔子殿下是由一個人類所生,而且這個人類還活了下來。如今真人就在眼前,實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以美貌來說,這個人類的確是不輸給魔界的魔女們;再說實力,以人類的資質成為半神,也算是不錯的,更何況身邊還聚集了這么多的獸神,甚至契約大魔王當仆人。當然最重要的是那團黑氣,要是他記憶沒有出錯,那應該是始魔曾經所擁有的混沌吧,可是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人類的手中,始魔突然離開魔界,這個人類跟始魔又是什么關系?
不善的迎視著梵音打量的目光,輕狂拍拍衣擺,小心的將魔子玉牌收好,招呼大家伙,小家伙們準備回魔界。
“喂,小人類,這家伙怎么辦?”食指彎曲指指一旁的梵音,弒魂咸吃蘿卜淡操心的多嘴道。
“涼拌!”
“喂喂,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剛才還幫了你的大忙呢,你這人不能不講道理,不行,我回去得跟魔老大探討一下這個問題,我……”
啪~
又一巴掌,聒噪的聲音總算是消失了,因此輕狂倒是得出了一個結論,弒魂這家伙是屬黃瓜的,欠拍!
看著吵吵鬧鬧的一群,梵音無語的扯扯嘴角,不禁有些感慨,原來他們王上的眼光是這樣的啊!哦對了,還有一點,貌似他被扔下了是吧!堂堂魔界神巫師,就這么被忽視了?沒事,他可以自己回魔界,又不是沒長腿。
好好的安慰了自己一番,梵音也匆匆跟上輕狂的腳步,瞬移回了魔界。
此時的魔界中,被魔玖幽派出去的六大魔族全都接二連三的回來,魔物被悉數清理,可惜直到現在卻還是沒有緋湮的下落。
高坐在上方的魔玖幽心不在焉的聽著,相比較緋湮的下落他更擔心的是自家丫頭的安全,也不知道處理魔物的時候會不會受傷,應該不會,小丫頭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弱小的人類了,再說還有天外天界的幾個獸神守護著,一定不會出事的!
“王上……王上?”
從發呆中回過神來,魔玖幽看著無憂,裝作無事的樣子,“恩,你接著說。”
感覺被瞪了一眼的無憂忍不住腹誹,他們王上的心都在夫人的身上,要是換做以前,他哪里有機會看到王上愣神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王上,魔神八方陣的形式越來越嚴峻,要是再不控制,魔界一旦崩塌,魔物大亂沖出魔界,到時候我們就是再怎么清理也來不及了。”
“盡快找到梵音!”
“可是……”
不是他不想找,而是梵音被魅魔族緋湮給綁走了,他就是想找,也是毫無頭緒啊,王上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沒等無憂開口,魔玖幽蹭的一下子站起,眨眼之間就瞬移到大殿門口,將輕狂給抱在了懷里。
“回來了?等一下,怎么會受傷?”他可沒忽略剛才那聲悶哼,視線注意到小丫頭身上的傷,頓時男人怒了。“那些魔物傷的你?”
“不是,哦對了,這個給你,你們要找的那個魅魔族緋湮。”滿不在乎的將手中的混沌扔出,輕狂可不知她這一言驚起了千層浪。
不止是六大魔族傻眼了,就是十位長老也是瞠目結舌,他們百般搜尋,卻根本查不到任何蹤跡的魅魔族緋湮,就這么輕輕松松的被一個人類給抓到了?然而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更大的驚喜卻還在后邊,緊隨其后的不是梵音還能是誰?
天哪,這人類不僅抓了緋湮,還把梵音神巫師也給帶回來了!
似乎是嫌驚嚇不夠,輕狂又笑呵呵的把魔子玉牌給拿了出來,獻寶的展示給魔玖幽,“看,熠兒的魔子玉牌,我拿到了!”
“娘親!”心疼的看著輕狂胸口的傷,玄熠眼中紅光閃爍,恨不得受傷的是他自己。
“熠兒,給你,這次一定要收好了。”摸摸寶貝兒子的小臉,輕狂笑的毫不在意。任何威脅她兒子的東西都要扼殺在搖籃里。
見輕狂這滿身是血的回來,心疼的又豈是玄熠一個魔族?
“你們沒有保護好她?還有你!”啪的將豐將牟循拍飛,魔玖幽知道他這是在遷怒,可是不這樣做,他根本就平息不了心中的怒氣。
被眼刀齊刷刷的掃過,哪怕是弒魂都不敢囂張,至于之前說的,要跟魔老大探討問題,早就被嚇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小饕餮嗚嗚的躲到輕狂背后,大眼睛一個勁兒的這瞟那瞟,就是不敢看向魔玖幽。
“算了,你跟他們置什么氣,是我的錯,我不小心,沒有下次了。你們之前不是要找緋湮嗎,快看看。”話音剛落,輕狂就將混沌中的緋湮魔元給放了出來,這下魔玖幽可算是找到出氣筒了。
再次被混沌所傷的緋湮更顯狼狽,甚至都已經維持不了人類成年的模樣,小小孩童跌坐到魔尊殿,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你傷的她?”一把將孩童模樣的緋湮給吸到手心里,魔玖幽周身升起暴虐的氣息,濃烈的充斥在整個魔尊殿。
“嘎……”用盡全力掰開脖子上的大手,然而于事無補,緋湮只能痛苦的掙扎著。
“判我魔界,偷走魔子玉牌,綁走神巫師,現在又敢傷了她,你說本尊要如何懲罰你才好呢?把你打入煉獄怎么樣,不行,那太便宜你了,本尊要讓你再無翻身之日!”
隨著魔玖幽話音剛落,前一秒還是孩童模樣的緋湮瞬間灰飛煙滅,紫色的魔元只剩下小半個茍延殘喘,不過下一秒就被暴怒的男人給揉成了粉末,簡直渣都不剩。然而就算這樣,卻也不是緋湮的終結,黑色的幽火升起,將紫色的粉末包裹在其中無情的焚燒,這下他再無重生的可能。
“這就是背叛的下場!”魔玖幽將目光從六大魔族和十大長老身上一一掃視過去,冰冷的聲音響徹在整個魔尊殿。
“是,王上!”
雖然魔王尊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魔界,可是積威已久,愣是讓六大魔族還有長老們絲毫不敢造次,畢竟他們的王上一旦要是發火了,那怒氣可不是誰都能承擔的起的。
不同于魔族的膽戰心驚,在場的恐怕只有輕狂不在狀態了,看著被毀掉的紫色魔元,滿眼的惋惜,畢竟是魅魔族的大魔王,要是拿去煉器該有多好。
“魔玄熠,你去把魔子玉牌送回去,下次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不用別人出手,我直接滅了你!我魔玖幽的兒子絕不能是廢物!”
“哼,不用你說!”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被訓斥的玄熠也是心服口不服,攥緊了手中的玉牌離開了魔尊殿。
長呼一口氣,魔玖幽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煩悶壓下,等面對自家丫頭時,又是一副溫柔的模樣,“去旁邊偏殿換一身衣服吧,有什么事我們一會兒再說。”
微微點頭,輕狂乖巧的按照她家男人的意思走向偏殿,這身沾血的衣服的確是很不舒服。
看著小丫頭離去,魔玖幽再次回到上首,目光看向了等在一旁的神巫師梵音,“魔神八方陣被毀,你有什么辦法?”
“回王上,魔神八方陣是從魔界初始就存在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跟其他各界隔絕,一旦被毀,魔界崩塌,魔物將會到各界亂竄,到時候畢將引發各界之間的戰斗。而穩定魔神八方陣的凝泉柱也是上古時期才會有的,那是獨一無二的,若是被毀壞,根本就沒有辦法修復。”
“沒有辦法你就給本尊想辦法!”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比較困難,而且也不一定能成功……”
“什么辦法,說!”
“可以借助剛才那位夫人手里的混沌試試看……”
混沌?一聽這話,十大長老激動了,難怪剛才看那黑團子眼熟,可不就是他們魔界傳說中的混沌嗎?但是怎么會在小夫人的手里呢?
換完衣服出來的輕狂剛巧就聽到這話,看著手里的混沌,掂量了兩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