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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夜空摻雜著點點星光,原本歡快的蟲鳴之聲如今也變成了一種哀嘆。
元辰默默的看著朦朧月色,不知不覺兩行清淚從眼角滑下,打濕了地上的露草,最終彈落在地消失在草叢之中。王嚴站在茅屋之內,靜靜的看著茅屋之外沉默的元辰,內心苦澀,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隨即將翻找出來的夜行衣放在桌上,輕手輕腳的走出茅屋,來到元辰身后。
“元大哥,不要太過悲傷了,那些傷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更加應該好好的生活下去,為叔父與爹爹報仇。若是叔父看到你如今模樣,怕是也會鄙夷于你的。”
王嚴臉色沉重,滿臉苦澀的勸解著。若說王嚴自身不為亡父之痛撕心裂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但日子終究要過下去,而且王嚴已經混跡在天元城附近三年,內心悲傷早已化為刻骨銘心的仇恨。
“嚴弟,你說如果父親尚在,看見我等如今的落魄模樣,會怎么樣?”
元辰臉上泛起濃濃的悲哀,看著滿天繁星,竭力的想找出父親所在,但卻一無所獲。
“假若叔父在世,看見你我如今這等模樣,早早就一頓訓斥了。叔父是何等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們決不可以讓他們失望的。眼下大計應當將李嚴老賊剪除,挖下心肝肺腑祭奠叔父與父親。”
王嚴沉默了一陣,單手搭在元辰肩頭,轉過元辰面前,凝重的看著元辰說道。
“嗯,那我們準備出發吧,今夜先去打探一下,待日后再另謀復仇之策。”
元辰聽聞王嚴此言,心神一震,臉上迷茫一掃而空,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之色,站起身來,雙目隱藏著凌厲的殺機,遙遙看著天元城方向所在。
“好!我們這就準備,稍后出發!”
王嚴眼中露出喜色,看到元辰如此表現,王嚴也松了一口氣,暗自高興著。
王嚴轉身走回茅屋之內
,取來兩套夜行衣,將一套丟給元辰,自己穿上一套,進屋找來一把匕首藏在腰間,將臉上黑巾蒙住口鼻,僅僅露出一雙猶如蒼鷹眼睛般凌厲的雙目,就此站在原地,等待元辰準備完畢。
元辰看著王嚴熟練的穿上夜行衣,取來匕首,竟然才不過短短數息的時間,將元辰看的目瞪口呆,但看見王嚴穿著完畢之后,隨即反應過來,迅速換上夜行衣,快步走進屋內將三尺長短,晶瑩剔透的短劍插入簡陋的劍鞘,別在腰間,將俊臉用黑巾蒙住,便隨王嚴直奔天元城而去。
一路上,二人不發一言,警惕的潛隱著行蹤,專門挑一些山路小道而行,徑自繞過黑森林,來到雁回谷一側的山腰之上,此處遙望天元城,可見微微燈火光亮,雖說離天元城尚有些路程,但卻也沒有多遠了。
王嚴與元辰二人互相對望一眼,放慢腳步緩緩的向天元城方向潛隱而去。雁回谷此地極大,當年容納了大宋幾近百萬的軍隊再次作戰,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如今戰場早被人清理干凈,依舊是青山綠樹,但此刻元辰卻從此地感到一股壓抑與陰森之氣,元辰眼中露出驚異之色,但隨即恢復如常,繼續尾隨王嚴而去。
待來到天元城城墻之下,王嚴目露寒光,真元運至雙腳,迅猛至極的向城墻沖刺而去,一踩墻下土地,整個人猶如離鉉之箭一般飛上城墻之上,元辰同樣不甘落后,猛的一沖,借著力道飛快的翻上城墻,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三息時間。
二人輕輕的落在城墻之上,真元一收,向一旁民居房瓦之上輕手輕腳的走去,等到落在房瓦之上的時候二人趴伏在屋頂緩緩的向著太守府而去。此刻天元城下巡邏兵士來往不斷,整個天元城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據說是太守府內近期頻頻出現刺客行跡,太守李嚴下令加強城防,增派了近三千衛隊兵士日夜巡邏,意欲抓捕來歷不明的可疑之人,以找出黑衣人
的下落。
但他們卻是沒有想到,太守嚴令要抓捕的黑衣人此刻就在他們頭頂之上緩慢的向太守府行進著,遠處城墻之上的塔樓雖說有人把守,但此刻天色已暗,王嚴與元辰身穿黑色夜行衣,縱然是塔樓之上把守之人火眼金睛,也是無法知曉。
王嚴與元辰小心翼翼的躬身前行,穿越無數橫貫天元城的繁華街道,直達天元城的中心,太守府。太守府外圍,無數衛隊來往巡邏,幾乎盞茶時間便有一批衛隊來回,王嚴與元辰二人趴伏在民居房瓦之上,遠遠的看著不遠處由昔日天元城皇城改建而成的輝煌至極的太守府,眼中暴射出森然寒芒,等候機會越過眼前幾近十丈寬闊的甬道。
太守府外圍的巡邏衛隊不斷來往著,此刻已經時過兩更,城內部分居民已然入睡,就在此時,巡邏衛隊此刻正在交接換班,王嚴向元辰使了一個眼色,迅速的從房瓦之上飛躍而下,輕輕的落在地上,元辰緊隨其后,展開身法,迅速的向太守府高聳的圍墻一躍而上,勉強的攀上圍墻之上。
王嚴與元辰絲毫不作停留,攀上圍墻之后迅速的繞著圍墻走了約莫三十丈的距離,來到一處靠近圍墻的房屋之上,毫不猶豫的一躍而過,輕盈的站在房瓦之上,趴伏在原地觀察著眼前燈火通明,勝似皇廷的太守府。
此刻太守府內巡邏衛隊交接完畢,正四散搜尋開來,屋頂之上也有輕功過人的禁衛來回巡察,王嚴與元辰小心的躲閃著衛隊的來回巡邏,緩緩的攀爬前行,一路上不斷有禁衛從十丈開外飛躍而過,幾乎將王嚴嚇了一跳,驚出一伸冷汗。
但奇怪的是,禁衛竟然在如此近的距離也沒有發現趴伏在房瓦之上的元辰與王嚴二人。待禁衛走后,王嚴與元辰迅速躬身前行,來到偏殿之處,趴伏在高聳的偏殿之上俯視著下方巡邏兵士。此處偏殿幾近二十丈之高,遠遠看去,天元城的城墻竟然隱約可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