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不間斷的修煉,眾人實力都有所提升,跑步的速度提高不少,返回學院時剛過正午,眾人回到宿舍簡單的洗漱,準備下午到練氣閣修煉。
黃無地滿腹心事走到李小子門前躊躇半天,最后推開門道:“三弟!你---出來一下,有事相商。”
李小子剛洗了一把臉坐在床上,就見黃無地一臉憂愁呼喊自己。
二哥是十分直爽之人,為何此刻說話吞吞吐吐的。
連忙走了出去,將門稍微帶了一下。
黃無地拉著李小子的手腕向后退了幾步,左右觀瞧,見四下無人道:“三弟啊,哥哥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只是難以啟齒。”
李小子道:“二哥平時性格十分爽快,為何今天這般模樣,有事直說便是。”
“是這樣,明天是二妹十四歲的生日,做哥哥的想給她準備一點生日禮物,學院里面東西太過平常,前幾天二妹告訴我說想要個獸鳥當中寵物,今日我專門去了趟青風城一是給老師買酒,再有就是看看那里有沒有賣兇獸的。
那里竟然真的有!只是當時人少,那里有人告訴我下午會有一批兇獸送來,學院不是誰都能出去的,所以我想請你帶我出去看看。”
黃無地感到有些愧疚,畢竟學院有規定,再有賈正經給李小子三棱石,是為了早上外出跑步,平日也是不讓外出,只有到假期才允許回家探親,這時出去是違反規定的。
想到黃珊兒自小集千寵于一身,到天龍學院接受嚴格訓練從未叫過苦,生日快到了想給她一個驚喜,這才來求李小子。
哦,原來珊兒生日要到了,自己倒是忽略了,自小跟爺爺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過過生日,甚至連年齡都會記錯,對于珊兒的關注實在太少了。
想到這里李小子心中已有了決定,道:“二哥,這個事交于我辦便是,雖然我帶你出去不合適,畢竟下午還要到練氣閣練氣,不過二哥放心,我自有辦法。”
得到李小子的回答,黃無地幸喜不已,連聲道謝后,返回自己房間。
只是二人并未注意李小子的室友木天涯,李小子剛出去,他的耳朵已貼在門后,將兩者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百般思索后,嘆了口氣,走到窗前,手扶著眼鏡,嘴邊念動虛納咒語,亮光一閃,一個閃亮的珠子出現在手里,朝著對面宿舍的一個陰暗的房間扔去。
李小子進屋看到木天涯站在窗前,還把窗戶打開,感到莫名其妙,道:“天涯,這么冷的天開窗作甚,外面的雪都進來了。”
“啊?沒----沒什么隊長,我只是想看看雪下的是不是還很大。”木天涯連忙關上窗外,神色緊張。
天涯最近怎么了,有些不太正常,可能是年紀小,看見下雪想家了吧。
李小子一陣自嘲,自己不是也只有十四歲嗎,道:“天涯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講,在學院里,我們就是一家人嘛,在說了學院不是快要放寒假了嗎,我聽吳敦師兄說每年最冷的時候學院總會放一個月的假期,看天氣估計你快回去了,不用再想家了。”
“哦,隊長說的是,我確實有些想家了。”木天涯嘴里這樣說,心里恨不能使勁抽自己,算什么人啊,恩將仇報!
自和李小子一個房屋居住,借我衣服穿,給我錢花,有時還替我洗臭襪子,而我------我卻要在背后害他,我算什么人啊!
只是如果不這樣做,我木家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哎!隊長,希望那個人真按他說的只是稍微教訓一下,如果你真有什么麻煩,是我木天涯對不住了呀。
“天涯,走吧,咱們該去練氣閣了。”李小子啪了一下沉思的木天涯,還以為他回憶自己在家生活的樂趣呢,相處這段時間對木天涯的家世也有所了解。
“哦,好的隊長,那個------隊長要多注意點啊!”木天涯低著頭道。
“呵呵,放心吧天涯,不會走火入魔的。”李小子還以為關心自己練習內氣的情況。
叫齊了眾人一起進入練氣閣修煉,走在路上的時候,一些熟悉的普通學員紛紛與眾人打招呼,對幾人仰慕之極,當實力懸殊太高時,就不會有嫉妒的產生,有的就是結
交和仰慕。
尤其是他們剛來報道迎接眾位的林玉山,在普通學員眼里也變得厲害非凡。李小子也適應了這種群居的生活,心中的孤獨慢慢消失。
李小子待幾人進入練氣閣內房間開始修煉時,自己偷偷的跑了出來。
下午一般都練習到天黑,現在時間充足,路上行人稀少,用七星步的話很快就會返回,珊兒和我這么久,從未開口要過東西,現在她生日,我也要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李小子不知這次外出竟然是九死一生!
出離了天龍學院,天色陰沉,雪花在寒風的作用下,似刀般割人的臉,李小子趴在雙頭翼狼后背,展翅升空。
四階巔峰的雙頭翼狼,雙翅展開長達兩丈,上下拍打,似閃電一般沖向前去,青風城很快映入眼下。
為消除不便,李小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降下,運起斂氣決收斂內氣,雙頭翼狼重新變回獸鼠模樣,鉆回李小子肋間。
走進青風城,路上行人稀少,街道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偶有挑貨郎高聲吆喝,希望將挑中的木炭賣出,換些米錢。
路過綠柳飯莊,盡管天還亮著,里面照舊點著各種燈火照的通明,身著華麗的富賈,飯桌上往返舉杯,門口蹲在一些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乞丐,手里拿著一個碎角的臟碗,看著里面飯桌上熱乎乎的燒雞,不斷咽著口水。
李小子看著這些窮苦之人,心中十分難過,拿出一些銀兩,施展青龍手法,一一擱進乞丐碗里,而乞丐們還以為上天可憐他們,不住的叩頭道謝。
李小子一陣苦笑,繼續向前走去,兇獸販賣市場在地字街的盡頭,那里都是一些略懂武技之人。
到寒月林外層,三五成群搶來一些低階兇獸的幼仔,到市場上尋找買家,當然都是一些王公小姐,現在邊界戰爭開始擴大,普通人家吃都吃不飽,更沒有閑錢來買這些消遣的東西了。
連日來,大雪下個不停,平時熱鬧非凡的兇獸市場,現在只有幾人零星的人披著蓑衣,拎著關兇獸的鐵籠站在雪中,看著往來的每個人,希望能將他手中的兇獸買走。
李小子剛走近一個攤前,攤主連忙上去,在他看來李小子衣著華麗,外穿青色披風,里面罩著內甲,定是有錢之人,道:“這位小哥,看看我籠中的兇獸吧,很是可愛,而且它不怕生人。
李小子看著鐵籠里的鼠獸,凍得渾身顫抖惹人憐愛,道:“老板,你這里可以鳥獸?”
“這個---我這里是有一個黃色尖嘴獸,只是---今日上午有一個客官前來詢問,提起定下了這個兇獸,而且已經給了錢了,所以------”攤主看上去有些為難。
“呵呵,上午給錢之人是不是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黃色衣甲?”李小子知道肯定是黃無地。
那人眼中一亮道:“正是,難道小哥是那托付之人?”
“呵呵,正是,上午問你那人是我二哥。”李小子笑道,心中也很是高興,畢竟剛開始就問對了人。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小哥就是這個兇獸,我叫他黃色尖嘴獸,這個小家伙可是很有來頭的呀?”攤主說著臉上露出一些憂傷。
李小子看著籠子里一身黃色羽毛,體現猶如獸鼠般大小,長了一個與體型不相稱的嘴,高傲的看著他,李小子感興趣問道:“它有何來頭啊?”
“說來話長了,我一共兄二人,家里還有一個七十老母,以抓兇獸為生,這是昨天我和我兄弟一起去寒月林,就是青風城南那個森林。”
李小子聽著點頭,那人說的寒月林,自己曾住過十多年,怎會不知道呢。
攤主繼續道:“這些天大雪下個沒完,為了生計,我和兄弟冒雪去抓兇獸,我們知道寒月林外圍是沒有什么具有攻擊性的兇獸的,為了安全平時也都在外圍捕捉,只是這次轉了半天連個毛影都沒見著。
無奈之下只好在向前走走,誰知走了不久,在一棵寒木楊樹下就看到了這個黃色尖嘴獸,太漂亮了,我抓兇獸差不多有二十年了,這么好看的還是頭回遇見。
我兄弟走過去將它抱了起來,誰知它外觀看似溫柔實則狡詐的很,尖嘴盡然一下鉆進了我兄弟的心口-----
-”攤主說到這里,痛徹心扉。
吸了口氣繼續道:“我兄弟死了,被這個可惡的兇獸殺死了,氣憤之下,我拿起手中的鐵棒,使勁敲了下去,眼看將它打進雪地里,當我將兄弟抱起轉身要走時,它竟然毫發無損的站了起來,還不停的沖我吼叫。
拿起我的玄鐵獸籠將它罩住,小哥你也知道,兇獸就是在差,它們的牙齒都是十分凌厲的,只有這堅硬的玄鐵才能困住它們。”
“回家后,我母親傷心欲絕,一直痛哭,加上天氣寒冷家中吃食不夠,盡然哭瞎了眼------”攤主聲音哽咽,眼里淚水不住的打轉,道:“我本想讓他隨我兄弟陪葬,只是母親眼睛已瞎,家中又無錢醫治,加上上午你的那位二哥想要一直鳥獸,我看這個黃色尖嘴獸也有雙翅,是個鳥類,才買給你的哥哥,換些銀兩給母親治療哭瞎的眼睛。”
李小子轉過頭去,這真是個可憐之人啊,從虛納腰帶中拿出一個包裹,里面大概有一百多兩銀子,這些都是從金斗高手里拿的,在學院也沒花多少,塞進不斷推脫的攤主手里。
“小哥,這個不合適啊,上午你哥哥已經給了我一百兩銀子了,這個兇獸雖是奇怪,不過這個價格也是很高了,平時像我這個鼠獸最多是三兩銀子,使不得呀。”
李小子道:“老哥哥,這個就拿著吧,好好為大娘治病,這個籠子我一并帶走了。”
“這------”攤主看著李小子在雪中的背景喃喃自語道:“還是好心人多呀------”
李小子拎著籠子,心中替那個攤主傷心,世上苦難之人怎會如此之多呀,那些在飯莊里穿著貂皮,喝著美酒的人肯定不知道人間普通百姓的窮苦。哎!盡我所能幫助那些苦難的人吧。
------“世人事事困苦難,唯我逍遙任逍遙,善心未必有善果,歷盡磨難是滄桑。
世人笑我瘋又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今朝有酒醉今朝,明日事來明日談。”一道洪亮寬闊的聲音傳入李小子耳里,轉頭望向聲源,原來是個算命的先生。
這人頭戴斗笠看不清臉面,手里拿著一個白布帆,上面畫著一個金木水火土幾個字,每個字都有相應的顏色,從聲音聽來,是一位老者。
也許是老者發現了李小子一直望著自己,道:“小哥,年紀輕輕卻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定是富貴之人,能否撐開貴手,借與老夫看看。”
老者文字吞吐有力,字正腔圓,隱隱約約還帶這一股吸引力。
李小子輕輕一笑,對于這種算卦的人知道少許,多是好的說壞的不說,富的說窮的不說。
尤其是剛到青風城被騙了錢財,對類似的行為敬而遠之,只是李小子感到這個老者與其他算卦的人不太一般,快步走到近前道:“老先生專注于算計別人的命運嗎?”
老頭哈哈一笑道:“老頭兒只算有緣之人,他人還真沒這個福氣。”
李小子道:“哦?這樣說來,難道我算是個有緣之人嗎?”
“卻是如此,小哥今天是否一十四歲?”
李小子微微驚詫,道:“確如先生所說,怎么了?”
“哈哈,小哥難道不奇怪老頭如何知你年齡。”老頭抖了抖手中白帆。
“先生有話請直說。”
“呵呵,小哥耐心并非真的很好,還是心中有急事啊,不如在這里陪老頭兒通宵暢飲,談些人生,這樣還可救上小哥一命。”
“先生何出此言啊,倘若沒了酒錢,小子給你便是,為何詛咒與我?”李小子心中微怒。
“小哥臉色發青,眼圈發紅,定有不祥之兆,故此希望小哥能在青風城度過一晚,明日再走。”老者道。
“先生好意,小子心領了,只是卻有急事。”李小子說完,拿出幾定銀子塞到老者手中,道:“先生告辭了。”轉身就走了,盡管李小子十分不待見這個老者,只是對長輩的禮數還是做完,就在李小子轉身的時候,老者閑置的手輕輕一動,一道難以察覺的白色光芒射進李小子體內。
李小子走后不久,那位算卦先生嘴角微微上揚,此子命中該有此一難,身形隨著降落的雪花慢慢變得模糊,最后徹底消失在街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