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什么事情笑得這么開心啊?有認識的人在嗎?”正在這時候,尹辰鈺找過來了。看到唐冉這么開心地笑,連他都覺得有些訝異,唐冉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Ivan學長?你怎么也來了?”尹辰鈺看了看跟唐冉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發現是Ivan。
Ivan對尹辰鈺只是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寒喧,就聽到阮清在旁邊說,“還有我啦,我!”看來阮清真的是變化很大,大家都沒有一眼認出她來。
阮清很不滿大家都對自己忽略了,居然沒有一個人沒認出自己來,所以才自動發聲,引起尹辰鈺的注意,免得再次被自動忽略掉了。即便如此,尹辰鈺還是看了一會兒,想了很久才想起來,“你是阮清?以前跟唐冉同桌的阮清?”
阮清嘴巴一瞥,額頭馬上顯現三條黑線,自己都那樣提醒了,尹辰鈺不至于還要看那么久才能確認吧?而且確認之后,自己的身份也是唐冉的同桌而已,她只是作為附屬品被記住了而已。哎,這些戀愛中的男人啊,傷不起啊!
“是啊,辰鈺,哥哥和阮清都來了,我也好意外啊。還有,告訴你哦,我哥哥和阮清啊,他們兩個很快就要結婚了哦。”唐冉開心地講著。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Ivan哥。”尹辰鈺伸出手來跟Ivan握了手,然后轉向阮清,“阮清,恭喜哦!”
阮清輕輕握了一下尹辰鈺的手,白了唐冉一眼,“唐冉,你搞搞清楚哦,我這個當事人可還沒說馬上就要結婚啊。你不要亂泄露情報啊!”
“我就要!我偏要!我明天還要去報社登一則喜訊,告訴全世界的人去!呵呵呵…”唐冉故意氣阮清。好朋友之間就是這樣,即使分開了很多年,即使那么久都沒有聯系,但是只要一見面,就會互相打趣,彼此之間不用任何暖場,就會感覺很融洽。不做作,不尷尬,不失落,不孤單。“哼,看我結婚以后怎么折磨你這個小姑子!”阮清回駁過去。
“呵呵,好了,好了。Ivan跟尹辰鈺也好久沒見了,肯定會有很多話要說。唐冉,你陪我去天臺吹吹風吧,我也有好多心里話要跟你說啊。”阮清說著就要拉唐冉走。
“阮清你不會是要跟唐冉告狀,說我的壞話吧?”Ivan開玩笑地說。他知道阮清對唐冉的感情,兩人這么久沒見,肯定會有很多悄悄話要說,阮清就拿自己作為擋箭牌,把唐冉拉走。
“不會啦,你對我那么好,我有什么好告狀的。再說了,你們兄妹倆一條心,我哪兒敢說你什么壞話啊?”阮清嘟起嘴巴,不滿地說。
“辰鈺,那我走了啊。你在這兒跟我哥哥聊聊天吧。”唐冉打了聲招呼就被阮清拖走了。Ivan對阮清和唐冉擺擺手,示意隨她們去吧,自己這邊沒事。
唐冉和阮清來到天臺,這座大廈樓層很高,從天臺看去,全市都盡收眼底。雖然是夜晚,但是在霓虹燈下的城市是非常美麗的。來來往往穿梭的車輛顯示著這座城市的繁忙,即使在晚上也不停歇。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唐冉開始喜歡到天臺上去。在原野的時候,喜歡去天臺跟阮清聊聊天,后來離開大家之后,也喜歡去天臺,在那里吹吹風,看看遠處的建筑和風景,回憶回憶過去的往事。
這是個安靜的場所,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自己,自己可以靜靜地懷念以前,遙想未來,偶爾哀怨一番自己的人生,之后叉知足地笑起來。至少,她現在過得還不算壞。“唐冉,這七年,你過得好嗎?”阮清輕聲問唐冉。雖然她知道,即使唐冉過得不好,她也不會什么都告訴自己,但是,阮清還是想司。
好朋友就是這樣,在人前跟你打鬧跟你犯二跟你互損,幫你隱藏好你戴上的假裝快樂的面具。只有在人后,她才會來關心你,來接受你的訴苦你的吐槽,甘心成為垃圾桶,任你把所有心事都往自己面前倒。因為她懂你的逞強,知道你不愿意在人前顯露自己的脆弱。
唐冉也常常問自己過得好不好,可是每次糾結之后唐冉做下的結論還是,自己過得很不錯了,目前很幸福。可是唐冉還是覺得心里很空。聽到阮清這一句很簡單的問話,唐冉竟然毫無征兆地掉下眼淚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你可以承受很多的壓力,你可以吃很多的苦,你可以忍受別人對你的蔑視,你也可以在受到傷害以后堅強微笑,但是,好友的一句“你過得好嗎?”就會攻破你所有堅強的防線,在那一剎那,你會完全崩潰掉,再也抑制不住地哭起來。阮清見到唐冉哭了起來,心疼地抱住她。雖然沒有了唐冉在原野,阮清在最后的半年高三時光里常常會感覺到孤單,但是,她后來好歹有Ivan作陪,即使相隔那么遙遠,也為自己帶來了很多溫暖和感動。為了Ivan,阮清在大學里也選的服裝設計專業,大學畢業以后,阮清就進了Ivan所在的公司,成為Ivan的左膀右臂。
“沒有,阮清,其實我過得很好。”唐冉擦擦眼淚,“你知道,我能找到媽媽我很開心,這幾年我們一直住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我和辰鈺在同一所大學,他一直很照顧我。后來在尹氏的海外部工作,反正一切都挺順利的。只是,心里一直壓著那樣一個秘密,把我拖著,每次只要一想起來,就讓我感覺好累。”
心里藏著一個秘密,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說,只能自己這樣藏著,壓著,舔*傷痛。自己本身為這個秘密苦惱不堪,反而自己還要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不得不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明明感情很好的兩個人不得不成為陌路,這種痛苦是別人無法想象,無力承受的。
“這些都不該由你來承受的。上—代人的錯誤和罪孽全部都壓在你身上了,你不僅得不到解救,反而還被人誤會。”阮清嘆了口氣。要是自己遇上像唐冉這樣的事情,保準早就崩潰了。
“其實,這些我都還能承受,那七年,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居然平靜得出奇。后來我想可能是因為身在國外的原因,距離太遠了,而周遭的一切都沒有熟悉的味道,所以才會恍惚覺得自己只是個單純求學的學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唐冉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段沒有紛擾的大學時光,眼神飄忽迷離。
“阮清,你說,你們今天之所以會來參加這個派對,是藍少楓邀請你們的,是嗎?”唐冉問。
“嗯,是的。其實這幾年藍少楓和我斷斷續續的也都有聯系,但是,畢竟我們交情很淺,失去了你這個粘臺劑,我們的話題就很少了。每次的話題都是關于你,我叉不能跟他說太多,所以每次見面我的話也很好。我們一直都這樣不成不淡地聯系著,我估計他每次見我肯定都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你的消息。”阮清停下來想了一下。
“我們也差不多有兩三年的時間沒見了吧,昨天突然收到他的請柬,我和Ivan都還蠻意外的。Ivan說,如果不是他在請柬內寫了,你已經回來了,也會參加這個派對,他都沒打算過來的。”
自從Ivan從法國求學回來以后,這幾年他發展很快,目前已經擠進全國首席服裝設計師的行列了。隨著名氣的增長,常常都會有人發來請柬邀請他去參加各類時尚派對啊,頒獎典禮啊,甚至上電視節目。對于這些,Ivan都很疲了,對于這種邀請總是能免就免,能不去就不去。
“他真是用心良苦了。上次我無意中說起特別想念你們,他就安排了在這次派對上讓我們相遇。”唐冉輕嘆道。
“是啊,沒想到七年過去了,藍少楓對你還是那樣體貼,那樣一往情深。真不隗有當初‘純情少年’的稱號。我也真是佩服他了。”阮清說。
“這也正是讓我最最最苦惱的地方。我不怕他恨我,雖然他要是真的恨了我的話,我心里也會難過,但是我更希望他能恨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仍舊對我念念不忘。阮清,你不知道,藍氏和尹氏集團合作的事情,藍少楓居然點名說全部交由我來負責,除了我,尹氏的其他人他甚至連見都不愿意見。”唐冉說。“他真的是誰都不見啊?”阮清問。
唐冉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那樣做。甚至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去了,藍少楓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雖然見了他,但是也只是親口告訴他讓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