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兩個女婿一岳父,撒起慌來不含糊
那話音還沒落,陸遇南就挨上一拳,真是應了成悠悠的那句話,她下手很重的。“讓讓,你擋著洗手間的門了。”
“呃……哦。”陸遇南翻身坐起,身上的襯衣早皺皺巴巴了。
“其實你不用管我的,我一個人在這里很好,你回家去吧。”成悠悠需要一個人好好反省,或者先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單身媽媽也沒什么不合適的,成悠悠已經想好了,寶寶會說話了,要是問起,自己就說。你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去拯救世界了!
“誒你還真別說,當總裁的感覺,有點棒。”陸遇南忍不住的要和她得瑟,沒個分享的人,這日子還有法過嗎。
“陸總,麻煩您閃開點,準備在廁所當門神啊!”成悠悠很急切,順著他的話就哄了。
可把陸遇南給樂著了,他笑的一臉陽光。“悠悠,你說話很中聽,就這個feel!”
“你也來婦產科住院啊,好好吃藥吧!”成悠悠解決完了個人問題,含著漱口水想直接吐他臉上,還妄想和人總裁相比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的確,陸遇南比之總裁大人,那可真是千差萬別。他一大早就穿著揉的像干菜葉一樣的襯衣去守衛生間的門,而標準的總裁鄒明遠,呃……貌似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銅錢,下樓去玩吧。”鄒明遠松開銅錢脖子上的項圈,放任它下樓去啃咬防水臺,那是它一天美好心情的開始。
“汪唔!”銅錢飛竄而下,小短腿兒顛的歡快。
鄒明遠微笑著站起來,大掌上好像還殘留著銅錢腦袋的毛茸茸觸感。他還記得成悠悠說下周就換人來送協議書的事情,于是,他走到書房,在保險柜前停下,輸入密碼:5225。
上次成悠悠連續輸入五次都錯誤,鄒明遠設置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不會猜到。里面的東西,她是好奇過,其實也沒什么。
只有,兩個大紅顏色的結婚證。
鄒明遠干脆坐在地上,伸手將紅本本拿出來,保存的很好,依舊如新。他看了一會兒,覺得那打開的保險柜里空蕩蕩的,少了結婚證,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是不是如同自己,這段婚姻沒了,這輩子心里還會不會再被填滿。
“汪汪!”銅錢從門口探出個腦袋來,瞅著家里唯一鮮艷的顏色感到好奇。它恃*而驕,沖過來直接咬住,搖頭擺尾的要和主人玩耍。
鄒明遠正在感懷,手上一空,就眼見著銅錢叼著結婚證興高采烈的甩著倆腿兒下樓梯,不由的叫出聲。“銅錢!不能啃!”
話音未落,銅錢就在最后一級臺階上停下,前爪按著,嘴上一用力。
嘶……鄒明遠郁悶了,眼見那倆紅本兒,就這么被當做磨牙的硬物,剛得以重見天日,這又毀于一旦。
也許能開始發狠吃飯,就代表了成悠悠想健康起來的決心。“陸遇南,我說真的,你別這種形象在我面前,會大打折扣的。”
“哦,吃完飯我就回去換衣服。”陸遇南也感受到了來自醫院食堂的惡意,這飯真心入口太難。
“我說真的,別忙活了。現在我什么都必須聽醫生的,你就別跟著添亂。”成悠悠很緊張,尤其是知道孩子之前并不大好的情況下。
“不沖突。”陸遇南看了看時間,站起來。“你先玩著,中午我給你帶些音樂碟片或者益智早教的東西來。”
“行。”這樣為孩子好的,是沒法拒絕。成悠悠只得順從,并將果醬面包吃完。
陸遇南先是去了家政和月子中心,請到兩位還勉強入眼的保姆,交代了三餐的要求,又拿筆寫了成悠悠喜歡的菜式。再回到那個小窩,沖澡換了身干凈的行頭。想了想,還是打包了幾件,中午時一并帶到病房。
“李瑤,你好點了嗎?”陸遇南沒有請人陪護,成悠悠的性子別扭,有時候找人來會適得其反。
“你什么時候辭職的?”李瑤打來電話,就是想問這個。
“前幾天的事兒,怎么了嗎?”陸遇南掛著耳機,一路綠燈。
“沒怎么,哦,我已經好了,都可以上班呢。”李瑤笑的豪爽,她吃完早飯正要去公司。
“那就好。”陸遇南沒多言,他怕成悠悠不愿意讓李瑤知道,她的事情,自己不便于介入太多。
“呃……你們……你們要走了嗎?”李瑤心中大膽猜測著,向他求證。
“走?去哪兒?”陸遇南知道她口中的你們,就是自己和成悠悠。
“啊,沒事了,你忙著吧。”李瑤放心了,原以為他們要走,離開這個是非傷心之地。
掛了電話后,李瑤才覺得自己是笨了,成悠悠在這里生長了二十多年,父親還在,家還在,她又如何能走的了。
也許是陸遇南給她的錯覺,他是行事果斷的,難保不一沖動就來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李瑤按下成悠悠的手機號,抖著手眼見就要撥打了,還是……作罷。
陸遇南到辦公室時,比上班時間早了四十分鐘,但秦秘書已經到了,她正在隨著音樂做老年廣播體操。
這樣的錯覺,讓陸遇南覺得,好像是門口街區的廣場舞團隊侵占了全世界。
“秦秘書,好早啊。”陸遇南微笑著,就等她那句陸總。
“陸總,早。”果然,秦秘書就是好人啊!想人所想,思人所思!
“等到了上班時間,就找各部門的負責人來開個會。”陸遇南腦海中,與成家合談的事宜都差不多有了雛形,現在就是需要有經驗的老手們,幫忙形成正式的條文。
“好。”秦秘書關掉音樂,在便簽紙上寫了,看陸遇南要進辦公室,說道。“我順路送兒子上學,反正也無法再睡,所以才來這么早。”
“秦秘書,我很敬佩您。”陸遇南發自肺腑的,母愛偉大,以孩子為中心的轉,不過孩子父親呢。
“沒辦法,我跟他爸爸離婚了,對他影響很大,所以,有些叛逆。”秦秘書解釋了,自己的兒子逃課搗亂樣樣精通,每天要親自跟著他進到學校才能放心。
陸遇南點頭,推門進辦公室。
自己與悠悠的孩子,應該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吧。那孩子一出生,自己就是親爹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陸遇南這一代理事務,整個公司的人都緊張起來。他一到九點就準時在會議室等候,秦秘書已通知了各部門負責人,卻是來的寥寥無幾,稀稀拉拉。
好不容易人快到齊,已經是十點半。陸遇南什么都沒說,腰背挺直站立著。
“咳咳,陸總,你要不要坐下來等。”秦秘書感覺到會議室中氣氛緊張,笑著來打圓場。
“不了,就差一個。”陸遇南笑著繼續,掃過那一排號稱是公司頂梁柱子的,他們頭一次低下。
“不好意思啊,剛……”最后一個姍姍來遲的,還想找借口推脫。
“好了,我們人都到齊了。”陸遇南打斷他的話,只要沒有按時,任何理由都是能現找的,有意義嗎?“首先,我先簡單介紹下自己。與鄒氏會談的事宜由我全權負責,已經通過董事會的認命了。然后,我再給大家鞠上一躬,咱們以后合作愉快。今天是我來早了,但我希望以后沒有此類事情的發生了。因為有時間才有保證,我們的工作都是有彈性的,完成后就可以提早下班與家人共享生活。所以,我們現在開始說正事。”
在座的沒人插話,早就聽聞是陸老頭的兒子接班,沒想到并不是紈绔子弟。
“秦秘書給大家發的是我的一些想法,大家都是這方面的高手了,不足之處,勞煩提出來,咱們共同改進。”陸遇南事先做好的功課很足,臉上掛滿微笑俯著身子,雙手撐向桌面。“我不接受好評,每個人必須提出兩條建議。如果覺得礙于我的面子,那就完全不用擔心,我本人臉皮厚。請站在成家公司的立場上來看這份合約,我可不想到時候在談判桌上下不來。”
桌前坐著的幾人全都傻眼,不是與鄒氏嗎,怎么現在變成成家了!
陸遇南那邊一刻不閑的聽取老家伙的意見,又時不時的費腦力去辯駁。成悠悠正好相反,張肖給她帶來了防輻射的圍裙,讓她系上。
“那我能開機看一下,有沒有信息什么的。”成悠悠將手機充滿電,問張醫生。
“可以的,注意保護視力。”張肖算是答應了,囑咐幾句就去別的病房。
成悠悠開機一看,有昨天下午鄒明遠打來的幾個電話,她想了一會兒,還是回電話過去。
鄒明遠懲罰了銅錢,將它拴在小花園的木屋邊,近期內想進家是不太容易了。照常去上班,工作的間隙接到成悠悠電話。“悠悠。”
“我是想問問你,昨天有什么事情嗎。”成悠悠不覺得是急事,不然他會滿世界找自己的。
“大姐這幾天就要走了,想……”鄒明遠心虛了,是大姐想還是自己想。
“大姐給我打過電話,我很抱歉,不能一起聚聚。”成悠悠從善如流,任你再怎么說,她都是一心撲在養育孩子上,在沒有得到孩子安全的消息之前,她是不會離開醫院的。
“哦,在忙什么。”這個答案是鄒明遠意料之中的,不強求。
“忙著閑著。”成悠悠說的大實話了,閑著養胎也是門功夫。
“呃……好。”鄒明遠以為她是在敷衍自己,連好好說話都不能了。
“咱們下周見吧。”成悠悠不想再拖了,孩子是自己的,與他無關。
“下周……我有事情,要出差。”一查就知,鄒明遠何時用過這么拙劣的謊言,太破例了。
“咱們兩個不用出面,讓律師談就行。”成悠悠善解人意,大家都是大忙人,何必耽誤時間呢。
“行。”鄒明遠只好答應。
“我這邊不方便用手機,要不,我把陸遇南的號碼發給你,你們聯系吧。”成悠悠怕自己會錯過重要電話,就想這么一招。
鄒明遠半晌沒說出話來,他們已經住到一起的是吧,連電話都可以共通了,這是何等親密的關系。“不用了。”
他的語氣很生硬,但完全可以委婉的說一下,或者記下電話再不聯系又沒什么損失。可是,他就那么強硬的拒絕。
“哦。”成悠悠自然是聽出來了,她皺了眉。
“有什么事,我等你方便的時候聯系我吧,我隨時電話都能接通。或者,我想找你,沒有找不到的。”鄒明遠很自信,他認為什么都在掌控之中。
“好,再見。”成悠悠掛了電話,無緣無故的受了頓悶氣,簡直是自找!
這手機還沒放下,就又歡快的唱起來了。成悠悠從沒覺得它這么煩人,明知道自己為了寶寶要遠離它,現在還被打成熱線。“啊……是爸爸呀。”
“悠悠,好久不來看爸爸啊。”成爸爸一直堅信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女兒女婿好好地過著,就比什么都好。
可是他忘了,在兒女那里,大半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沒有消息,也就是沒有好的事情發生。
“爸,是不是想我了?”成悠悠算了下日子,這近期肯定是不能再去看爸爸的。
“想想想,誒對了,悠悠啊,陸遇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成爸爸想著夜里與陸遇南一起吃飯,他說是要倆個人單獨說事情,生意上的事跟一個年輕人說不好,不如變成為他接風洗塵。
“啊,呃,我還不知道呢。”成悠悠不知道為什么成爸爸要提到這件事情,難道說,是聽說什么了嗎。
“那正好,你們多年沒見面了,咱們夜里一起吃個飯吧。”成爸爸早些年是有心撮合這倆人,但奈何自家女兒一直不愿意,眼光太高,最后居然找到個王牌金龜婿。
“不好吧,不大合適。”成悠悠找不出什么理由來,這可怎么辦。
“沒什么不合適的,你們年輕人嘛。明遠他不會那么介意的,有爸爸在,咱們就一起吧。”成爸爸私自做主,認定女兒是怕鄒明遠誤會,其實是有這方面的顧忌。
不過,成爸爸有自己的考慮,與陸家是多年合作的老朋友,直接撕破臉皮說不同意也不好,不如就著與陸遇南的飯局,擺明自己一家和樂的景象,這樣他就會知難而退吧。
雖然到現在還沒有拿到來自陸家的方案,但他已經是料到會事態的進展。
成悠悠無奈的被掛了電話,而在逗幾尾金魚玩的鄒明遠,意外的接到老泰山大人的晚餐之邀。
成爸爸這算是考慮周到,帶著女兒女婿一起來,既讓陸遇南張不開口,自己也就不會有拒絕他的尷尬了。又不會讓女兒覺得不合適,再加上還可以父女團聚,老友重逢。真是一舉四得啊!
陸遇南定的酒店,在黃金地段地標性建筑,路絕對好找。他又是一整天米水未進,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外賣都叫到了,自己沒時間吃。不過,餓過那個時間點,再聞聞飯菜的香味,倒跟飽腹一樣。
他在來的路上問了保姆,成悠悠分明在上午十點,十二點,下午四點、六點的時候吃了營養湯和正常餐,并且很聽話的配合醫生檢查和輔助儀器治療。
這樣就放心了,自己還要掙錢養家糊口和喂飽孩子的奶粉錢!
成爸爸是第二個到的,陸遇南剛與他握上手,客氣寒暄著,手眼看著往公文包里掏文件還沒進入正事兒呢,鄒明遠推門而入。
“鄒總?”陸遇南以為他是走錯屋了,笑著站起來。
“大家都是老朋友嘛,坐,坐呀。我想著啊,你回國來,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沒買禮物,就請頓飯接風洗塵吧。”成爸爸完全是反客為主,招呼著。
“……成叔叔,您真是太客氣了,呵呵呵。”陸遇南郁悶了,這飯能吃是能吃,但自己不是白費勁兒了嗎!
“爸,這樣的小事,您安排我來做就好了,不需要自己親自的,還讓您給定了包間。”鄒明遠在圓桌前坐下,示意服務員倒茶。
得,這敢情就成了你們一家子的小團聚了!陸遇南嘴都快咧到后腦勺,陪著笑。您看看,我叫的是叔叔,鄒總叫的是爸爸,這差距,啥都不說了。
“悠悠怎么還沒來呢。”成爸爸看著時間,自己明明將地址發過去了,再不來要成夜宵。“我給打電話催催。”
“她在忙吧。”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鄒明遠與陸遇南相互看了眼,那眼神中的意思是一模一樣的。
陸遇南:喲,你知道她在忙呢?
鄒明遠:難道說,你知道她忙?
這樣的眼神交戰,陸遇南敗下陣來,人家是合法的夫妻!沒領離婚證,就還是受法律保護的,他訕訕的說。“早就聽說國內生存壓力大,沒想到女性也是這么打拼啊。”
“是啊,我早就說了,讓悠悠專心在家帶孩子。不過她說啊,等有了孩子肯定是辭職的。”成爸爸無心的說著,讓在座的倆男人都各懷心思。
鄒明遠可是從來沒有聽過成悠悠這樣說的,但上次聽說她辭職,還不知道原因。這中間也有幾次通話,她沒有主動提,自己也就沒有去戳破問。
難不成有了孩子?不會的,如果是自己的,那前幾天還見她來例假。如果是眼前這個人的,一來是沒這么快,二來是自己會忍不住殺人的。
所以,這是敷衍的話吧。
陸遇南是目前唯一知道真相的,他草木皆兵了,會不會成悠悠已經告訴了爸爸懷孕。不會的,她又不是嚴重智商缺陷。那么,鄒明遠會不會就此開展打探。不會的,他又不是真的那么重視她。
所以,成爸爸就那么隨口一說,大家就那么隨耳一聽。
“咦,打電話沒人接聽啊。”成爸爸手上動作很快,就已經撥號過去。
陸遇南剛要張口,就聽見鄒明遠的話了。
“咱們先吃吧,悠悠剛告訴我,她有可能來不了了。”鄒明遠假裝突然想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呸,悠悠什么時候告訴你的。剛才保姆說她們一起去醫院樓下散步,裝什么啊!
陸遇南很忿忿不平,還沒埋怨完,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
這是他自己設定好的,原計劃是自己的方案書一拿出來交到成爸爸手里,然后在他細看之時,自己再簡單加以介紹。在他還沒有給出答復前,菜就上來了,然后大家邊吃邊閑聊,一來是延緩時間,二來是旁敲側擊的不要他給出明確的拒絕來,有什么問題,大家好商量。
這種事,在推羹換盞的時候,才合適啊!
可陸遇南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頓帶有目的和企圖的飯局,怎么會在中途就變了性質!大家你來我往的交流感情是怎么回事啊!
他深深感懷,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這頓飯吃的跟簽了喪權辱國的某協定一樣,陸遇南早就提前買好了單,也就不存在是誰請的問題了。成爸爸讓司機來接的,散場后就先走了。
而陸遇南就等著找鄒明遠,也好,算是機會吧。“鄒總,想找你可真不容易。”
“是嗎,我可在上班時間,沒有接到過陸總的任何電話或者來訪。”鄒明遠的車在地下停車場,陸遇南的也是。
“我昨天打了電話過去,是你的秘書轉接的,不知道有沒有告知。”陸遇南就在那昏黃的燈光下站立著,不往前走,導致鄒明遠也沒法去取車。
“陸總有什么事呢,如果是工作上的,我們明天再談吧,現在下班了,可是私人時間。”鄒明遠將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這外面沒有空調,簡直是熱極。
“私事,關于成悠悠的私事。”陸遇南與他身高差不多,倆人就在停車場的入口較量著,眼神挑釁。
果然,鄒明遠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被點燃,并且火焰騰起膨脹的老高,他牙關緊咬,對著陸遇南就是兜臉一拳。“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悠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