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因爲鬱宏的態度變化,可以在相隔近兩個月後再見到小滴了,心情很爽。再聯想到鬱宏以前一向表現得較開明,給小滴軟禁禁足的只是陳明英,猜想鬱宏是不是對他另眼相看,準備將女兒託付。那可就是準岳父了!
這個想法纔剛剛呈現,就接到了李潔父親李乘風打來的電話,李乘風可是知道他和李潔關係的,而且當初收他一支菸、就說算聘禮的極品老爸!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又是一個準岳父!
在李巖有點汗的時候,果然聽到李乘風熱情的“賢婿”稱呼。這是在“市的時候,他就不計較被李巖揍了一頓,一口一個賢婿。回來之後,李巖跟他見面不多,但關係捷銳改革的事情,要幫李潔說服他,也是見過的,只是想不到他爲什麼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李叔,忙什麼呢?看你心情似乎不錯啊李巖當然不會跟著他的“賢婿,叫岳父,甚至不能去糾正他,以免越描越黑。
“我?不忙!心情是不錯,賢婿你的改革建議,雖然還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已經讓捷銳有了一個新面貌,這才幾個月啊,相信明年一年,就能上軌道了。我是老懷大慰?。⌒嵖慈说难酃?,有我的風範啊”。李乘風從誇讚李巖,開始誇讚起自己來了。
“我可沒做什麼,紙上談兵的給了點建議而已,主要是靠小潔的努力落實。對了,我正開車,下次再跟您慢聊。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李巖單刀直入的問道。李乘風跟鬱宏不同,是直來直去的漢子,不會打官腔,也沒有什麼城府,所以也不用說那些虛的。
“哦!是有點事。這不快過年了嘛!你們”嗯,你公司也放假吧?。
“放的,下週再幾天班就放假了”小李巖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以爲接了什麼有難度的活,要他幫忙呢。“捷銳有什麼計劃要我參與嗎?大概什麼時候?。
“那倒沒有,只是,你平時應該不跟父母一起住,這過年的”要回去吧?”李乘風還是有點吞吞吐吐。
“回去,今年回老家過年。
”李巖聽到這裡,已經猜到了一點,不冉得暗暗叫苦,也有點慚愧。
“那敢情好!哈哈,你也知道,我們家就我和小潔兩個人,歡不歡迎我們去你家過年?”
“哈?!”
李巖大汗,他只是猜到李乘風可能讓他帶李潔去見父母,然後儘快定下來,那才符合他怕女兒嫁不出去似的態度??蓻]想到,他竟然還準備親自督軍了!
“這個”大叔,其實我已經十多年沒有回去了,家裡情況也不清楚具體怎麼樣了,你說這”可能太倉促,不太好啊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要直接的拒絕。
李乘風聽完之後,有點不那麼樂意了,“你是說你家地方不夠大,怕我們過去了沒地方???”
“差不多,我不在家,這些年也就父母兩個人住,他們收入也一般,房子當然比較小一點李巖暗暗呼了一口氣,還好房子問題是全中國都有的問題。這是很好的藉口。
可惜,李乘風固然是老實人,卻也是開保安公司混了十幾年的人,可沒有那麼好忽悠。在李巖說完之後,又追問了一句:“那你回去”兩間房就有吧?”
“那是有,可也不能讓你們住賓館吧?那多沒意思。還不如以後買大房子了再說
以後?李乘風馬上打斷了:“不用以後!既然你家兩間房子就有好辦了,我不跟著湊熱鬧了,你帶著小潔回去見父母、在你家過年就好了
李巖有點驚訝,這極品老爹,不會是故意裝大老粗?剛剛是欲擒故縱的先提出更難要求,目的就是現在的要求吧?
“你別告訴我你們沒有同房住過!”
李巖有點汗,那次在市的時候,跟他閨女同房了,他可是一清二楚。現在是否定不了的。
“你不是吃幹抹淨想要不認賬吧?小潔可是對你一片癡心”。李乘風的語氣重了幾分。
李巖只好苦笑道:“這個問題,我會跟小潔商量,好不好?您老先別操心了,盯住那些保安,以免過年期間出現什麼事情
“你可不能辜負了小潔。要不然我打斷你的腿!”李乘風威脅了一句,說完之後,又想起打不過李巖,忙加了一句:“你別忘了我可是有一大幫兄弟!”
“當然,當然,肯定不會?!?
好容易讓李乘風掛了電話,李巖長吐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還是要跟李潔商量一下,也不能一直這樣拖著。要是讓李乘風說破了就糟糕了”,
應付了一個準岳父,李巖還得繼續應付另外一個準岳父。他才發現,女朋友多了,確實會有相應的麻煩增加。
不過他還是樂意麪對,來到幾次經過沒有進去的黃金海岸臨海別墅,李巖已經想好了陳明英會給臉色的應對之策。
保安開門讓他進去,停好車之後,李巖就看到了一臉冷峻的周雲飛。對於腳踏兩隻船的李巖,他是非常的鄙視的。而一個是他僱主的女兒、一個是他老闆的女兒。更是讓他氣憤填膺,有機會的話,很想要收拾他一頓!偏生現在李巖是捷銳的名譽顧問,他想要找藉口都不容易。
“老周,好久不見李巖笑著跟他打了一個招呼。
周雲飛冷哼了一聲:“你來拜訪誰?”
李巖當然明白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鬱宏沒有在家、沒有吩咐的話,或許就不會讓他進來了。他壓低聲音笑道:“我說”你是在市長家裡做久了,有了官僚習氣,想要脫離捷銳了吧?”
“你說什麼!”周雲飛大怒。雖然陳明英僱傭他們以來,在鬱家各方面待遇都很好。出去也倍有面子,但他並沒有脫離捷銳的意思。即便現在改革以來,他們的收入要抽傭一部分給公司,也只是抱怨、牢騷了一陣,對於下面的隊員,還替公司安撫。
“小子!我告訴你,你用不著挑撥離間,李大哥對我有恩,我是不會脫離捷銳的!你也不用指望我脫離捷銳、
“吶!既然沒有,那當然好。我現在怎麼說也是捷銳的顧問,名義上的職位要比你高那麼一點吧?你卻對我敵視態度,這可有傷團結啊!”李巖戲德的說,發了一根菸過去。
周雲飛憤然,以前的李巖,只是鬱小滴和李潔的朋友,他當然可以敵視,可現在還真的是公司同事了。他伸手重重的把煙奪了過去,然後低聲說道:“我不齒你的人品,就是要敵視你,這是以我個人的權力,這跟工作有什麼關係?要不要向李潔告狀,讓她把我調走???顧問!”
“繼續敵視!其實我會視爲你妒忌我的魅力,不會生氣的。只要”嘿嘿!”
李巖說完這一句,就走了。
周雲飛憤憤不平,在他進去半晌之後,才領會到他沒有說完的潛臺詞,不由得更怒了!
是的,李巖真的有點懷疑小滴母親會態度大變,是因爲周雲飛說了什麼。鬱宏說過不會利用權力去調查李巖,陳明英應該也不會,一否則的話,他們應該早就能夠調查出李巖的結婚記錄了,也不用等到上個月才改變態度。所以。極有可能是從李乘風那裡知道李潔跟李巖關係不一般的周雲飛,有意或無意的泄露了這一點,纔會讓陳明英大怒而將他們拆開。
但李巖也沒有證據,跟周雲飛也不算很熟,只是一個猜想,所以也只能是影射一下,看看他的反應,沒有直接的撕破臉。
進入裡面,李巖跟傭人說是來找鬱宏的,有人把他帶到了樓上的書房。一路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忍不住想要往鬱小滴的臥室方向而去,但這個時候,還是先去見鬱宏是正道,瞭解一下他的觀念。否則去見小滴,之後情況更糟糕。
鬱家他也來過很多次,包括鬱宏和陳明英都不在家的時候,鬱宏的書房,也是知道的。來到書房前的時候。他又不集想起了那次和鬱小滴過來這裡,結果意外的,,今天陳明英應該不會在裡面吧?
開門彙報之後,李巖自己進去了,在書房裡,看到在辦公桌後面看文件的鬱宏。
“鬱市長?!?
“小李來了,坐!”鬱宏擡頭看了一下,笑著示意他坐下。然後指了指角落的飲水機:“自己倒水喝,我看完這一點!”
“客氣了,不用招呼我?!崩顜r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礃幼又皇撬诩?,陳明英似乎不在。
對於鬱宏,即便是市長,他也並沒有多少的壓力,而且會覺得男人之間比較好說話。陳明英的壓力,則是來自於她是小滴的母親。
過了一會兒,鬱宏把手裡頭的文件看完了。然後放在了一邊,笑看著李巖:“李巖,這次把逍遙島的稀土礦揭發出來,進而牽連出他們走私稀土、對逍遙島的開發有意怠工,你當記首功!”
“說老實話,我也沒有做什麼,真正付出努力的”是老康他們那些礦工!他們有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有的過了一段時間的野人生活。相信政府應該也有安置他們吧?”李巖不在乎什麼功勞,但老康他們這些底層的礦工,很可能會遭遇到礦主開發商的報復,不得不向鬱宏提一下。
“你說的對,他們是幕後英雄,如果沒有他們的誓死抗爭,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濒d宏點點頭,臉色沉重了一點:“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方面我讓季鼻留意了。政府不會讓他們吃虧,已經把他們安頓好了?!?
李巖心說,政府的保證,有多少是靠譜的?不過現在說這話的,不是隨便的一個幹部,而是市長鬱宏,相信他一句話的力量,貫徹下去,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不說這咋”說說你吧!政府有五萬塊獎金,和優秀市民榮譽獎章給你,你覺得怎麼樣?”鬱宏又笑了起來
李巖有點汗,優秀市民榮譽獎章?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得的“三好學生”獎狀不用了,優秀市民榮譽獎章應該每年也是有名額的,還是留給更加優秀的市民吧。我不需要,至於獎金,如果政府真的有心的話,我希望是分給老康他們六人。就算是我對他們的一點敬意、對誤工收入也有點補償?!?
鬱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獎章不要、獎金也不要”好同志!不過,你確定這不是爲了想要給我留下一個好印象而故意做出來的?那我就真的取消了?”
這話雖然是笑著說出來的,但已經比較直接,也有點不好聽了。李巖不亢不卑的說:“或許大家的經歷不一樣吧!對於你們聳官的、或者公務員來說,什麼獎章榮譽,都是非常重要的,對升職、評職稱什麼的有幫肌??不過對我們老百姓來說,嘿嘿,能算什麼?
五萬塊錢,對於你們的獎勵來說,算是很多了吧?但跟這次涉及的利益算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吧?若我真的在乎獎勵,根本不需要特意找你告御狀,給拿去威脅開發商,我相信敲詐個五十萬、一百萬。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再說,五萬塊,真的不多,我們公司的年終獎勵都不止!”
鬱宏看著他,似乎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一個人。聽他的意思,分明不是雷鋒式的不計回報,而是根本看不上這一點政府獎勵!
“既然你說得那麼直接,我也說的直接一點吧!我其實只是試探你一下,根本沒有想要給你什麼優秀市民榮譽獎章,也不會給你五萬塊獎金。”
李巖暗暗皺眉,試探?就是耍我玩兒?但鬱宏下面的話,讓他的印象有了一個大改變。
“你知道爲什麼嗎?不是你不值得獎勵。而是”你知道的,你的揭發,觸及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階層?,F在是我出面,他們的矛頭只是在我這裡。
對於你、那些礦工,我都採取了保密保護。如果公開的給予你獎勵,你馬上會被很多人恨之入骨,在這個城市,很快會沒有立足之地,甚至遭遇不測!”鬱宏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