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搖搖頭,“這個我倒是不覺得,我看寫意跟霍先生在家里都是有說有笑的,不像是不得已的樣子。”
“我就是覺得他們認識的時間這么短,就住到一起去了,覺得有點驚訝,可能寫意也是因為霍先生的地位吧,畢竟霍先生在A市也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楊柳還想多說幾句,她很愿意在沈總或者霍先生面前多多地抹黑慕寫意,既是出于女人那種微妙的嫉妒心理,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在里面。
可惜,她的話被沈逸尊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寫意不是那種人!她絕對不會為了那些東西就跟別人在一起,我總覺得,或許是有什么隱情。”
楊柳不著痕跡地撇撇嘴,看來沈總根本就不知道權勢金錢這些東西對一個女人有多么大的誘惑。
她抬起頭,柔柔地一笑,“我也是瞎猜的,畢竟我看沈總跟寫意挺般配的,我要是寫意,怎么也不會放棄沈總這么優秀的男人。”
沈逸尊又拿起勺子慢慢的吃了一口粥,“我剛才聽說你跟寫意住在一起?”
楊柳咽下嘴里的飯,“是啊,我因為沒地方住,求寫意收留我,現在我跟她都住在霍先生家里。”
沈逸尊臉色一暗,他跟她交往一年多,頂多也就是拉拉她的小手,情難自禁的時候才會抱抱她。
他對她是那樣的珍惜,短短的三個月不見,她就成了別人的女人,還真是諷刺。
難道他從前對她的珍惜都做錯了嗎?
“她,她過得幸福嗎?”沈逸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問出這個問題,他是盼著她幸福還是盼著她不幸福呢?
楊柳目光一閃,“我看寫意真的挺幸福的,霍先生對寫意十分呵護,家里十來個傭人幾乎都圍著他們轉,能不幸福嗎。”
沈逸尊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口接一口,默默地吃粥。
直到一碗粥見了底,楊柳才體貼地遞上一條消過毒的濕毛巾,給沈逸尊擦嘴。
沈逸尊一副愁腸百結的樣子,靠在床頭思忖了一會兒,又慢慢地躺下了
。
楊柳過來看了看吊瓶里的水,順勢就在床頭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了。
她瞄一眼沈逸尊的側顏,要說長相,沈總跟霍先生比起來還真是不相上下。
只是說到權勢,沈總就比不上霍先生了。
畢竟她可是親眼看見警察都乖乖地在霍先生面前下跪了。
不過,她也不挑,無論是霍先生還是沈總,她只要能夠釣到一個,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只是,這沈總跟霍先生一樣,心里只有慕寫意,要釣到手只怕也得費一番功夫。
她眼睛閃了閃,對著病床上的沈逸尊道:“對了沈總,咱們電話號碼互相換一個吧,你以后要是想問寫意的情況,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沈逸尊眼睛一亮,從病床上撐起來,“我手機在抽屜里,最近才辦的號碼,你撥一下你的電話,順便幫我存一下。”
“好的。”楊柳打開了抽屜,拿出沈逸尊的手機,然后遞給了他,“沈總,你開下鎖。”
沈逸尊開了指紋鎖,楊柳看著亮起來的屏幕,屏保是沈逸尊跟慕寫意的一張合影,兩個人站在一處湖邊,手拉著手,看起來十分和諧。
楊柳的眼睛瞇了一下,拿起手機開始撥打自己的號碼。
很快,她就將兩個人的號碼都存好了。
這個時候,先前有事偷偷溜班的另一個護士回來了,她看看吊瓶,碰碰楊柳的肩膀,“我走這一會兒沒什么事吧。”
“沒事。”楊柳回了她一個笑。
這個時候,慕寫意剛剛踏進家門。
霍簡白竟然難得的在客廳里坐著,膝蓋上放著個筆記本,在看文件。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將筆記本放下,露出一個淺笑,“回來了,正好吃飯,餓了沒有?”
“還好。”慕寫意有些心虛,也不敢看霍簡白的眼睛,跟著他就往飯廳那邊走。
霍簡白走在慕寫意的旁邊,不經意地朝她看了一眼,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袖連衣裙,此時,裙子的袖子上有一塊刺目的紅,就像是
不小心沾染的鮮血一樣。
想想慕寫意大姨媽還沒走,未必是她家親戚不小心弄的?
怎么會弄到袖子上面去!
霍簡白瞄了一眼,沒有出聲。
兩人在飯桌上坐好,慕寫意依舊是坐在霍簡白的左手邊。
就在慕寫意扭過身子伸手去接柳媽端過來的湯時,霍簡白一下子就愣住了。
慕寫意的背上,白色的連衣裙上撒滿了星星點點的紅。
他的心猛地一縮,飛快地將筷子放下,一把將慕寫意扯過來就要解她身上的裙子,口里還著急地道:“寫意,你怎么背上都是血,這是傷到哪里了?”
“啊?血?”
慕寫意停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準是在病房的時候,沈逸尊抱著她,手背上的血滴到了她的身上。
“哦,我沒事,是別人的血。”慕寫意揪著自己的領口,還好反應快,不然剛才就要被簡白把衣服給扒了。
霍簡白這才松開了她,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看她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總算是放了心,“你干什么呢,看個病人怎么會蹭了一身的血回來。”
慕寫意低著頭將身上的裙子整理好,慢慢地拿起面前的筷子,端起碗,開始默默地扒飯。
霍簡白靠在椅背上,也不拿起筷子吃飯,寫意今天這樣子,怎么看怎么不對頭。
“到底怎么回事?”霍簡白的聲音突然變冷了幾分。
慕寫意將手里的筷子放下,低著頭將嘴里的飯嚼完了,才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霍簡白。
“簡白,我上次答應過你的,以后都不會說謊騙你了。”
“我,我跟你說實話,但是你要保證你不許生氣。”
霍簡白的心里咯噔一下,寫意這準是要說什么惹自己生氣的事了,不然也不會現在就打預防針。
霍簡白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比較親切,寫意愿意跟他坦白,他一定不能嚇著她,不然只怕以后她什么事都悶在心里不會跟自己說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