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熔:“甘油?過什麼什麼甲……你們說的都是什麼?”
惶然聽到這兩怪胎交談的紫色問題少女葉紫熔一時忍不住開口問道,不怪她放下之前的種種,如今還對這男人咬牙切齒的惱火與恨意,但實在是她的好奇心太……面對這麼新奇的玩意,還有他們所說的一切她完全聽不懂的話, 她有著濃厚的興趣,也許都到了可以暫時忘卻之前的所有和那流氓少年的不愉快。
“你告訴……”唐淵一下語頓。
本來想說“你告訴我你紫色的高筒護膝襪哪來的我就告訴你”,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無他,如今的他已再次成爲這不足半百人的聚焦所在,更有史棣敷還在一旁含笑看著好戲,似乎很樂意他再出洋相,自己又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出這麼……“變態”的問題呢。
還是算了吧,變得這小姑奶奶又給想歪了,指不定這次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可沒忘記當時那恐怖的一鞭子,還有最初的一見面話都沒說兩句直接一強力鞭腿,是直接將他的“瞬移”功能給白白消耗掉了,真的是氣煞了他也。
而要不要沒了佩劍“一驚”的最大助力“瞬移”功能,他有信心在剛纔突出一切的時候會有更多不同的選擇,也不至於落到最後這破釜沉舟吧。
如今一想到這些,真是頭都大了,那人自己是怎麼都惹不起的,但爲何她又非要粘著自己,還給自己搗亂呢,自己到底是倒了幾輩子的黴才能遇到這麼一個奇葩。
唐淵無奈了,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可能僅僅是一個奇葩在感嘆另一個奇葩而已……
“??”葉紫熔看他話說一半就沒說了,再次好奇地追問道:“你什麼你啊,有什麼要求就儘管說吧,本小姐可是在學院都是數一數二的天才級學員,種子培養選手,懂嗎?一看你就不懂!”
唐淵:“……”
這次唐淵徹底無語了。
現在的學院派小女生都這麼傲嬌的嘛?特別還是像這種大腦似乎不健全還愛無理取鬧的?
這都哪門子的學府啊,還全大陸四大學院之一呢……自己本還很嚮往南靈學院,打算成爲家主後有機會就將唐家的有潛力的新生子弟託一層關係送到學院去培養,締造唐家世世代代的武修之人才,活絡如今這一層不變的死水。
變則通,不變則必然會在時代的舞臺上慢慢消亡,不管是曾經多麼強大的家族,這是一個永恆不變的真理。
顯然唐淵已經爲唐家的打算做到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多少年後,唐家該如何規劃如何翻新建立新制度,如何在新的大時代下生存和發展,他都有了一定的計劃和算計。
沒辦法,這是一個家主必須要做的,如今他也只是提前做了寫準備罷了。
曾經的自己又何曾會在每件事有意無意地想這麼多呢,他懷念曾經的簡單,曾經的放鬆,似乎什麼負擔都沒有的人生,在所有人庇護下的少年……
進入學院本也是他的嚮往,沒辦法,自己還要顧及的東西太多,整個唐家都要落在自己那瘦弱的肩膀上,修煉註定也無暇他顧,何況他本來就不能修,又奈何要勉強。
他已看破……不,是看淡這一切了。
如今腦海裡想到的第一件事就還是唐家,如何壯大唐家,不會辜負那些真正值得他奮鬥一生支撐唐家的期盼目光……
現在這麼一鬧,本來從穆和身上看到的“投影”到的那份屬於學院的那份熱血與期待,似乎就這麼被眼前這刁蠻不講理的丫頭給全一下磨滅了,也沒之前那麼期盼與渴望了。
以後要不要將那些有潛質的苗子真投入到學院中去,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啦。
葉紫熔當然不會想到這些,她依舊趾高氣揚的樣子,繼續催促著唐淵:“……快說呀,你是要急死老孃是不是!信不信回頭我叫我那些師兄師姐給你身上戳幾個窟窿出來你就老實啦。”
“!!”唐淵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那些師兄師姐要是有想法,我隨時恭候,以我個人名義,來單挑啊,就算打不過,我拼死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信不信只要他們一不留神,我就可以讓他們遠離這個紛擾的世界,好好超度你們這些所謂的高貴學子!”
看著一下變臉的少年,葉紫熔又驚又怕,但依然保持著面容上的強勢:“這麼兇幹嘛!我就說說,你個大男人這麼浮躁開不起玩笑的嗎!”
唐淵也覺得一下失態,不知怎麼了。
難道自己真的還在記恨?
對,之前的種種那見死不救時那輕蔑的眼神,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即便之後穆和找過自己,自己也說不會放在心上,可真的可以無視掉嗎,那抹源自骨子裡的高傲與蔑視,簡直就是世上最大的侮辱,人格的踐踏!
即便無數次他都暗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並且不斷告誡自己即便記住這些惡意也沒用,反而害的很可能最後是自己甚至身邊的人,但人是一種很神秘的東西啊!
越想忘卻越想淹埋的記憶,就會在你不經意間流露,即便自己遮掩的再好。
而現在,唐淵就發現了自己那心中無法抹平和淡忘的恨意。
沒錯,他確實如穆和所說自己沒有遺忘那份最爲原始的恨意,漸漸的連他自己都沒發覺見變成一股類似執念又類似怨念的潛意識,潛伏在他所有的思想和言語中。
在一瞬的沉寂後,女子不再繼續追問,兩人的局面又開始變得膠著與尷尬起來,葉紫熔索性頭一扭,繼續打著“冷戰”。
沒辦法,事情已經發生,唐淵也確實一下沒控制好自己的潛藏情緒,但又礙於不好開口。
難道自己還要去給這麼一個無理取鬧過這麼多次搗了這麼多亂子出來的刁蠻小姐低頭?
同樣桀驁的他寧願將這一切的誤解全部都堆壓在這時間的流逝中……
史棣敷在旁匆匆一笑,若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話,史棣敷便說了一句最爲經典的打趣話語。
“看似兩個永不對頭的冤家,卻又是如此‘相向’的兩個人,如此驕傲而倔強的兩個人,也許這兩個人都還沒發覺,彼此都是如此的‘相像’……”
一切都史棣敷無意中的打趣聲中悄然度過,一分一秒,時間匆匆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