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穩穩的在一個平地裡面停了下來。
已經甩來他們了,以防追蹤,只能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降落。
不過容深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今天的出行是絕對機密的,除了宋墨和飛機上的人沒有人知道,難道是出了內奸?
暗處中一直有人盯著,那麼宋墨也就麻煩了。
“容少爺,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一手,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一個保鏢從飛機上走下來,打斷了容深的想法。
以爲容深只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沒想到居然有那麼精湛技術,讓他這個開了十幾年的飛機的人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雕蟲小技而已,不足掛齒。”容深對他笑了笑。
又恢復了往日溫潤如玉的樣子。
保鏢的下巴都要被驚掉了,這樣只是雕蟲小技而已?讓他情何以堪,他默默在心裡吐槽。
“那麼容少爺,你準備怎麼安排。”直升機落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遠遠望去,除了草原還是草原,要麼就是樹,根本就看不到人的影子。
這樣看來,他們已經是偏離了之前規定的路線了。
容深低頭沉思,這確實是一個不容易事情,雖然人是甩開了,不過怎麼從這裡離開纔是一個問題。
他必須要爲飛機上的人生安全考慮,十幾條鮮活的人命。
他孑然一身,交代在這裡也就算了,可是別人不一樣。
只能等今天晚上休息好了,明天再慢慢找出路吧。
“今天晚上暫時在直升機上休息,我明天再想想辦法。”他們帶來的東西也夠多,不用擔心會餓死。
相信直升機不見了之後,宋墨肯定會有所察覺,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只能等著宋墨過來救援了。
“是。”保鏢筆直的站在他的前面。
通過容深的一番表現之後,他下意識的已經把容深當成宋墨一樣來尊敬了。
容深躺在草坪上,天上滿是繁星,好久沒有看到真的純粹的星星了,他伸手。
以前他就是這樣躺在外公的懷裡。
也許事情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放鬆下來,他細細感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果不其然,在容深他們的直升機消失後的一個小時,宋墨就收到了屬下的消息。
他低頭,輕輕在韓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之後臉色凝重的出門。
一個黑衣人適時的出現在醫院的走廊裡面。
“老大,容少爺的那輛直升機已經離開了我們所能監控到的範圍,並且我還檢測到,有人在對我們的信號做出干擾。”黑衣人單膝跪地。
宋墨冷笑,看來有些人已經急不可耐了。
居然敢在他的飛機上做手腳,這不就是不把他宋墨放在眼裡嗎?
該清理門戶了,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在他的面前亂蹦了?
敢動他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給你兩天時間,把信號干擾器找出來,另外,查查那些人,找到了就立刻派人去接容深,送他們順利出國。”本來以爲,用他的直升機是最安全的,誰知道。
有人看到了他的標誌,居然有膽量劫下來,他都有些佩服那個人了。
不過也就是一個小蝦米而已,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有些眼紅他這幾年的作爲,按耐不住心裡的躁動了。
之前給的警告還不夠,是該讓他們嚐嚐我宋墨的手段了。
“是。”兩天時間對於別人來說很困難。
但是能跟在宋墨身後的,必定每一個都是精英,這點小事對他們來說不再話下。
每一個人都是宋墨親手培養的,都有著天賦異稟的一面,宋墨出去的時候,不知道牀上的韓笑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鼻腔裡全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比之前的更加濃郁。
韓笑縮回被子裡,偌大的病房內只有她一個人,黑漆漆的讓她害怕。
突然從門外傳出什麼聲響,她不敢探出頭,把自己緊緊的捂在被子裡。
她平穩住自己的呼吸,假裝睡在牀上,宋墨也不再身邊,要是突然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進來,那
她怎麼辦?
她大氣不敢喘一聲,靜靜等待著腳步聲靠近。
宋墨進來,以爲她是冷了,纔會縮到被子裡面去,畢竟剛剛自己出去也就那麼一會的時間,韓笑應該不會那麼快就醒了。
他替韓笑整理好被子。
韓笑尖叫一聲,跳起來就往門外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就是宋墨。
宋墨也有些蒙了,但是他同時也在心裡擔心著韓笑,難道被驚嚇傷到了腦子?
他過去把韓笑抱在懷裡。
“放手啊,放手。”韓笑不停的掙扎。
她心裡只想著快跑,如果今天就這麼毀了,她也不活了。
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可是絕對不能對不起宋墨。
然而男女力量懸殊之大,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宋墨只是死死的抱著她,深怕她會摔倒地上。
他強行把韓笑的身體扭轉過來。
韓笑的睫毛上海掛著淚珠,他心疼的爲她擦去。
她依然是閉著眼睛,不敢睜開眼去看他。
“笑笑,你冷靜一點,怎麼了,有我在,不要害怕,乖,睜開眼睛。”宋墨溫聲細語的哄著韓笑。
就像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宋墨何曾對別人有過這樣的耐心,有,也僅此韓笑一個人罷了。
聽到了自己熟悉的聲音,韓笑慢慢的睜開眼睛。
看到面前的宋墨,她不再壓抑自己害怕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了笑笑,是不是做噩夢了?”宋墨手忙腳亂的幫韓笑擦著眼淚。
他越擦就越多,好像永遠都擦不完一樣。
“墨,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裡有多麼的害怕,黑漆漆的一片,就我一個人,你去哪了。”韓笑捶打著宋墨的胸口。
剛剛好像整個病房都變成了血紅色,就像林筱筱留下的血一般?
雖然知道林筱筱沒事了,可是她的心裡還是留下不小的陰影。
現在只要看到一點點血她都會頭暈,感覺血色在無限的擴大。
“對不起,笑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的。”宋墨沒有想到,之前的那件事情在韓笑心裡留下那麼大的傷疤。
確實不應該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的,韓笑這個樣子把他也嚇得不輕。
也許寶寶快要出生了,頂著這樣大的壓力,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
“沒事,墨,以後不要隨意離開我的身邊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宋墨。
宋墨每天還有那麼多事情,剛剛肯定是不想吵醒她所以纔會出去的,是她太激動了。
“嗯,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的身邊的,一輩子陪著你。”宋墨把韓笑帶到了牀邊。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裡話,也是今天對韓笑一個鄭重的承諾。
他是他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她的肚子裡面孕育著他們的寶貝。
這兩個人,他這輩子都會用生命去守護的。
“笑笑,睡覺吧,我抱著你。”宋墨陪著她睡,還好這是vip病房,病牀夠大,剛好容納得了他們兩個人。
韓笑窩在宋墨的懷裡,聞著熟悉安心的味道,不知什麼時候她睡著了。
而宋墨卻是徹夜難眠,他心裡有些隱隱的擔心,總覺得容深他們遇到的人沒有那麼簡單。
先不說他宋墨,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公然挑釁宋氏集團?
容深在草坪裡面醒過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從地上站了起來。
撇開其他的不說,這個風景還是比較好的,空氣也新鮮。
沒有他們住的A市那樣空氣污濁,人來人往,也帶走了良好的空氣。
並且這裡也沒有什麼人,適合宋墨那種喜歡安靜的人過來住。
回去可以跟宋墨商量一下,把這個地方給開發出來。
容深進入直升機,其他人還在睡覺,他走過去,看著空蕩蕩的擔架,躺在上面的林筱筱居然不見了蹤影。
她一個人是不可能走的,除非是有人把她給劫走了,容深揉了揉自己頭上的亂髮,他實在是太大意了,以爲飛機停在了這裡就沒有人追到了,沒想到,人還是不見了。
現在怎麼跟宋墨交代,還是第一次,他沒有辦好宋墨的事情。
這個林筱筱對於宋墨兩夫婦來說比較重要,這下人卻被他給弄丟了,他頹廢的坐在地上。
原來這些人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林筱筱。
不過她對於他們有什麼用?爲什麼會把她給劫走?
那羣人的目的他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只能等回去之後再跟宋墨商量一下對策。
憑他一己之力,就算知道林筱筱在哪,也無能爲力。
她現在就是一個植物人,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的。
不過直升機上有那麼多人,難道有人把林筱筱搬走了都沒有人察覺。
宋墨家保鏢警惕心不可能這麼低的。
容深意識到事情不對,走到駕駛艙,他那麼大的動靜居然沒人過來。
保鏢還躺在駕駛艙上呼呼大睡。
很快,容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他去探了探保鏢的鼻息。
呼吸平穩,沒什麼問題,應該是被人下了少量的安眠藥而已。
直到中午,一衆人才悠悠轉醒,容深擺弄著手上的東西。
“吃點東西我們就回程。”容深對著駕駛艙的保鏢說。
醫生們卻是一臉的茫然,不是說去國外做學術研究?怎麼還沒有到國外就要回程了?
還在這裡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一個晚上,有些醫生心裡不滿。
“容少爺,我們不去國外了?”保鏢試探的問。
他也意識到容深的臉色不對。
“不去了,今天我要跟大家說一聲抱歉了,先回去,以後有的是機會。”容深站起來,走到駕駛艙,把身後的討論都隔絕在外。
醫生雖然有意見,可是也只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如果惹得他們發怒了,把人給丟在這個,那還得了?
他們還是懂得看眼力勁的。
這些保鏢一看就是兇神惡煞的樣子,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這宋墨到底是什麼人,那麼豪氣就算了,居然還引來了那麼多直升機圍堵?
連對手都是那麼厲害,就不能不讓人沉思宋墨的身份。
對外公開宋墨就是一個商人,可是他真是身份是什麼人他們就不知道了。
宋墨那個人也不是他們能猜測的。
這次回程的全程都是由容深駕駛的。
可是在空中轉轉悠悠都找不到方向,就像落入一個迷宮一樣,在原地打轉。
在森林裡面有這種情況就算了,在空中還有這樣的情況?
一眼望去,哪裡都是白色的雲,白茫茫的一片,讓容深有些煩躁。
“容少爺,這怎麼辦?”這種情況保鏢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小護士在駕駛艙門口不停的踱步,想要去幫助容深,可是門口守著的保鏢止步不前。
她也看到了,直升機好像是落入了一個大迷宮一樣,都出不去。
直升機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別人不懂,但是她知道。
身後的護士們還津津有味的談笑,根本不知道他們陷入了怎麼樣的危險。
“只能找一找規律了,我想想。”容深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把一個人給弄丟也就算了,現在飛機裡面的人……
再來一波偷襲的話,不知道飛機又將到什麼地方。
必須要行動快一點了,只是,這種情況在記載中是沒有出現過的。
連外公的書裡都沒有。
整個駕駛艙陷入了沉默,保鏢知道容深是在想辦法,也不敢去打擾,現在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容深的身上了。
容深感覺到壓力重重的朝自己心裡襲來,從外公去世之後,好久沒有這樣鬱結的情緒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最後小護士還是回到了座位上,她相信容深一定會帶他們走出難關的。
如果自己現在告訴容深她能解決問題,肯定會打擊到容深的。
他在她的眼裡應該是不可褻瀆的,萬能的。
如果真的相信他,就應該把一切都交給他,她對他有莫名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