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即,腦海裡浮現(xiàn)出外婆的笑臉……她知道,她要是有什麼意外,也許對其他人不算什麼,但是對外婆卻是致命的打擊。
她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辰千墨正去擰了熱毛巾回來,見她站在窗戶邊,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她狠狠往自己的懷抱裡一拉,撞得言傾若的鼻子發(fā)疼,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你幹什麼?”他的語氣帶著惱怒,也許只是惱怒自己太大意了,差點讓她做出危險的事情來。
“我……辰千墨,你不用管我了。謝謝你這麼多天的陪伴……”言傾若咬著脣,忍住哭泣。
“你在傻什麼?難道是在怪我昨晚沒有把你伺候舒服?”辰千墨將她狠狠地扔在牀上。
言傾若在牀上被牀墊彈了起來,聽到他的話,有一絲恍惚。
還沒有來得及有什麼反應,他放大的俊顏已經(jīng)到了她的眼前。
她的眼鏡不知所蹤,所以當他無限接近,她在他的臉上看到關切、疼惜、戲謔等種種情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辰千墨挑起了英挺的劍眉:“或者說,現(xiàn)在讓我再試一次?”
“你……”言傾若從他的話裡反應出來了點什麼意思,但是到底是什麼,輕飄飄的,她抓不住。
“嗯?”他菲薄的脣,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
言傾若的腦子亂亂的:“昨晚……”
“滿意你昨晚的老公嗎?”他脣角勾起,漂亮的脣形讓人心動。
“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在他面前,她的腦子就是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辰千墨見她眼神呆萌,說道:“昨晚是我,你剛剛進包間,我就過來了。”
“啊!”言傾若努力回想,回憶不起半點細節(jié),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腰膝痠軟,走路都費勁。
辰千墨見她鼻尖和眼眸都哭得紅紅的,不忍心再逗她,將她重新連被子一起抱過來:“真的是我。我一直在你身邊。”
“哇!”言傾若一怔,然後反倒放聲大哭起來,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
只是這一次,不是驚恐和害怕的哭聲,而是放心和釋然的哭,有一種全身心都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好了好了。”辰千墨見到她的反應,心情反倒是愉悅的。
因爲她的一切反應都說明了,她對他是接納的。她不能接受的,是被別的男人侵犯。
言傾若蹭在他的胸口上,眼淚口水將他的襯衣都蹭得皺皺巴巴的了。
“真的是你嗎?”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不過顯然,心情已經(jīng)平復得差不多了。
“傻瓜。”辰千墨揉著她柔軟的頭髮。
言傾若的拳頭捶在他的胸口:“討厭你。”
聲音軟軟的,一點都不像是討厭的樣子。
惹得辰千墨發(fā)出輕笑聲,低聲在她耳畔道:“昨晚,我淺嘗輒止,如果你覺得休息好了,我不介意深入探討……”
他的聲音帶著暗啞,是真的因爲不想傷到她,所以非常非常剋制。
言傾若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惱得再次捶了他幾拳。
她哭夠了,揉著通紅的鼻尖,眼睛已經(jīng)腫得像一顆水蜜桃了。
辰千墨用熱毛巾給她敷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消腫。
他放下毛巾去擰水,隨口問道:“怎麼會出去見言雅?”
言傾若本來臉上已經(jīng)有了釋然的笑容,但是聽到辰千墨這樣一問,頓時又緊張起來。
想起那莫名其妙失去的第一次,言雅還說拍下了視頻……
她有些忐忑地看著辰千墨的背影。
他其實問了之後,並沒有認真地等待答案,只是專心地重新擰了熱毛巾,回來幫她擦臉。
他的眼神裡帶著專注,不像是在幫她擦臉,倒像是認真地對待某種珍寶一樣。
他平時一直都很嚴肅,五官上常常帶著冷硬的意味。但是每當眼眸裡出現(xiàn)柔情的時候,就算是冰塊,也會被他看得融化的。
言傾若咬咬牙,決定還是將第一次的事情告訴他。畢竟,這樣的隱瞞毫無道理,也險些讓她再次犯錯。
不管他是不是能夠接受,她都必須要鼓足勇氣去面對這個結果。
她輕聲說道:“因爲言雅說,她手裡拿著一個關於我的視頻……如果我不去找她,她就會放到網(wǎng)上,還會給你看。”
辰千墨擰眉:“什麼視頻這麼嚴重?”
言傾若背脊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一口氣說出來:“就是和你結婚頭一天,我跟李浩成一起出去,進了酒店,他不知道給我喝了什麼東西,到了酒店之後,我就不小心跟一個男人發(fā)生了關係。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不知道當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情況……言雅說手裡有當晚的視頻。如果你介意的話,我真的能夠理解,畢竟這是我犯下的錯誤。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你要離婚的話……我接受。”
言傾若一連串地說完這些話,心裡鼓足的勇氣也隨著這些話消失了,變得空蕩蕩的。
如果辰千墨對此有意見,做出任何決定,她都要勇於承擔後果。
但是一想到最壞的結果有可能是離婚,言傾若的眼眸裡還是酸澀得難受……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jīng)不想離開他了。
她低著頭,忽然聽到辰千墨輕聲說道:“所以……你是去拿視頻的?”
言傾若難過地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辰千墨再次輕聲在她頭頂上說道:“我那晚也恰好在酒店裡。我手裡,正好有那晚的視頻。”
“什麼?”言傾若難以置信地擡起眼眸來,錯愕地看著辰千墨。
“我想,是時候拿出來我們一起欣賞一下了。”辰千墨淡淡地勾脣。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個笨女人竟然對那晚在酒店裡的事情毫不知情。
所以他留下的袖釦呢?
“不!”言傾若後退了一步,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要讓她和他一起看那晚不堪的視頻,比殺了她還難受,“辰先生,我想我該離開了。”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想要逃開這個複雜的情況,不想再一次去面對。
辰千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抱入懷裡,不由分說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整屏的畫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熟悉的聲音和麪容,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言傾若的耳朵裡和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