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臻凝著唐星,她看上去那樣無助。
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顧臻有一種感覺,他的回答,會改變現(xiàn)在所有的人和事。
“醬醬。”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抱緊,顧臻吻著她的發(fā)頂,“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唐星閉上眼睛,纖細的手指揪住顧臻胸前的衣襟,“哥,小佑不喜歡我鬧脾氣,可是我每次鬧脾氣,他都忍著我,寵著我。哥,我好後悔和他討論那個關(guān)於死亡的話題,我爲什麼沒有阻止他去賽車,都是我的錯……”
“哥,我好累啊?!?
“我知道了?!鳖櫿榇驒M抱起唐星,低頭凝著她輕蹙的眉心,“睡一會兒,我抱你去睡一會兒。”
讓護士開了一間空病房,顧臻抱著唐星進去。
將她放在牀上,唐星立刻蜷縮起身體。
顧臻扯過被子蓋住她,剛直起身體,衣角就被一隻手攥住。
“醬醬?!鳖櫿閺澭鼡嶂哪橆a,輕聲叫她。
唐星睜開眼睛,淚眼朦朧的望著顧臻,“哥,對不起。”
“什麼?”
“我看見他了?!碧菩呛鋈徽f。
顧臻心臟一緊,沉聲說道:“醬醬,你累了,聽話,先睡一會兒,我一會兒過來帶你回家好嗎?”話落,他摸了摸唐星的頭髮。
唐星不語,攥住他衣角的手指慢慢鬆開。
顧臻爲她掖了掖被角,轉(zhuǎn)身剛擡步,低低的女聲卻從身後響起。
“他是季七月的弟弟。”
腳步一頓,顧臻鳳眸幽深,終究打開病房門走出。
唐星再次閉上眼睛,拉著被子蓋住臉。
……
加護病房外,季七月請白瓊送季棟和陳永寧先回去了,都守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不如回家等消息。
顧臻過來的時候,季七月正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
闊步走過來,他坐在她身邊,手指擡起,在她肩上幾釐米的地方頓住。
“果果?!奔酒咴聰E眸看向他,沒有看見他晦澀鳳眸中的遲疑。
“唐星呢?”
“我讓她先回去了。”
“哦?!秉c點頭,季七月把頭靠在他肩上,握住他的手指,“我剛纔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小翔不是沒事了?”溫熱的手掌輕輕落在她背上,顧臻鳳眸輕擡,望向加護病房裡,安靜躺在牀上的男孩。
爲什麼是他。
“有一件事,我能知道嗎?”低聲開口,顧臻扶住季七月的肩,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什麼?”
“小翔的腿……”
季七月眼中的痛苦那麼明顯,轉(zhuǎn)頭看了眼加護病房,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小翔以前是個賽車手?!?
顧臻握住季七月肩膀的手指驟然收緊。
季七月被他捏得一痛,不禁疑惑的看向他:“果果,你怎麼了?”
“沒事?!鳖櫿槭栈厥郑谅曊f:“小翔的腿,是因爲賽車事故嗎?”
季七月眼神微閃,輕輕點頭:“嗯。”
顧臻沉靜的俊顏出現(xiàn)一抹倉皇,側(cè)目凝著她安寧的臉龐,他低聲叫她:“小七?!?
“嗯?”
“沒什麼?!彼焓直ё∷?,下巴抵在他頭頂上,“就是叫叫你。餓了嗎?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不想吃。”
“不吃東西不行。”他沉聲說著,放開她站起身,“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好?!奔酒咴鹿郧牲c頭。
顧臻轉(zhuǎn)身,臉上神情一瞬變得冷凝,擡步,他往電梯口走去。
……
涼城。
咖啡館。
秦夏推門進去,一眼就看見落地窗邊安靜坐著的女人。
歲月對她尤其的寬容,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不說,還賜予了她成熟的韻味。
她穿著白色,整個人都透著嫺靜典雅的氣質(zhì)。
秦夏今天特別選了一身寶石藍色,此時與她一比,卻差了不知道多少。
苦澀一笑,握著手包的手指不禁收緊。
“秦夏,這邊?!蓖蝗坏呐曧懫稹?
秦夏擡頭對上唐妤微笑的視線,點點頭,擡步走過來。
拉開唐妤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服務生上前來,恭敬問道:“請問喝點什麼?”
“咖啡。”秦夏說完,把手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好的,請您稍等?!狈丈讼隆?
唐妤望著秦夏開口,“突然叫你出來,沒耽誤你什麼事情吧?”
“我就是待在家裡,也沒什麼事?!鼻叵恼f完,兩人一時無話。
等咖送上來,秦夏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只聽唐妤說道:“我和逢時明天就回宣城了。這次過來給你和舟然添了不少麻煩,十分感謝你們的招待?!?
秦夏握著咖啡柄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下,將咖啡杯放下,她擡眸看著唐妤,“其實你今天沒有必要找我出來?!?
她的語氣說不上多好,有些煩躁的感覺。
唐妤不語,只聽她說。
“抱歉?!被蛟S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秦夏咬牙,手指在桌上握在一起,“我只是,只是……”
“秦夏,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我是真的很抱歉?!碧奇ド焓治兆∏叵牡氖?,輕聲說。
秦夏苦笑,低低說道:“說到底,是我沒有自信罷了,就算過去這麼多年,我還是,還是沒有自信,畢竟,舟然深深的愛過你,即使現(xiàn)在也……”
“秦夏?!贝驍嗲叵牡脑?,唐妤蹙了下眉,淡淡說:“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誤會什麼,我和舟然只是朋友。不過以前發(fā)生過什麼,都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舟然如果對你沒有感情,他不會娶你。”
“我們爲什麼結(jié)婚,我清楚?!鼻叵膿u搖頭,看上去並不想多說。
唐妤欲言又止,最後也是沒說什麼。
和唐妤見過面回到家裡,楚靈正在客廳和楚舟然說話。
“媽媽,你看我的畫,爸爸說我畫的很好。”楚靈一見到秦夏,立刻把自己的畫拿過來給她看。
秦夏沒什麼精神,敷衍的看了看,摸摸女兒的頭,擡步往樓上走去。
“爸爸,媽媽怎麼了?”楚靈望向楚舟然,疑惑的問。
楚舟然看著秦夏的背影,捏了下女兒的鼻尖,“我上去看看?!?
推開臥室的門,就見秦夏和衣躺在牀上。
楚舟然走過去,坐在牀邊,伸手撫上秦夏的背脊,輕聲問:“小夏,你怎麼了?”
秦夏側(cè)身面向窗子,望著窗外,聲音幽幽響起:“舟然,你有沒有後悔過?”
“後悔什麼?”楚舟然蹙眉,“你怎麼了?”
坐起身,秦夏望著楚舟然英俊溫潤的臉,“我去見了唐妤?!?
“你見了唐唐?”楚舟然驚訝。
“嗯,她和顧逢時明天回宣城了。”秦夏說著,一眼不眨的盯著楚舟然,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在沒有看見任何失落的時候,她微怔之間,已經(jīng)被楚舟然展臂抱住。
“小夏,已經(jīng)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在意嗎?”楚舟然輕輕敲擊著秦夏的心。
她抿脣不語,眸色痛苦,“舟然,我只是不自信,我只是對自己不自信,你愛的人不是我,從來都不是。”
嘆息一聲,楚舟然放開秦夏,雙手緊緊捏著她的肩膀,他沉眸凝著她蒼白的臉,“小夏,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以後再也不見唐唐了?!?
“什麼?”沒有想到楚舟然會這樣說,秦夏猛然一驚,“你,你……”
“小夏,從前我沒有辦法,但是現(xiàn)在,以後,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和靈靈。”
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秦夏撲進楚舟然懷中,緊緊抱住他。
這麼多年的那個結(jié),終於解開了。
第二天,機場。
顧逢時始終冷著臉,對來送行的楚舟然沒有一點感謝之意。
看著唐妤和楚舟然告別,兩個人還沒說幾句,他便走過來,佔有似的摟住唐妤的肩膀,“走了,登機時間到了?!?
“還有半小時啊。”唐騏在一邊看了眼腕錶,說道。
顧逢時立刻一個眼刀過去,狠狠的瞪著唐騏。
可憐的唐騏嚶嚶嚶的癟著嘴巴,跑到一邊的休息倚上窩著去了。
“我過去那邊等你?!鳖櫡陼r放開唐妤,咬牙切齒的說完,轉(zhuǎn)身走向唐騏。
唐妤看著他的背影微笑,轉(zhuǎn)頭對上楚舟然的眼神,兩人相視一笑。
“我昨天見過秦夏,有些冒昧了?!碧奇ポp聲說道。
“我知道。”楚舟然微笑說。
唐妤見他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瞭然點頭,她朝他伸出手:“那麼,再見舟然?!?
“再見。”握住唐妤的手,楚舟然臉上的笑溫潤的一如初見。
一直記得,那個傍晚的書店。
本以爲一眼就是一生。
後來,她的良人非他,他也樂於祝福。
這一生最初的摯愛,就讓她留在過去吧。
飛機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的痕跡,漸漸不見。
楚舟然收回視線,拿出手機。
“喂,小夏,你昨天說想吃那家蛋糕店的蛋糕,我現(xiàn)在買回去給你吧?!?
柏家。
氣氛陰沉,凝重。
柏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狠狠瞪著眼前的高大男人。
突然,他手裡的柺杖毫無預兆的擡起,一揮。
鈍音響起。
那一下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落在柏亦央腿上。
他悶哼一聲,腿一彎,然後挺直。
坐在柏老爺子身邊的溫箏嚇了一跳,看了眼暴怒中的柏老爺子,她視線落在柏亦央身上,隱隱心疼,咬著牙,卻是一聲不吭。
“柏亦央!你想要毀了柏家!是不是!”柏老爺子的聲音嘶啞,吼完這句,大聲的咳嗽起來。
“老爺子!”溫箏急忙給柏老爺子拍著後背,“您消消氣?!?
柏老爺子揮開溫箏的手,拄著柺杖站起身,一步,兩步,站在柏亦央身前,他擡手,往柏亦央胸前打去。
“逆孫!逆孫?。∧阋獨Я税丶野?!你是要毀了柏家啊!”
“柏家不會毀!”柏亦央咬著牙,一字一頓,“我不會讓柏家毀掉!”
“你爲了那個小丫頭,和顧家作對??!那是顧家!你以爲我們柏家還是以前嗎!我們拿什麼和顧家鬥!”
柏亦央垂眸,雙手在身側(cè)死死握緊。
從柏家出來,腿肚子疼得他額上冒出冷汗。
老爺子那一下子,用了十足的力氣,可見怒急。
“等一下!”
剛打開車門,冰冷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不過柏亦央並沒打算聽她的,彎身坐上車子,要關(guān)上的車門卻被一雙手使勁兒扒住。
“柏亦央!”溫箏低吼。
柏亦央冷冷擡眸睨向她,“我和你無話可說?!?
“我有話說!”溫箏嗤笑,用力將車門大敞開。
柏亦央劍眉隆起,冷聲說:“你想說什麼?”
“我知道你是爲了顧妍曦?!睖毓~咬脣,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幫你,用整個溫家?guī)湍恪D阒赖模瑧{你一個柏家不可能,但是加上溫家就不一樣了?!?
柏亦央眸色一暗。
“條件就是,你和我結(jié)婚?!?
良久,柏亦央低嘆,看向溫箏的眼神帶著無奈,“溫箏,你何必呢?”
“我何必?”溫箏苦澀大笑,死死瞪著柏亦央,“我就是要你!柏亦央!我溫箏想要的男人,必須要得到手!”
柏亦央搖搖頭,吩咐司機:“開車吧。”
見他要離開,溫箏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裂縫。
望著他沉靜的側(cè)顏,懊惱切齒:“柏亦央!你知道柏家鬥不過顧家的!你最後還是保不住顧妍曦的母親!與其到時候讓顧妍曦承受失母之痛,你就不能,不能答應我嗎?”
最後一句,溫箏放下所有的尊嚴乞求。
“就算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不在乎!”溫箏急聲說,“我不在乎!柏亦央!我不在乎!”
只要能得到你,我就有自信讓你愛上我!
溫箏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得到他!
“曦曦,你嘗一下。”方雨悠繫著圍裙,手裡拿著白色的湯勺,盛了一點湯,她笑著看著顧妍曦。
顧妍曦有些彆扭,猶豫著,她就著方雨悠的手小口喝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方雨悠期待的看著她。
她輕輕點頭,別開視線說道:“還可以。”
方雨悠微笑,卻在下一秒,臉色一變。
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上。
她死死咬著嘴脣,卻還是挨不過。
湯勺掉在地上,她扶住琉璃臺。
“你怎麼了?!”顧妍曦大驚失色,趕緊扶住方雨悠的手臂。
方雨悠臉色慘白,額上滲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顧妍曦慌張的擡手去擦她的額頭,“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俊?
“沒事。”方雨悠硬是虛弱的擠出兩個字,顫抖的手往自己口袋裡摸去。
顧妍曦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代替她從口袋裡掏出白色的藥瓶。
“幾顆?”
“兩……”
話還沒有說完,方雨悠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啊!”顧妍曦低叫,抱住方雨悠的身體,“你!你……媽媽!”
車上。
柏亦央閉著眼睛,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釦動著。
突然,手機在口袋裡叫囂響起,很急促,好像有什麼大事發(fā)生一樣。
“喂,曦曦?!?
“柏亦央……”
顧妍曦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柏亦央一驚,沉聲問道:“怎麼了?曦曦?你在哪兒?”
“醫(yī)院,我在醫(yī)院?!?
顧妍曦說完,柏亦央立刻朝司機咆哮:“去醫(yī)院!”
醫(yī)院走廊裡飄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空氣也比所有地方都陰冷。
顧妍曦縮著肩膀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瞪著搶救室的冰冷的大門。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她轉(zhuǎn)頭往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去,“柏亦央!”
柏亦央快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抱住,“曦曦?!?
“她突然就昏倒了!我們本來在煮湯,她讓我嘗一口,然後,就突然昏倒了。她好像哪裡不舒服?!鳖欏鼐咀“匾嘌胄厍暗囊陆螅Y(jié)結(jié)巴巴的說。
柏亦央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眼神看向搶救室,一沉。
看來,是要瞞不住了。
不一會兒,醫(yī)生從裡面走出。
“醫(yī)生!”顧妍曦立刻迎上去,“她怎麼樣了?”
“你是?”
顧妍曦微怔,咬咬牙,她低聲說:“我是她女兒。”
“你母親的癌細胞擴散的很厲害,要馬上住院?!?
“住院,哦,住院?!鳖欏攸c頭,突然,瞪大眼睛,“不是,不是的,醫(yī)生,你剛纔說什麼?癌細胞?癌細胞是什麼意思???”
“你母親患了胃癌,你不知道嗎?”
“胃,胃癌!”顧妍曦腳下一軟。
柏亦央急忙攬住她,“曦曦!曦曦!”
“現(xiàn)在把病人先轉(zhuǎn)去加護病房觀察吧。”醫(yī)生說道。
“不,不是,騙人的吧!柏亦央!”顧妍曦轉(zhuǎn)頭揪住柏亦央的衣襟,“不可能??!她怎麼會得了癌癥呢!”
“曦曦,你冷靜點,先冷靜點。”柏亦央心痛的抱住顧妍曦,“乖……”
“不!”
再也忍不住,顧妍曦痛哭出聲。
那聲音撕心裂肺,在空寂的醫(yī)院走廊裡迴盪。
“滴滴滴。”
病牀頭一起發(fā)出的聲音震顫耳膜。
顧妍曦坐在牀邊,手握著方雨悠冰涼的手指。
眼皮動了動,方雨悠悠悠轉(zhuǎn)醒。
視線還有些模糊,耳邊只聽顧妍曦的聲音響起:“媽媽,你醒了?”
視線一轉(zhuǎn)落在身邊人身上,方雨悠眨眨眼睛,忽然,眼眶一溼。
“你,剛剛叫我……”她張著嘴,聲音沙啞。
顧妍曦咬緊下脣,點點頭,“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方雨悠閉上眼睛。
……
手機屏幕亮起,接著震動起來。
唐星伸手抓過手機,看著來電人,面無表情的選擇拒接。
沒多久,手機再一次響起。
這次她直接將手機關(guān)機,把手機扔在地上。
唐氏。
下了班,唐星從唐氏大樓裡走出,迎面就看見一個男人立在車邊。
看見唐星,齊修臣擡步走過來,站在她身前,“唐星。”
“有事?”唐星語氣很冷,帶著一絲不耐煩。
齊修臣眼神微閃,輕聲說道:“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是有事嗎?”
“不想接?!碧菩钦f著,擦過齊修臣身邊走向自己的車子,剛打開車門,手腕就被他握住。
“等等,唐星,我有話跟你說?!?
“我沒時間聽你說話?!睊昝撻_齊修臣的手,唐星彎身坐進車子。
剛要關(guān)車門,卻被他攔住。
“你幹什麼!”低吼著,她瞪向他,呼吸一滯。
她一直不敢看他,就是怕自己動搖,可現(xiàn)在,那張和李佑一模一樣的臉映入眼底,她再也做不到置若罔聞。
“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漠?我們不是朋友嗎?”齊修臣凝眉說道,“或許我做錯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如果是,你告訴我?!?
“呵!”唐星冷笑一聲,咬著下脣,“你真的想跟我做朋友?”
“是?!饼R修臣點頭。
唐星嘴角一勾,“上車?!?
上了唐星的車子,她一踩油門,車子滑進車流。
“我們?nèi)ツ膬??”齊修臣扭頭看向她,輕聲問道。
“喝酒?!碧菩悄恳暻胺?,冷冷說道。
金靡。
奪下她手裡的酒杯,齊修臣握住唐星的手臂,“夠了!不要再喝了!”
“你管不著我!你以爲自己是誰!”唐星低吼,掙脫開齊修臣。
指著他的鼻尖,她大笑:“你以爲自己和他長得一樣就是他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