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到空氣的她空口悶的難受,大腦也一點點缺氧,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她懷著強烈的求生意識,想要拉住離自己最近的東西,一把抓住了自己身后的那雙手,死死地攥住想要加害自己的人。
因為太過用力,黎一笙的指甲嵌進了那人的手掌心,她聽見身后有個尖銳的聲音大叫了一聲,然后,捂住她的手又加大了力度,很快,她就因為缺氧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姜語珊見黎一笙暈了過去才松開了手,將剛剛用來捂住黎一笙嘴鼻的手帕嫌棄地扔在了地上。
她被黎一笙攥住的那只手上深深淺淺多了好幾個被黎一笙的指甲掐出的印記,手也被黎一笙捏紅了,她吃痛的吹著自己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已經昏厥的黎一笙,控制著力度扇了她兩巴掌解氣。
“哼,賤人,還掐我的手,我呸。”
為了掩人耳目,她脫下了自己的風衣,套在黎一笙身上,讓黎一笙靠在自己肩膀上,扶著她走到了路邊,打車離開了小區。
車上,因為黎一笙一直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一言不發,司機多看了兩眼,多問了一句:“這位小姐身體不舒服嗎,怎么一句話不說。”
姜語珊急于把黎一笙帶到廢棄的工廠,而且畢竟是做違法犯罪的事,姜語珊再怎么膽大也會害怕心慌,縱使司機只是無心多說了一句,她也忍不住緊張。
“她她只是睡著了,你開你的車,看什么看!”
姜語珊語氣急促,兇神惡煞的樣子讓司機很不滿,他訕訕地回頭發動了車子,嘴里還嘟囔了一句:“真是只母老虎。”
晚上的溫度明明很低,姜語珊卻一點都不覺得冷,額頭和手心止不住地冒汗,她如坐針氈,甚至還將車窗開到了底。司機坐在前面都能感受到窗外吹來的涼風,不禁哆嗦了一下,想回頭提醒姜語珊天氣很冷,把窗關小一點。
但一想到她兇神惡煞的樣子,還是將衣服裹緊了些,從反光鏡里,他瞥見姜語珊不自在的神情,還是將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真是個怪女人,還是抓緊開車吧。
快到廢棄工廠的時候,在拐角處的路口,姜語珊擔心再靠近工廠會被人懷疑,于是在還又一段距離的時候喊司機停了車。
下車后,她帶著黎一笙走了一段路,走到了那家破舊的工廠。
那家工廠荒廢了好幾年,從破舊不堪的建筑就能判斷這里多久沒人來過了。
推開工廠大門的時候,那扇生銹的大門發出了巨大的吱呀的聲音,門上還結了很多蜘蛛網,里面很黑,只有零零星星從外面透進來的月光還能讓姜語珊勉強能看清前面的路。
工廠里面果然很陰森,風吹過窗戶,吹進工廠里面的時候發出陣陣呼嘯的聲音,就像人的喊聲。工廠里里外外還有很多流浪貓,夜晚,貓的眼睛發出的光尤其讓人覺得恐怖,還有的貓一發現有人靠近,就發出尖銳的叫聲,那聲音就像孩子的哭聲,在這樣的夜晚,不禁讓人后脊發涼。
姜語珊走在工廠里面膽戰心驚,但她不能就這樣落荒而逃,她要先把黎一笙關在這里。
于是她暫時把黎一笙扔在一邊,撥通了唐依依的電話。
“喂,語珊,怎么了?”
因為姜語珊這幾天對唐依依的噓寒問暖,唐依依現在對姜語珊的態度大有改變,就連接她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溫柔的。
姜語珊用驚恐的目光審視著周圍的一切,她生怕身邊隨時會冒出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連跟唐依依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驚恐的。
“喂,依依,你現在有空出來一趟嗎?”
唐依依聽姜語珊聲音不對,突然緊張起來。
不會是發生了什么吧,難道之前綁架黎一笙不成的事情露餡了?
“現在出來?怎么了?”
姜語珊看了角落的黎一笙一眼,見她還暈著,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別想了,想什么恐怖的事情,什么神啊鬼啊都是無聊的人虛構的!
“我抓到黎一笙了,現在她正處在昏迷當中,我把她帶到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廢棄工廠里,你現在趕快帶點東西過來幫我。”
姜語珊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她在電話里報出了一串需要唐依依準備的東西,在工廠里等著她過去。
唐依依按照姜語珊所說的,準備了用來綁住黎一笙的布條等等一系列東西,準備出門。
在她即將走出景家大門的時候,管家突然叫住她。
“唐小姐。”
唐依依做賊心虛,警惕的回頭看了管家一眼:“什么事。”
“噢,我沒什么事,只是看您晚上出去怕您一個人不安全,要不我替您叫司機送您一趟?”
唐依依想到姜語珊跟她說過廢棄工廠所在的地方很荒涼,一般人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如果她聽了管家的話,讓景家的司機送她過去,他們肯定會對自己的行為起疑心。
于是她想了個借口,委婉地拒絕了管家的好意。
“不,不用了,我是去一個好姐妹家里,她說她會過來接我的,可能她的別墅比較遠,過來的路上堵車,我走過去等會兒就好了。這個點還讓司機跑一趟,太麻煩了。管家你也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今天可能不回來了。”
管家聽唐依依這么說,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向她鞠了個躬,就轉身進門了。
他心里還納悶呢,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唐依依居然還會體貼下人?
唐依依對管家說完措辭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哪里有什么小姐妹來接她啊,本來還想自己驅車去的,結果,只能硬著頭皮去寒風凜冽的大晚上,打出租了。
雖然已經進入了春天,但是冬天夜晚的寒意,卻絲絲都沒有褪去。本就穿的單薄的唐依依,膝蓋那里明顯的感受到了絲絲的寒意在往里滲。
心酸的讓她覺得自己在作死,但是,一想到那個黎一笙,她就恨得牙癢癢的,也就覺得,她現在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為了得到景邵琛,為了獨自擁有他,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上,她都無所謂,只要黎一笙不在了,她的日子才覺得好過,才覺得一切都才是完完全全的屬于她了。
風不知不覺的在唐依依的這條大馬路上,越吹越大,夜很黑,但是在路燈的襯托下,總算不是那么的黑暗了。
或許是她正要去干一件壞事,所以她也并沒有那么的幸運,每個那么快的攔到一輛出租車。
好不容易看見了一輛,還是滿客的,關鍵是風也在越吹越大,把她原本較好的發型,也一下子就吹亂了,吹散了。
但是,這個透徹心扉的寒意,才是最為致命的。
她哆著自己的兩條才穿了薄薄的絲襪的腿,然后一個人,孤零零的獨自在馬路上攔車。
實在是太冷了,唐依依差點就要放棄了,也不是特別的晚,但是車子就是很少,差點就要以為打不到車了,她都想要走了。
來不了,也不能怪自己吧!但是,就在她要抬起自己的步伐,往回走的時候,一輛出租車似從天而降一般,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北方口音的男子,粗獷的說著,“小姐,要去哪里?”
心中的回答,隨即就脫口而出,“市中心的西南外的郊區那邊!”
她轉移了自己的步伐,走到車身那,然后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那個北方師傅,爽快的說到,“好嘞!但是,具體哪邊停啊?”
具體哪里停?這一點危機意識,還是有的,唐依依當然不會具體告訴他在哪里,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她要去的地方,和她要做的事,還是非常的敏感的。所以,連地點,她也說的這么的含糊,引得師傅的問話,也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的。
“到了,我就會讓你停下的!”
唐依依高冷的說道,簡潔也明確,司機也無話可說,沒有別的可以再問的。但是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從這個東北的景家大宅的郊區,跑到,另一個西南的郊區,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而且,據這位師傅所了解,西南那邊都是一些工廠,最近的那邊,還不怎么景氣,好幾家都在倒閉了,只有寥寥幾數的大工廠還能夠在屹立不倒在那里開著。
被新技術的沖擊,很多傳統的工業都不得不轉型,利用創新的科技,來順應這個社會。
所以也有好幾個廢墟的廠子,還破敗的站在那里,卻沒有任何人來管。
師傅透過了反光鏡,狐疑的看了坐在后面化著精致妝容的唐依依。
穿梭在這個漫長的黑夜,它的道路是很長的,而開的時間也是十分的久。
上了高架,司機扯開了油門,一刻也不停的,往前開,一個一個的路燈在倒退,高架的不遠處有點著各種美麗燈光的繁華的城市。
速度很快很快,唐依依只搖下了車窗一點點,風就極速的往車子內灌,本就風非常的大,再加之風本身就吹的也很大,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發出呼呼呼的很大的聲音。
惹的唐依依才搖下車窗就又把車窗,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