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過我不喜歡鳶尾花。”
沈景琛的語氣有些沉悶,好似真的不喜歡似得。
她抿了抿脣,便將耳朵上的花摘下來放在手上把玩,難免可惜的開口。
“這麼漂亮,爲(wèi)什麼不喜歡?”
“因爲(wèi)它太脆弱了,你或許不知道,一場暴雨,或者一夜狂風(fēng),它就沒了,我不喜歡脆弱的東西。”
沈景琛擡起左手,將手肘靠在扶手上,撐著腦袋上的太陽穴煞有介事的開口。
晚風(fēng)吹起,將夏思之手掌上的鳶尾吹走,這令她有些惋惜。
“可花不就是好看嘛,要那麼堅強幹什麼。”
夏思之沒好氣的開口,沈景琛哼哼笑了兩聲,身子前傾伸手?jǐn)E起她的下巴,就這麼居高臨下的道:“就像你這樣,時刻需要人保護。”
“誰要你保護了。”
夏思之一把打開他擡著自己下巴的手一面站了起來,她發(fā)現(xiàn),哪怕沈景琛就是殘疾,只能坐在輪椅上,也一樣能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見小白兔又傲嬌起來了,他哼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輪椅,卻正好見到太陽下山。
斜陽餘暉,昏紅色的晚霞照在她身上,他竟然覺得她看起來那麼的孤單。
“好了,不說這個了,都黃昏了,很快就要開飯,我們先去飯廳吧!”
沈景琛牽過她的手將人拉了回來,“走吧!婚期馬上到了,也該和爺爺說些事了。”
“好。”
她應(yīng)了聲轉(zhuǎn)過身推著他往屋裡走,沒走幾步驟然從一邊的花壇裡鑽出七八隻大老鼠,急急的衝往夏思之所在的方向。
“啊……”
一聲尖細(xì)的驚叫劃破了黃昏的寧靜,夏思之嚇得在原地一個勁兒的跺腳,因爲(wèi)老鼠就從她身邊跑過,她一擡腳想要避開,可因爲(wèi)驚嚇閉著眼,放腳的時候腳跟正好踩在一隻老鼠的尾巴上。
那老鼠吃痛,反身去咬夏思之的腳,她正穿著家居鞋,腳背大片光著,老鼠撮咬她的腳背,當(dāng)場嚇得她擡腳拼命的摔。
“走開,啊……”
沈景琛見她完全被嚇得失去理智,伸手將人攔腰一把抱在懷裡,那些老鼠早已不見蹤跡。
“思之……”
沈景琛儘量溫柔著聲音喊
她,因爲(wèi)他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明明還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生氣。
“思之……”
沈景琛有些不安的又喊了她一次,可她囁嚅著雙脣,白的就像天上的雲(yún)。
“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有沒有一點貴太太的樣子。”
沈夫人不悅的聲音從屋裡由遠(yuǎn)及近,隨著清脆的高跟鞋聲音傳來,一家人都站在門口一臉的驚訝。
“你怎麼可以坐在景琛身上,他的身體這麼差怎麼能抱你,你個狐貍精這個時候都不忘記勾引人。”
沈夫人說著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衝了過去拉扯夏思之,要將她從自己兒子身上趕走。
老爺子見到這樣子感覺應(yīng)該是出了什麼事,家裡,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心裡怒氣升騰厲聲大喝道:“好了,住手。”
沈景琛一手抱著夏思之一手?jǐn)r開沈夫人,知道老爺子發(fā)話沈夫人才住手,但是一雙陰狠的眼睛卻根本沒有離開夏思之的身體。
“爺爺,快叫醫(yī)生,馬上。”
沈景琛驟然心慌,原來,這個女人可以讓他心亂成這樣。
老爺子聽了馬上叫傭人去打電話,沈景琛一面叫來張嬸等幾人抱著她回了房間,一股腥甜味傳來,沈景琛微微低下頭,只見剛剛抱著夏思之的大腿上沾有零星的血跡,幸好他穿著深色的褲子,這纔看不明顯。
“景琛,你有沒有事?你怎麼能抱她呢?告訴媽媽,是不是那個狐貍精勾引你的。”
沈景琛的話帶著深深的誘導(dǎo)性,她多希望兒子能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說就是夏思之勾引的他。
然而,事與願違,沈景琛只是無奈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眼裡是爲(wèi)難,是無可選擇的爲(wèi)難。
“媽,她是我妻子,你尊重一下她好不好,還有,剛剛從花壇裡跑出來好幾只老鼠,思之被嚇壞了,那老鼠還咬了她,所以她才被嚇得尖叫。”
沈景琛氣的一口氣說完,沈夫人被話堵住什麼也說不出來。
老爺子嗯了一聲皺著眉,立即叫人將沈景琛說的老鼠怕過的地方查看。
看到沈景琛一臉擔(dān)憂又爲(wèi)難的樣子老爺子也理解他的心情,看向沈景琛,“沈家別墅怎麼可能有老鼠,還好幾只,衝到花園來,怎麼搞的
。”
老爺子自然不相信是真的有老鼠,而且會那麼巧正好嚇到夏思之。
“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她。”
沈景琛說完就轉(zhuǎn)動著輪椅回了房間,沈夫人想要動手去推他,但是看到兒子臉上的怒氣後卻停住了身子,兒子生氣了。
這件事,只可能是沈傲心那邊的人做的,雖然媽媽也厭恨夏思之,但是她還想不出這的心思。
“老爺,在花壇裡找到老鼠毛,這裡剛剛的確是有老鼠跑過。”
傭人將找到的老鼠毛遞了上來,灰濛濛的就像陰陰的天空一般令人窒息。
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沒有人要對付夏思之,要對付的,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可是沈家的骨肉,是沈景琛的孩子,是他的後人,這徹底碰到他的底線了。
他將眼神從面前的幾個家人身上掃過,他現(xiàn)在還不確定到底是沈夫人還是沈傲心那邊,兩邊的嫌棄都太大了。
“那是我孫子,這到底是你們誰幹的,自己出來說。”
老爺子壓制著怒氣,都是一家人,他不知道爲(wèi)什麼會有這樣惡毒的心思。
沈傲心現(xiàn)在也不確定是沈夫人,還是自己的兒子爲(wèi)了報復(fù)沈景琛乾的事,畢竟沈夫人之前拉著夏思之去逛街什麼的,不也是想她流產(chǎn)麼。
“爸,會不會是我們多心了,有人有糧食的地方有老鼠太正常了,再說了,這老鼠哪裡就這麼巧的出現(xiàn)在花園裡呢。”
沈傲心覺得這是嫌疑最大的還是自己那個兒子,只好上來勸慰。
老爺子瞪了沈傲心一眼,這個女兒的心思他做爹的總也能摸點,難免是有想要全部家產(chǎn)的念頭,沈景琛身體不好,能活多久誰都不知道,要是沈景琛一死,沒有繼承人,一個才嫁來且聲名狼藉的夏思之,一個從來就沒有工作過的沈夫人,那麼,這一切,不還都是沈傲心的麼?
這樣一想老爺子覺得沈傲心的嫌疑最重,更何況,剛剛成信業(yè)纔在德國那件事上吃了虧,打擊一下對手也是對的。
而正是因爲(wèi)這樣,所以才導(dǎo)致了老爺子現(xiàn)在都不立遺囑的心思,他的本意就是集團留給沈景琛,留幾家公司和大量現(xiàn)金給沈傲心,可是他擔(dān)心一旦遺囑公佈,會使得這兩人直接撕破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