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靈識早就探查過景緻母親的身體,景緻母親早在兩三個小時之前便已喪失生機。
“天齊……”蕭玲瓏雙目通紅地看著陶天齊。
陶天齊搖了搖頭,就算現在自己拼勁全力也回天乏術,無濟於事了。
“大哥哥……您看看我娘,您快看看她,她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不回答我呢?”景緻哭喪著臉,用乞求的目光看著陶天齊。
陶天齊也跪了下來,內心十分自責,輕輕地抱著景緻說道:“景緻,你娘已經去另一個世界了。大哥哥……對不起你,沒有能力救活你娘,你……你不要太傷心了。”
景緻沒有回答陶天齊的話,目光呆滯,好一會之後緩緩地轉過頭輕輕地抱起婦人慢慢地向家中走去。
陶天齊看到眼前的景象,心裡猛的一揪難受不已,要不是他提議晚些再回去,也許就不可能發生此事,他現在很是自責,帶著一行人亦步亦趨地跟在景緻身後向他家走去。
來到那間破舊的小屋之中,景緻將母親的遺體放在那張木板破牀上,跪倒在母親身旁痛哭流涕。
陶天齊深深地看了看景緻一眼緩緩地對身旁衆人道:“讓他一個人靜靜吧,這麼小的年紀就要承受這麼大的磨鍊,真是難爲他了。”
衆人點了點頭皆是沉默不語,黎彩兒三女更是眼眸中充塑著淚光,顯然也是心疼難受。
半天過後,只聽破屋大門“吱呀”一聲,景緻抱著母親的遺體,從屋裡緩緩走了出來,遺體上放了個卷著的新涼蓆。
黎彩兒忍不住輕聲安慰道:“景緻,你……不要太傷心了,生死有命,看開點,需要我們幫忙嗎?”
景緻聽到黎彩兒的話無神地看了衆人一眼,沒有說話靜靜地走著,衆美女看到那瘦小的身軀勉強地抱著景母的軀體,都默默地流著淚水。於小雪忍不住問道:“師傅,您沒有辦法起死回生嗎?”
聽到這樣的話語,景緻微微一怔,頓了頓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陶天齊痛心地搖了搖頭:“唉……如果我真的會起死回生的法術那就好了,人的生死乃是天定,這種逆天的法術不是那麼容易學的到的。”
景緻聽到這樣的話語沒有回頭繼續默默地向前走著。
衆人有些奇怪不知道景緻抱著他母親遺體去做什麼,幾人一直默默地跟著,沒有言語,沒有生機,只有痛苦的心情與神色。
景緻出了小鎮一直西行來到一片山區,一眼望去都是墳墓。
衆人看到這樣的景象,都明白景緻的做法,他是想讓自己的孃親早日入土爲安。
衆人看了看,發現除了一牀涼蓆外沒有棺木之類存放遺體用的東西,幾人十分痛心,家裡窮的連副棺木都買不起……
“唉……”陶天齊輕嘆了口氣,走到樹林中砍了一棵大樹,快速地製造起來。
片刻過後,一口現代式的棺木出現在衆人面前,棺木猶如渾然天成,幾人看到眼前的棺木都忍不住驚叫起來:“好精緻!”
景緻聽到衆人的叫聲轉過身來看了看,頓時驚的一呆,兩隻眼睛不由自主地再度流起了淚水。
陶天齊微微揮手,棺木緩緩打開,景緻母親的遺體從景緻的懷中慢慢地飛入棺中。
景緻先是愣了一愣,吃驚陶天齊竟然這等神術,接著大叫一聲撲了上去:“娘……孩兒不孝,孩兒對不起娘,嗚嗚……”衆人見到這樣的情景無不動容,陶天齊實在不忍,狠了狠心蓋上了棺蓋,景緻冷酷地看了陶天齊一眼,趴在棺木旁邊嘶聲力竭地哭喊起來。
衆人站在旁邊默默地流著淚水。
天色漸漸晚去,景緻的哭聲慢慢地停止下來。
一步一蹣跚地來到一座殘破,但卻打掃的很乾淨地小墳堆旁,墳堆前一塊木製的墓碑上寫著“景羅蓬之墓”。
景緻看了看旁邊的墓碑,伸出雙手在墳墓右側一手一手地挖著。
衆人痛心至極,黎彩兒忍不住叫了聲:“景緻……”
景緻沒有理睬繼續挖著,陶天齊看著黎彩兒搖了搖,皆站在景緻身後等待著。
天色漸深,幾人看著墓坑一點一點地變大變深,而景緻稚嫩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半天過後,景緻艱難地站起身來看了看陶天齊,陶天齊會意,用靈力輕輕托起棺木放進墓坑。
景緻呆呆地看著棺木入坑,渾身不停地微微抽搐著。
過了會,景緻再次趴在棺木旁,用那殘破不堪的雙手一次一次地把挖出的泥土填了進去,沒有哭聲,沒有情緒,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填著。
於小雪早已泣不成聲,躲在黎彩兒的懷裡不敢再看,幾位美女圍在一起低聲地哭泣著,就連項狂龍等錚錚烈漢也忍不住老淚縱橫,低著頭一言不發。
夜色已深,景母墓已成形,衆人陪著景緻跪在景母的墓前默默陪伴著,經過大半天的掙扎、擔驚受怕以及失去母親的打擊,眼前幼小的景緻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身體搖搖欲墜昏倒在墳前。
黎彩兒一陣擔憂,連忙施展了幾個治癒術讓景緻沉沉睡去。
清晨時分,陶天齊一行人已經遠離景緻那個傷心之地,向問天宗飛去。
“天齊,景緻你打算怎麼辦?”蕭玲瓏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中的景緻問道。
“我打算將他放在問天宗,讓文凡收他爲徒,你們說如何?”陶天齊反問道。
“天齊,我覺得景緻這孩子既懂事又有孝心,資質也是萬中無一,何不留在身邊好好培養,將來說不定能夠傳你衣鉢呢,成爲你的得力門徒呢。”黎彩兒建議道。
“是啊師傅,你就小雪這麼一個徒弟,要不再收一個好不?小雪也有個小師弟作伴,嘻嘻……”於小雪連忙附和道。
“收徒也要人家同意啊。”陶天齊笑著搖了搖頭道,“說實在的我對這少年也很有好感,但是你們也知道,就因爲我的耽擱,他連他母親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所以我擔心他不願意拜我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