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昊,你等等我。”
“子昊,你走那么快干嘛?你去哪啊?你忘了我們要一起去看外婆?”
“藍子昊,你到底聽見我說話沒有?”
陶純的聲音明顯帶著生氣時候的不滿,連忙追著他跑,所以氣息也很不穩起來。因為藍子昊說她直發更好看些,這些日子她一直沒有再卷頭發,這幾步跑的很有長發飄飄,裙角翩然的美感。
藍子昊走到露天停車場按下中控鎖的空擋,陶純終于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袖,在他頓步之際迅速站到他面前擋在車門之前。平日里那張美麗的面孔上染著幾分氣喘吁吁的紅暈,眸底更是有一團怒氣,“藍子昊,你什么意思?你就這么當眾把我甩下是什么意思?”
藍子昊微微瞇起眸子,眸底一抹暗色閃過,繞過車頭開了副駕駛的門,從儲物箱里面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上。
陶純蹙眉跟上去,“藍子昊,你生氣了?在對我發脾氣?”
藍子昊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扭頭對著暗黑的空氣吐出煙霧,幾秒后給出兩個暗沉的字眼,“顯然。”
陶純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大小姐脾氣也發作了,“你憑什么生氣?你氣什么?氣我剛才跟曹偌溪開了那樣的玩笑?你在袒護她?還是氣我當眾宣布我們要訂婚的事實?或者是兩者都有?”
“后者。”藍子昊轉眸,冷冷的看著她,回答的有些違心。事實上,他最生氣是想到曹偌溪要去參加他的訂婚儀式,那是他不愿意面對的。
這種冰冷的眼神跟以往溫柔寵溺的眼神,簡直是兩個極端。陶純心口一冷,火大又委屈的質問,“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這么生氣?我想下個月把我們的訂婚儀式辦了也不行?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訂婚?”
夜晚的露天停車場雖然人并不多,但是偶爾也有來往取車或是停車從車里下來的人。
這樣的爭吵,引得人紛紛側目過來。
藍子昊臉色沉了沉,順手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
陶純到底是富家千金,這樣的側目讓她也有些尷尬,打開車門坐進去。
爭吵還在繼續,而是火焰持續竄高。
陶純受不了藍子昊今天這樣的臉色,低吼道,“藍子昊,別用這種好像我做了十惡不赦壞事的眼神來看我。事實上,我并沒有做錯什么。我只不過要求我們舉辦個訂婚儀式就錯了嗎?”
藍子昊將香煙碾滅,看著她,“訂婚本身沒錯,可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想要緩兩年,好吧,就算也許緩不了兩年。可能不能請你尊重一下你的另一半?我不是透明人,我是個思想有主見的男人。至少你應該私下跟我商量一下,或者你提前知會一聲也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下個月要訂婚了,我居然今天才知道?荒謬!”
陶純擰緊眉頭,跟他理論,“訂婚這個決定不好嗎?我覺得我們的感情穩定,訂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這還用提前商量嗎?我是在為我們的愛情錦上添花,為什么在你眼里就變得十惡不赦了?”
“訂婚和結婚儀式一樣重要,一輩子就這么一次。為什么在這種大事上面你還是不懂得尊重我?陶純,一直以來我都包容著你的千金脾氣,你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還有你一貫的自我。但是,你覺得訂婚這種事真的不需要過問我和我家里人的意見嗎?這合理嗎?這兩年,我一直在遷就包容甚至縱容你。為何你不能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我是個大活人,我有我的獨立思想和決斷權,不是你的玩偶。你明白?”
他雖然沒有怒發沖冠的大聲咆哮,可是這樣的質問,對于陶純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第一次了。她還是受不了了,連眼睛都紅了,扯著他的衣袖,有些口不擇言,“你現在跟我談獨立思想和決斷權?當初我送你車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送你公寓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提前跟你商量,你為什么都能保持沉默,甚至愉悅接受?只有訂婚這件事不行?”
藍子昊沉眸看著她,強調,“沉默不代表很愉悅,陶純,你永遠這樣想當然。你這樣的性格真的要改變一下。”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變得極其陌生,平時里的溫柔和寵溺全然不見,他冷冷的勾唇,從口袋里面掏出公寓鑰匙和車鑰匙放在儀表盤上,轉身大步離去。
陶純慌了,按下車窗喊道,“子昊!藍子昊!!!!你站住!”
藍子昊終究是摔門而去,走的干脆利落。
陶純氣的猛拍方向盤————
藍子昊走到醫院門口攔了一輛車,上車之后倚在車后座,手指輕柔著眉心。這樣的真吵,讓他覺得疲憊不堪。
陶純最后的那幾句話讓他如鯁在喉,甚至能聽見胸腔內血液翻滾的聲音,仿佛有烙鐵在烙著他的心。喉嚨都跟著發燒了,可脊背卻是一陣陣的發冷。被躺下自己身下的女人輕蔑的滋味很是煎熬,可他藍子昊并不是非她陶純不可的不是嗎?
摸出手機,給那個熟悉卻從不備注姓名的號碼發短信,“晚上有空?陪我,想要你。”
一分鐘過后,那邊回短信過來,“我在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