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發的話,引起了眾牲口的一致響應。
段鋼林微微一笑,鄙視了一眼李發,道:“老弟,別怪哥批你,你小子的眼睛,難道長腚上了?史小姍可是才貌雙全啊,難道你對她沒一點意思?”
“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李發嘿嘿一聲干笑,越發苦悶地道:“師兄,人家史小姍那可是個大美女啊,兄弟,兄弟這長相,嘿嘿,也太有點隨心所欲了,不敢不桿子追啊……”
段鋼林擺了李發一拳,罵道:“你小子,上了幾年大學,我看是白他馬的上了,連追女孩子都不會。”
“師兄啊,就咱這長相,嘿嘿,不能跟你比啊!”李發簡直想要哭了。
段鋼林見這小子心情實在不好,便寬慰道:“你信不信,我讓史小姍主動來追你……”
話沒說完,趙強和張龍、李震剛便發難了:“師兄,你也太不公平了,你把史小姍給了李發,那我們咋辦啊!”
段鋼林不無郁悶地看著這幾頭急紅了眼的牲口們,長長嘆息一聲,道:“兄弟們,你們這是四匹惡狼,而史小姍只有一個,古往今來,我只聽說過一夫一妻制,或者是一夫多妻制,從來都沒聽說過一妻多夫制啊,史小姍只有一個,你們幾個,誰有實力誰去追!”
“啊——”幾頭牲口面面相覷,一時有些膽怯起來。
“瞧瞧,害怕了吧!”段鋼林道:“你們也別擔心,以后的日子長著呢,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掉小弟弟的歸宿問題。”
“哈哈哈……”任富城的房間里,再一次發出一陣爆笑。
“師兄威武!”牲口們哈哈大笑道。
紅光集團第一招待所都是接待上級領導的,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領導們沒有來,所以這招待所里便顯得很寂寞,所以,李發等幾頭牲口便可以放開喉嚨大笑。
已是深夜一點多了,幾頭牲口搞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盡管招待所的隔音效果不錯,但還是驚動了正在自己房間里看書的史小姍。
史小姍并沒有睡下,而是正在臺燈下讀一本小說《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她是慕容雪村的鐵桿粉絲。她手里的這本書,是從老慕上次在北京簽名售書時搶來的,書的扉頁上還有老慕的親筆簽名。她對這本書視若珍寶,每次看書之前,總是把手洗得干干凈凈的,然后倒上一杯清茶,擰亮臺燈,靜靜地讀著。
此刻,史小姍穿著一件純白的睡衣,長長的秀發一拖至肩,白皙的臉龐的昏黃的臺燈照耀下閃現著一片濃濃的神韻。
是的,史小姍是美麗的,自從她來以了紅光集團之后,就被無數的人盯上了。
此刻,史小姍秀眉微皺,她郁悶地合上書本,側著耳朵傾聽著任富城房間里的動靜,她聽得頻率最高的一個詞,就是“師兄”二字。
段師兄來了么?史小姍暗自一驚。自從劉達明暗害段鋼林的事件發生后,她的心里便一直不得安寧,她一直都在牽掛著這位對她有著很深感情的師兄的安危。
情不自禁地,史小姍脫下了身上的純白色內衣,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運動服,她喜歡白色,一如她的心,一片純白,不諳世事。
輕輕拉開房門,史小姍就要朝任富城的房里走去。
突然,走廊拐角處,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出現了,此人一見史小姍,醉熏熏的眼睛里立即迸發出灼熱的色意,立即迎上了史小姍。
“啊——”史小姍嚇得一陣大喊。
那高大的身影,猛地撲上了她,就要把她拉入對面的雜物間里。
同時,此位不速之客迅速伸出手來,捂住了史小姍的嘴,史小姍再也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正在任富城房間里熱聊的段鋼林等人,突然聽到了門外走廊里一聲“啊”的呼喊,趕緊奪門而出。
然而,走廊里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段鋼林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李發嘿嘿一笑,道:“師兄啊,你是不是喝高了?嘿嘿,不會有事的,咱們繼續喝酒。”
“不對!”段鋼林繼續把頭探出門來,道:“我剛才聽得像是小姍的聲音。”
“嘿嘿,這么晚了,小姍早就睡著了。”趙強接過話來道。
然而,段鋼林看著眼前的那條長長的走廊,一顆心依然沒有落下來,他清楚地記得兩年前,也是一個深秋,他剛剛來到了紅光集團的第一個凌晨,第一次遇到青兒,第一次與青兒之間產生了愛的火花,而他恰恰遇到了李爽對青兒進行猛烈的騷擾,于是,他出手了,自此拉開了他縱橫紅光集團的序幕。
想想當初的青兒,如今已是前世今生,段鋼林心中一陣感慨。
當然,段鋼林心中更多的是擔憂,他立即指示李發和張龍去敲史小姍的房門,同時他朝著走廊盡頭大步而去。
當段鋼林走到了走廊盡頭,突然聽到對面的那間值班室里,傳來一陣低低的“嗚嗚嗚”的沉悶的聲音。
段鋼林心一抖,纂緊拳頭,朝那間值班室的門用力砸去。
“啪啦”,門破了,段鋼林闖了進去。
“啊——”只見一個大漢正朝著史小姍撲上前去,猛地一聽門開,嚇得趕緊轉過身,正想開罵,他愣住了。
“段鋼林!”那大漢一見段鋼林,滿是胡須的臉上便迅速涌上一抹恐懼。
“嘿嘿,李爽,你丫的找死!”喝了一肚子酒的段鋼林一見李爽竟然朝著史小姍下手,勃然大怒。
是的,段鋼林無法不怒,他最心愛的青兒已經離去了,他不想讓自己的小師妹也遭到李爽這頭狼的摧殘!
“段處長,我,我……”
不等李爽把話說完,段鋼林便揮著拳頭上去了。
只一拳,李爽便被放倒在地。
不待李爽爬起來,段鋼林便欺身上去,撲到了李爽的身上,猶如武松打虎似的,掄起了拳頭,用盡最大的力氣,照著李爽的頭部、胸部一通猛打。
“哎呀,段鋼林,你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爽連連求饒。
然而,段鋼林正在氣頭之上,曾經的往事牽動了他內心深處那一重又一重的痛恨。
“草你馬的,劉達明死了,劉天兵進去了,你他馬的還敢橫行霸道!”段鋼林用手指重重地點著李爽的腦門子,恨恨地罵道:“你他馬的很牛-逼嘛,老子今天也叫你進籠子!”
說著,段鋼林拿出手機,就要撥通市公安局紅光分局局長的電話。
“哎呀,段處啊,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李爽撲通一聲朝著段鋼林跪下了,咚咚咚地磕著響頭。
然而,段鋼林哪里肯聽他的,一個鍵一個鍵地按下去。
“段處,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李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段處,您說吧,您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以后就是你的人……”
段鋼林稍稍一怔,然而,他的心依然沒有軟下來,迅速撥通了紅光分局局長的電話,緊接著撥通了紅光集團保衛處處長虞大挺的電話,把事情的前后情況進行了實事求是的說明。這種事,段鋼林用不著添油加醋,用不著夸大其詞,這件事的本身,就足以讓李爽再也爽不起來。
聽著段鋼林給各級政法機關打了電話,李爽的眼睛里騰地升起一股無名的業火來,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靠山了,他的舅舅已經死了,他的表哥劉天兵還在籠子里,他再也沒有什么依靠了,曾經在紅光集團打倒三撞倒倆的他,此刻再也無法瘋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