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1994年聖誕假期

“口令，親愛的。”

“仙境之光。”

“對了，對了，親愛的~”

胖夫人捋了捋新畫上的金銀絲髮帶，收起帶顫音的女高音，替洛倫打開了肖像洞的石門。

進了公共休息室，洛倫環顧四周，驚奇地看見羅恩臉色灰白地坐在遠處一個角落，赫敏、金妮和哈利坐在他身邊，用很低的聲音跟他說話，像是在安慰他。

“沒事的羅恩，沒事的……”

“別去回想，千萬別回想……”

洛倫向他們走過去，好奇問道：“怎麼啦，羅恩？”

羅恩擡頭看他，臉上帶有一種驚魂未定的神情，他恍惚說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我幹嘛要那麼做……”

“什麼？”

羅恩沒有回答，不敢見人一樣自顧自地把臉埋進手掌。

金妮同情地拍了拍羅恩的胳膊，她似乎在拼命忍住笑，表情有些繃不住：“他哧……咳，他剛纔邀請芙蓉·德拉庫爾和他一起參加舞會。”

“很有膽量啊，羅恩，不愧是格蘭芬多。”

“哦，別說了，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羅恩嗚咽一聲，把頭埋得更低了，“我在開什麼玩笑呢？那裡都是人，擠滿了人，我真是昏了頭，大家都在看著……我在禮堂的時候看見了她，她就站在那裡和加布麗說話，她們本來就迷人，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上前問了她……”

洛倫笑著看向旁邊的赫敏和哈利：“她怎麼說？”

哈利搖頭，赫敏攤手，紛紛表示自己不在現場。

“哦，她什麼也沒說，她就站在那兒看著我，像是在看一條海蔘。”

“然後你幹嘛了？”

“還能幹嗎，撒腿就跑。”羅恩呻吟著，用手捂住了臉，“我不是這塊料，夥計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總是在背後看著她們……”

“那是因爲她有一部分媚娃血統。”哈利帶著笑意安慰道，“她的奶奶是媚娃，就連火龍看了都挪不開眼睛，這不是你的錯，我敢說她當時正在對別的人施展那個魔法，你正巧在那裡，就被擊中了……”

羅恩停止了嗚咽，看起來好過了一些。

“說起這個，我從剛纔就想問了……”洛倫看著因爲憋笑而表情扭曲的哈利和金妮，問道，“因爲什麼事情你們笑得這麼開心？”

羅恩從手掌裡擡起頭，不敢相信的同時卻還帶著一絲希冀。

哈利和金妮對上目光，表情有些扭捏，金妮一把抓住哈利的手，仰起脖子得意地說道：“我們成爲舞伴了！”

羅恩如遭雷擊，呻吟一聲，再次埋下腦袋。

隔天上午，學期正式宣告結束，霍格沃茨進入了聖誕假期。

往年留校的人總是極小一部分，今年就不同了，四年級以上的同學們似乎都要留下來，所有人都對即將到來的舞會非常癡迷。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四位院長將各自的學生聚在一起，進行了一場從未有過的舞蹈教學。變形學教室。

所有桌椅都被搬到了牆邊，房間變得空曠起來，正中間放著一張低矮的茶幾，上面擺著一架紫色喇叭花樣式的留聲機，體型比海格還要高大。

克魯克山和洛麗絲夫人趴在茶幾上，小爪子揣在身下，眨巴著眼睛看著坐在兩邊的小巫師。

“聖誕舞會是一項傳統。”

麥格教授穿著純黑色的長袍，仍然梳著一絲不茍的圓髻，話語裡卻比平常多了些許笑意，語氣也輕快了很多：

“自從火焰杯爭霸賽開賽以來就有的傳統，它在平安夜舉行，我們和我們的客人在禮堂歡聚一堂……

“大家要既不失風度，又縱情逍遙，你們作爲主辦學校的代表，我希望你們中的每個同學，擺出你們的最佳姿態來，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聖誕舞會首要的就是——”

麥格教授頓了一下，露出淺淡的笑容：“跳舞。”

“這還真讓人意想不到，是吧？”

喬治出聲調笑道，逗得小巫師們笑出了聲。

洛倫側過頭在赫敏耳邊小聲說道：“我其實想去魔藥學教室，看看斯內普教授是怎麼上舞蹈課的。”

赫敏眼前浮現出那張陰鬱的臉，忍俊一笑。

“安靜！”麥格教授的聲音壓下了教室裡的議論聲，“格蘭芬多學院在魔法界受人尊崇，已有近千年的歷史，我絕不允許你們一夜之間玷污它的名聲。別在舞會上嘰嘰喳喳，上躥下跳，醜態百出……”

麥格教授輕柔地晃動手臂：“跳舞就是讓身體靈動，每個女孩心中都沉睡著一隻天鵝，渴望迸發激情，振翅高飛，每個男孩心中都有一頭躍躍欲試的雄獅。”

“韋斯萊先生。”

聽到聲音，羅恩下意識看向喬治和弗雷德，卻發現他們也在看自己，回過頭對上麥格教授的目光，磕磕絆絆地答道：“什麼？”

“請伱上來，好嗎？”

“現在請把你的右手放在我的腰上。”

“費爾奇先生，音樂。”

羅恩迷迷糊糊地被教授邀請上臺，暈暈乎乎地配合著舞蹈教學。

慢慢的，他心中升起一個疑問：

爲什麼我跳的是女步？

沒等他想明白，麥格教授已經牽著他跳了起來：

“一二三、一二、一二三……孩子們，大家一起來……”

在一衆小巫師還有些猶豫的時候，洛倫將手伸向身旁的女孩：“格蘭傑小姐，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赫敏忍著室友戲謔的注視，嘴角抿出笑容，熟練自若地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些微不足道的羞澀也成了笑意的一部分。

“舞技比暑假時候進步多了，不會有人偷偷練習了吧？”赫敏對著近在咫尺的他說，聲音輕細，呼氣如蘭。

“天賦優秀，不用練習。”

“呵……”

老舊的留聲機喇叭裡響起輕快的舞曲，提琴柔和明快的弓弦聲，圓號渾厚沉穩的嗡鳴聲順著窗戶飄出城堡，飄向棉花鋪成的天空。

學校外的站臺處，汽笛聲響起，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的紅色車廂消失在白皚皚的雪景裡，留下霧一樣的白色蒸汽，和低年級小巫師們依依不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