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秋看到佟蒼松和血狼一臉疲憊的模樣,心知對上逍遙派的兩大高手,他們想必也不好受,便說道:“好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血狼傻笑著撓撓頭,說道:“將軍,我不累。”
佟蒼松跟著也說道:“將軍,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
人在困境之下,總會情不自禁地傷春秋,葉無秋也避免不了。此時的他,備顯敏感,聽到兩人的的話,他的心中自是一股暖流淌過。葉無秋知道自己這么勸的話,是決計不會有用的,便說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佟蒼松和血狼兩人旋即說道:“那不打擾將軍您休息了。”
傍晚,夕陽西下,山谷間顯得格外的冷清,陰風陣陣的,沒有了陽光的照耀,陰冷異樣,眾多將士不由得緊了緊衣服,靠近火堆,汲取溫暖。在葉無秋的指引之下,士兵們四處去找尋了足量的干柴,以備夜里的寒冷。斥候那邊傳來的消息,突厥大軍還是沒有動靜,想來也是因為地形和氣候的原因,他們的推進速度沒有那么的快。如此以來,倒是給天川將士們一個來之不易的休息機會。但想到他們即便再慢,也是即將到來的了,眾人的心里頭還是十分的警惕,絲毫不敢放松。
佟蒼松和血狼經過一個下午的療養,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之前兩人一樣受到花熏然和冰情的重創,雙方可謂是兩敗俱傷。不同的是,佟蒼松和血狼長期經過戰場的浸淫,對于這些傷痛的免疫力要勝上一籌。
士兵們安靜了不少,之前,帶頭“擾亂軍心”的是一些個剛參軍的新兵,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再加上老兵們的安慰,他們已經逐漸地接受,慢慢地逼迫自己去適應。除此之外,他們也別無選擇。火堆通紅地燒著,照耀著寬敞的山洞,一晃一晃的,成了士兵們最大的依托。
忽然,冰情滿臉歡喜地走出小茅草房,叫道:“將軍,圣女醒了!”
人群中頓時鬧騰起來,葉無秋快步走了過去,佟蒼松和血狼一直呆在不遠處,聽到之后,也是立馬起身前往。來到圣女花熏然所在的茅草房,三人這才相信這是真的。那圣女卻是醒了過來!
三人臉上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愣愣地呆在那里。
花熏然看到三人,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慌張,稍稍掙扎了一下,被自己身上的兩把大刀帶來的刺痛給弄得滿頭大汗。
冰情急忙說道:“圣女,別擔心,自己人。”
葉無秋等三人紛紛點
了點頭。花熏然這才安分下來,死過了一回,才知道生命是多么的美好。
葉無秋說道:“你能醒來,真是萬幸。不過,現在你身上的傷還是很嚴重,必須盡快把刀給取出來。”之前,因為花熏然一直昏睡著,眾人都不敢輕取妄動,生怕一把大刀拔出來,花熏然就會因失血過多死去。
佟蒼松說道:“額……那個……你們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我等一定竭盡全力!”佟蒼松一時間卻不知該怎么稱呼她們。
冰情感激地看了看他,說道:“在下逍遙派左護法冰情,這位是我們逍遙派圣女花熏然。”
葉無秋掩蓋自己心中的驚詫,說道:“冰情姑娘,佟參將說的是,需要什么幫忙你盡管道來。”
冰情問道:“謝謝各位!我需要一些止血藥。”
佟蒼松隨即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遞給冰情,說道:“小事一樁!我等常年軍旅,這些藥那是隨身攜帶的。”
冰情說道:“有勞了。”
葉無秋擔憂地說道:“冰情姑娘,這刀傷如此之嚴重,你可有什么辦法?”
冰情說道:“就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唉,暫且試一下吧。”
花熏然語氣微弱地說道:“冰情,你放心來吧,我聽天由命就是了,萬一不測,我也不會怪你的。”
葉無秋說道:“那不打擾冰情姑娘治療了,你有什么吩咐的,盡管到來,葉某一定竭盡所能。”葉無秋知道接下來的療傷場面,自己等幾個不方便在場,便主動提出告辭,不讓她們為難。
冰情感激地說道:“多謝葉將軍!”
等葉無秋三人走了出去之后,冰情說道:“圣女,屬下要治療了。”
花熏然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冰情,你聽我說,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繼續協助大護法,知道嗎?”
冰情說道:“圣女,你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
花熏然卻是抓緊了冰情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說道:“我是說萬一,冰情,答應我好嗎?”
冰情嘩啦地哭了出來,說道:“好,我答應你。”
花熏然欣慰地笑了笑,忽的問道:“大護法他怎么樣了?”
冰情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下午我去探望了一次,他還是昏迷不醒,看來,他的傷勢確實很嚴重。不過,屬下相信,有葉將軍在,他不會有事的。”
花熏然眼神閃過一絲的低
落,幽幽說道:“但愿如此吧。”
之前,在中了血狼和佟蒼松的兩刀之后,花熏然在瀕死的邊緣,最關鍵的時候使出了逍遙派掌門人的不傳之秘,啟動內力,鎖住了自己的最后一股真氣。雖然整個身體看起來和死人別無兩樣,但是卻殘存著最后的生存希望,腦海中有著最后的意識。但在當時,花熏然知道即便如此,自己也是必死無疑的了,自己之所以這么做,只是垂死前的本能反應罷了。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只有掌門人趙欣妍可以救活自己,其他人斷然不可能。就在自己絕望的時候,迷糊之中,卻聽到了來自周圍的聲音,感受到了盧煥龍雖然說不出話,卻比任何話語都溫暖的行動。那一刻,她心都碎了!可惜,死人一樣的軀體讓她有苦說不出,只能被迫地接受。
說不出的情感,說不出的感覺,復雜多樣,撲朔迷離,花熏然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對盧煥龍的所作所為,心中更是愧疚不安。自己明明知道他已經失憶了,還偏偏對著這個已然不是他的他亂發脾氣,不理不睬,而他卻總能夠寬容自己,善待自己,正如現在,在他自己就快要死去的時候,竟然把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就在那一刻,花熏然對他徹底冰釋前嫌,或者說,是徹底淪陷了!
冰情沉靜了一下,輕聲問道:“圣女,問你個事兒。”
花熏然回過神來,說道:“說吧。”
冰情又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圣女,其實你并不討厭大護法,是不是?”
花熏然眼神閃過一絲的慌亂,不過很快強迫自己掩飾過去,說道:“什么意思?”
冰情看著花熏然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了,說道:“圣女,上一次大護法在葉將軍那里,大醉回來,睡倒在大院里面。你是否還記得?”
花熏然一陣心虛,問道:“你想說什么?”
冰情說道:“那一次,我正好睡不著覺,路過那里。所以我想,你心里一定不會恨他。”
那一次,冰情無意中走過大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扶起盧煥龍。當時冰情心里就是沒來由的大怒,暗道好你個大護法,竟然在這里尋花問柳!正想上去興師問罪,卻看見那曼妙的身材竟是圣女花熏然,當時冰情被驚詫得控制不住,“啊”的一聲,花熏然隨即一松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后來,冰情走上去,才知道盧煥龍是大醉回來,爛醉如泥,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給抬上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