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安峰的飛行員來了,他們在機場碰面,對方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白人,名叫弗雷德,是個飛行老手了。簡單寒暄后,在機場試了飛機。古里也自告奮勇上陣,還別說,有模有樣的,他真沒吹牛。
安峰在地上仰頭看飛機,據說都是古里在操控,還真行。但弗雷德是個嚴肅的人,對待飛機更是如此,下飛機后他對安峰說:“他的技術合格,能夠一個人操控飛機,但經驗不足,而且沒有飛行執照?!?
安峰對古里另眼相待,夸獎道:“行啊你,下次考個執照,以后都能當飛行員了?!?
這下古里可算揚眉吐氣了。幾個人花了點時間鉆研飛機,聽老飛行員弗雷德說一些他的飛行經驗。他說開飛機也有規矩,雖然天空毫無阻礙,但兩機相遇時,需要一方下降高度,進入航線空域會受到管制等。
弗雷德拿出一張地圖,說道:“美國85%左右的空域為民用空域,只要有航空電臺你就能在非限制區域飛,而加裝C模式的電臺能夠相應的提高飛行高度。因為空域是公共資源,每一名公民都有權利享用它?!?
安峰看著地圖里的一些禁飛區,自從受到911的影響后,飛行受到的管制多了一些,比如911之前連外國游客都能夠在美國本土駕駛飛機,但現在很困難。還有一些建筑密集區禁飛,比如白宮頭頂是不行的。還有一些是軍事射擊區域,這個除非是作死,否則誰會沒事飛射擊區呀?躲導彈?
“你們看這些地方,這是一些軍事行動區,有必要的話,我們也可以穿行過去,只不過不推薦這么做,應答太麻煩。”弗雷德指著途中一些標注的區域,安峰看了一眼,真有意思,軍事區域也能穿過去。
“假設燃料充足的話,豈不是能夠一直穿到東海岸?”安峰問道。
弗雷德點頭:“可以,但超過一定里程,需要提交飛行計劃。你離開計劃區一個小時,飛行控制中心會尋找你?!?
安峰明白了,他還有一個問題:“我能學開飛機嗎?”
弗雷德笑著看他,別瞧他嚴肅,卻喜歡教人關于飛機的知識。他說:“雖然這不太符合規定,但在這附近飛沒什么問題,私人飛行執照的考試除了筆試和口試外,重點在于操作上,你跟我學一段時間,基本上就能掌握清楚?!?
從此安峰又多了一項愛好——開飛機。
聽起來就感覺高大上。跟弗雷德學了幾天理論,親自試驗,感覺不錯。幾天后又有事情需要外出,不過這次就方便多了,皮卡直接開進帕索羅布勒機場,弗雷德就位,爬上飛機直飛伯克利。
按安峰的請求,弗雷德沿著一號公路飛行,一路縱覽群山與大海,偶爾海浪奔騰,處處是美景,妙不可言。腳下的汽車比手指頭還小,落在身后緩緩爬著。安峰靠在豪華座椅上,愜意的享受高空按摩。
一個小時后,抵達伯克利,由于機場離得有些遠,停機場再坐車的話不符合時間效率,所以弗雷德決定降落學校,等安峰下機后再自己開到機場停放。安峰一聽就雙手贊同。最近不知怎么喜歡上了裝逼。
但他還是多問一句:“航空局不會來干涉我們吧?”
弗雷德笑著說:“只要不是在人群密集區停靠,按照規范降落,聯邦航空局是管不了我們的!”
直升機飛臨UCB上空,盤旋幾次后,經驗豐富的弗雷德物色了一塊面積大,人少而且平坦的草坪,周圍沒有教學樓,無須擔心噪音問題。安全降落草坪,地面上的樹葉被卷了起來,途徑路人紛紛抬頭。
美國私人飛機多是多,但也沒有像汽車一樣隨處可見,能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還是比較少的,就像大街上偶遇一輛稀有跑車,很多人都會駐足觀看一樣。飛機對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個奢侈品。
以前網上報道說國內某省有直升機送學生上學,引起震撼。其實在美國也一樣,奧蘭多曾經有個初中生為了炫耀,就乘他父親的直升機去裝逼,羨慕死一群人,結果學校還叫來了警察。最后因為程序合法,沒有任何麻煩。
等飛機停穩后,安峰推開門跳下去,低頭快步離開旋風區,身后跟著的是一身黑西裝,戴墨鏡的古里。他手中拿著個黑色手提包,表情嚴肅的緊跟在安峰身后,這一幕還真有好萊塢大片的范兒。
安峰按著被吹亂的頭發離開,實際上沒有電影里演的那么瀟灑,倒是古里留著個寸頭,一點兒也不受影響,走出幾步后,古里轉身朝飛機擺擺手,弗雷德收到信號,起飛離開,呼嘯聲逐漸遠去。
……
安峰和宋文睿在學校里見了面,把自己整理出來的資料交給他,這里面涉及到一些機器和材料的問題,內容太散,需要足夠的人手來幫忙整理,就算是安峰也沒有那么多耐心,所以交給他們。
“至于公司選址的問題,目前已經有了幾個候選,但由于機器沒有搞定,恐怕還得拖延下去?!卑卜鍖λ挝念Uf,“你有什么主意嗎?或許可以考慮在舊金山這里發展,離硅谷很近有人員優勢?!?
宋文??嘈Γ骸按蟾缒氵@是來砸場的,硅和炭不相容呀,你在硅谷高調開發石墨烯,效果不亞于古巴在美國門口架設防空導彈?!?
安峰笑了:“那好吧,離得遠點兒??紤]到當地的稅收政策,也可能不在加州,你有心理準備嗎?”
“這沒問題。”宋文睿說。
“還有你們動腦提供幾個公司候選名字,盡量起得簡潔,漂亮點?!卑卜逭f,他就是喜歡把自己的事情推給別人。
但實習生沒人權呀,宋文睿點頭:“我會回去讓大家一起動腦的?!?
想想沒什么事情了,就讓宋文睿去忙活。既然在伯克利,安峰就順便給喬安娜打了個電話:“嗨,喬安娜!”
“嗨,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喬安娜說。
“就是順路來到伯克利,跟你打個招呼。你周圍好像很熱鬧呀!”安峰聽到一些雜亂的背景音。
喬安娜走了幾步,聲音弱了:“我在做義工呢,感恩節明天到了,我和姊妹會的朋友在給老年人提供‘車輪上的晚餐’?!?
“感恩節?”安峰想了想日子,今天是十一月,星期三,好像感恩節是第四周的星期四,還真差不多了。
“忘了你沒有過感恩節的習慣。”喬安娜笑著說,“其實我也不過的,但周圍的同學都出去做義工了?!?
“你真善良?!卑卜逍α诵?,“那你打算回去嗎?感恩節好像是個團聚的日子?!?
“時間夠的話我今晚回去,你想等我一起?”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如果你要回去的話,我可以更快的送你回去。”
“怎么說?”
“你回來就知道了?!卑卜迳衩氐恼f。
掛了電話后,見時間尚早,無聊就在校園里走走,找了個清凈的地方坐下來,接過古里遞過來的黑色手提包,其實里面放的是他的電腦,剛才給宋文睿演示了一些內容,電量還夠,搜索到無線信號就開始上網。
古里說道:“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囂張的華裔嗎?”
“那個叫托尼的?”安峰記起來了,囂張的小混球,和自己打賭輸了一百萬美金,后面飆車還吃了槍子。
古里點頭:“除了一百萬結清了,那個白人嬉皮士還欠你一輛跑車,下次看到要不要把它砸了?”
“算了,我也不需要那么多車。”安峰搖搖頭,他倒是在網上搜索了相關事件的新聞。
據后續報導稱,托尼重傷住了好久的醫院,出來后精神還受了點影響,就是成了驚弓之鳥,連車都不敢摸了?;貒?,他的父母想要起訴當地警方,不過網絡上都是一片嘲諷,用中國話來說,就是自討苦吃。
安峰看完報道后,樂滋滋的對古里說:“感覺我無意中做了一件好事,讓世界少了一名公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