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命運之外的魔杖
沒能打聽到鐵匠鋪，這讓哈利有些失望。
霍格沃茨的袍子也讓他有些不太習慣——他沒想到會這么寬松，以至于總有一種會被絆手絆腳的感覺。
他還是更習慣穿戴甲胄，哪怕緊身衣都要更好一點。
海格很快回來，帶他去買其他東西，坩堝、草藥、書籍，還去了一趟寵物店，海格送了他一份提前的生日禮物——一只漂亮的、笑得十分甜美的雪鸮。
生日。
七月三十一日。
他差點都忘了這個日子，獵魔人是異類，本質雖然還是人類，生日也會過。可大多數情況都在荒郊野外、除魔衛道，或者被人類、怪物追著逃跑，哈利已經很久沒好好度過一個生日了。
“最后該給你買魔杖了。”海格看著單子，嘟囔著起來，“奧利凡德是最好的魔杖大師，你在那一定會買到最適合你的魔杖。”
巫師的“鐵匠鋪”。
哈利把玩著這一根小小的棍子，點了點頭：“謝謝，這根魔杖多少錢。”
哈利嘆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那您認不認識什么妖精，我想請……”
奧利凡德一怔，瞪圓了自己的眼。
“也許你該試試這一根？”
“七加隆。”奧利凡德回道，嘟嘟囔囔，從柜臺后面掏出一本書，“《魔杖的保養》，這本書就送給你。”
奧利凡德突然站起身，打量著哈利：“哦，我有想法了！”
哈利接過來，面無表情一揮。
“格蘭芬多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我覺得它會很適合你。”
試了很多，但沒一根能夠讓奧利凡德滿意。
奧利凡德翻找出一根魔杖：“雪松木，鳳凰羽毛，十一英寸。”
“你和你的父母很不一樣，或許…這就是救世主的小小特殊之處？”
“它們都很有威脅。”
“讓我想想……”
“你母親是一個溫柔的人，你父親也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我想你如果繼承了他們的優點，那山毛櫸木一定是最適合你的。”
這一根依舊不適合。
哈利伸手，接了過來，魔杖上的氣息并未掙扎，而是試探著觸碰了下的手，隨即歡快地纏了上來。
數千種強大生物的氣息混雜在一起，還有駁雜的魔力波動。
“你是個敏銳的小先生，所以我覺得黑胡桃木可能會適合你，它也很敏銳，可它和上一根魔杖一樣，是臣子，不是伙伴。”
“幸存者的魔杖，應該會更適合你？”
“我開始從你的其他特質入手，但…它們的表現都一樣，都很一般。”
“不，我不認識！”奧利凡德咬著牙，粗暴打斷哈利的話，“巫師只要會用魔杖就好，你要善待它！”
“通常，小巫師來的時候，我都會回憶下他們的父母——孩子總是會遺傳父母一些的東西，所以我會讓他們嘗試下能兼顧父母雙方特質的魔杖。”
“你要是再挑一根合適的魔杖，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就像那位先生一樣。”奧利凡德沒忍住打了個哆嗦，目光落到哈利額頭上，“就是給你留下疤痕的那位先生一樣。”
哈利自嘲一笑——他可是獵魔人，縱然人類會咒罵他們是怪胎、怪物、沒有感情的異類，可他們確實是獵殺黑暗、怪物的“正義使者”。
奧利凡德驚訝地看著哈利：“哦…奇怪。”
“哦，一個敏銳的小伙子。”輕柔的聲音突然從一只柜臺后冒出來，把海格嚇了一跳，哈利對此早有準備，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幾乎沒什么存在感，幾乎能從他的感知中逃逸出去的老人。
奧利凡德一怔，笑了起來：“哦…很有趣的觀點，在你們眼里，不屬于自己的就是威脅嗎？”
你這個主人，剛剛把你得手，就在考慮別的武器了啊！
推門進去，屋子里的氛圍也有些壓抑，不…不是環境的問題。
“同一只鳳凰的羽毛，做了兩根魔杖，其中一支是這根。”
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清醒點！
海格打著哆嗦，看著奧利凡德、又看著哈利，有些驚疑不定。
“但你也不是這樣。”奧利凡德皺起眉頭，“那些擅長黑魔法的魔杖，反而要比其他魔杖更想反抗你。”
哈利接過來，這根魔杖上也有駁雜的氣息，但在他手里掙扎了下，就變得異常乖順，他輕輕一揮。
“那是一種非常擅長黑魔法的魔杖，它的一些主人，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
奧利凡德點點頭：“是的。”
“下午好，波特先生，伱比你的母親更加敏銳。”這位有著銀白色雙眼的老人，從柜臺后走出來，打量著哈利，“你似乎能察覺得到這些魔杖的氣息？”
“你問這個做什么？”他結結巴巴，看著哈利手里的魔杖，心里不由啐了一口——他竟沒從魔杖上感受到任何不悅的氣息。
輕輕揮動，一陣微風。
“我想打兩把劍。”哈利認真回道，“我可能比較擅長成為…格蘭芬多那樣的巫師。”他把自己剛剛從服裝店聽來的說辭，直接拿過來用了。
“而另外一根，紫杉木、十三英寸又二分之一，它被賣給了那位不可直呼其名的黑魔王。”
“你讓我想想，親愛的，讓我好好想想。”奧利凡德揉著自己腦袋。
哈利點頭：“是的。”
“突然闖入了，一個有著上千種怪物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巢穴。”
“果然！”形象被糟蹋，奧利凡德卻顧及不上這些，拍掌叫好，“這根魔杖就是最適合你的。”
“一根小小的魔杖，卻有它們自己的氣息、它們的生命，它們自己的想法……”
“那根魔杖并不抗拒你，但…它不是和你志同道合的伙伴，它只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
“不不不，它也不適合你。”奧利凡德再度搶過來，重新塞了一根過來，“蘋果木，龍的神經，九又十二分之七英寸。”
哈利一邊掏出加隆，一邊接過書，隨口問道：“對了，奧利凡德先生，我有件事想要請教您。”
獵魔人有極其敏銳的感知能力。
“您知道對角巷，或是哪有鐵匠鋪嗎？”哈利問道。
“就像…”
天啊…
“但它也不適合你。”
哈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傷疤：“是嗎，那還真是可惜。”
他把那根魔杖奪回來，但并沒放回去，而是放在一旁，又塞給哈利一根魔杖：“你試試這根，黑胡桃木，鳳凰羽毛，十一英寸又三分之一。”
一進屋子，哈利就察覺到了。
說到這，奧利凡德抬起頭，神色復雜地看著哈利：“當然，每一位未來注定優秀的小巫師，總是這樣。”
“記住，要善待它。”
“是的，你很聰明，也很成熟，但從沒有一個小巫師，或者說，哪怕是成年巫師，都很難察覺到‘魔杖選擇巫師’這一說法的意義是什么。”
“你并沒有如鄧布利多預料的那樣，被束縛在命運里。”
“哦，真是太奇怪了！”奧利凡德的眼里泛起光澤，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來試試這一根，冷杉木、獨角獸的毛，十又二分之一英寸。”
明明感覺是在好好說話，可最后…總是會淪落到用劍或者拳頭來解決問題的地步。
他們兩人被趕出去。
哈利面無表情。
別舔他了！
奧利凡德轉身過去，在柜臺里挑挑揀揀，很快取出一只盒子過來：“試試這一根，山毛櫸木、蛇神經，九英寸。”
哈利一點都不意外，獵魔人似乎都有這樣的問題。
“這種感覺可真美妙，不是嗎？”
“你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雖然我不太喜歡你的說法。”
和哈利想象中的環境有些不太一樣——又小又破，塵封的柜櫥里，只孤零零擺著一支魔杖。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天賦就好了。”奧利凡德嘟囔起來，“我能像你這樣感知，是和魔杖相處了三十年之后的事了。”
哈利開口問道：“所以其實每一種魔杖材料，都對應著一種性格特質？”
他輕輕一揮。
“我以為他會適合榆木、金合歡或者葡萄藤木什么的，但最后適合他的，卻偏偏是紫杉木。”
“格蘭芬多只有一把劍。”奧利凡德面無表情，聲音發冷，嘖了一聲，“而且對角巷沒有鐵匠！”
“我以為鄧布利多說的是對的，你適合命運里的那根魔杖。”奧利凡德拿起一根，展示給哈利看，“就是這根，冬青木、鳳凰羽毛、十一英寸。”
“我從來都不會考慮去挑釁一位雪松木魔杖的主人，能擁有這類魔杖的巫師很少，他們都擁有十分敏銳的洞察力和觀察力。”
“他們身上或許會有什么……尋常人難以察覺到的特質，但魔杖對這些特質總是很敏銳。”
這根魔杖同樣掙扎了下，很快也變得乖巧聽話。
“不。”哈利直言不諱，“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妖精們現在全在古靈閣工作。”
“一百年前還有妖精做這行，專門為麻瓜出身的小巫師們鍛造武器，不過…現在時代變了，沒有小巫師會買那種粗魯、殘暴、野蠻的東西！”
微風拂動，卷著奧利凡德齜牙咧嘴。
一道紅光冒出，揚起一陣微風。
奧利凡德一挑眉：“什么事？”
“行了，為你這個麻煩的小巫師挑選魔杖，我已經很疲憊了，就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榿木、冬青木、黑刺李……
“在你手里…就像是獵物一樣。”
“你是個挑剔的小巫師，哦，我應該把你記在書上，真是太奇妙了。”
海格臉色古怪地看著哈利：“我從沒見過奧利凡德先生那么生氣過，哈利…你果然是一名合格的格蘭芬多。”
哈利點點頭，若有所思。
所以…
會惹人生氣，等同格蘭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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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