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了九個小時的飛行,阿莫斯塔和萊姆斯最終在趕在日落的最后一縷余輝消失在地平線之前,在紐瓦克自由國際機場落地。
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經歷了一整個白日的飛行對于兩名貨真價實的巫師而言,都不能說是太愉快的體驗,可是沒辦法,連接大洲的飛路網系統(tǒng)維護成本驚人,商務活動想使用的話,必須要繳納高昂的費用以及向魔法部申請才被準允使用。
而以現在霍格沃茨方面人員和魔法部之間的關系,阿莫斯塔并不想‘自取其辱’。
當然,非法入境通道也是存在的,只是,跨越如此遠的距離,價格更是驚人,雖然阿莫斯塔和萊姆斯如今皆是身價不菲,可也沒必要當‘冤大頭’。
再說飛天掃帚如果兩個人這么干的話,他們保準會讓美國魔法國會的官員笑掉大牙。
“唔”
在狹隘的機艙里待了這么久的確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局促的座位讓阿莫斯塔感覺自己的背部已經僵化成了一塊鐵板,從連接機艙的通道出來后,站在大幅的落地玻璃窗前,阿莫斯塔眺望了幾眼正在滑入黑暗中的紐約,伸了個懶腰。
扭頭一看,萊姆斯同樣扭著脖子,臉色發(fā)青。
“以前沒嘗試過麻瓜的飛行交通工具?”阿莫斯塔微笑道。
“有過一次--”
萊姆斯氣息微亂,他扭動的肩背發(fā)出一陣嘎吱嘎吱脆響,苦笑著說,
“還是剛從霍格沃茨畢業(yè)的時候,小天狼星和詹姆想要嘗試嘗試.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詹姆偷偷對飛機的.呃,麻瓜們管那掛在翅膀下的扇葉叫.”
“發(fā)動機。”
阿莫斯塔說,語氣透著好奇,
“他干了什么?”
“冰凍咒——”
萊姆斯搖了搖頭,
“差點闖下大禍,我現在也忘不了那副場面,幾百個麻瓜擠在顛簸的機艙里絕望的尖叫,不過,詹姆自己也嚇得夠嗆--”
這的確時段有趣的往事,阿莫斯塔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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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飛往紐約的這架航班理所應當的絕大部分都是英國人,但其中也夾雜著一些其他大洲的面孔,不少人和阿莫斯塔以及萊姆斯一樣,第一次來到這座和倫敦同樣擁有麻瓜敬稱為國際化都市名頭的城市,隔著玻璃窗戶,遠眺二十多公里外的城市中心。
那里擁有比倫敦更多的現代化建筑,夜幕初臨,鱗次櫛比的高樓已經閃爍起零星的燈光,自由的氣息隔著曠野撲面而來。
機場的麻瓜保衛(wèi)過來驅趕觀景的乘客,阿莫斯塔和萊姆斯也隨著人流移動。
“我想我們應該--”
萊姆斯從風衣里掏出了一張指引圖,眉頭微皺,因為圖紙上錯綜復雜的通道和密密麻麻的標識令他感到疑惑,
“美國魔法國會在這里有個辦事處,我們必須先從那拿到魔杖持有許可和入境許可,然后才被準許入境,但是”
萊姆斯瞇著眼睛,在一堆標識中尋找正確的路線。
“喔,我想我已經發(fā)現線索了--”
阿莫斯塔沒有和萊姆斯一起研究地圖,而是目光左右逡巡著,忽而,定格在幾十英尺外,一個懸吊在天花板下,給麻瓜服務的引路標識上。
金屬牌標識上蹲著一只黃銅貓頭鷹,它一邊打量著下方摩肩擦踵的麻瓜,一邊用喙梳理著它并不存在的羽毛。從黃銅貓頭像下方經過的麻瓜們沒有一個注意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顯然,他們壓根看不見它。
隨著人流靠近貓頭鷹,而那只貓頭鷹也在阿莫斯塔和萊姆斯接近到一定距離后,眼神鎖定在他們身上,它朝著兩個人點了點頭,而后,舒展羽翼,給兩個人指了個方向。
“他們給我寄來的入境說明上沒有提起這事--”
萊姆斯有點不高興的把指引圖塞進口袋里,順著黃銅貓頭鷹的指向走去。自從開始管理工坊后,萊姆斯一邊需要監(jiān)督工坊的生產,一邊需要再妖精的指引下和各國有身份地位的巫師打交道,次數多了,他也逐漸建立起了自己的信心,更加敢于表達自己,狼人身份對他帶來的傷害正在漸漸淡去。
他們走進一條不起眼的通道,狹窄的通道兩邊是白慘慘的粉刷墻。
墻壁兩邊都鑲嵌著一些銀白的金屬門,但這些房間都屬于在機場工作的麻瓜,并不是巫師的地盤。
通道的盡頭是一臺電梯,銹跡斑駁的廳門前擺放著灰塵撲撲的檢修標識,似乎這臺電梯已經停擺很多年了。
“我們應該--”
如果以麻瓜的視角來看,巫師多少都有限神經質的,萊姆斯沉吟著,在想自己應不應該嘗試按一下電梯的召喚按鈕,但還沒等他做出決策,阿莫斯塔已經這么做了.可令萊姆斯感到困惑的是,阿莫斯塔在按下按鈕后便退了回來,轉過身面向身側白慘慘的墻壁。
嗡--
持續(xù)了幾秒的靜謐忽而被打破,平整的墻壁忽而裂開了一道筆直的縫隙,而后,縫隙兩邊的墻壁如浪涌般朝兩邊褪去,露出了一個沒有任何光源映照,但卻明亮的耀眼的金屬廂體——看著是電梯的轎廂。
“你是怎么知道的?”
萊姆斯有些驚奇的問,他知道阿莫斯塔也從未訪問過這座城市。
“魔法總是有跡可循的。”
阿莫斯塔眨了眨眼睛微笑著,高深莫測的說。
轎廂內并沒有操縱按鈕,在兩個人邁入之后,轎門的位置再次被墻壁封堵住,微微顫動后,轎廂開始向下運行。
阿莫斯塔感覺轎廂至少往下方運行了一百五十英尺,而后,才在清脆單調的提示聲中,轎廂停穩(wěn)。
這是一間空蕩的大廳,沒什么擺設,電梯廳門對面的墻壁上有幾個閉上門的房間,然后,就是側面設置了一個咨詢處。
等到走出轎廂后,萊姆斯才發(fā)現,進入這里的電梯轎廂并不止一部,他們身后的墻壁上,并列排布著十二扇電梯廳門。
他們走向問詢處的時候,其中一扇廳門也打開了,一個亞洲面孔的中年巫師和他們前后腳進入了大廳,而除了他們之外,此時大廳里也就只有問詢處一個卷曲的須發(fā)茂盛但已花白的老巫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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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貌不揚,拎著沉重的黑色旅行箱,亞洲面孔巫師面色疲憊,顯然也經歷了漫長的旅途,他看似漫不經心,但實則警惕的看向他們,目光掠過萊姆斯的面孔時,他毫無波瀾,但等他的視線定格在阿莫斯塔的臉上時,他愣了愣,隨后,雙眼爆發(fā)精光,顯然,他已經認出了阿莫斯塔。
亞洲面孔總是讓阿莫斯塔感到一些好感的,他對著那個巫師笑了笑,點頭致意。
“來自哪里?”
他們走到問詢處前,還未開口詢問,正在看一份《紐約幽靈報》的老巫師頭也不抬的問。
“倫敦--”
阿莫斯塔說,瞥了眼老巫師手里的報紙頭版,眉頭微微動了動。
“左手邊第二個房間。”
老巫師說,翻過頭版,開始看起第二版的新聞。
電梯口那個亞洲面孔的巫師還驚愕地瞪著阿莫斯塔·布雷恩,似乎是不抬確信,自己有沒有認錯人,阿莫斯塔再次對他溫和笑了笑,而后,領著萊姆斯走向大廳對面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