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連我的身體都被擠的隱隱發(fā)悶,實在太可怕了。”遠離了人世之后重新回歸凡人,我竟然慢慢融入了人間,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境竟然隱隱有著突破的預(yù)兆。
此時我剛剛好坐在硬臥車廂的單排下鋪,一屁股坐下便感覺渾身好似要散架似得。
這個車廂中我是第二個到達的,對面中鋪背對我睡著個人,瞧床下放著的鞋子,似乎是個女子。
我把力量全部封印住了,但身體依舊是比凡人強出十倍的,但還是被擁擠的極為難受,我不得不佩服凡人的意志力。我選了個極為舒服的姿勢靠在窗邊,將紅傘放在旁邊的置物架上,背靠著枕頭閉目養(yǎng)神。
不得不說,高冷哥這個決定還是很正確的。
然而還沒等我這個念頭松去,便是感覺小床一震,似乎有什么重物落下。
“哎喲我滴個天,太擠了。大兄弟我住你上鋪,這天太熱了,不介意我把鞋子脫掉吧?”卻見一壯漢坐在我床上,滿臉胡渣,眼睛瞪得渾圓,好像書里的黑旋風(fēng)似得。
他開口就是一股濃重的北方口音,我意識到不妙,正要拒絕,但他已經(jīng)自顧自的將鞋子一蹬。
我操!
許久沒有爆粗口的我簡直要跳起來了,這味道簡直不能用惡臭來形容。那是一種讓我恨不得把自己雙眼戳瞎,鼻子也割掉的惡心味道。
那大漢見我皺眉,在那漆黑的襪子上抹了一把,然后嘿嘿一笑,混不在意的將地下包裹打開。
只見他拿出一個盤大的面餅來咬了一口,又取出一大瓶水來。那綠色的瓶子足足能裝三公升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直接就喝下去一升,喝掉之后他才長出一口氣。
“啊!大兄弟來一口吧,自家和的面,甜的,好吃。”看著他左手抓著的面餅,我眼皮抖動,有些繃不住面子了。
剛才,他摸腳的,也應(yīng)該是左手吧?
看著他沾滿了面餅渣的胡渣,我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去不看他,示意不需要。
那大漢嘿嘿一笑,隨即幾口就把面餅吃完,又將剩下的水喝了一半,這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頓時一股更為異樣的氣息彌漫在車廂里,我就看到對面中鋪那個女生身形一顫,似乎也被這大漢給震撼到了。
這大漢吃飽喝足,眼睛便賊兮兮的四處打量,然后便看見了在我置物架上的紅傘。
“咦?”他咦了一聲,便伸手要去拿紅傘。
此時我睜開了眼睛,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擋住了他。我發(fā)現(xiàn)他受傷力氣很大,竟然也是十倍于常人,我不由得加大力度才將他給擋住。
“你想干什么。”我冷冷的看著他,寒聲道。
此時我感覺到他與我抗衡的時候,身上有著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在審視我。這力量竟然至少達到了斬惡念,金丹九轉(zhuǎn)。
不過我乃是完美元嬰,其隱藏力量豈是他能察覺的,在他眼中我也不過是個體能超一流的凡人。
“大兄弟,我看你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力氣竟然這么大。我乃是東北胡家人,家中供奉胡三太爺,自小就能看見一些臟東西。不瞞你說,你這破爛紅傘之中,可能有著一些不干凈的存在。最好把它丟掉,不然的話可能為你帶來災(zāi)禍。”那大漢神秘的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
此人嘴里一股黃銅味兒,聞的我不停皺眉,但他的話卻令我一愣。
東北胡三太爺?
那是在東北農(nóng)村中極為活躍的一個神明,人們大多以它為保家仙。而實際上,它卻只是一只妖而已,不過是成了仙的妖。其本體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乃是狐貍。在東北,這狐仙胡三太爺,與黃仙黃鼠狼被合稱為胡黃二仙。
我知道胡三太爺有著神奇的力量,但沒想到這信奉它的人,竟然能有斬惡念的力量。
“不勞你費心了,這是我的家傳之物,非我家人不能碰。至于什么臟東西,我覺得你就已經(jīng)夠臟了,還是不要碰的好。”我手指扣住他的脈門,隨即左腳往他腰眼上一踹。
這一腳若是踢得實了,若他不以斬惡念的力量來抵擋或者后退的話,便會把一邊腰子都給踢爆。
那大漢頓時面色一沉,縮手后退,地下的行禮嘩啦一聲倒下,滿地都是衣裳褲子。這行李收拾的極為匆忙,就好像逃難似得。
“想不到是個高手,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反正到時候要是被臟東西迷住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大漢獰笑一聲,將衣服褲子都給撿起來,然后塞進下方空隙處。隨即他爬上中鋪,往里一躺,便面對著墻壁閉上眼睛。
我這時候才將手收回來,看著那有些吱呀作響的鋪板,我有些擔(dān)心他整個掉下來。
不過我正打算重新躺下去,旁邊卻伸出一只潔白的手來,我轉(zhuǎn)頭看去,卻見到一
名帶著黑框眼鏡的短發(fā)少女伸出右手。
“我叫趙歡。”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個酒窩,大約是見到我教訓(xùn)那大漢有些好奇吧。
我想了想,也伸出手。
“王盼。”而就在兩人手掌接觸的時候,她手上忽然出現(xiàn)一道絕頂金丹的力量來。在我身體里轉(zhuǎn)動一圈,這才收回去。
怎么回事?不過是去鬼域打了個轉(zhuǎn),這凡間竟然成了金丹滿地走的情況嗎?
“很高興認識你。”那女子似乎見我沒有修為,頓時沒了什么興趣,隨即收回手掌,再次背對著我躺下。
我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但就在此時,車廂門口又走來一個人。
這是個青年男子,十分英俊,眉心有著一道深深的痕跡,好像一只眼睛似得。他穿著普通的布衣,但手里拿著一把木刀,刀身細長,是苗刀。
他剛剛走近這車廂門口,就皺了皺眉。
剛才那大漢坐了上去,但是他卻太長了,使得腳根本就無法收進去,只好橫在外面。這下可好,大半個走廊中都能問到他的腳臭味,然后還將來人擋住。若不是剛才那人一直看著,稍不注意就會被大漢的臭腳給糊到臉上。
不過這并不是人在意的地方,而是此人竟然也有著修為,并且是頗為不俗。
“喂,你這腳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把它給砍下來了。”你青年眉頭深深皺起,拿出一塊手帕捂住嘴,同時伸手道。
我感覺到他的怒氣,知道要是大漢不照辦的話,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而且他有這個實力。
只不過這個人,體內(nèi)怒火太旺,就好像一道火焰似得簡直就要燒起來。
他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分明又是一個趙日天。
那大漢一聽,呼的坐起來,怒目而視。
“少爺,你又在嚇唬人了。”此時在那趙日天背后,一名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隨即便見一名身材高挑的職業(yè)裝女子走了過來,她比這青年足足高半個頭,她推了推眼睛上的金絲邊框眼鏡,說道。
她一開口,便是一股冰冷的氣息。
那趙日天頓時悻悻閉嘴,往后退了一步。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否能讓開您的腳,然后稍微的將它埋在被子里呢?”她笑瞇瞇的對著大漢說道。
我也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彌漫整個車廂,大漢正打算開口,但是看著那女子卻是背心一涼。
有意思,這趟旅程,似乎并不那么平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