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寧次的眼珠子微微轉了轉,森白的眼球上倒映著趙雪凰美麗而怨毒的面孔,沉聲道:“愚蠢?狂妄?”
“沒錯!”趙雪凰呼吸一促,她以為對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瞥了一眼牢房內昏暗的環境,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弧度:“想辦法將本宮困在這里的消息傳遞出去,到時候里應外合救本宮出去。。。。。。。本宮保證不追究你和你家族的罪過,并且會重重的賞賜爾等,富貴,權勢,力量只要本宮出去,一句話你就能獲得你無法想象的一切。”
“想象一下吧,數不盡的財富珍寶,高不可攀的權勢與榮耀,從未體驗過的力量。。。。。只要本宮能出去,本宮可以用性命保證,你和你的家族。。。。。。都將獲得無上的。。。。。。”趙雪凰深深呼出一口氣,鄭重的承諾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冰冷的聲音就打斷她:“如果,我拒絕呢,那么又會怎樣呢?”
聲音戛然而止,趙雪凰的神情頓時變得陰霾,聲如蛇蝎一般陰冷:“你會帶著你和你的家族一起覆滅,你會是你家族永遠的罪人。”
“呵呵,呵呵呵。”
冷笑一聲,日向寧次摸了摸眉心的位置,背過身子一言不發的就朝門外走去。
“你。。。。。。”
趙雪凰臉色越來越猙獰,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日向寧次的背影,眼中中的怨恨仿佛都快化作淚水溢出來似的。
手指握住門把,日向寧次五指微微的一頓,背對著趙雪凰的臉上浮出一抹冰冷而狡猾的冷笑,沉聲道:“我會考慮的,涼王妃殿下。”
五指握緊,猛地拉開鐵門,然后,再重重的合上。
趙雪凰死死的盯著日向寧次的背影,直到鐵門重新合上,她才使勁眨了眨美眸,仿佛快要窒息似的心跳重新恢復了急促的跳動,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泄了個干干凈凈,背靠在墻上,雙腿就毫無形象的伸開癱在地上,脊背都是一片黏糊糊的發涼。
“咯咯。。。。。。咯咯咯。。。。。。”
陰暗的牢籠內回蕩著神經質一樣的笑聲,讓整個牢籠內都仿佛充斥著一種陰森森的寒意。
“賤民!!!”
半晌,趙雪凰收斂笑聲,眼中閃過一道刺骨的寒芒,低聲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虛偽的男人,擺出一副高傲清冷的模樣,最后,還不是。。。。。。稱呼本宮作殿下,還說要考慮,咯咯咯。。。。”趙雪凰慵懶的伸了一下腰肢,整個人如同重新恢復了涼王妃的姿態儀容般,輕柔慢慢的擺弄著自己的青絲,“這年頭,明明是舔著做狗的卻都喜歡偏偏做出一副直立行走的模樣了,真是令人生厭。。。。。。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旁邊的鐵籠中,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身體,忽地微微顫動了一下,凄慘狼狽的屈離僵硬的抬起腦袋,眼皮子酸澀的提起來,一對眼珠子就像是只露出半邊跟鬼似的,瞅著趙雪凰,破喉嚨嘶啞道:“屈離現在就是一條將死不死的死狗,不過或許對雪凰殿下還能夠有點用處,所以,還望雪凰殿下莫要在譏諷可好?”
“哼,死狗嘴還挺硬。”趙雪凰冷哼一聲,蔑視的眼神在屈離身上打量著,冷聲道:“可惜骨頭是軟的,不過,在本宮看來軟骨頭的狗也比那些死硬愚蠢的賤命要好一萬倍,這可不是侮辱,這是本宮對你的最大的贊賞。”
“因為,這個世界,骨頭軟一點沒有關系,唯有如此才不會白白的枉自松了一條賤命啊。”
如果不是此刻身處在牢籠中,四周昏暗散發出腥臭的味道,怕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此刻說話的女人正坐在高高的鳳后的鑾駕之上呢。
“雪凰殿下說的極是,字字都是真理,屈離必定銘記于心,還望到時候雪凰殿下離開的時候,能帶上屈離這只忠心耿耿的軟骨頭。”屈離一邊誠切的懇求著,一邊緩緩的從地上支起來,額頭緊緊的貼著地板。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謙恭而卑微惶恐,就仿佛被秦昊打敗以后,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給打散了,身上的人皮徹底被剝掉,真的只剩下一灘軟骨頭了。
“咯咯咯。。。。咯咯咯。。。。。。”趙雪凰得意的嬌笑著,“放心,本宮不是那么無情之人,只要你表現出適當的價值,本宮離開之時自然不介意在身邊帶著自己的忠犬。”
“謝雪凰殿下。”屈離額頭一只壓著地板,眼睛自始至終沒有抬起來過,就仿佛血污的地面上有什么東西一直在吸引著他的心神似的,“屈離一定會潑出性命也要保得殿下周全的離開這里。”
“好了,現在和本宮說說,你剛才被帶到哪里去了,他們對你都做了些什么?還有。。。。。。。”趙雪凰語出連珠快速的發問著。
“不過是些許的嚴刑拷打罷了,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而已。”
屈離淡淡的回答道,趙雪凰看不見的是,貼著面板的屈離臉上的五官幾乎都快擰成了一團,尤其是一對瞳孔急劇的收縮顫動,內里的表露出來的驚恐和絕望,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是么。”趙雪凰抿了抿嘴唇,沉思了半晌道:“將看到聽到的一切,都詳細的告訴本宮,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句話都不許有絲毫的遺落。”
“是。”屈離此刻才緩緩的直立起上半身,跪坐在地上,臉上露出思索回憶的表情,一邊組織著語言一邊娓娓道來。
而趙雪凰所不知道的是,就隔著一堵墻的背后,她看看見過的那個白衣男人就站在那里,一對白眼圓圓瞪著視線就仿佛透過墻壁注視著她的背心。
日向寧次的背后是一張漆黑的座椅,黑底紅云籠罩的一個雄壯的身影就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個茶杯安靜的品著滾燙的茶水,嘴角勾起一道冰冷而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