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穿過演武場,徑直朝執(zhí)法殿內走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旁邊的竊竊私語,只是在經(jīng)過曹昂的時候,他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已。
由于年齡的緣故,他的個子,在人群中毫無疑問是最矮的,比其他人至少都矮一個頭,這讓他顯得極為顯眼,變相的有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演武場上忽然安靜了下來,秦昊的出現(xiàn)就好像一塊磁鐵,將眾人的注意力瞬間都吸引過來。
他入青云的時間極短,還不到兩周,但是做下的事情,卻件件令人為之側目,真?zhèn)鞔蟮渖咸翎吜謩樱胤ǖ钔鈴姎⒍矽i飛,如今又一躍而成執(zhí)法殿的殿主。
每一件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卻又無比真實,一時間,青云宗所有的事件和話題都繞不過他,秦昊這個名字儼然一副要“霸屏”的意思。
穿越過演武場,進入執(zhí)法殿,頓覺一股寒氣撲來,秦昊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與青云殿內的造型大體相同,九層石階之上,一張漆黑的座椅靜靜的擺在其上,便是執(zhí)法殿殿主所坐的位置。
殿前一排同樣的石柱,唯一的區(qū)別在于顏色,石柱的表面被涂了一層鮮紅的玲瓏血,看上去鮮紅的當真妖艷如血,給人一種森森的寒氣。
用意不言自明,執(zhí)法殿的威嚴,是用鮮血鑄造的,那執(zhí)法殿殿主的威名又是用何鑄就的呢?
殿內的空氣有點陰冷,寬敞的大殿上,涼風習習,除了白無忌和一系的四名長老外,就只有10來名排名靠前的親傳弟子,其他的弟子俱都自覺地站在了演武場上沒有進來。
“拜見師尊,拜見各位長老。”
秦昊朝白無忌和幾位長老打過招呼后,就尋了個角落自己開始神游物外起來,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機,林堂之等四位長老,緩緩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緊隨其后的是一身真?zhèn)髋鄣睦钅林?名親傳弟子。
“拜見宗主!”
四名長老對白無忌簡單的行了個禮后,站到了一旁。
林堂之看了看秦昊,又看了看李牧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恭敬地對白無忌提議道:“宗主,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白無忌抬起眼皮,環(huán)視了大殿內的眾人一圈后,嘴角擠出一絲慈善的笑容,對著秦昊招了招手。
“師尊!”
“你且坐上去。”白無忌對秦昊淡淡的說道,然后又對旁邊的薛老鬼點了點頭。
秦昊自然知道白無忌所言是坐在何處,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抬腳朝石階上邁去,九步之后,一轉身,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坐在執(zhí)法殿內最高的位置上,看向下面的一應人等自然是用著俯視的目光。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秦昊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語道,他手指握在座椅上的扶手上,不由自主的稍稍用了下力,印出了五道不是很明顯的白痕。
演武場上的一眾弟子按照薛老鬼的吩咐排成9列,每一列正好對應一道紅色的石柱。
殿內靜悄悄的,八名長老分別列于石階下方兩側,在他們身后一步之遙的位置是身姿挺拔的李牧之,在身后就是九列的弟子,從今以后這九列弟子便是執(zhí)法殿的一員了。
白無忌站在石臺之上,單手搭在秦昊的右肩膀之上。
“今日本宗重啟執(zhí)法殿,爾等日后便聽命于執(zhí)法殿,外護宗門,內肅法度,現(xiàn)本宗特任第五真?zhèn)鞯茏印仃粸閳?zhí)法殿殿主,統(tǒng)籌管理殿內一切事務,爾等可明白?”
“明白!”
無論是真明白,還是不明白,此刻的回答倒是整齊劃一,異常響亮。
“烈山,張遠,你們以后便直接聽命于秦昊,一概命令只要不違反宗門法理,便要嚴格執(zhí)行。”
“弟子遵命!”
兩名親傳弟子從隊列中站了出來,對秦昊躬身行禮。
秦昊知道這二人應該就是白無忌安排護衛(wèi)他的人了,畢竟,白無忌也不希望秦昊過早的夭折。
“好了,本宗將執(zhí)法殿交到你手上,你可不要讓本宗失望啊。”
白無忌摸了摸眉毛,和顏悅色語重心長的對秦昊囑咐道。
秦昊心里冷笑一聲,表面上卻是恭敬無比的應承下來。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白無忌說完,果真不再說話,而是將話語權交到了秦昊手中,按照慣例,殿主繼位,是要對下屬訓話一番的,這關系到日后能否順利的掌控此殿。
雖然秦昊對此毫不在意,但是該有的程序還是要走的,而且,看著下面一雙雙桀驁,挑釁的眼神,秦昊覺得要是不好好敲打一番,以后勢必麻煩重重。
“我知道你們很不服氣我坐這個殿主的位置,你們不喜歡我,討厭我,憎惡我,乃至想殺了我,我都知道。”
秦昊低著頭,壓著嗓音,刻意發(fā)出一種略微低沉的嗓音,顯得有些滑稽卻怪異,卻并沒有人在意,他們聽著秦昊不緊不慢的語氣,或者驚愕,或者慌張,或者冷漠,或者陰鷙,表情不一而足。
而秦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迅速的憑借直覺,將這300人的按照危險指數(shù)分別歸納到了不同的梯度。
冷漠的最為危險,陰鷙的次之,驚愕的與慌張的不足為慮。
危險的人就好像是毒蛇,會在最致命的時機露出獠牙,短時間內,這些人秦昊不用擔心,反倒是本事稍差一些的人,容易先跳出來。
亂吠的狗咬不死人,但是卻煩人無比。
為了給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應付后面真正的危險,秦昊可不愿意被狗群給拖入一個又一個的麻煩中去。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下石階,嘴中的語氣開始變的冷厲起來:“我不管你們怎么想,怎么看我,但是我要提醒你們。。”
“做事之前,一定要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可不要陰溝里翻船了,被我這個你們眼中的廢物給一不小心。。呵呵。”
秦昊下了石臺,從幾位長老身旁走過,在面無表情的李牧之旁邊也沒有絲毫停頓,而是一路往前走去。
“林動想要殺我,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段鵬飛想要殺我,他現(xiàn)在是個死人,所以,我或許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好欺負,為了出口氣這種幼稚的理由,來找我麻煩,到底值不值得,可要想清楚,別賠了自己的性命。”
“一定要找我麻煩的人,也要想好,是不是要第一個出頭,別到時候被別人看了笑話,撿了便宜。”
秦昊嘴中的話,看似隨意到漫不經(jīng)心,但是偏偏其中的深意卻惹人不得不深思,一時間,殿內眾人竟然都好像被秦昊的話語挑起了心思,各自盤算起來。
站在石臺上,白無忌盯著下方秦昊的背影,眼中竟然流露出一抹驚嘆的神色,復雜難名,同一時刻,大殿內,一道道或冰冷,或忌憚,或陰狠,或驚訝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集中向秦昊不高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