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要強的傢伙!”白無奈的看著君麻呂,龐大的陽遁查克拉激活屍骨脈,硬是正面抗住了冰封雪域的凍結。
最初的寒氣激流過去,溫度逐漸恢復到平穩狀態。
君麻呂緊繃的臉頰也微微鬆緩下來,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
冰遁真的強!
“沒事吧?”白溫柔的笑著問道。
“沒事,只有你一個嗎?”君麻呂四下看了看,並未發現葉倉的身影,反問道。
“葉倉說她去瀧忍村的後面看看。”白捋了捋耳邊被風吹亂的髮絲,看向瀧忍村深處的方向回答道。
“孤軍深入麼?”君麻呂微微蹙眉,真是個愛找麻煩的傢伙。
“我們先將七尾帶出去,到安全的地方再想辦法接應她好了?!卑资栈匾暰€,凝聲建議道。
君麻呂微微點頭,同意了白的想法。
凝固的世界,猶如鏡面一樣反射出陣陣刺骨的寒光,沉寂詭異的靜謐中,突然閃過一縷青絲狀的裂痕。
咔嚓!
碎裂的冰晶驀地從頭頂上空傳來,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動了下方的兩人。
君麻呂和白幾乎是同時擡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上空。
冰...裂開了?
……
木葉五十年,瀧忍村。
一個皮膚略黑,一頭綠色短髮的小鬼躲在樹後,一臉興致的看著空地上玩著躲避球的一羣小鬼。
她的名字叫芙,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一隻被封印在身體裡的怪物配著她。
嬉戲的畫面被一道歡快的聲音打破。
“那個...”芙從樹後蹦出來,揚起小臉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揮著手吸引了其他小朋友的注意。
“她好像是那個怪物吧?”
“沒錯,就是她,媽媽說不要接近她,很可能被怪物吃掉。”
“真的嗎?我們趕緊離開吧!”
嬉鬧的場面瞬間凝固,壓抑的氣氛涌入心頭,猶如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心頭,沉甸甸的,讓人難以呼吸。
小鬼們眼底流露著驚恐之色,更多的還有無法掩飾的排斥與厭惡。
譁!
衆人一鬨而散,熱鬧的空地一下子冷清下來。
我能跟你們一起玩麼...
到嘴邊的話,芙還未說出口,空地上的一羣小鬼便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隻還在原地跳動的皮球。
芙的笑容僵硬在嘴邊,隨即緩緩地低下了頭。
她懵懂的盯著地面,似乎無法理解爲什麼大家會流露出那樣的目光,她無法理解那種目光背後的含義。
家只是一個晚上睡覺的地方,對於芙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
什麼時候回去都沒有關係,因爲家裡沒有人等著她吃飯,或許在外面再逛一會兒就能遇到不同的人。
這麼想著,芙揚起小臉又恢復了明媚的笑容,接著一蹦一跳的往林子裡走去。
瀧忍村整體實力不弱,否則也不可能從初代火影的手中爭取到七尾。
七尾重明,擅長使用磷粉來迷惑敵人視線進行攻擊。其幼年爲蟲蛹形態,長大後類似甲蟲和蜻蜓的合體,成了飛天巨蟲。
當芙一個人靜靜的走在林中,懷著探險的心情尋找新奇的事物時。
突然的硬物撞擊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那個地方好像是什麼忍者訓練場吧?”芙仰頭看了看天空,天色漸暗,太陽很快就要完全落到山的另一邊了。
“這麼晚了,爲什麼還有人在訓練場呢?”
帶著三分的好奇,芙撥開跟她差不多高的雜草,小心翼翼的貓著腳步往那個方向鑽了過去。
乒乒乓乓!
不斷的碰撞聲接連的從訓練場中傳來,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流利的鑽過草叢接近。
“誰?誰在那裡!”作爲上忍,竹中隆之早就發現了有人靠近。
只是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敵人,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如果對方只是路過的話他不介意。
可芙顯然並不僅僅只是打算路過!
草垛搖晃,發出簌簌的聲響。
“出來!”竹中上忍臉色一沉,揚手便是三隻手裡劍甩出,他並不打算幹掉草叢中的人。
只是被人打擾修行而不爽,投擲手裡劍也只是爲了逼迫草叢中的傢伙出現。
果然!
察覺到破空而來的勁風聲,芙身體本能的往後仰去,腳下一滑直接滾出了草垛。
三隻手裡劍噗噗噗的打在了不遠處的樹幹上。
兩道視線在空中碰撞了一下,芙驚魂未定的爬了起來,而竹中隆之卻先是微微一愣,接著露出厭惡的目光。
七尾人柱力...
作爲村子裡的上忍,竹中隆之自然清楚芙的身份。
他並非討厭芙,而厭惡七尾。
竹中隆之是從最殘酷的三戰中活下來的精英,見慣了死亡與鮮血,他也厭惡了死亡和鮮血。
邪惡的查克拉源頭正是九大尾獸,戰爭的根源也正是這九隻怪物。
至少,在竹中隆之的心中是這樣認爲的。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離開。”竹中隆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趕蒼蠅似的催促道。
芙抿著嘴,剛纔的三隻手裡劍幾乎是擦著她的髮絲過去的,說沒有被嚇到那是騙人的。
她弱弱的看了一眼訓練場,只見有三個比她略大一些的孩子正在踢打木樁。
顯而易見,竹中隆之是這三個剛剛畢業的菜鳥下忍的指導老師,四人在訓練場正在做體術的訓練。
在竹中隆之的威懾下,芙轉過身子一溜煙的就往林子深處鑽了進去。
她現在只想趕快的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屋子裡去,只有那裡才能找到一絲安全的感覺。
一道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回到林中的一間陳舊的小屋。
砰的一聲!
大門被重重的關上,芙的身影也在同時徹底的消失在木門背後,一切似乎都這般沉靜下來。
黑暗潑墨般的灑向天空,夜幕降臨,瀧忍村燃起了點點燈火。
唯有林中的那處又矮又舊的木屋沒有半點的燈光。
沙沙沙...
似晚風吹拂樹葉摩擦發出的聲響,又像是鞋底摩擦著不平整的碎石泥土發出的腳步聲。
一大一小兩個人影不疾不徐的靠近...
在木屋門前站定,其中一人擡手屈指在門板上輕輕釦了扣。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並不大,在這沉寂靜謐的林中夜色下卻猶如一顆炸彈在平靜的湖水中爆開。
清脆的聲波似浪涌入屋內。
“誰?誰在外面?”抱著膝蓋,將腦袋埋在膝蓋下的芙猛地驚醒,似乎以爲自己幻聽了一樣。
咚咚咚...
又是三聲輕而緩的敲門聲響起,芙這才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而是真的有人在敲門。
吱呀!~
老舊的木門打開,發出沉悶腐朽的氣味。
“你是芙吧?我叫涉木,你好!”一個比芙高出一個腦袋的小鬼,微笑著伸出一隻手。
涉木,額頭上帶著嶄新的瀧忍護額,顯然他是一個剛畢業的下忍,而一旁站著的竹中隆之正是涉木的指導老師。
“你,你好?!避角瑵纳斐鲆浑b髒兮兮的小手,帶著三分小心的激動握住了涉木的手掌。
“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涉木肯定的點點頭,眼眸中的光芒在黑夜中猶如太陽一般,溫暖了芙那冰冷太久的內心。
涉木帶來了簡單的盒飯,芙熱情的邀請他進入屋內,點燃了昏暗的油燈。
竹中隆之始終保持沉默跟在一旁,名義上他是涉木的指導老師,實則從言行上不難看出竹中上忍對涉木保持著幾分恭敬。
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在芙不捨的目光中,涉木和竹中隆之離開了。
臨走時,竹中隆之將一本小冊子留給了芙。
“入門基礎,查克拉提煉之法?!?
……
時光如梭,白馬過隙。
一晃十多年過去,曾經的小鬼已經長大,成爲瀧忍村最年輕的首領——涉木。
昔日懷著悸動心情尋找新朋友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經長大,依舊孜孜不倦的尋找著新朋友。
冰晶碎裂,一隻類似甲蟲和蜻蜓的合體的飛天巨蟲破空而去。
君麻呂的眼眸一凝,而白的臉上也失去了輕鬆的表情,冰封雪域的力量有多強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這就是七尾的力量麼?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冰封雪域。
天空巨大甲蟲撲扇著雙翅,嗡嗡作響,冰冷的目光投向下方落在君麻呂的身上。
就是這個人,殺死了竹中老師...
殘留的意念在芙的內心中久久不能離去,最終徹底化作無盡的怨恨種入七尾之中。
尾獸,邪惡查克拉的聚集體。
人柱力負面的情緒越是濃郁,越是能夠滋生尾獸的力量,七尾重明完全體的戰鬥力有多麼恐怖,沒有人知道。
因爲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都只知道它只是七尾。
“要來了!”君麻呂握緊了手中的骨劍,冷冷地鎖定著天空中疾馳而來的巨大甲蟲。
白的神色微微一變,亦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單手成印,冰屬性查克拉化作絲絲寒冷的氣流縈繞在她的周身,白霧繚繞飄渺若仙。
遙遙看去如同冰雪中走出來的神女一樣,朦朧中透露著神秘的美。
呼!
一道巨大的身影疾馳而來,掀起一股強勁的氣流衝擊著地面。
氣壓驟降,猶如一座大山從天而落般的感覺,君麻呂和白二人的心頭齊齊一沉。
他們小看了尾獸的力量...
秘術·鱗粉隱之術!
嗡!
七尾完全體狀態想的鱗粉隱之術威力強了何止數倍,漫天鱗粉猶如密集的雪花夾雜著雨滴傾盆而下。
仰頭望去,滿眼盡是閃爍著熒光的鱗粉。
“冰遁·吹雪之術!”
冰遁屬於血繼限界,由水屬性性質變化的查克拉與風屬性性質變化的查克拉結合而成。
換言之,白擁有風的力量!
一股強大的氣流拔地而起,掀起漫天塵土直逼直墜而落的七尾重明。
無數的鱗粉在湍急的氣流中一鬨而散,君麻呂眼底一道精光閃過,抓住空隙擡手便是十枚骨彈射出。
屍骨脈·十指穿彈!
君麻呂可以根據查克拉的注入以及手指上的力道,控制每一個手指指骨射出的力量與速度。
骨彈以階梯式的形式破空而去,並非爲了攻擊七尾而是給君麻呂提供騰空的落腳點!
唰!
一道鬼魅的白影忽然而過,猶如一陣清風吹拂。
恍然間,君麻呂的身影已經在半空中,只見他腳下連連踩在骨彈之上,借力騰空徑直的逼近浮空的七尾。
屍骨脈·八重葎之舞!
君麻呂在空中跳躍的過程中不斷的調整身體的位置,以及直面七尾重明的動作。
純白如雪的世界中,只見一道清瘦的身影似雪蝶一樣偏偏而舞,迎風直上...
骨劍在空中挽出一朵朵悽美的劍花,面對完全體狀態的七尾,君麻呂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瘋狂的壓榨體內的查克拉,全力激發屍骨脈的力量。
骨劍破防,君麻呂立即瞬身閃到了七尾的背後,隨後查克拉沉底迫使身體急速墜落。
砰!
君麻呂的雙腳穩穩的踩在七尾的背後,查克拉第一時間匯聚於腳掌之上,他的雙腳頓時化作一對吸盤緊緊的吸附在了七尾的身上。
察覺到有隻小蟲子落在自己的背後,七尾重明立即變得暴躁起來。
它瘋狂的旋轉身體,在空中螺旋式的打著旋兒猛衝直撞,似要將背後粘著的臭蟲子給摔下去。
“聰明的傢伙!”君麻呂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在七尾旋轉著身體掠空而去的一瞬間。
他猛地蹲下身體,雙手緊握著骨劍狠狠地往下刺去。
咔嚓一聲脆響,七尾的甲殼連接縫隙處,鋒利尖銳的骨刺破開皮肉插了進去。
君麻呂以雙腳,和手中的骨劍三點爲支撐,就這麼跟七尾耗上了一樣,死活都不肯離開。
七尾受傷,狀態更加瘋狂。
無數邪惡的查克拉狂涌而至,不停的修復著傷口。
君麻呂繃著臉雙眼盡是冷然之色,他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將七尾的傷口擴大,再擴大。
“嘛!看樣子你們很狼狽??!”
就在這時候,一道火紅的身影破空而來,她的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立即轉頭循聲望去,卻見一身破爛滿臉污漬的葉倉緩步走來。
白的臉色又是一變,關切的問道,“你沒受傷吧?”
“受了點兒小傷,這傢伙實力不怎麼樣,拼起命來確實讓人頭疼?!比~倉撲通一聲將肩膀上的人仍在地上。
“這傢伙是誰?”白松了一口氣,視線落在葉倉腳邊的人影上。
“聽那羣瀧忍說,好像是他們村子裡的首領?!比~倉撓了撓臉頰,不確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