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吼!”處於低矮山坡上站在鼠疫族鼠人們灰色海洋方陣正中央的鼠疫王亞克?凱羅克斯克突然昂首仰天高聲尖嘯了起來,淒厲刺耳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天地之間,久久地迴盪著。
而隨著他的叫聲之後,整個鼠疫族的鼠人們都像是被傳染了一般,在一隊隊、一列列、一排排地方陣軍團之中所有的鼠疫族戰(zhàn)士都跟隨著鼠疫王一起高聲尖叫了起來。
刺耳的“呀呀”怪叫聲連綿不絕,震撼天地,有若實質(zhì)般的音波直衝天際,振散了整個天空中的雲(yún)朵和雜質(zhì),做到了鼠(人)爲(wèi)萬里無雲(yún)、碧海晴空。
那連綿不斷的叫聲傳蕩四方上下,震懾九天十地,充斥了所有人的耳膜,在刺激耳鼓膜的同時還令聽到的人們感覺到莫名的心煩氣躁和氣血翻騰,心口之處難受異常,有種煩悶噁心、作嘔欲吐的不良反應(yīng)。
“呀吼!”
“呀呀呀……吼!”
它們的聲音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竭斯底裡的程度。幾十萬鼠(人)的齊聲咆哮和嘶吼那是一種何等壯觀的景象,在讓人心中熱血沸騰的同時還會有股深深地膽寒和恐懼!
——至少站在城牆之上的精靈族戰(zhàn)士們看得就是心驚肉跳不已,連手中緊緊攥住箭羽的手指都有些隱隱地發(fā)抖和顫動,而握住弓箭的手掌也呈現(xiàn)出一種異樣的蒼白,不停的下意識的握緊自己手中的弓木箭矢,彷彿他們只要抓住了手掌中的武器就等於是抓住了自己的希望,擁有了它們就擁有了勇氣和堅定!
在跟隨著鼠疫王亞克?凱羅克斯克叫喊過後,鼠疫族的成員們雖然還在放聲的吶喊,但是它們的頭顱卻已經(jīng)低了下來,不再高昂向天,反而開始正視前方,瞇縫起狹小若細絲老鼠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遠處高大巍峨的銀月城城池,望著阻擋了它們前進方向的敵人……
攻城!
衝鋒!
“呀呀呀……吼!”伴隨著高分貝的刺耳尖叫,鼠疫族的鼠人們對銀月城的攻擊和衝鋒在短暫的停頓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再一次的開始了。而這一次的攻擊和衝鋒將有別於以前的任意一次,因爲(wèi)這一次的攻擊之中有了它們鼠疫族的王者——鼠疫王亞克?凱羅克斯克的參與!有了鼠疫王參與和指揮的戰(zhàn)鬥自然是與平常時候的戰(zhàn)鬥不一樣的。
雖然身體矮小瘦弱,但心態(tài)卻強韌彪悍的鼠疫族戰(zhàn)士們高舉著雙手,揮舞著它們隨身攜帶的短小斧頭和殘破匕首,一邊不停的“呀呀”怪叫,一邊拼盡全力的邁動著他們細弱短小後肢,放足奔跑,向著對於它們來說雄偉高大的銀月城全力奔跑而去。
那一列列的灰色方陣就如同排山倒海的無盡海水,以推山倒嶽之勢向著銀月城的城池方向傾瀉而來。那股瘋狂無匹的氣勢令望者心驚、聞?wù)吣懞?
“怒射!所有人,怒射!”站在銀月城城牆之上專門負責(zé)這段時間內(nèi)防守任務(wù)的精靈隊長見到這種情況頓時大驚失色。不過好歹他也是一個精靈小隊的隊長,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反應(yīng)能力確實不是旁邊那些普通的精靈戰(zhàn)士們所能比較的,在短暫的驚訝了一下之後立馬就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就對著周圍負責(zé)防守的精靈族戰(zhàn)士們用盡全力大聲喊道。
聽到精靈隊長大聲吶喊出“怒射”之後,不少精靈都有些震驚了,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們發(fā)佈了這道命令的隊長。
“怒射”其實是指精靈族戰(zhàn)士們所特有的一種法術(shù),或者說是特有的箭技更爲(wèi)合適一些。此種箭技法術(shù)意指將自己心中“怒”、“恨”、“怨”、“仇”、“哀”等等負面情緒全部凝結(jié)匯聚到指尖箭羽之上,化作絕世憤怒之絕殺之意,以不世之威能強行開弓拉弦放射出去,激發(fā)出箭羽矢支能力,使之威力大增,以此重創(chuàng)對手敵人。
不過此法雖然威力巨大、威能不凡,擁有絕世的力量,但由於其中含有濃重的絕殺之意,卻是大大地有傷天和、大違天道,造成的殺戮和業(yè)報因果太重,與之精靈族精靈們的本性真如嚴重的不相符合;況且此法用多了之後如果不及時的善加調(diào)理,後果不堪設(shè)想,極度損害心神靈識。因而如果事情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精靈族的精靈們是絕對不會運用此種法術(shù)箭技的。
而現(xiàn)在精靈族的銀月城城牆之上那位這個時間段專門負責(zé)守衛(wèi)指揮的精靈隊長在見到了鼠疫族此次的進攻後竟是毫不猶豫發(fā)佈了命令,讓守城的精靈們不要有任何顧忌的使用這種屬於禁忌類別的法術(shù)箭技,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的戰(zhàn)鬥之激烈殘酷之處;並且也同樣證明了在擁有了鼠疫王親自坐鎮(zhèn)和指揮後的鼠疫族軍團是有著怎樣的威力和威脅,竟然讓精靈族負責(zé)指揮守護城牆的精靈隊長有這般的激烈反應(yīng)和重視!
“轟隆隆……”大地在震顫,由鼠疫族的灰毛鼠人們組成的方陣在一個“火疫鼠”或者“冰疫鼠”的帶領(lǐng)之下向著銀月城的城池迅疾的奔行了過來,一路之上遇石踩石、遇草踏草,所過之處寸草不留,磚瓦不剩。就連灰塵都沒有騰起,之前它們無數(shù)次的衝鋒和進攻早已將無垠的大地泥土給踏平夯實,再也沒有什麼灰塵能夠騰躍起來了;並且由於開始無用的進攻中因爲(wèi)死去的同族夥伴們數(shù)量過於衆(zhòng)多龐大,因此導(dǎo)致了它們死亡後的鮮血盡數(shù)的滴落流淌了出來,在大地上慢慢地匯合聚集,鋪滿了銀月城城池底下的這一遍土地,將之浸染成了無邊無際的暗紅色漿水血泥!
——試問遇到此種情況還怎麼能踐踏出灰沙塵土來呢?
與之前那般雜亂無章的胡亂攻擊不同,鼠疫族這一次的攻擊明顯是做好了準確的排兵佈陣和預(yù)謀設(shè)計,整齊無比的列成了一個個標準的行軍方陣對著銀月城的城池衝鋒而來。而正是因爲(wèi)如此,大地纔會如此不堪重負般的顫抖和呻吟,彷彿隨時都會坍塌碎裂。
想來大家都應(yīng)該知道共振的原理,再次我也不多加解釋了,只是說明一點:好像沒有那個正規(guī)軍敢以整齊踏步的方式從橋樑上走過吧?
這個案例就是一個明顯共振的原理。雜亂的奔跑過程中每一個人造成的震動多多少少都會相互抵消掉許多的“力”,因此一般來說大地雖然會有一些反應(yīng),但應(yīng)該不會太過於明顯;可是整齊的奔跑踏步就完全不同啦!所有奔跑踏步的人完全可以被看成是一個整體,他們個人發(fā)出的震動不但不會相互抵消掉(多少還是會抵消掉一點,但不會很多,完全可以忽略和無視),反而還會彼此增幅和加強,形成一個更大的共振源頭,一起向四周擴散而去。
而這樣一來那種震動的效果就要比雜亂奔跑的時候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了,形成的共振立馬就會翻上個幾倍的數(shù)字。如此一來大地上那種“轟轟隆隆”震顫抖動就可以較好的理解清楚啦!
大地隨著鼠疫族的前進而地動山搖般的劇烈晃動著,這般震裂所帶來的那種威勢是何種的巨大?就算是比之天地之威也要毫不遜色,甚至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望著下方鼠疫族軍團陣列前進時所伴隨的恐怖景象,站在銀月城城池上方所有人都緊緊地繃住了自己的神經(jīng),緊張不已的遙望著下面的動靜和變化……當(dāng)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這番景象嚇住。至少木道人和公孫虹雨對此就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現(xiàn),都是木然的愣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望向城池之下的動靜——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木道人的眼中一片空洞;而公孫虹雨的眼裡則是一片惘然!
讓人發(fā)狂的腳步踐踏聲越來越響,“轟隆隆”地響徹個不斷,而隨著鼠疫族進攻方陣的不斷靠近接前,這種聲音更是明顯了幾分。
然後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叮叮噹噹”地武器碰撞聲和鼠疫族鼠人們所特有的尖叫聲也越來越清晰,已經(jīng)能夠清楚的聽到了。鼠疫族鼠人們那種身體之上所攜帶的那種特別惡臭味夾雜著銀月城城池之下那些早已死亡同胞的屍體腐爛時所散發(fā)的腐臭味、鮮血過於濃郁的血腥味混雜攪拌在了一起,鋪天蓋地的衝騰而上,直直地涌入了每個人的鼻腔之中,極度的刺激著他們的嗅覺器官,讓他們不得不用力的捂住鼻子以防止自己忍不住胸口處的噁心而作嘔出來!
“轟隆隆!”
“叮叮噹噹!”
“呀呀呀……吼!”
“……”
“…………”
無數(shù)雜亂刺耳的聲音伴隨著鼠疫族軍團方陣隊列的不斷接近而顯得越來越清晰可聞。不要說本來視力就遠超一般種族的精靈們了,就連大雜燴鏢局中實力比較差勁一般的衆(zhòng)人們都可以清楚的看見靠近銀月城城牆底下那些鼠疫族灰毛鼠人們猙獰醜陋的臉龐了。
——終於接近了,所有人下意識的用力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