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一回家,蘇嫣就察覺出他心情不太好,她瞅他幾眼,“咋了?村里人又在說啥?”
秦安大手提著幾十斤重的大骨進(jìn)廚房,抿了抿唇,悶悶道:“那個小矮子找我了。”
聽見小矮子幾個字,蘇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誰,尋思著小矮子是誰。
她愣住后道:“誰找你?”
說完后知后覺明白什么,她哭笑不得道:“周喜?他找你說啥了?說我跟他有啥?”
能讓自家糙漢氣成這樣,不用想就知道小矮子說啥。
咳,還別說,挺形象的。
秦安說起剛才的事,胸口就悶,“他讓我們和離。”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他倒是沒有瞞著她,要是媳婦心疼那個小矮子,他就再去踹幾腳。
現(xiàn)在媳婦是他的。
誰要是來搶,他就跟誰拼命。
蘇嫣都不知道周喜腦子里在想啥,但八成跟他娘脫不了干系。
大約是看她現(xiàn)在能干,日子過得好,就想來占便宜。
可惜她不是傻子。
也不是傻子的事,只是不喜歡他那個娘寶男,樣樣拿不出手,卻把自個捧得跟搶手貨一樣。
“你該扇他嘴巴。”
說完她剝了干花生遞給漢子吃,示意他別生悶氣。
聞言,秦安面色柔和幾分,低頭張嘴吃下,“踢他一腳也吃不消。”
“就為這事生氣?”
“嗯。”
“沒啥好氣,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
蘇嫣抬頭見漢子不說話,一猜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估摸著是想著原身跟周喜曾經(jīng)是歡喜過。
要是以前她還不敢跟他說實話,如今她倒是不怕。
“夜里我跟你說個事,到時候你就不氣了。”
“我去給大黃熬骨頭湯了,我們自個也可以喝點。”
“媳婦,我去。”
“你今個還沒看書。”
……
大骨湯放點香蔥要香幾分,今個早吃已經(jīng)吃完了,蘇嫣提著籃子對著堂屋的看書的糙漢說一聲,“我去扯點蔥子。”
聞言,糙漢抬起頭,起身走過來,“我去,順便挖點野蒜回來。”
“媳婦,你幫我把書收起來。”
“好,那你小心點。”蘇嫣知道他不放心她自個去,也就沒有說啥,等他出門,她進(jìn)堂屋收拾桌上的筆墨。
黃紙上密密麻麻的字樣,最多的是蘇嫣兩個字,字跡工整。
她哭笑不得,讓他練字,他就練她的名字了。
她小心翼翼收撿好,拿毛筆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起毛了,要換毛筆了。
明個托如意鋪子的車夫幫忙帶。
剛出屋子,狗蛋就急急忙忙跑了進(jìn)來,“嬸嬸,秦叔叔狠人打架了,他他……他踹別人家的門,那家人要拿鋤頭挖他……”
聞言,蘇嫣臉色一變,來不及多想連忙跑出去,很快又轉(zhuǎn)頭回去,“在哪?”
“柳阿爺家。”狗蛋氣喘吁吁道。
女子抬腳就跑,快到柳家就看見一大堆人,七嘴八舌,也不知道在說啥。
她直接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去,一眼就看見漢子手臂上的血跡,當(dāng)即氣急,質(zhì)問道:“誰挖的?”
走近就看見柳家一群人狼狽的倒在地上,似乎也沒討著好。
她扭頭看向漢子的手臂,也不知道傷口深不深,“我去請郎中。”
對上婦人的擔(dān)心的面色,漢子冰冷的神色軟和幾分,他搖頭道:“沒事,蹭破皮了。”
確實不嚴(yán)重,柳老頭子拿鋤頭挖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看見了,被尖端蹭到一點。
饒是這樣,蘇嫣也擔(dān)心他,俏麗的小臉明顯生氣了,“怎么回事?”
“沒事。”秦安聲音低沉,似乎不太想讓她知道。
太難聽了。
蘇嫣抿緊嘴,“你不跟我說?”
秦安沉默了一會,下額微微繃緊,彎腰哄道:“媳婦,沒啥,我們回家。”
其實他不說,蘇嫣也知道柳家肯定是說啥難聽的話,一次兩次說個不停,讓人心里惡心。
她能聽下去,不去管,但秦安這個糙漢最護(hù)她,自然聽不得。
這次都敢拿鋤頭挖人,下次還可以更過,糙漢力氣大,但也抵不過人多。
第一次起了搬去鎮(zhèn)上過日子的心思了。
她盯著柳家人,提高聲音道:“想說啥,當(dāng)著我的面說,背后偷偷摸摸算啥。”
說完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指著柳家人道:“我偷哪家漢子,說出來!今個說不出來,我就拿鋤頭挖死你們。”
“我一命換你們一家也值了。”
這些人自家的日子不操心,就知道操心別人家的日子。
生怕他們的日子過不爛。
柳老婆子嚇得尖叫了一聲,隨即爬起來躲在漢子后面。
見她拿鋤頭,糙漢臉色一變,連忙奪過她的鋤頭,扔在另一邊,低聲道:“媳婦,我們回家。”
年輕婦人不肯走,他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來,隨即往門外走,到家才把她放下來。
他彎腰和她平視,低沉道:“別胡說。”
“過年節(jié)后我們就搬到鎮(zhèn)上去。”
他以為有他在,就不會有人再說媳婦啥,然而這些人只會更過分。
若不是聽見她們說媳婦……跟人……
睡在一起。
蘇嫣緩過氣來,快步去屋里拿藥膏出來,小聲道:“袖子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