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把揪住初瀨亮二的衣領,將其上半身提起,然後烏爾控制著力道,狠狠一拳砸在了初瀨亮二臉上。
“初瀨,清醒一點,不要成爲……力量的奴隸。”
烏爾複述著書中主角的臺詞,正如初瀨亮二所說的那樣,一板一眼,十分怪異,但他的眼神真摯無比,他真的希望初瀨亮二能清醒過來。
“腰帶……給我……給……我……”
初瀨亮二恍若未聞,右臉頰高高腫起,兩隻眼睛疼得瞇成了一條縫,卻仍舊伸手抓向烏爾的腰間。
烏爾後退了一步,鬆開了初瀨亮二的衣領,讓其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他很失望,他來到這個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居然變成了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呢?
烏爾嘗試以人類的思維思考著,卻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是一點不算強的力量罷了,爲什麼要這麼執著。
烏爾之所以會產生這種疑惑,是因爲從一開始,他和初瀨亮二就不一樣。
他天生超凡,卻不是真正的生命,幾百年一直渴望獲得真正的生命。
而得償所願以後,他欣喜若狂的體驗著人類的一切,他認爲這一切很美好。
但烏爾體驗的只是人類生活美好的一面,同時因爲他習慣了擁有超凡力量,所以他下意識忽略了初瀨亮二和他不一樣。
初瀨亮二隻是個普通的未成年少年,年輕人追求刺激,追求強大的力量,一旦獲得之後,心志不堅定就會上癮,沉迷在力量中不可自拔。
其實從初瀨亮二開始沉迷異域者遊戲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變成了力量的奴隸。
只是這些烏爾還不理解,他現在只是失望初瀨亮二變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
“我走了。”
烏爾轉身離開了,三天了,他勸了初瀨亮二三天,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他覺得他真的沒有辦法再勸了。
他選擇回公寓求助霍澤。
“霍先生,我該怎麼辦,該怎麼樣才能讓初瀨放棄對力量的追求。”
霍澤放下茶杯,伸手捏了捏鼻樑。
盡給他找一些麻煩事。
這世界上要說什麼東西最容易控制的同時,又最不可控,那一定是人的意志情感。
初瀨亮二現在已經出現精神幻覺,說簡單點,他這個人已經魔怔了。
而想要讓魔怔的人恢復清醒,非得強烈刺激一下不可。
但這裡面的度又不太好把握,萬一刺激過度,從一個極端變成了另一個極端,到時候情況會更加麻煩。
其實如果不顧及烏爾和初瀨亮二的感受,他直接以超凡力量影響其心智是最簡單的。
但這種事很沒品,霍澤雖然自詡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至於做這種事。
考慮到初瀨亮二現在已經魔怔的實際情況,霍澤先讓烏爾暗中看著初瀨亮二不要做傻事。
烏爾離開後,霍澤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下猛藥的打算。
而放棄猛藥方法,初瀨亮二這種情況就只有靠時間去慢慢治療。
於是霍澤特地出門了一趟,通過野蠻劫掠隊以前的隊員,找到了初瀨亮二的家,見到了他的父母。
初瀨亮二父母家庭條件還不錯,父母兩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和家庭主婦。霍澤詳細客觀的說明了初瀨亮二現在的情況,以及可能造成的危害,也就是會增加被異域者襲擊的機率,或者會發展成暴力傾向,惹上法律官司之類的話。
然後初瀨亮二的父母在親眼見識了初瀨亮二的糟糕狀況後,就同意了將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療的提議。
畢竟初瀨亮二出現幻覺可是實情,雖然當時讓其父母相信時,霍澤做了些手腳,但也是爲了他好呀。
精神病院外,烏爾看著初瀨亮二嘶吼掙扎著消失在拐角,收回了視線。
“霍先生,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沒問題的,烏爾,不要迷信超凡力量,人類的醫療技術同樣能做到很多事,相信經過長時間的治療,初瀨一定會痊癒的。”
烏爾相信霍澤,聞言點了點頭,不再擔心初瀨亮二。
回到公寓,霍澤本以爲烏爾會留下,卻發現他並沒有這個打算。
看著烏爾一臉欲言又止,說道:“你想說些什麼就說吧。”
“是,霍先生,我想去幫巴隆的驅紋戒鬥。”
“爲什麼?”
霍澤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他需要知道原因。
“我看不慣世界樹的做法,葛葉泓汰太軟弱,吳島光實有時候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我喜歡驅紋戒斗的性格。”
烏爾這話很明確,他要幫驅紋戒鬥鬥一斗世界樹。
“可以,但做就做到底,不要遇到一點小事就放棄,但也不要……”
霍澤本想說不要太拼命,但他不是烏爾的父母,烏爾也不是小孩子,便沒再說下去。
“你小心一些,去吧。”
“是,霍先生。”
烏爾離開了,霍澤暗自嘆了口氣,然後就看到了房間門縫中,烏溜溜的一雙大眼睛。
“怎麼,你也想去?”
笛木歷吐著舌頭拉開了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霍澤一看樂了,不過隨即就故意黑著臉道:“是不是梅茲爾又攛掇伱了?”
笛木歷眨了眨眼睛,藏在她脖子後面的梅茲爾在扯她頭髮,提示她幫她說話。
梅茲爾不敢反駁霍澤,但笛木歷可以。
“沒有,梅茲爾很乖,是我自己想去鎧武隊,舞她這些天心情很不好,明明不是他們的責任,他們還在保護其他人,卻要背這不屬於他們的責任。”
“可以,你要去鎧武隊我不反對,不過有件事我要先說明,他們並不是一點責任沒有,定鎖種子是世界樹故意散播的,他們是主要責任,但沒能及時意識到異域者遊戲的危險,沉迷其中,肆意傳播,所有的節奏騎士都有責任。”
笛木歷聞言一臉若有所思表情。
“是這樣麼?”
“嗯,很多事並不是我們認爲怎樣就是怎樣的,需要客觀的看待。”
“那我去咯?”
“讓梅茲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