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福的財富在閃金鎮的居民看起來足夠多,但他想要用金錢誘惑一名銀烏鴉徽章的巫師不辭辛勞來到小鎮上替他排憂解難,顯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就算是布洛特城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說動一位銀烏鴉徽章的巫師替他跑腿,所以這巫師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唐寧脫了禮帽放在胸前彎腰打招呼。
車窗中伸出來的腦袋咧嘴發出陰森的笑聲,點了點頭,聲音低沉的就像是冬夜的泉水涓涓。“年輕人,我想我迷路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能告訴我閃金鎮怎么走嗎?”
唐寧戴上禮帽,恭敬回答。“順著這條小道,前面的岔路口走左邊就是了,上帝保佑你,先生。”
前方剛好有一個岔路口,對于外地人來說,的確是個麻煩,老人將手放在胸前。“能夠在這黑夜的荒野遇上你,我真是太幸運了,否則我就要在這該死的黑夜中對付一晚上了,誰知道這漆黑的荒野中有沒有野獸呢。”
“您只身一人在這漆黑的夜里露宿野外的確不太安全。到了閃金鎮睡個好覺。”唐寧只想快點結束這場談話,離開這里,話語里有些趕人的意思。
老人面頰抽搐了一下,忽然開口問道:“年輕人,你是從閃金鎮來的吧?”
距離此處最近的就是閃金鎮,如果說不是,那不太可能,又誰會選擇在無人的黑夜中長途跋涉呢。唐寧點頭,他已經改變了主意,既然不是教廷的人,那么他的計劃可以繼續下去,不必返程,輕輕晃動著馬韁,調整車頭。
“年輕人,我想你不介意我再打聽一件事情。”老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修長的紫色袍子在月光下有些耀眼,他顫巍巍走到了唐寧的馬車旁邊,那種期盼的神情不容拒絕。
唐寧又掃了一眼銀烏鴉徽章,拉住馬韁。“好吧,我還有急事,你可得快點。”他得快點離開這里,否則要露餡了,他用來遮蓋超自然力量的石斑藥水就快要失效了,到時候一個銀烏鴉徽章的巫師不可能看不出端倪。
“鎮上最近有沒有來過什么陌生人?”老人問道。
陌生人?唐寧可不會說自己是陌生人。“當然有,鎮上的來了幾位檢察官,這可是鎮上的大事情。”
“我是說除了檢察官之外的陌生人。”老人柔和的目光瞬間變的銳利起來,就像是要刺透唐寧的心臟。
唐寧的心臟跳躍加快,臉上保持鎮靜,思索了一下。“好像沒有,如果有的話我會如實告訴您的。”
老人將皮膚有些灰黑色的手掌放在胸前彎腰行禮,退到了一旁。“好心人,祝你好運,上帝與你同在。”
唐寧握著馬韁,突然覺得有必要打聽一下這位銀烏鴉徽章的巫師來到小鎮上的目的,禮尚往來。
他側著頭。“先生,您打聽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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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失禮貌的一笑。“我有一個朋友,他欠了我一些錢,有好些年頭了,可憐我手里已經沒有什么閑錢,千方百計打聽到他的消息,但他總躲著我,追到這里,很抱歉,跟你提起這些事情,希望沒有打攪你的好心情。”
這個老人再撒謊,銀烏鴉徽章的巫師怎么會缺錢呢,唐寧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他打聽鎮子上外來的人絕不可能是為了尋找債主,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自己有很大的關系。
不行,今夜的事情必須暫緩一下,?至少需要打聽到這個老人的意圖,他可不想處于未知的危險之中,這是艾格羅斯叔叔教給他的.
“唐寧,記住,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最重要的事情是保命,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回想著這句話,唐寧猛的抬起左手捂著腦門。“該死。”他回頭看著讓開的老人懊悔道:“我竟然忘記帶錢了,多謝您的提醒,要不然我規劃已久的旅途就要變的窮困潦倒,讓人厭惡了,太感謝您了。”
他將馬車調轉向鎮子方向,熱情說道:“先生,我得回去重新規劃旅途,現在我們同路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我一同上路,我愿意為您做一個稱職的向導。”
老人行禮。“感激不盡,您一定在我迷茫的時候上帝派來接引我的天使。”
兩輛馬車在黑夜的小路上的行進,馬蹄聲嘀嗒嘀嗒,像是再給這黑夜配上微妙的曲子,避免太寂寞。
“對了,您的那位債主叫什么名字,興許我有點印象?”唐寧想要打聽更多的信息,他得抓住這短暫的同行旅途,馬車走的很慢。
“李斯特,李斯特·費爾南多。”老人從窗口探出腦袋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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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假名字,但談話總得有一個話題,唐寧假裝思索了一下。“先生,我想鎮上應該沒有這個人,我很確定。”
老人有些驚訝,喃喃自語。“難道我跟丟了?”他神色有些慌張,仿佛是真的來追討欠款的一樣。
這個老人很有演舞臺劇的天賦,唐寧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想著,臉上露出關切的神色。“別著急,也許他只是躲起來我沒有發現而已,一切等到了鎮子上就真相大白了。”
老人神色好了很多,感激道:“你真是個大好人。”
兩人隨意聊了些,唐寧認為關系足夠親近的時候,拋出了魚餌。“對了,先生,這幾天鎮子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一些臟東西出沒,你可要小心了。”
“臟東西?”老人愕然,但他的眼神中閃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
這騙不了唐寧,他露出恐懼的神色,似乎極不愿意提起這些事情。“沒錯,鎮上有幾個人消失了,找不到半點的蹤跡,聽說有人看見過月光下披著黑袍的影子。”
阿羅韋亞和其余兩個人失蹤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披著黑袍的低階亡靈法師唐寧親眼見過,這并非算是杜撰。
老人終于有些按耐不住激動,迫切追問起來。“難道教廷沒有派什么人前來調查嗎?”
唐寧哀嘆了一聲。“也許教廷才不會在乎這些小事情呢,他們只為那些大人物排憂解難,希望這些事情能夠很快過去。”
老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正如這個年輕人的猜想,圖蘭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追*債,他接到了布洛特城樞機主教的信函,希望他能夠來這里解決一個圣騎士,教廷的圣騎士,看來這個圣騎士并沒有驚動鎮上的居民,選擇了暗中處理。
那么到了鎮上,他必須親自將那個已經來到了鎮上的圣騎士揪出來,布洛特城的樞機主教阿爾托特可不會無聊到跟一個銀烏鴉徽章的巫師開這種玩笑,讓他長途跋涉來到這里只是白跑一趟。
至于這名圣騎士為何來到閃金鎮,信上沒有解釋,現在看來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剛才說的那些事情,鑒于曾經和阿爾托特的親密合作,圖蘭也懶得詢問為什么要殺一個從布洛特前來調查此事的圣騎士,他只想快點完成這趟任務,好從阿爾托特那里得到更多的特權,比如可以獲得幾個活人來研究巫術。
當進了鎮子之后唐寧熱情的將這名巫師帶到了鎮上的僅有的兩架旅館中的另外一家旅館,他可不想跟這個巫師住在同一家旅館,那樣他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先生,鑒于我們同行的愉快經歷,您可以告知我您的尊稱吧。”唐寧臨走的時候打聽起來。
“圖蘭。”圖蘭禮貌回應。
離開了旅館,唐寧趕著馬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皎潔的月光下街道變的更凄涼,圖蘭,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如此在乎那些神秘事件,絕不可能沒有任何聯系,看來在沒有調查清楚圖蘭的目的之前,保險起見,必須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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