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帕格納離開之后,圣騎士將并未吞下的毒液吐了出來,有一部分液體滑入了喉腔之中,這令他有些頭暈目眩,胸口的銅劍徽章發出圣光,將那些微弱的毒素從身體中驅逐出來,圣光強烈的令人睜不開眼,這的確不像是自己應該擁有的強大圣光,不過關于圣光的秘密他可以以后調查,當下最為重要的是神的背叛者必須受到懲罰。
無論是布洛特城的教廷還是瓦爾納城的教廷都不值得信任了,教廷變的烏煙瘴氣,他們都背棄了自己的信仰,賽博坦懷著滿腔怒火緊握著拳頭,他一定要讓那些背棄神的叛徒付出代價。
現在他唯一能夠信任的則是俗世的法庭,只有第一法庭可以秉持公義,不過俗世的法庭是否值得信任,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經歷了這么多的信任危機,他已經不太相信任何人了,必須用一些非常手段。
瓦爾納第一法庭大檢察官沉寂在夢鄉中,他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漂亮溫柔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還有明亮寬敞的大房子,豪華的裝飾幾乎快趕上了國王的行宮,憑借他的薪酬自然不可能達到這種水平。
他習慣用手中的一些權力來為自己謀取一些好處,這些年他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并且與那些大商人們保持著友好的聯系,收到好處之后隨時為他們提供幫助,至于法律的公正在金錢的誘惑和腐蝕面前,他早已經拋諸腦后。
尿意讓他不得不起來去一趟洗手間,穿著睡衣肥胖的瓦爾納第一法庭大檢察官走到了洗手間前,洗手間緊鄰著客廳,他的目光觸及到客廳,看到了沙發上的身影。
有人在自己家中?這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大檢察官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是真的,對方正在注視著自己。
他想要喊叫,沙發上的身影傳來聲音。“如果不想讓你們一家的尸體明天早上被當地的治安廳帶走的話,就閉上嘴,坐過來。”
大檢察官更覺得口干舌燥,尿意全無,顫抖著走到了客廳內,坐在了這神秘身影的對面,他的第一想法是劫財的盜匪,他醞釀了一下,發出哀求。“我可以給你一大筆財產,別傷害我的家人,今夜的事情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會成為秘密的。”
賽博坦可不是圖財,雙眼注視著穿著睡衣顯得更加肥胖的大檢察官。“聽著,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有半句隱瞞,我會毫不猶豫的割下你一家人的腦袋,如果聽懂了點點頭。”
肥胖的大檢察官屏住了呼吸,點了點頭,等待著對方的問題。
“阿爾克馬爾先生是否向你行賄?”
大檢察官搖頭。
“你撒了謊,一個正直的大檢察官僅僅憑借薪水可不會擁有如此豪華的公寓。”賽博坦提醒著對方,仿佛他知道一切,對方沒有機會隱瞞。
大檢察官顫聲解釋。“可我從另外一位商人那里得到了大量的賄賂。”
“詳細點。”賽博坦需要知道受賄的詳細情況。
大檢察官已經絕望了,如果他撒謊,就會和家人死在這里,如果如實告知,很快他會因為今夜的談話丟掉一切,被送進大牢,他雙膝一軟,從沙發上滑下去,跪在地上。“求您放過我,我可以給您我全部的財產。”
“我對金錢不感興趣,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比起死亡,進入大牢不算什么,暫時先活下來,明天也許有其他的辦法來解決關于今夜的事情,這么想著,瓦爾納講述著受賄的情況。
賽博坦拿出紙和筆,通過窗戶上照進來的微弱月光在準備好的紙筆上寫下了瓦爾納講述的事情,抬頭看著面色驚慌的大檢察官。“這么說你跟阿爾克馬爾以及瓦爾納的教廷沒有任何來往?”
大檢察官搖頭。
“好了,將你的右手大拇指伸過來。”賽博坦發出命令。
大檢察官認為這是要割掉他的指頭,看起來無法避免,他只能照辦,希望對方看在他順從的份上饒過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只拿走一根指頭。
賽博坦拔出一柄匕首,抓住伸過來的手指,刀鋒劃過指尖,鮮血滲出來,之后按在了那張紙的某些重要信息上。
將紙張收起來,賽博坦進入正題。“好了,大檢察官,你得幫我辦幾件事情,到時候我會將這封證據還給你,我想不會為了別人賭上你的前途。”
從大檢察官的公寓離開,賽博坦有些惡心,世俗的官員們與那些商人勾結,法律已經失去了公正,變成了只為有錢人服務的工具,不過他對于懲罰世俗那些違背法律的官員不感興趣,只要教廷的那些背叛者得到應有的懲罰,那就足夠了。
布洛特城的治安廳變的熱鬧起來,這里將進行一場公開的解刨,治安廳要向民眾們證明他們沒有撒謊。
布洛特郵報的高層和負責撰寫文章的斯塔諾都來到了現場,唐寧作為斯塔諾請來的外援,自然也得到場。
治安廳的廳長挺著大肚子,惡狠狠的盯著這邊的布洛特郵報的代表,眾多的觀眾們等待著治安廳接下來的自證,兩具已經被埋藏在的尸體被挖了出來,陳放在人們面前,治安廳的尸檢官已經準備好動手了。
不過有人提出了異議,斯塔諾看著治安廳的尸檢官,神色泰然。“等一等,既然是治安廳自證,為了保證絕對的公正,那么就必須由第三方出手進行尸檢工作。”
現場的人們對斯塔諾的提議表達了贊成,治安廳廳長面色黑沉,盯著這位多事的小記者,恨不得挖出來這家伙的心臟煮熟然后吞下去。
如果有換成中立的尸檢人員,那么這件事情肯定會露餡的,治安廳廳長想要搪塞過去,憤怒叫道:“夠了,小記者,你認為除了治安廳的尸檢官,還會有中立的尸檢官來參加這場無聊的自證嗎?我們可沒有時間等你喊一位第三方的尸檢官過來。”
眾人也覺得有道理,他們可不想將一天的時間都耗在看熱鬧上。
斯塔諾看向了唐寧,他將唐寧從身后拉過來,指著年輕人。“這位先生曾經是治安廳的尸檢官,不過后來他被開除了,由他來進行尸檢,更具說服力。”
治安廳廳長從來沒人在治安廳內見過這樣一位尸檢官,不過他絕不能讓這位年輕人插手,仔細盯著年輕人,神色陰冷,有些威脅的意思,仿佛在說“滾遠點,別插手,否則你會你好管閑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唐寧看著治安廳廳長威脅的眼神,微微一笑,回頭攤開手露出無奈。“別逗了,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尸檢官。”
斯塔諾本來得意的表情立刻變得呆滯,震驚,年輕人突然改變了說法,這讓他沒辦法接受,拉住對方,焦急說道:“不,唐寧,你說過你是治安廳的尸檢官,因為向我爆料而遭到開除,你不能這樣。”
唐寧掙脫小記者的手,像是一位旁觀者一樣。“也許只是我喝多了,那天晚上我可不記得我說過這樣的話。”
布洛特郵報的那些人面色蒼白,斯塔諾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證明是布洛特郵報造謠,那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后果,而他唯一能夠證明這一切的信心都來自于這位年輕人,他搖著頭,幾近絕望的哀求。“唐寧先生,你得為我們作證。”
“好吧,我得向你誠懇的道歉,那天晚上我的確喝醉了,至于之后我還和你繼續合作,那只是因為我缺錢花。”唐寧絕不會替斯塔諾做出證明,這是他期待的結果。
斯塔諾嘴唇顫抖著,沖上去憤怒抓著年輕人的衣領。“該死的家伙,你害了我。”
局勢一邊倒偏向了治安廳,治安廳的廳長得意的笑著,他突然發布了命令。“將這兩位造謠的家伙給我抓起來,他們對治安廳的聲譽造成了嚴重的影響,必須接受懲罰。”
治安廳的人很快沖上來將兩人拿下帶走,這時候的布洛特郵報的負責人失去了先前的自信,走上來恭敬的向治安廳廳長行禮,低著頭報以歉意。“廳長先生,對于我們對治安廳造成的困擾,我們向您鄭重的道歉,明天的報紙我們會刊登一篇更詳細的道歉信。”
治安廳廳長接受了這個提議,他當然得表現的大度點,畢竟阿爾克馬爾的報社他并不敢做什么過火的針對。
貪圖報紙的銷量,布洛特郵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更糟糕的是斯塔諾,因為不守承諾,將別人的杜撰的秘密刊登在報紙上,最終只能呆在牢獄中,等待法律的制裁。
而唐寧只是酒后的胡言亂語,并沒有觸犯法律,而且治安廳對這位年輕人在現場的表現相當贊賞,當天晚上進行了一番教育之后便被放了出來。
巴拉克的報行已經辦了起來,當天連夜趕出了新聞稿,頭版頭條:“布洛特郵報污蔑治安廳權威,正義不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