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意外,最讓空晴安慰的,是穆景言沒有受傷。
如果三個男人都受了傷,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迎上穆景言,將懷里的小奶包放到了地上。伸手接過穆景言手里的水果,微笑:“都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那兩個人的傷怎么樣?”穆景言見空晴眼眶微紅,心里有想法,但并沒有多說。只是問著病人的情況,轉移開話題。
空晴點了點頭:“手術很成功,子彈取出來了。現在都在休息。”
“那就好。”穆景言放心的點了點頭。摸了摸小奶包的頭:“你們還沒吃飯吧?”
小奶包朝病房里面看了一眼,奶聲奶氣的說:“爹地也還沒吃。”
穆景言一怔,眸中閃過一絲受傷。
這聰明的小奶包想表達什么?是怕他代替了親生爹地的位子,把媽咪從親生爹地身邊搶走么?
這些年,他對空晴和小奶包說不出一點不好來。卻沒想到,真正到了事情上,還是血濃于水。
小奶包和齊非辰才見過幾次面啊,現在就這么護著自己的爹地。盡力維護著那個還不存在的家庭。
穆景言理解小奶包的心情,于是和藹的笑了笑,放下手里提著的一箱牛奶,將小奶包抱在懷里。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有了爹地,就不要穆叔叔了是不是?穆叔叔好傷心。”穆景言失笑,自己竟然和一個病人爭風吃醋,而吃醋的原因會是一個孩子。
“哪有。”小奶包趕忙反駁,乖巧的親了親穆景言的臉頰,解釋道:“穆叔叔永遠都是穆叔叔,爹地也永遠都是爹地呀。”
很簡單的一句話,也說明了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穆景言想當上小奶包爹地的愿望,看來在小奶包這里,是不能實現了。沒想到,在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心里,竟然能夠把關系分的這么清楚。
“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吧,一會兒給齊非辰帶一點回來。”
穆景言看空晴沒有拒絕,他抱著小奶包轉身朝醫院外面走去。
空晴無奈,只好將水果和一箱奶先放到了齊靈的床邊。她現在可不想再回去招惹齊非辰。
齊靈還在昏睡,她看了看正在滴的氯化鈉注射液,還有大半袋。
這是特護病房,不用家屬守護,護士會經常過來查看病人的情況。空晴也放下心來。
和穆景言一起離開了醫院,已經是半夜一點多鐘。路上行人車輛都很少,但燒烤攤上很熱鬧。
空晴和小奶包很少在外面吃燒烤。因為他們很少大半夜出門。
但這個點,除了這個,就只有麥當勞了。
在攤子上找了個位子,三個人分別在位子上坐下。
穆景言隨意點了幾個肉串和蔬菜,服務員便忙活去了。
看了旁邊的空晴一眼,穆景言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紅色巴掌大的小盒子。
“奶包,生日快樂。”穆景言將小盒子遞到小奶包的面前。
空晴一怔,她差點忘記,過了十二點,今天已經是小奶包的生日了。
而他們,來中京市也已經是第四天。
過了明天,就該返程回意大利了。
小奶包笑著說:“謝謝穆叔叔。”
大大方方的接過穆景言遞過來的紅色小盒子。肉呼呼的小手將盒子輕輕打開,里面躺著一枚卡片。
小心翼翼的將卡片拿出來,小奶包忽然忍不住驚呼一聲:“戈林樂的門票?還是握手席!!”
由此可見,這張門票對于小奶包來說,是多大的驚喜。
戈林樂音樂會,是意大利五年一屆的頂級演唱會。在每屆的七月份舉行。
到場音樂會的都是全世界著名的音樂家。有鋼琴家,小提琴家。各種樂器的各種大師級人物。
而門票,卻超級難弄到。
小奶包喜笑顏開的端詳著手里這張珍貴的門票卡,上面鎏金的音符點綴,在小攤的燈光下閃閃發亮,意大利文明確的寫著:“貴賓席,十三號座位。”
握手席啊!這個座位,是可以直接和大師們近距離接觸的位子。他曾經想都不
敢想的。沒想到,現在就被他捏在手心。
看著兒子那么開心的樣子,空晴心里無疑也是開懷的。但她知道戈林樂音樂會的意義,更知道這張票的珍貴性。
“這禮物太貴重了。”空晴如實說道。雖然她不忍心從小奶包的手里將門票卡奪出來,可是,這么貴重的禮物,她真的不能收!
聽到空晴的話,小奶包瞬間也從剛才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看著媽咪皺起眉頭,小小的腦袋里,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雖然,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張珍貴的門票。可和媽咪比起來,這些都不重要。
“穆叔叔,這禮物太貴重了。”小奶包將門票卡重新放回紅色小盒子里,優雅的遞回給穆景言。心中有萬分的不舍,可他不想讓媽咪難做。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地的事情,他不會做第二件讓媽咪生氣的事。這是原則。
穆景言自然是看出了小奶包的心情。他將小盒子推給小奶包,眼睛卻看著空晴。
“這禮物是送給我兒子的,五年的穆爹地,可不能白叫。”語氣帶著半開玩笑的味道,但卻不容反抗。
小奶包偷偷望了媽咪一眼,見媽咪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他便沒有伸手去接。
雖然這次音樂會參加不了,他就只能期待十歲的時候了。不過,他可以等!只要媽咪開心就好。
空晴看著小奶包掩飾不住的失望,也有些難過。可是……
“月牙哥哥。”好久沒這么叫,現在都有些生疏,她只想讓穆景言認識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不管兩個人在一起多少年,令空晴懊惱的是,她對穆景言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這幾年,她接受穆景言的幫助,是因為,穆景言從來都沒有其他的想法。更不會讓空晴有任何的壓力。
可如今的這張門票,說實話,讓空晴壓力很大。
錢財可以還,但情債卻欠不得。
對于穆景言來說,可能僅僅是想給這名義上的兒子一個珍貴的生日禮物。可對于空晴來說,意義絕對不止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