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玲,怎么跟姜先生說話呢?姜先生,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兒子曲靖,和他媳婦陳秀玲,還有這位,是國家一級鑒定師侯林大師。”
姜楓沒有理會曲松,他看見了矮小老者的旁邊的兩件古玩,并且被其中一件吸引走了過去。
“這個是…”
“外界盛傳姜楓眼光毒辣,對珍寶古玩如數(shù)家珍,難道看不出這是什么東西嗎?”侯林冷笑開口。
豈有其理,他侯林可是國家認證的一級鑒定師,鑒定無數(shù)從來沒有出過紕漏,更沒人能否定他的鑒定結(jié)果。
但沒想到如今客人居然不買他的賬,執(zhí)意要鑒寶閣出具鑒定證書,還說如果是姜楓出具的證明最好。
難道他堂堂一級鑒定師,眼光還比不上幾個月前還席席無名的姜楓!?
這是對他的莫大侮辱!
姜楓撇了他一眼,這話他聽著都覺酸掉牙,自己得罪過他嗎?
哪來的這么大敵意?
“看自然是看出來了,不就是北宋汝窯天藍釉刻花鵝頸瓶嘛。”姜楓開口道。
這瓶子可不簡單,是當之無愧的國寶特級藏品!
“姜先生慧眼如珠!不錯,老朽想請姜先生鑒定的兩件古玩之一,就是這件秘傳下來的汝窯刻花鵝頸瓶。”曲松上前說道。
他知道侯林對客人要求出具鑒寶閣鑒定證書有很大的意見,并且執(zhí)意要跟來云海會一會姜楓。
一位頂級鑒定師的鑒定結(jié)果不被人認同,難免會生氣,說話陰陽怪氣點也可以理解。
“秘傳?我還以為曲董事長把珍藏在考古研究所的那件拿來了呢。”姜楓笑了笑。
汝窯天藍釉刻花鵝頸瓶,是1987年在清涼寺出土的,唯一一件天藍釉刻花,而后一直被考古研究所珍藏著。
“怎么可能!”
曲松笑著搖頭,這一件和那一件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這件是秘傳下來的。
“姜楓,這件北宋汝窯天藍釉刻花鵝頸瓶,你覺得是真是假?”侯林冷笑問道。
“東西不錯,但很可惜是贗品。”姜楓又看了幾眼搖頭道。
天下瓷器,汝窯為魁!
汝窯出品的瓷器在陶瓷類古玩中,是當之無愧的魁首,傳世數(shù)量極少,不足兩百件,但每一件都是國寶級別的藏品!
這是極其難得的,歷史上沒有那個官窯出品的瓷器能有此殊榮。
“贗品?”
曲松有些傻眼,沒想到姜楓這么直截了當,就給出了他的鑒定結(jié)果。
“一派胡言,你都沒有仔細鑒定過,憑什么就認為這是贗品?你對汝窯又有多少了解?難道你姜楓鑒定古玩就是這樣不嚴謹,滿口胡謅嗎!?”侯林怒不可遏。
當初為了再三確定這件藏品的真假,他去了不下十趟珍藏著天藍釉刻花鵝頸瓶的研究所,一一比對細節(jié)。
歷時三個多月,才得出最終的鑒定結(jié)果,真品無疑!
結(jié)果姜楓來了,前后看了都沒有一分鐘,更沒有上手,就湊近盯了幾眼就說是贗品?!
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姜先生,要不你再仔細看看?”曲松臉色很是難看,有些不敢接受姜楓這么輕易給出的鑒定結(jié)果。
如果真是贗品,皇朝古玩這回丟臉就丟大發(fā)了,還會惹喜愛這件古玩的大人物不悅。
“爸,我看姜楓就是浪得虛名,您大費周章跑來云海,我看是白來了,侯林大師的鑒定從未出錯,這次我相信也不會有假。”陳秀玲冷聲開口道。
“如果這件不是考古研究所珍藏的那一件,就沒有必要細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除去1987年出土的刻花鵝頸瓶,天下再無天藍釉的汝窯瓷器,更別說一模一樣的兩個瓶子。”姜楓斬釘截鐵道。
“天藍釉的燒制難度極高,自北宋汝窯消失后,上千年來,再也沒有人能重現(xiàn)這特殊工藝。
明代數(shù)位皇帝在景德鎮(zhèn),集中了全國最優(yōu)秀的工匠,想要仿制北宋五大名窯的瓷器,鈞、官、哥、定這四大名窯都仿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唯獨汝窯無法仿制,自靖康之恥后,汝窯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它的燒制工藝。
而幾乎所有的汝窯瓷器也是在那個時候被銷毀,只有寥寥百件左右的傳世之品,而且都已經(jīng)現(xiàn)世。”
說到這兒,姜楓沉默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但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制造出完美的汝窯贗品,不管是天青,還是豆青,粉青,甚至天藍釉,那就是斯蒂文集團!”
這就是斯蒂文集團的可怕之處,據(jù)他目前的所了解,就沒有斯蒂文集團仿制不出來的贗品。
其實如果對方的這項技術(shù)不是用在造假掠奪金錢這方面,而是用在修復(fù)古代失傳工藝,無疑會是一大福音。
“這么說,這是斯蒂文贗品仿制的贗品?”曲松顫聲問道。
侯林啞口無言,如果姜楓指出其他瑕疵,自己都能反駁得讓他無話可說。
但唯獨斯蒂文贗品,姜楓如今就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也是唯一,不容置疑反駁的權(quán)威。
除去他和鑒寶閣培訓(xùn)出來的鑒定師,至今沒有人擁有這個鑒定斯蒂文贗品的本事。
“不錯,我且問你們,這個汝窯天藍釉刻花鵝頸瓶,可是最近十年內(nèi)入手的?”姜楓問道。
曲松聞言有些無力地點頭,“正是,六年前我在國外談生意,認識了一位華人,他們是十九世紀初一家老小逃難到國外的。
我問他認不認識國外藏家,想買回一些流落在外的古玩,他說自家有一件祖?zhèn)飨聛淼娜甏伞?
當時他家的生意資金鏈斷裂,我又極為鐘愛這汝瓷,他就把這東西以一億的價格賣給了我。”
當時的一個億,可比現(xiàn)在值錢多了。
“我猜,他跟你說了后,隔了一段時間你才看到這刻花鵝頸瓶的吧?”姜楓笑了笑問道。
“這…姜先生是怎么知道的?的確如此,是我回國后一段時間他才聯(lián)系我的,為此特地又跑了一趟國外,把東西買回來。”曲松皺眉道。
姜楓真是神了!
他買賣刻花鵝頸瓶的過程,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那就對了,在斯蒂文集團,有這樣一項業(yè)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