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玲瓏碗拿到手上之后,劉思哲的表現和楚琛一樣,也是越看越是喜歡,心里非常迫切的想把它得到手,于是就請求道:“琛哥,行行好!這只玲瓏碗你就讓給我吧,等回京之后,我轉讓一件我的藏品給您,您看怎么樣?”
見劉思哲連“您”都用出來了,楚琛就笑道:“你先說說是什么東西吧,如果是我不喜歡的,那么……”
劉思哲笑道:“是一只永樂青花云龍趕珠紋壓手杯,想來琛哥你應該會喜歡吧?”
壓手杯,一般造型為口平坦而外撇,腹壁近于豎直,自下腹壁處內收,圈足。其形體端莊大方,凝重中見靈巧,握于手中時,微微外撇的口沿正好壓合于手緣,體積大小適中,分量輕重適度,穩貼合手,故有“壓手杯”美稱。
《陶雅》記載有:“宋代均窯壓手大杯,細腹半趺,亭亭玉立,并有蚯蚓走泥印,內青而外紫,鮮妍罕匹。”
明代的壓手杯,以永樂壓手杯最為有名,是仿宋而制。
一只明代永樂年間的壓手杯,價值肯定大大高于劉思哲手中的玲瓏碗,又是楚琛喜歡的瓷器,他當然不會不答應。
楚琛笑道:“你都拿出這樣的誠意了,我還能不換嗎?不過你到是挺舍得的。”
劉思哲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說實在的,那一只壓手杯我也挺喜歡的,不過和這只玲瓏碗一比,我還是更喜歡這個。”
楚琛呵呵一笑,隨后問道:“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好東西?”
“哪有什么好東西啊!”劉思哲撇了撇嘴:“連桌椅都被換成了假的,剩下來的除了贗品之外,就是一些不值錢的普通貨色。除了這只玲瓏碗,我是一件東西都沒看上。琛哥,你有沒有找到什么好東西?”
楚琛搖了搖頭:“我也差不多,除了贗品之外。大部分也都是比較普通的古玩。只有一塊清代乾隆年間的端硯,還有一只乾隆年間的白玉光素鼻煙壺還算不錯。”
“嘖嘖!”劉思哲輕聲說道:“如果我生出了這種兒子。早就和他斷絕父子關系了!”
楚琛看了站在不遠處的王天信一眼,輕輕搖了搖頭:“好了,這事別說了,我再挑幾樣東西。再加上你這只玲瓏碗,應該有四十萬了,買個房子結個婚,肯定是綽綽有余了。”
劉思哲有些不滿的嘀咕道:“要不是看在王老的面子上,我才不會花這么多錢買這只碗!”
楚琛笑著拍了拍劉思哲的肩膀,安慰了一下,隨后又挑了幾樣普通的小玩意。就走到王先功的身旁,問道:“王老,您選好了沒有?”
王先功拿著幾件不怎么樣的東西,苦笑道:“這里也沒什么好選的。就這幾樣吧!”
說完,他就帶著其他人走到了王天信的跟前。
“二叔,你們怎么就只選了這幾樣東西啊?”王天信看了看楚琛手上拿的東西,有些疑惑。他父親去世前可是都交待過一些東西的價值,怎么這些東西楚琛等人一件都沒選,難道沒看錯來?還是……
王先功暗自一嘆,隨后說道:“天信,你這也只有這幾樣東西可以選一選了。”
“二叔,你是說這些東西都給我家那畜生給換了?”王天信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雖然王先功怕他接受不了,并不想告訴他這個事實,不過事已至此,瞞是瞞不了的,只能點了點頭:“差不多大部分都已經是贗品了。”
聽到如此噩耗,王天信雙腿一軟,要不是楚琛反應快,八成就直接癱坐在地上了。
楚琛連忙所他扶到旁邊的椅子上,王先功連忙勸道:“天信,想開一點,東西沒了就沒了,關鍵身體要緊啊!”
王天信老淚縱橫的說道:“我的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傳給他的,等我死后,他想怎么處理都行,但被那畜生不聲不響的把東西賣掉了不說,還一個勁地跟我哭窮,想要把我手上的錢給他們,二叔,你說說我能想的開嗎?”
碰到這樣的不孝子,大家除了氣憤之外,還能怎么說?況且在場的,也只有王先功能說上幾句,不過作為關系并不是太好的遠房親戚,他也不能多說什么,只能稍稍寬慰了王天信幾句。
過了良久,王天信才的情緒才算是平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道:“反正我已經七老八十,也管不了他們了,過幾天,我就去找個敬老院,今后他們歸他們,我歸我,他們想怎么樣,就隨他們去吧!”
王先功連忙勸道:“天信,敬老院畢竟沒有家里來的舒服……”
王天信擺了擺手:“二叔,你別說了,這些年我也已經看透了,他們對我好,也只是看上了這些祖上傳下來的東西,還有我手上剩下的錢,如果我真躺在床上,他們肯定不會來照顧我,到時我也只能自生自滅了。與其那樣活受罪,還不如去敬老院,至少那還能有照顧我的人。”
見王天信這么說,王先功也就不再勸了,因為在他看來,王成夫婦倆真的很可能像王天信說的那樣。
“天信,咱們來算算這些東西一共多少錢。”王先功說道。
“二叔,你們就隨便給吧!”王天信冷笑道:“他們賣了這么多東西,難道房子還買不起嗎?”
話雖然這么說,不過看在王先功的面子上,楚琛他們也不可能給的太少,于是眾人商量了一下,加上王先功的一萬,一共四十一萬。
“天信,我們商量了一下,這些東西一共四十一萬,你看怎么樣?”王先功問道。
聽說居然能賣這么多錢,王天信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二叔,這些東西真值這么多錢?”
楚琛笑著說道:“王大爺,您的這些東西確實值這么多錢,說句不好聽的,咱們非親非故的,我也沒必要多給您錢,您說是不是?”
王天信想了想,覺得楚琛的話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他還是對于自己的這些東西能值四十萬,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進而,他又想到既然這幾樣東西都值這么多錢,那父親跟他說的幾樣值錢的東西,那不是有可能值上百萬?
想到這里,王天信心疼的同時,心里也是長嘆了一聲,憑那畜生的頭腦,賣上幾萬塊都已經沾沾自喜了,根本不會想到東西能值上百萬。
所以說,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命,如果他們不偷偷摸摸的把東西賣掉的話,后半輩子肯定吃喝都不用愁了。
接下來,雙方把協議簽了一下,楚琛就說道:“大爺,咱們一會就去銀行轉帳,如果您想要方便一點,我給您開支票也成。”
“去銀行吧,我哪還搞的懂什么支票?”想到馬上就有那么多錢了,王天信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王先功說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大家走到屋外,王天信一看天色,估摸著都要快中午了,連忙說道:“二叔,這時辰也不早了,要不咱們先吃了……”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兒子和媳婦都出門了,都沒人做飯,這當即讓他的老臉漲的通紅。
王先功連忙笑著打了個圓場:“沒關系,開車到鎮上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咱們到那吃飯完全來的及。”
王天信一臉羞愧的說道:“二叔,實在是對不起啊,讓你大老遠的從京城過來,家里都沒留你吃飯……”
王先功擺了擺手,笑著表示沒事,隨后,大家就向門外走去。
不過,大家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東邊走來一位年近三十歲,神情焦慮的青年,當他看到楚琛他們的車子時,眼神突然亮了起來,隨后連忙快步走到楚琛等人的跟前,問道:
“三叔,這幾位是您的客人嗎?”
青年的神態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現在有什么緊要的事情,于是王天信連忙問道:
“小山,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幫忙嗎?”
小山眼眶通紅的哽咽道:“我……我爸快不行了,我想送他去醫院!”
王天信大驚道:“什么?!順男前一陣子不是還上山的嗎,怎么才幾天就不行了?”
小山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爸從山上下來之后,剛開始還好,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開始頭痛,發熱,我們也沒當回事,以為只是普通的感冒,就喝了些姜湯,吃了些藥,沒想到不但沒好,剛剛更是頭痛的暈死過去了!求求你們,把我爸送到醫院去吧!”
大家聽說是這么回事,哪會不答應,楚琛連忙說道:“這位小哥,事不宜遲,你快帶我們去你家吧!”
“好好好!這邊走……”
小山連連點頭,隨后快步帶著楚琛等人向他家走去。
沒走幾步,楚琛就對胡勇說道:“胡勇,你回去把車上的銀針拿過來,說不定一會會要用到!”
“好的……”
小山家離王天信并不怎么遠,走了四五分鐘就到了。
大家站在門口,就聽到里面有哭聲傳來,小山一臉焦急的跑進了屋,大聲問道:“媽,我爸怎么樣了?”
“小山,你怎么回來了,喊到車了嗎?”屋內傳來一位婦女急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