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感恩兩個字,蘇晴心裡就一陣彆扭,她不知道別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但她對米歇爾始終提不起好感,即便這一次她救了她。
徐輝的話說完,病房內(nèi)陷入到長時間沉寂中,白柔不同意徐輝的說法,可她看看葉晨又看看蘇晴,還是沒敢開口。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徐輝站起身:“你們兩個想吃什麼我去買。醫(yī)院食堂的飯沒法吃,我知道。”
葉晨下牀:“正好我現(xiàn)在不用打針,我陪你一起去。”
“算了吧,你一個病號,我怎麼敢讓你一起去。”徐輝撇嘴,一臉嫌棄的看著葉晨。
“醫(yī)生說我需要多呼吸新鮮空氣,走吧。”葉晨完全不將徐輝的拒絕當(dāng)回事兒,摟著他肩膀走出病房。
葉晨和徐輝走出病房不多時,白柔就跑到病房門口看,確定他們真走了,她才快步回到蘇晴牀邊。
“還會不會不舒服?”白柔關(guān)切問。
“沒什麼大礙了。”蘇晴搖搖頭,過了幾秒鐘,她纔開口問:“石靜沒事兒吧?”
“她受了驚嚇,請假在家休息,不過聽尚文的意思,石靜可能會辭職。”白柔嘆了口氣:“她也是夠倒黴的,來上班才幾天,就遇到這種事兒……”
蘇晴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知說什麼好。此時,兩個人心裡都在想著同一個人,可她們誰都沒有勇氣先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最後,還是蘇晴先開口:“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兒,怎麼是米歇爾救的我們?”
“具體怎麼回事兒我也不知道。”白柔略微有些愁眉苦臉的看著蘇晴:“不過,米歇爾救了你們這事兒是千真萬確,我聽韓輝說的……”
“唉……”蘇晴嘆了口氣,心情無比複雜。
“我明白你現(xiàn)在的心情,也知道你擔(dān)心什麼,現(xiàn)在咱們能做的,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白柔安慰蘇晴說。
“我明白。”蘇晴點點頭:“希望她不會因爲(wèi)這件事兒做出其他過分的事情……”
蘇晴擡頭,將目光投向窗外,她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不相信米歇爾會放棄這次機會。同時,蘇晴也擔(dān)心葉晨,他很重感情,五年前米歇爾捨命救他,就讓葉晨認(rèn)定那是一輩子都換不完的恩情。如今米歇爾又救了他一命,葉晨的心理負(fù)擔(dān)會更大吧?
蘇晴胡思亂想,白柔坐在一旁也不敢說話,只能擔(dān)憂的看著閨蜜,心中默默祈禱,她和葉晨兩個人之間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兒纔好。
…………
葉晨和徐輝下樓,直接上了徐輝的車。
“去哪兒?”
“去重慶路上的粵秀居吧,那兒菜清淡,小晴喜歡吃。”葉晨靠在背椅上,微微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徐輝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沉默了幾分鐘,他又開口:“這次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咱不說她是安暖,不說以前的事兒,就說現(xiàn)在,這救命恩情,你放不下吧?”徐輝的話字字句句戳到葉晨心窩,他嘆了口氣,睜開眼。
“她這次救我,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事兒,我心裡有個大概。”葉晨淡淡說:“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她
不碰觸我的底線,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她。”
“底線?”徐輝挑眉。
“對。”葉晨堅定說,隨即又補充:“她不能破壞我和小晴的生活,否則……”說著,葉晨眸光閃出一絲寒意。
徐輝沉默,對葉晨的話,他無法評論,如果因爲(wèi)恩情,而無限制的縱容米歇爾,到時候,受傷的是蘇晴。
不過,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換做一般人,一定會藉著這件事兒蠢蠢欲動,如果葉晨不幫忙,或是拒絕,就會背上忘恩負(fù)義的名聲。
不管哪一個結(jié)果,對葉晨來說都是輸。只是,眼下看葉晨已經(jīng)是下定了決心,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到了粵秀居,葉晨買了幾樣蘇晴最喜歡吃的菜,等他們帶著美食回來時,病房裡多了個人。
米歇爾坐在沙發(fā)上,神態(tài)自然的跟蘇晴閒聊,蘇晴也是客客氣氣,如果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過往恩怨,甚至?xí)X得她們應(yīng)該是關(guān)係不錯的朋友。
葉晨看了眼米歇爾,先沒開口,而是將方便飯盒遞給蘇晴,略帶寵溺的看口:“小晴,快點來吃飯,我買的可都是你愛吃的。”
“謝謝老公。”蘇晴歡天喜地的將方便飯盒接過來,放下後,抱住葉晨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與此同時,她用餘光掃了下米歇爾。米歇爾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但還是很快恢復(fù)平靜。
蘇晴內(nèi)心的想法其實很簡單,米歇爾的救命之恩她會感謝,但如果她想窺視葉晨,想要破壞她的家庭,門都沒有。
…………
在醫(yī)院又躺了兩天,醫(yī)生終於讓蘇晴和葉晨出院。剛到家,蘇晴就往牀上躺,抱著枕頭,死活不起來。葉晨搖頭,上去拉她。
“起來了,都在醫(yī)院躺了好幾天,回來還躺著,你真的是變懶了!”葉晨小聲抱怨。
“醫(yī)院的牀沒家裡舒服,我不要起來。”蘇晴耍賴,拼命搖頭。
“你要是不起來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葉晨威脅,蘇晴仍舊不肯就範(fàn)。
就在葉晨打算“動手”時,他電話響了。葉晨只得丟下耍賴的蘇晴,去接電話。
電話是韓輝打來的,讓他到警隊去一趟。接電話的時候,葉晨眉頭一直解鎖,蘇晴見狀,不免有些擔(dān)心。
“是很重要的事兒嗎?”葉晨掛掉電話,蘇晴小聲問。之前在醫(yī)院,警方已經(jīng)給蘇晴做過筆錄,蘇晴也將自己能想起來的事兒都說了,如今警方要找葉晨,她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還不知道,韓隊只是讓我過去,你放心,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葉晨整理好衣服,走上前,摸了摸蘇晴的頭髮,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蘇晴點點頭,一臉乖巧:“那你路上小心點。”
葉晨用手掐了下蘇晴的臉,讓她放心。出了家門,葉晨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警局。韓輝正給隊員開會,見葉晨來了,直接將他叫進來。
會議室的座位已經(jīng)坐滿,只有米歇爾身邊的位置還空著,猶豫一下,葉晨還是坐到她身邊。
米歇爾只是稍微側(cè)頭衝葉晨笑笑,並沒跟他說
話,這多少有些出乎葉晨的預(yù)料。
“我們繼續(xù)剛纔的說。”韓輝將這兩天收集到的線索跟隊員們一一做了彙報:“除了剛纔小宋說的那個,故意撞他的時尚女人,我們眼下唯一的突破線索就是石靜。”
聽到石靜的名字,葉晨不由眉頭微皺一下,韓輝看到葉晨的反映過,繼續(xù)說:“這女人用攝影編輯的身份進入到蘇晴所在的雜誌社,案發(fā)當(dāng)天,她和蘇晴一起去官塘村那邊採訪,根據(jù)我們從雜誌社得到的消息,這次採訪計劃是石靜提出來,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女人是這個案子的參與者,至於是不是策劃者,就要等將她抓回來才能確定。”
放下手中的資料本,韓輝拍了拍手:“打起精神,我們要全力以赴抓石靜,必須儘快破案,才能避免這個案子造成更大的影響。”
案情分析會開完,會議室內(nèi)只剩下韓輝和葉晨。韓輝將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請葉晨坐下。
“說說你對石靜的看法,我聽說她去你那裡做過心理諮詢?”給葉晨倒了杯白開水,韓輝開門見山。
“是。”葉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當(dāng)初她說她有輕度的焦慮抑鬱癥,我們只接觸過兩次,在我看來,其實她並沒有多大的問題,我跟她說她完全可以不用來治療,可被她拒絕。”
葉晨挪動了下身子,讓自己更舒服些:“你知道,做我們這行,並不能強行拒絕客戶,所以,我只能讓她繼續(xù)接受治療。不過,她約了好幾次時間,都沒來。”
韓輝聽了葉晨話,微微點頭;“這麼看來,她當(dāng)時去找你諮詢,很可能就是去踩點的……”
“嗯。”對於韓輝的推測,葉晨完全贊同。
“就我個人而言,我不相信這個石靜是主謀,甚至我覺得逃掉那個白姐也不一定是主謀……”韓輝往前探了半個身子,神秘兮兮說:“我們調(diào)查了三年,卻在抓捕時逃脫的那個大頭目,也許纔是這次綁架案的主謀……”
韓輝的話再次勾起葉晨的回憶。八年前,哈市憑空冒出個大社團,掌控很多哈市地下生意。警方接到很多次舉報,隨後對其展開監(jiān)控,派遣過三名臥底打入社團內(nèi)部,可以無一生還。
後來在葉晨和多方的配合下,警方終於掌控關(guān)於這個社團老大的信息,只是還沒等抓捕,就被他跑了。
不過,隨著他的逃跑,整個社團也土崩瓦解,五年的時間裡,這個老大都沒在哈市翻起任何波浪。
韓輝的話不由讓葉晨眉頭緊蹙,如果真是那個人回來,那面臨風(fēng)險的,將不是他一個人。
“來幫我一起破案好嗎?”終於,韓輝發(fā)出邀請。
葉晨有點猶豫,他並沒立刻答應(yīng)韓輝:“這件事兒讓我考慮下,過兩天我在給你答覆。”
這已經(jīng)是韓輝意料中最好的答覆,要知道當(dāng)年葉晨走到時候,可是發(fā)誓說,永遠(yuǎn)不會再跟警方合作。
“我等你的好消息。”韓輝衝葉晨伸出手。葉晨也伸出手,和他用力的握手。
葉晨心情複雜的出了警局,在院子裡,他遇到米歇爾。
“可以聊聊嗎?”米歇爾主動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