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一笑很傾城33 傻瓜,我都知道了
蘇冬城直覺,豆豆那邊的事和紀(jì)芯柔有關(guān),但不知是什么事,她人還在法國,這邊能有什么事?
心里有些忐忑。
這段時間,心里茫然著、疲憊著,痛苦著、糾結(jié)著,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被那小女人傷透了心。傷得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她晚上一個人去了鐵塔,還去了普羅旺斯的莊園,他不會這么突然懷疑她的反常。
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在心里勸自己心死了。可人就是這么犯賤,表面說要斷個徹底,不再聯(lián)系,實際上,心里還是做不到完全割舍。
而她,當(dāng)真不愛他嗎?當(dāng)真狠心拒絕他嗎?
總覺得,不會!
不相信她這么快就能瀟灑轉(zhuǎn)身,不信那個愛他愛得連命都不要的小傻子,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
他靠在車廂里,視線一直關(guān)注窗外,無數(shù)的回憶不停地在腦海里閃現(xiàn),他終是無法割舍她!無法就這么心甘情愿地放手,這么,跟她走散。
剛進(jìn)了紀(jì)家的院子,豆豆從屋里跑出來,他快步上前,“快進(jìn)屋去!”,豆豆只穿著單薄的毛衣就出來了,他連忙說,匆匆地進(jìn)屋。
紀(jì)敏濤夫婦和紀(jì)錦華夫妻倆都坐在客廳了,神情嚴(yán)肅,見到他,站起了身。
“叔、嬸!豆豆急著叫我來——”,還是沒忘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也跟紀(jì)錦華夫妻倆打了招呼。
“冬子,我們?nèi)ト崛岬姆块g!”,豆豆激動地說,拉著他的胳膊,蘇冬城見紀(jì)家二老的臉上表情復(fù)雜,尤其沈慧,一副快哭的樣子,眼眶紅紅的。
“豆豆,到底什么事?!”,他的心也懸了起來,豆豆紅著眼,“快走啦!”,使勁地拽著他的手腕,聲音哽咽,沈慧背過身,捂著嘴,哭了出來。
蘇冬城沒問情況,只隨著豆豆的步伐,上了樓,當(dāng)他踩上樓梯時,一顆心莫名地變得沉重起來。
豆豆沉默著,拽著他上樓,然后,走到了紀(jì)芯柔的房間門口,“冬子,柔柔她——你還是自己看吧。”,小家伙說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將房門推開。
蘇冬城保持鎮(zhèn)定,推開了她臥室的門,里面整整齊齊,沒有她的身影。
豆豆拽著他,走到書桌邊,“這是柔柔的日記本,我犯錯了,撬開了她的抽屜……”,豆豆皺著眉,說。
“蘇嘉屹!誰讓你撬人抽屜?還偷看別人的日記?!”,即使情緒激動,也沒忘教育兒子,這是做父母的一種本能,而且,他也沒意識到紀(jì)芯柔的日記本里會有什么內(nèi)容。
那是她的個人**,別人無權(quán)偷窺。
“我也是不放心,冬子,你看了就知道了,柔柔……柔柔……嗚嗚……”,豆豆說著,哭了出來,哽咽著,鼻涕眼淚都落下了。
他很少哭,這模樣讓蘇冬城怔忪,哪里還顧得了其它的,抬手,將那本厚厚的筆記本拿起。
封面是薰衣草風(fēng)景,大片的紫色遠(yuǎn)處,是埃菲爾鐵塔,很厚的一本。
豆豆還在哭,聲音小了點,小家伙悄悄地出了門,在門口,看到爸爸打開了那本日記本后,他才帶上了房門。
他打開扉頁,里面夾著一小束薰衣草干花,淡淡的花香襲來,扉頁上寫著娟秀的字,這字跡比以前工整很多很多,不過,筆跡還是屬于她的,一眼就可以認(rèn)出。
【從今天開始,每天都要寫日記。
記錄,是為了不忘卻。
命運又讓我回到了起點,這一次,一定要遠(yuǎn)遠(yuǎn)地遠(yuǎn)離他,一定不能再纏著他……】
蘇冬城看著扉頁上著幾句很莫名的話,眉心糾結(jié),心口突然地鈍痛了下,毫無防備地。急切地翻開一頁,迫切地想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
媽媽提醒我,去做全身檢查,腦部ct結(jié)果出來,情況很不樂觀,有個成語叫:晴空霹靂。當(dāng)時,就是這種感覺。聽著凱夫博士流利的英文,我仔細(xì)地聽著,記錄下他說的每一句話,有的詞匯,我根本聽不懂。
他看過我之前的病歷,很仔細(xì)地告訴我,對我解釋,我頭部的情況。
大致的意思是,之前的腦部受傷后遺癥發(fā)作了……
我會漸漸地失去記憶功能,其它神經(jīng)也會受到壓迫,總之,會變成一個癡呆。可能比以前的情況還糟糕。
蘇冬城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緊緊地捏著那日記本,屏息著,腦子嗡嗡作響。
我還會傻掉,我居然還會傻掉!為什么???!!!
我好不容易不傻了,好不容易變成一個正常的人了,為什么還會變成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為什么?我不想變傻,我想繼續(xù)變得優(yōu)秀,繼續(xù)活得精彩……
蘇冬城一目十行地看著,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看完了一頁,他才仰起頭,深呼吸,雙眉緊鎖著,表情僵硬,仔細(xì)地思索這日記的內(nèi)容。
“后遺癥?還會變傻?沒了記憶功能?”,他喃喃自語。
頭部中槍,有后遺癥?以后,她還會變傻?失去記憶?
他終于整理好了邏輯,明白了她所說的意思,身體如遭點擊,晃了晃,一手下意識地扶住了桌子邊緣,才穩(wěn)住身子。
手里的日記本掉落,一張張照片從里面灑落。
照片,有他的,有豆豆的。
其中有他在埃菲爾鐵塔上餐廳吃飯的照片,他記得,是她揚言要發(fā)推特的那張……
他蹲下。身子,撿起日記本,繼續(xù)翻看。
我把自己關(guān)在家三天,終于肯接受這個現(xiàn)實了,今天鼓足勇氣去了另一家醫(yī)院,照了磁共振,找了一名華裔醫(yī)生,他用中文,給我解釋了一遍,情況還是一樣。
這次,沒有太大的打擊,只覺得,很悲哀。
很無助,走在巴黎的街頭,整個人就像落葉,隨風(fēng)飄飛,無可奈何。
很想他,想告訴他這個事實,很想撲進(jìn)他的懷里,大哭一場。
但是,不能啊。
紀(jì)芯柔,你還會變傻的,這一次,怎么可以再拖累他?
一顆透明的淚水滴落,砸在紙頁上,呼吸不暢,心口脹痛,蘇冬城的腦子里浮現(xiàn)起她孤單無助的畫面,頓時,心如刀割。
以前,她和他在一起,不算溫室里的花朵,起碼也是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人,在她才懂事了兩年多,才立足這個復(fù)雜的社會時,居然又遇到了這樣的災(zāi)難。
孤單無助,一個人。沒人和她一起分擔(dān)!
不僅不能拖累他,還得忘掉他,這一次,不可以再沒心沒肺地糾纏他了,他那么優(yōu)秀,該有個好女人陪在身邊……
“笨蛋……”,看著這一句,他簡直心疼死,顫聲地斥責(zé)她。
男人跌坐在了地板上,后背靠著書桌,手里翻著那本沉重的日記本,一頁一頁地翻看。
他終于知道,她為什么變得可惡了,為什么和李毅在一起,為什么拒絕他的求婚了……
老公,好想再叫你一聲“老公”,但是,沒資格了,你的愛,我也無福消受!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沒有告訴你實情,只能選擇傷害你。
這樣的小小傷害,總比再折磨你“七年”或者“十七年”“二十七年”或者更久的好吧?
最近記憶里明顯大不如前了,前一秒要做的事,下一秒就忘了,有時候連這本日記本都忘記放哪了,有時,甚至忘了寫。
我越來越?jīng)]用了,跟一個傻子無差別,這樣的我,怎能配得上你。
還記得,那次,你說,幫你做件襯衫。
襯衫,我做好了,不敢給你,只能藏在自己的衣柜里,看著它,心就會疼。
老公,為什么會這樣?是在安排我,這一次不要拖累你嗎?是給我機會,重新選擇一次嗎?
蘇冬城似被人指揮著一般,站起身,朝著她的衣柜走去。
她最近很少住李毅那邊,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家里,東西也都在這邊。蘇冬城站在衣柜邊,看著里面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屬于她的氣息,絲絲罄鼻,一抬眼就見著了掛在最上面的一件男士襯衫。
抬起右手臂,動作有些僵硬,他將它取了下來。
是一件很簡單的白襯衫,他卻清楚,那是她一針一線,親自做的。
“會做男士襯衫嗎?幫我也做一件!”
“不會!”
他嘴角上揚,笑容苦澀,手里拿著那件白襯衫,眼眶濕。潤,就知道,她是口是心非!就知道,她舍不得他的!
捧著這襯衫,他好似在捧著她的一顆溫?zé)帷⒊嗾\的心,她對他的心,如這潔白無瑕的顏色,不染一絲雜質(zhì),簡單、純粹。
襯衫領(lǐng)口還貼著標(biāo)簽,標(biāo)簽上繡著字母,iloveyou。
把對你的愛,藏進(jìn)襯衫里,它就代表,我對你的愛,沒有大聲說出口的愛,在意識清醒的時候,還沒能說出口的愛!
這是她日記里的內(nèi)容。
以前癡傻的時候,說的那些愛他的話,到底是難以讓人信服的,現(xiàn)在,清醒了,可以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對他說聲愛了,卻沒了機會。
蘇冬城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心里的酸苦和無奈,心疼地就快碎了,將那襯衫緊抓在手里。
那日記,沒有再看下去的勇氣,一臉的濕濡,他頹敗地?fù)炱鹉潜救沼洠块T口走去。
豆豆就站在門口,見到他,他還哭著,“老爸……”,小家伙朝他懷里撲來,抱著他的腰,哭出了聲兒。
“冬子……柔柔怎么辦……”,豆豆抽噎著問,蘇冬城低著頭,看著兒子,心已經(jīng)痛得麻木,“有冬子在,柔柔不會有事的,別擔(dān)心,冬子馬上去找柔柔,馬上就去。”,他平靜地說,一手撫。mo著兒子的后腦勺。
“柔柔還會變傻……冬子,你不要嫌棄她,她好可憐……她不想的……”,豆豆哭著說。
蘇冬城苦笑,“冬子怎么會嫌棄她,疼她還來不及呢……”,喃喃地說,心口悶堵著,他蘇冬城這輩子就這命了,認(rèn)了。
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只要能平安地活著就好。
“豆豆也不要嫌棄柔柔,知道嗎?就算她以后還變成以前那樣,和你搶東西,都不要嫌棄她,那是她不想做的事,她沒辦法控制自己。”,蘇冬城輕聲地說,教育著兒子。
“我知道,我以后一定讓著柔柔,無論她變成什么樣,都是我的媽媽——你快去找她,快去!”,豆豆推開蘇冬城,哭喊著說,小小的俊臉上,眼淚肆虐,他用手背擦了下眼淚,那泉涌般的淚水又流了出來,一雙眼睛腫成了桃子。
“好兒子!”,蘇冬城笑著說了句,表情木然,拿著那本日記和那件襯衫,下了樓,豆豆連忙跟上。
剛下樓時,就聽著沈慧在和紀(jì)芯柔打電話,蘇冬城的心翻攪著,沈慧看了他一眼,蘇冬城沖她搖頭,希望她先不要說他們已經(jīng)知道的事。
“你明天就回來啊?好,好,回來就好!”,沈慧沒有提她后遺癥的事,連忙道,不想她擔(dān)心。
不一會兒,沈慧掛了電話,“柔柔快回來了,我沒敢告訴她。”,沈慧哽咽著說,過去幾個小時了,也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蘇冬城點頭,“嬸,您別難過,無論她變成什么樣,我蘇冬城都不會再拋棄她的。”,他誠懇地說,此刻,恨不得她就在自己的眼前,擁她入懷,給予她安慰。
“冬子,難為你了!不過,柔柔肯定不會再接受你的,你還是順了她的心吧,她真不想再拖累你了!我們紀(jì)家也不想!”,沈慧明白女兒的心理,她本就后悔當(dāng)初纏上了蘇冬城,這次,再傻了,怎么可能還會纏著他?!
“嬸!我不是可憐她!我是真愛她!她也愛我!我這次絕對不會再嫌棄她的,照顧她,我甘之如飴!”,蘇冬城誠懇地說。
“冬子,我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柔柔她不想你這樣做,那樣,她會自責(zé),會更痛苦!”,沈慧心酸地說。
“嬸,我明白。我會說服她的,你們放心。”,蘇冬城平靜地說,拿著紀(jì)芯柔的日記本,出了紀(jì)家,連豆豆都沒顧及帶走。
她就快回來了,他沒再飛去巴黎找,等著她回來。
紀(jì)芯柔總感覺這次出門好像忘掉了什么東西,后來翻手機才知道,日記本沒有帶,京城的年過完了,她該回去了。
時間又向前推移了一點,蘇冬城一直沒找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慢慢放下了吧?
令她糾結(jié)的是,她還沒能忘掉他。
他看著她出了閘機,被李毅擁著上了保姆車,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看起來知性、大方。
就是這么一個美好的女子,很快,又要變成一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了……
咨詢過腦外科的專家,仔細(xì)問了,沒她的ct資料,人家也不好診斷。
沒讓家人接機,她坐著李毅的車,去了爺爺家,所有的紀(jì)家人都在等她,李毅有事,先走了。紀(jì)芯柔感覺大家的目光有點異樣,尤其豆豆,不停地喊自己“媽媽”,黏著她。
“柔柔,你渴不渴?我倒水給你喝!”
“豆豆,柔柔不渴啊!”
“那我剝碧根果跟你吃!冬子說,你最愛吃碧根果了!”,豆豆連忙說,小家伙的熱情,讓她有點難以招架。
“柔柔自己會剝,唔……嗯……好吃!謝謝兒子!”,說話間,豆豆已經(jīng)將剝好了的碧根果果仁塞進(jìn)了她的嘴里。
豆豆繼續(xù)剝著,不停地喂給她吃,啊的嘴沒閑著,“豆豆,冬子呢?”,輕聲地問,還是控制不了對他的關(guān)心。
“冬子在忙吧——”
“誰找我?”,豆豆的話音才落下,蘇冬城的聲音響起,聽著那久違的聲音,她心顫,循聲忘去,只見穿著一身大衣的他站在門空。
面帶微笑,笑容很溫和。
“冬子,柔柔剛提起你了!”,豆豆大聲地說,蘇冬城已走了過來,見茶幾上有很多碧根果殼,她局促地站起了身,面帶笑容,“好久不見。”,僵硬地笑著跟他打招呼。
蘇冬城的目光仔細(xì)地鎖著她的面容,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
白。皙的素顏,看起來穩(wěn)重、成熟,嘴角的笑意也淡淡的,很平靜的樣子,但他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內(nèi)心早已翻山倒海。
深愛的人就在眼前,還得假裝一臉淡然地對他說:“好久不見”,明明愛得深。入骨髓,還得裝成陌路。
“回來了——”,他也平靜地說,嘴角染著淡淡的笑意,目光柔和。
紀(jì)芯柔感覺蘇冬城變了,現(xiàn)在的他對她似乎沒了一點點的怨,很平靜,或許,心里已經(jīng)放下了吧。
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嗯,是好消息。
蘇冬城自然地在對面的沙發(fā)坐下,紀(jì)景年過來招呼了聲,和豆豆默契地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他們。
她有點不敢認(rèn)真地打量他一眼,目光一直落在茶幾上,手里拿著碧根果,瞎掰著。
“好好的果子被你掰成什么樣了?”,他自然地看著她手里的果子,沉聲道。
“啊——我,我就掰著玩的!你要喝水嗎?”,她連忙問,企圖讓氛圍變得不這么尷尬。
“這不,老紀(jì)剛給我倒的水么?你是不是記性不好?”,蘇冬城淡定地剝著碧根果殼,邊笑著問。
她的心一緊,難道她記性已經(jīng)差到讓他懷疑的地步了?
“沒,沒有啊!”,連忙回答,吐了吐舌頭,這時,蘇冬城的手伸了過來,掌心里躺著一枚去了殼的碧根果果仁,她呆呆地看著,又看向他。
“接著啊!要我喂你啊?”,他大方地說,表情十分地自然。
她遲疑地從他掌心拿起那枚果仁,“謝謝,你不用剝了,我就吃著玩的。”,連忙說,態(tài)度淡漠,卻想起以前偎在他懷里,他邊剝著,她邊吃的畫面。
以前,她吃的速度比他剝得快,她很不滿,后來,他剝地越來越快,不知怎么訓(xùn)練出來的。
“我也剝著玩的,別太感動。”,他玩笑著說,“李毅呢,怎么沒留下吃飯?”,說話間,又遞給了她一枚。
“他忙,沒空留下。”
“再忙也得吃個飯啊,這么不禮貌的。”,蘇冬城幽幽地說,語氣里也聽不出酸意,很自然,像是在說一個跟他無關(guān)的人。
“確實忙,幫我忙著展覽的事。”,她笑著說,又將果仁塞進(jìn)了嘴里,“我去房間換身衣服,你先坐著啊。”,不想再跟他一起聊下去,她怕自己暴露,連忙起身上樓。
蘇冬城目光深沉地鎖著她的背影,眼眶里泛著濕。潤。
傻瓜……
在心底輕聲地說了句。
房間里,她搜遍了所有的抽屜也沒找到那本日記本!
到底去哪了?!難道帶去法國了?!
翻箱倒柜地找,chuang頭柜抽屜,枕頭下,衣柜里,全都找遍了。最后,她站在衣柜門口發(fā)呆,看著那空空的衣架,總感覺少了什么。
襯衫呢?!
襯衫在哪?!
她記得,這里掛著那件襯衫的。
難道,沒有掛在這里?
不禁走去行李箱邊,打開,將里面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不停地找著,她急得手忙腳亂,雙手在顫抖,房間里被她弄得亂七八糟。
蘇冬城站在門空,看著她急忙地翻著行李箱那不淡定的樣兒,心疼。
“在哪呢?到底放哪去了?!難道根本沒有……”,她急得像個瘋子,記憶亂七八糟的。
“在干嘛?”,他心疼地上前,沉聲問。
紀(jì)芯柔愣住,看向他,“沒,沒干嘛?!”,蘇冬城穿著羊毛針織背心,里面襯著白襯衫,站在她的跟前。
她站起了身,“房間里怎么被你翻得亂七八糟的?在找什么?”,柔聲地問,目光鎖著她的臉,她的目光躲閃,不敢看他的樣子。
“帶給豆豆的禮物不知放哪了,找不到了。”,撒謊地說,心里很難受,頭也很疼,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收個東西都不知放哪了!
“記性怎么這么差?”,他的手撫上了她的頭,將她的臉,轉(zhuǎn)正,看著自己。那件襯衫,他就穿在身上呢。
她似乎還沒發(fā)現(xiàn)。
“沒有啊,我記性很好的!”,連忙說,看到了他身上穿著的襯衫,感覺很熟悉。
“是么?”,他說著,雙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腰。
“蘇冬城!你干嘛?!”
“抱你!”,他篤定地說,嘴角揚起,鼻頭卻很酸,收緊雙臂,竟然緊緊地將她抱住,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臉往自己胸口按,下巴抵在她的發(fā)ding。
“你——”,溫暖的懷抱,堅。硬寬廣的胸膛,成熟的氣息和淡淡的煙味。
這就是她無數(shù)個午夜夢回,日思夜想的,懷抱。
在孤單無助的時候,想要依靠的胸膛。此刻,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很心酸,很想哭。那一瞬,她是沉浸了,只不過,下一秒就要狠心地推開她。
“蘇冬城!你放開!”,大聲地吼,身子卻被他抱得更緊,“不放,我不放。柔柔,我想你。”,他喃喃地說,深深地吸氣,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緊緊地抱著她纖細(xì)的身軀,空洞的心口瞬間被填。滿。
他說,想她。
心絞著,差點反手擁住了他,差點哭了出來,“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這是我家!你快放開,我是李毅的女朋友!”,她無力地抗?fàn)帲q駁地很蒼白。
“我管你是誰的女朋友,這次,我會死纏著你,讓你再也逃不掉!”,蘇冬城篤定地說,親吻著她的發(fā)ding,一手在她的發(fā)絲里穿梭,一只鐵臂緊緊地圈著她的腰。
蘇冬城!我快傻了!那時候,你就后悔了!不,你也沒那個機會了!
她抬腳要踩他的腳,他立即挪動腳,“小傻瓜,這點小花招對我不管用。”,他笑著說,挪動身子,到了墻邊,將她按在墻上。
在她還沒出聲呵斥他時,蘇冬城低下頭,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還和以前一樣,霸道、野蠻,甚至帶有侵略性。
本就對他思念至極,她哪經(jīng)受得住他這般,很快,就像被他俘虜了,身子癱軟無力,沒有回吻,任由他予取予求。
蘇冬城恨不得將她吃掉,細(xì)細(xì)地吻,攫取她嘴里的每一絲甜蜜。
心疼,心顫,雙手捧著了她的臉,如捧稀世珍寶那般,雙唇輕輕地溫柔地吻著她的,似給予她最溫柔的撫慰。
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最快樂的時候,他的吻,仿佛帶有魔力,讓她的心不那么痛了,神經(jīng)也麻痹了,什么都不想,享受著他的撫慰。
“柔柔……愛你……無論你怎樣,我都愛……”,唇畔來到了她的耳邊,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灼。熱的呼吸教她心悸,更悸動的是,他說的話。
她一時間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覺得好動聽,和那晚聽他告白時一樣。
蘇冬城捉住她的手,來到自己的胸口,“襯衫,熟悉嗎?”,輕聲地問,她搖頭,目光仔細(xì)地盯著它。
越看越熟悉,蘇冬城離開她,將背心脫掉,“還沒認(rèn)出來嗎?”,她的記憶,是不是很差了?自己親手做的衣服也忘了?
“怎么會在你身上?!”,她想起來了,激動地問。
蘇冬城莞爾,“傻瓜,我都知道了。”,他輕聲地說,聲音有些顫抖,她的目光錯愕,他知道什么了?
“我都知道了……你的后遺癥,你還會變傻,這些,我都知道了。”,他靠近她,笑著說,目光里卻閃爍著淚光。
她緩緩地?fù)u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身子連連后退,后背抵上了墻壁,他欺身上前,捧住了她的臉,又瘋狂地吻住了她,男人珍貴的淚水汩汩流下,濕。潤了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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