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營養師和保姆說的又確實很有道理,讓陸有珍一時無法下判斷。
陸有珍摸摸自己的肚子,想了想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于是給葛桂芬去了電話。
葛桂芬正在火車上,途中行進的時候偶爾信號不太好,聽不太清楚陸有珍講些什么。
便說等到了下一站火車停下,信號好的時候,她給陸有珍打回來。
陸有珍便等了一下,等到了葛桂芬回了電話。
陸有珍把這邊的情況說了。
“營養師和保姆說的有道理。”葛桂芬說道,“我這邊你不用操心了,你別自己來接。”
“那我讓司機去接你過來。”陸有珍便說。
葛桂芬眼睛一亮,“你還有司機了!”
“我肚子金貴,出門總不能擠公交地鐵吧。打車還得站著等呢,站久了累。”陸有珍說道,“所以直接給我配了一個司機。”
“哎喲,真氣派!”葛桂芬高興的咧嘴,眼睛都笑瞇了,“我可跟著你沾光了。”
“等到了站,讓司機聯系你。”
就這么著,司機把葛桂芬接來了陸有珍的住處。
好在房間也夠,葛桂芬第一次住這么高級的房子,興奮地好幾宿都沒睡著。
而此時,林母到的時候,陸有邦和葛桂芬在手術室外面等著。
葛桂芬也不怎么擔心。
生孩子嘛,都得走這一遭。
現在又不是以前了,以前萬一有個難產,都容易一尸兩命。
但現在不一樣,總能保住產婦的。
而且陸有珍身體好,自小在和興村粗糙的長大,生孩子還能有什么困難的?
像她當初生陸有邦和陸有珍的時候,就很順利。
陸有珍肯定隨她。
所以這會兒,葛桂芬還有心情跟陸有邦說說笑笑,關心一下陸有邦最近的身體情況,吃喝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什么的。
葛桂芬跟陸有邦說話的時候,正好是背對著林母來的方向。
陸有邦先看見了林母,便對葛桂芬說:“林景深他.媽來了。”
葛桂芬趕忙回頭,便見一個打扮富貴,表情氣質都看著仿佛高人一等的闊太。
葛桂芬心想,那便是林母了。
葛桂芬便起身,一臉熱情的朝林母快步走過去,扯著嗓子高聲叫道:“親家母!”
“母”字剛剛說出來,人已經停在了林母的面前。
林母還沒反應過來,雙手便被葛桂芬緊緊地握住,“親家母,第一次見面,我是有珍的媽媽。”
林母臉色難看,尤其是這還是在醫院這種公眾場所。
她竟然被葛桂芬這種粗鄙村婦握住了手。
林母感覺到葛桂芬的掌心粗糙的要命,感覺像是砂紙在她手背上劃拉似的。
林母用了些力氣才成功把自己的手從葛桂芬的手里掙出來。
“陸太太。”林母表情疏冷的叫了一聲,“你還是叫我林太太吧,不要叫人誤會。”
“怎么是誤會呢?”反正葛桂芬是一定要讓林家認下這門親事的。
就算現在還沒結婚,也得讓林母提前認下。
免得林家用一個拖字訣,現在不認,慢慢的婚也不結了。
“我們有珍可是正在里面給你們家景深生孩子呢。”葛桂芬扯起嗓門喊,“可不能到了這時候,你們卻不認賬了呀。”
林母冷聲說:“陸太太,我勸你小點兒聲。我家不會不認賬,但萬一不認賬,你今天把事情扯開了,傳出去,你們家陸有珍以后還要不要找下家了,你沒想過嗎?”
葛桂芬一聽,林母這就是要不認賬的意思,頓時就變了臉色,聲音拔的更高,“怎么?你們還真想不認賬?”
葛桂芬突然撒開林母的手,便往走廊盡頭護士島臺的方向沖。
那邊兒人來人往的最多,空間也寬敞。
來的病患和家屬,全都在那邊中轉到各個科室和病房。
林母都沒反應過來,沒想到葛桂芬突然留下一道影子就沖了出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葛桂芬都已經沖出去老遠。
林母趕緊跑去追,追到一半,葛桂芬人已經在護士島臺前。
突然扯著嗓子大喊:“你們給評評理,年輕人談戀愛把持不住,也不知道保護我閨女,讓我閨女大了肚子,現在正在里面拼了命的給他家生孩子。結果他家竟然到現在了,突然不認賬!”
“之前說的好好的,孩子生下來,就讓兩個孩子結婚。可現在卻不認賬了,你讓我閨女怎么活?”葛桂芬大喊道。
林母穿著高跟鞋,跑不快。
總算是一路小跑還差點兒崴了腳的跑過來,一把被葛桂芬拽住,“你讓我閨女怎么活!”
“陸太太,怎么有事情好好商量,做事冷靜點。你這樣在醫院大鬧,也影響別人。”
有些病情比較嚴重的病人沒有心情看她們的熱鬧。
但病情不嚴重,甚至已經快要恢復好的病人和家屬,此時便有心情圍成一個圈的看八卦。
甚至還有人直接拖著掛吊瓶的架子過來,手背上還插著針,也不忘擠進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護士趕緊上前來維持秩序,“這位家屬,您冷靜一些,咱們有事情去一旁慢慢解決。”
“我沒法解決,我就要在這兒讓大家都知道他們家的嘴臉!”葛桂芬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天天揮鋤頭,力氣大得很,身體壯實。
坐在地上,護士根本拉不起她。
“他們林家!就是那個林氏集團,搞房地產的那個林家!”葛桂芬大叫道。
“陸太太!”林母驚慌且忙亂的把嗓音拔的老高。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樣是潑婦的行為,不符合她貴婦的身份。
但此時此刻也根本顧不了這么多了。
不能讓這個女人把他們林家說出來。
“我們沒有不認!”林母大聲說道。
葛桂芬馬上不哭嚎了,仍舊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林母,“這么說你同意讓林景深和我們有珍結婚了?”
林母臉色難看,一副勉強的樣子咬牙說:“我自然是同意的。且我從來沒有說過不同意這樣的話。”
“你當然是沒有明確說過,但你也沒有說過同意。”葛桂芬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