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起站了出來,挑釁的看了一眼大長老。
我肉眼可見的看見大長老磨了一下後槽牙,應(yīng)該是恨燕起恨得牙癢癢,“就算你參加,少的另一個人誰來?你不會讓陳陌跟著你親自上吧?那可丟人了。”
我余光中看到白洛陽的腳動了動,腦海裡想到那個黃金面具的影子,先白洛陽站出一步,“我來。”
“我自願成爲(wèi)陳家座下術(shù)士。”
怕大長老再說我沒資格參加,我先發(fā)制人。
果然,大長老被堵的沒話了,胖胖的臉上眉毛抖了抖,“你們有什麼實力代表陳家參賽,陳陌,你願意打賭嗎?”
原來大長老在這等著,先是故意讓幾名陳家弟子拒絕參賽,在我們幾人站出來後又提出打賭,還特意帶了衆(zhòng)人來作證,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陳陌卻氣定神閒,“你覺得,我堂堂一代家主爲(wèi)什麼要和你打賭?你配嗎?”
“來人,送客。”
陳陌理都未理,站起來向裡屋走去,兩個像保鏢一樣的人從陰影裡走出來,禮貌的請大長老幾人離開。
“如果陳家得了第一,我願意雙手奉上我手上的權(quán)利和資源,此生不入陳家地盤半步。”
陳陌的腳步頓住,背對著他我看不清他的臉,可通過他此時的反應(yīng)很明顯可以看出這賭注令他心動了。
“如果你輸了,就放出手裡一半的權(quán)利給我。”
陳陌沒說話,看不出來他的想法,雖然有司夜在他後面頂著他這個家主位置別人永遠拉不下來,可同樣的也沒法對大長老下手,只能任由他像個蟲子一樣每天出現(xiàn)在眼前噁心一下。
這個對賭條約真的很難得,可涉及到了我和燕起身上,讓陳陌不能輕易去賭。
“燕起。”我輕輕的叫了一聲燕起,她扭過頭來看我,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我願意參與這件事。
得到我的同意後,燕起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那就賭吧。”
燕起直接替陳陌應(yīng)下,這麼多年她在陳家山莊裡早就代表陳陌了。此時得到燕起的肯定,大長老得意一笑,也不用人送客了,帶著一大羣人馬不停蹄的離開,生怕陳陌反悔似的。
這些人就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聽到陳陌和大長老的對賭這完全沒有反應(yīng),他們只關(guān)心陳家是否強大,至於是誰坐在那個位置並不在乎。
“胡鬧!”陳陌拉著燕起的胳膊直接回了房。
隔著房門我隱約聽見兩個人的爭吵聲,“你不是小孩了,明知是圈套爲(wèi)什麼還往裡跳?還帶著青鸞一起跳。”
“正是因爲(wèi)我不是小孩了我我心裡有數(shù),大長老是你的心病,正是有機會所以要拼一下。陳陌,我不會讓你輸?shù)摹!?
屋子裡陳陌望著燕起的臉忘記了接下來想說的話,她仰著臉看他,眼裡滿是堅定,陳陌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我是不想讓你因爲(wèi)我而去拼命,你知道嗎?”
從兩人幼時相識到現(xiàn)在,他知道燕起一顆心只向著他,此時看著燕起在燕起眼前突然想抱抱她。
拳頭在身旁握緊又鬆開,陳陌眼睛微紅,最後只是伸出手來摸了摸燕起的頭髮。
“最低標(biāo)準,不能受傷。”
燕起知道陳陌這是妥協(xié)了,得意一笑,整個人明豔極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的小丫頭長這麼大了呀。
“永遠拿你沒轍。”
山上的夜晚很好看,城市裡看不到的星星在這裡卻很明顯,而且難得的還有螢火蟲,滿天星光下我想到那獎品黃金面具,和司夜一定很配。
“哎,司夜,過幾天我送你一個禮物。”
司夜本來雙手枕在腦後平躺著看天,聽到我的話側(cè)過身來望著我,“什麼禮物?”
本來覺得滿天星光已經(jīng)夠璀璨的了,直到此刻望著司夜的臉,我便覺得連星光都黯然失色了。
“我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司夜啞然一笑,他和我在一起時雖然一樣話少,但好歹不是冰塊臉,有時會含著笑看我胡鬧。
在滿天星光下,司夜做了件我沒想到的事,他虔誠的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眼裡都是深情。
這注定是一個做美夢的夜晚。
隨著試煉會的臨近,相比我和燕起,陳陌和司夜明顯緊張多了。
司夜還好,做個甩手掌櫃,只是那張臉讓人覺得一天比一天冷,陳陌簡直忙的沒有時間休息,他四處收集這次參加試煉會人員的名單。
這些本來是各個家族保密的,也不知道他通過什麼手段還真搞來了,滿滿的一冊,司夜他倆把自己關(guān)在房裡分類研究。
白洛陽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心要變強,每天天不亮就跟著陳家弟子去學(xué)武術(shù),整個大院只剩我和燕起,無聊的快要長草。
“青鸞,咱們?nèi)ス浣职伞!毖嗥饻惖轿遗赃吿嶙h。
聽到逛街我也心動了一下,因爲(wèi)想到之前司夜說他死時沒人給他送衣服,我一直都想給他準備幾件。
燕起從小接觸這些,果然知道哪裡有能給鬼的衣服,開車帶著我直奔目的地。
我們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燕起拉著我去了一家靠近城鄉(xiāng)交界處的小店。
屋裡很有年代感,只靠一盞昏黃的古燈照著。兩邊掛著寥寥無幾幾件衣服。
大部分都是現(xiàn)代裝,少部分古裝,想著司夜可能穿不慣現(xiàn)代裝,我又挑了兩件古裝。
一件黑色的袍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和第一次司夜引我進空間時身上穿的基本上一模一樣,袖口處用銀線勾著墨竹,和司夜的氣質(zhì)不謀而合。
“老闆,這件袍子怎麼賣?”
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叼著菸斗在裡面窩著,如果不是時不時冒出的煙霧簡直像一座雕塑一樣。
“那件不賣,那是我家老頭子在世時做的最後一件衣服。”
聽到原因我也不好強人所難,不捨得摸了摸衣服放下。
放下手那一刻原本平靜的屋內(nèi)突然輕輕颳起一陣風(fēng),和其他鬼物來時帶的強風(fēng)不一樣,這風(fēng)溫柔極了,衣服也突然落在了地上。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從凳子上坐起來,混濁的眼裡蓄滿了淚水,“老頭子,是你回來了嗎?”
故人重逢的場面最是感人,燕起點了一柱香,割破手指畫了個符,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出現(xiàn)在店裡。
“你有一柱香的時間。”
不好再打攪,我和燕起坐在店外的石階上,一牆之隔內(nèi),陰陽兩隔的一對愛人互相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