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幸之前,洪安眼神復雜地看了李尋空一眼,沉默了半天,最后還是說出了這番話。
原本正準備跟著大部隊一同沖殺的李尋空在這一個直接是停了下來,猛地回頭望向了洪安。
只見洪安這時仍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似得,只是面帶慈祥地靜靜注視著自己,就像往常一樣。
洪安身為天運宗的八長老,且身為靈境強者數百年,身邊自然是有著一些保命法寶的,然而到了這個時候,這塊能夠直接突出海妖族圍剿,返回天運宗的玉佩無疑是極其珍貴的。
相當于是洪安把自己活下去的機會交給了自己!
這一刻李尋空想起了太多太多,雖說洪安在修煉上并沒能指點李尋空太多,但那不能怪洪安,著實是大多數的武道修煉李尋空一人就足以領悟,洪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武者一途,本就是十分孤獨,能有一個人陪伴是十分不易的,本來李尋空以為以洪安的實力,至少還能夠陪伴自己幾十年,直到自己成長起來,方能報恩。
但,這一切的變化實在是太快太快了,快到李尋空根本還來不及變強,在他尚且還弱小之時,便失去了太多太多,也正因為自己的弱小,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方才會失去。
在這一刻,李尋空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助,自己的弱小,原本他以能夠越級挑戰開輪境強者,甚至于半步靈境而沾沾自喜,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敵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跟自己拉開了太多的距離。
李尋空與洪安靜靜地對望了好半響,他們都知道,這一去,也許就是永別。
最后,洪安對著李尋空笑了笑,在李尋空的注視之下,直接是騰空而起,與那天空中數位海妖族強者戰在了一起。
李尋空此時心中的殺意早已滔天,劍本就是殺人之道,在繼承了劍尊莫千道的劍意后,李尋空的煞氣更是濃郁到了極點。
不過平時都是被李尋空特意壓制著,沒有讓他爆發出來,所以就不明顯。
直到這時,李尋空的全身的煞氣萬萬全全地爆發了出來,就連那青峰劍也是沾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紅霧。
啊!李尋空像是一頭脫韁的野獸,仰天大吼一聲,直接是越過數萬宗門弟子,沖在了戰場的前沿。
眾多正在戰斗的弟子或是深海妖族均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畢竟這吼聲實在是太大,像是積壓了多年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而出。
血紅的青鋒劍不停地揮舞著,猶如一直血紅的巨獸,不停地收割著南海妖族的生命,隨著不斷的殺戮,李尋空身上的煞氣也是越來越濃郁。
不過這時的李尋空已經完全不用在意煞氣入體的事情了,在兩年的苦修里,他從莫千道的傳承中終于是找到了化解煞氣入體的辦法,那就是將煞氣融入靈器當中。
煞氣融入靈氣后不但能夠解決煞氣入體的不良效果,受到煞氣強化后的靈氣反而能夠增加一份腐蝕效果,使得靈氣的效果更加強大。
“嗯?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區區歸真鏡怎么有著如此實力,不能讓他這樣殺下去,吶多,你去阻止他。”
那章魚人在戰斗的同時也是注意到了李尋空的存在,畢竟李尋空的殺勢實在是太猛,短短幾個眨眼的時間里硬生生憑借著那恐怕的速度以及詭異的劍法,一路橫沖直撞,如同收割機般收割了上千妖族的姓名。
吶多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李尋空的存在,不過他這次的任務是全力協助章魚人,所以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即使他恨李尋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也只能忍著。
這時突然收到章魚人的任命,魚怪吶多也是一喜,雖然他也注意到了李尋空不知道為什么似乎要比兩年前強大了不少,但身為半靈境的他依然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而且待在這章魚人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那洪安的恐怖吶多可是至今都記憶猶新,之前吶多也只是敢在章魚人的攻勢下不停干擾著洪安,其實他早就想逃離這片靈境強者的戰場了。
雖然吶多只是半步靈境強者,但也是無限于接近靈境的存在,其速度之快可想而知,直接是一步跨出便出現在了李尋空不遠處。
李尋空也是注意到了吶多的到來,直接是一記橫掃將附近數百海妖族的生命收割掉,偶爾用泛著紅光地眼眸注視著吶多,沙啞的說道。
“沒想到你還沒死,當初跑的倒是挺快的,不過現在你來找我,卻是送死了。”
“呸,不要臉的人類,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才對,當初要不是那個不要臉的人類老頭救了你,你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我吶多現在就來殺了你。”
“你剛剛罵他什么?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李尋空猛然抬起了頭顱,一對赤目緊緊盯著吶多,在這一刻那原本縈繞在李尋空周遭的煞氣瞬間轉化為了一道道殺氣,迅速朝著吶多蔓延而去。
強大如吶多這樣的半靈境強者在感受到這冰冷的殺氣后也是被嚇得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兩步,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尋空,但最后還是確認李尋空的確還是不過歸真鏡巔峰的實力時,方才松了口氣,隨后繼續叫囂道。
“我就說,怎么了,那就是個老不羞,臭不要臉的,仗著修為高欺負我,如果要是我有著跟他一樣的實力,我肯定直接吞了他,不,吃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先把他的手腳拆開來,分別吃下去,這才有感覺.”
正當吶多打算繼續說下去時,卻見李尋空周身的殺氣又是在這一瞬間濃郁了數倍。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李尋空此時的逆鱗便是他的師傅洪安,如今這魚怪吶多猛然觸犯,讓李尋空怎能不怒。
“你,死!”
短短的兩個字,表達了李尋空的必殺之心。
李尋空如同一直正在覓食的雄獅,手中長劍在地上拖拽著,身體卻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吶多沖去。
速度之快,直是讓長劍將地面都是割裂,刮出一道極其深長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