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旁人沒有將侯強的神色看在眼里,但是,一向觀察入微的彭書禮卻將他那細小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的瞳孔猛的收縮,嘴唇更是下意識的抿的更緊了,原本他便懷疑是有人故意跟展飛過不去,否則,不會在他們下車那么長時間才開槍射擊,而且單單就展飛一人中彈。
這肯定是有意為之……
如是想著,彭書禮更是狀似無意的將目光時不時的瞟向侯強”“。
龍庭云、張肖兩人由來都是最佳搭檔,原來在林子的時候,張肖是唱了紅臉,可是,在醫院,一上來龍庭云就也扮上了紅臉,張肖沒法,在心里暗罵了龍庭云幾句,便只能認命的唱白臉了……
“侯局,你別搭理這小子,他剛才還跟我撒火呢,受傷的那個兵是我倆的得意高徒,他受傷我們心里也不好受,多有得罪啊……”張肖連連一臉歉意的解釋。
侯振超一聽,連忙擺手,“都是犬子有錯在先,他不知道咱們這一次的任務,是接到報警電話才趕過來的,他不知道那個謝云飛便是咱們這邊的人……”
張肖笑呵呵的瞥了侯強一眼,見他連自己的眼光都不敢直視,不由得心下更是疑惑幾分,難不成,這里面還有別的事情?
雖然心里如是想著,但是,張肖的臉上卻是絲毫也未顯示出來,已然是笑瞇瞇的說道,“我的兵雖然沒有大礙了,但是,一些改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遍……”
侯振超點點頭,“這個是自然,我已經停了犬子的職位,調查程序是自然要走的,這個您盡管放心。”
侯強一聽,后背的冷汗頓時將衣衫打濕,這一次的行動是他臨時想出來的,自然沒有計劃的那么周密。更何況。他手下的那些行動隊的都知道他是故意跟那個謝云飛過不去的,若是真被調查出來,那么他可真的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彭書禮見侯強目光閃爍,一臉的局促不安,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看來這個侯強還真的有問題……
由于展飛脫離了危險期,那么醫院也不用這么多人守著了。張肖便讓彭書禮、黃磊兩人守在醫院,而其他人先回賓館休息。
而侯強從醫院里出來之后,便馬上找了個借口走了,他必須得趕回去封住行動組的嘴,否則,這事情一旦暴漏。即使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直覺告訴他,結果總歸會讓他吃不消的。
侯強雖然現在不是行動隊的隊長了,可是,畢竟他還是局長的獨生兒子,所以,行動隊的人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紛紛答應侯強不會將這事往外說,在者說了。那個謝云飛又沒有死。即使查出來是侯強故意為之,處罰想必也不會太重。那么,他們又何必在這事情得罪侯強呢。
解決完了行動隊的人,侯強頓時覺得渾身輕松,不過,一想到展飛竟然還沒有死,他便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若是早知如此,他當時會直接一槍爆他的頭,那樣,就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可是,世界上沒有賣后悔藥的,他也只能暗暗下定決心,在下一次直接要了展飛的小命。
展飛的身體底子好,所以,胸口的傷好的很快,幾乎是一個周就能下床走動了,而從他醒來的那一天,他便聽彭書禮說了,向他開槍的那人是侯強,而這時他又聯想到,前幾日蘇瑾前來跟他報信兒,說侯強會對他不利。
原本他還以為侯強只是湊巧知道了他們第一次約定的時間地點,可是如今看來,事情仿佛沒有那么簡單。
“你打算怎么做?”彭書禮好暇以整給展飛削著蘋果,雙手靈活的舞動著刀子,幾乎就是幾秒鐘的事兒,蘋果便削好了。
展飛從彭書禮手里接過蘋果,狹長晶亮的丹鳳眼不由得習慣性的微瞇成線,“血債血償!”
彭書禮一聽,不由得就是一愣,眨了眨眼,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怎么?你要宰了那小子?”
展飛一聽,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我還沒死呢,不過,我流的血可不能白流……”
彭書禮不由得咧嘴一笑,伸著腦袋探到展飛跟前,兩眼閃閃發光,一臉的期許道,“聽著挺好玩的,帶我一個吧。”
展飛瞅了彭書禮一眼,輕笑了一聲,“肯定得帶上你啊,好兄弟,同生共死啊!”
彭書禮一聽,臉上更是綻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同生共死!”
這幾日,侯強的日子不得不說過的是瀟灑的很,沒了行動隊隊長的名頭,反而更讓他能放心大膽的玩了。
他今天托人去打聽了,謝云飛他們明天就回部隊了,雖然他不知道猴年馬月能再次看到那個謝云飛,不過,總歸是眼不見為凈。
最近幾天,但凡是下了班,侯強便會來這家高級會所玩,他知道謝云飛是飛龍會跟青幫的雙料大哥,所以沒敢去他們的地盤,而是跑到了一個私人會所,而這個私人會所,表面雖然是一副游玩消遣,但是,其實就是供人嫖娼賭博的地方。
“呀,侯先生,今天運氣怎么樣啊?”由于侯強最近幾天一直是這里的常客,所以看場子的小弟也都認識他,一見他要走,不由得上前搭訕。
侯強今天的運氣非常的背,每次以為拿到了好牌的時候,卻總是會有旁人比他拿了更好的牌,而方才,他一個豹子k,竟然還能遇上豹子a,而那一把就幾乎將他所有的錢都輸光了,而且還欠了不少的債。
“滾一邊兒去……”由于心情不好,侯強更是懶得跟這些小混混說話,一臉不耐的揮了揮手,便往外走。
那小弟見侯強不搭理自己,不由得臉色一僵,待侯強走出會所,他這才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什么東西!”
待出了會所,一陣冷風吹來,侯強這才意識到今晚他輸的不少,而若是不盡早將這些欠債還上,恐怕會有麻煩上門。
再說了,這幾日他老爸已經對他再三警告了,若是他這時再惹什么亂子,那么,他的好日子可能就要到頭了。
侯強胡思亂想著往家里走去,此時已是凌晨一點多,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但是,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身后有人一直在跟著他,可是每次回頭卻是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雖然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這種詭異的感覺卻是讓他忍不住毛骨悚然。
侯強不由得加快步子,心想只要能到了大街,自然就安全了。
可是,還沒等侯強走出胡同,他便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一個大麻袋從頭上罩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真拳打腳踢,直把他踢的哭爹喊娘。
由于展飛身上還有傷,為了避免拉開傷口,所以,他只是負責在一旁看熱鬧,看著此時打的正過癮的彭書禮,展飛不由得心情大好,連連咧嘴笑了起來,可是,這一笑不要急,又將胸前的傷口扯動了,疼的他不由得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這一次,展飛對侯強的懲罰便只是這樣套著麻袋打一頓解氣,雖然這一次他險些命喪他手,不過,侯強的父親侯振超卻是個正派人物,而他也全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就暫且擾了他一次,若是還有下次,他可就不會這么容易讓他過關的。
而且,這一次,蘇瑾明明提醒在先,他竟然還能吃了虧,看來,他這個特種兵學的還是不到家啊。
彭書禮見打的也差不多了,所謂的‘血債血償’雖然還差的很遠,不過,他使得力道他自然清楚,這侯強若是不躺在床上十天半月的,他彭書禮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展飛見彭書禮抬頭看他,便知道他在詢問自己的意思,此時,侯強早就被打的奄奄一息,展飛便揮了揮手,彭書禮立馬大聲說了一句,“不對,咱們打錯人了,那人在那邊,咱們上!”說著,跟展飛跑遠了。
而此時,被打的暈頭轉向的侯強自然也將彭書禮的話聽在耳中,心里卻是不由得恨的牙根癢癢,可是,他卻不知道到底是誰揍了自己一頓,除了吃了這么暗虧,他還能如何呢……
由于展飛的傷勢,所以,尖刀小隊推遲了一個周的時間才返回基地,而展飛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便直接又被送到了醫務室,而尖刀小隊配備的醫務人員也是整個軍區拔尖兒的,所以,展飛即使在基地里養傷,但是,卻也絲毫不比在軍區醫院差到那里去。
孫振早在展飛受傷的第一天便得到了消息,至于如何受的傷,他自然也一清二楚,事后張肖跟龍庭云兩人有去調查這事兒,那侯強留下的把柄實在太多,自然也逃不出兩人的眼睛。
“看來這事也只能這么處理了,不過,展飛年那里就有些受委屈了,畢竟是受了這么嚴重的傷,我可是聽說,若是子彈再偏半寸,我這個尖刀小隊的隊長可就永遠都見不著了?”現在想起這些來,孫振還是有些心有余悸,雖然此刻是用一副調侃的語氣說話,但是,龍庭云、張肖兩人卻知道他當時的心情。
“指導員放心吧,展飛那小子會是個吃悶虧的主兒?就在昨天晚上,他跟彭書禮出去將那侯強給狠狠揍了一頓,我聽說,沒個十天半個月,那小子可是別想下床!”
三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