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淬煉回魂丹的經驗,此刻白石淬煉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只見那血肉在其火焰之上翻滾了一番之后,便有一陣淡淡的燒焦味傳來,但這股燒焦味并沒有持續太久,數息之后,在各種奇異目光的凝聚下,白石用意念控制住指尖上的火焰,此刻那血肉忽然發出一聲悶響,一陣濃煙泛起之后,便成為了一顆丹藥的形狀。
東晨子縱然知道白石是在煉藥,但并不知道他具體淬煉的是什么。這時見得白石忽然的另一只手掌對著腰間一拍下,頓時從他腰間的儲物袋內飛出了一株草藥。
這草藥散發著絲絲藥香,此刻出現后,在那火焰的收縮下,緩緩向著其上方飛去。當懸浮在那由血肉凝聚成的丹藥上方之時,白石指尖的火焰徒然暴增,將其藥材包裹之后,只聽得一聲悶響,那藥草竟然化為白色的粉末,瞬間灑在了那丹藥之上。
而白石指尖的火焰,也在這一刻消失。
丹藥落回到白石的手中,白石又從那北晨子的靈魂上抽取了一絲修為氣息。這絲氣息浮現出來的時候,成為一絲白霧,繚繞在其丹藥上方的同時,被白石用一股修為之力,將這抹氣息與手中的丹藥融合在一起,與此同時,他手中的丹藥,泛起了一絲光澤,極為圓潤。
只見這時白石又輕拍了一下腰間的儲物袋,沉默中那儲物袋之內頓時滲出了一陣寒氣,這寒氣讓人感受到之時,便不由泛起一絲抖顫。伴隨著這寒氣出現的,是一個遍體通黑的物體。
此物,正是魂器!
其他人并不知道這是魂器,但修為略有成就的東晨子等人縱然不知道此物的名稱,但能感受到此物上面擴散開來的死氣,這死氣極為濃郁,讓他們感受到之時。就聯想到來自于地獄的深淵,由無數魂魄而化,不寒而栗。
這魂器出現之時,白石頓時將手掌一揮,那掌心之中由北晨子靈魂所化的力量頓時往魂器里灌入。其后,便是又將魂器納入了儲物袋之內。
誰都不知道此刻白石準備要做什么。只見他緩緩的走向北晨子的身旁,然后蹲下身子。將手中的丹藥向著北晨子的嘴里遞去,仿佛要給其服下。
“白石,她已經死了,你還要做什么。”
在白石的身后,西晨子的身子并沒有移動,這時看得白石這般動作。復雜開口。
在白石手中的那個丹藥,是一種腐蝕丹藥,仿佛要將北晨子的身子腐蝕。縱然內心對這個想法有大半的確信,但他還是希望白石能就此放過北晨子。
白石的身形一頓,將手中的丹藥放入北晨子的口中之后,用其修為之力,讓北晨子服下后。方才緩緩的站起身,抬頭看向了西晨子,說道:“我要讓她,復活。”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下,西晨子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那眼中的訝異之色,濃郁到了極致。縱然在這道晨真界存在了無數年,但他從未聽說過竟然會有這種丹藥。會有這般奇異之術。
東晨子也是如此,他看著白石,并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但眼中如看到了一個不同的白石。
特別是南晨子那里,其身子猛地抖顫了一下,腿腳如同酸軟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此刻看向白石之時,內心產生了一股莫大的畏懼。如看到魔鬼一般,甚至是比魔鬼還要可怕。
想死,卻死不了!
南晨子很清楚,白石具有這種奇異之術。將死人復活。那接下來北晨子復活之后,等著她的,便是來自于白石無盡的折磨。這種心靈的折磨,還未感受,便在其內心有了忌憚。令得南晨子的毛孔張開下,全身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一個個神色復雜中,忽然的,他們聽到了北晨子的咳嗽聲。旋即見得北晨子的身子動了一下后,緩緩的睜開眼眸,看向了站立著的白石。
在這一刻,她的內心,終于是涌現出了一陣可怕,一陣對白石的可怕!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之前就已經死去,也清楚的自己,自己這一刻的的確確是復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讓她復活,但她絕對知道,這一切,與面前的白石有關。
“你還不能死…你還沒有受夠我的折磨,你的氣焰還未散去。只要你的靈魂還在我手中,你的生死,由不得你,而是由我注定……”
緩緩的轉過身,白石看向醒來的北晨子,平靜的話語讓人聽上去之時,有一種陰森之意。
“很好,此刻我在你的眼中,已經看到了一種駭然。接下來,我要聽到的,便是你的嘶鳴。”
白石說完,手指輕輕一彈,立刻在他的指尖,又出現一團跳躍的火焰,這火焰映入他的眼簾之中,使得他的眼簾之中,多了兩團火焰的影子。在北晨子目光的駭然下,白石將其目光鎖定下北晨子的傷口上,手指彈出。
這手指彈出之后,那跳躍在指尖的火焰,頓時濺落在北晨子的傷口上。一股燒焦的味道頓時擴散開來。但這火焰并沒有蔓延,而是在北晨子傷口上噗嗤燃燒的同時,在每一個看上去心驚膽戰中,北晨子的嘶鳴聲,打破了這清晨的平靜。
她的身子在地上快速的翻滾,想要滅去傷口上的火焰,但終究還是沒有成功。
南晨子看得此幕,額頭已經滲出了畏懼的冷汗,他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他知道,下一秒要經受這番折磨的,或許就是自己。此刻目光從北晨子的身上移開,看向了東晨子。
在他看來,能阻止白石的,只有東晨子。且有資格阻止白石的,也唯有他一人。
這一看之下,他立刻看見了東晨子眼中的唏噓,且與其目光,有了交融。
在這目光的交融中,東晨子的身子一怔,神色有了變化,他看見了南晨子眼中的哀求,那哀求下。還蘊含了多年來的同門之情。于是,他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復雜。
“白石。”沉默轉瞬之后,在北晨子的嘶鳴聲中,東晨子終于開口。
白石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東晨子,冷漠的眼神瞬間化為了尊敬。在這一刻,他看出了東晨子眼中的復雜。還未開口,就聽到東晨子繼續輕聲說道:“放了他們吧。”
白石的身子怔了一下,腦海快速的思索,他知道東晨子是一個宅心仁厚之人,而今看得北晨子這般痛苦之后,他著實不忍。且不管怎么樣。他們也有同門之情,而今為他們求情,是大仁大義之舉。于是白石轉過身去,手指對著那燃燒的火焰一指之后,那燃燒的火焰頓時熄滅。留下了一縷縷青煙,在緩緩的游蕩。
“不殺他們可以,但是我必須廢去他們的修為。”當火焰熄滅后。白石轉過頭,看向東晨子。
東晨子點了點頭,覺得白石這番做法,對他們已經是大恩大德,于是并沒有過多言辭。
看向顫栗中的南晨子,白石開口道:“事實上你與我沒有太多的恩怨,但那一日在東晨莊的時候,你不該對我進行圍殺。要怪。只能怪你咎由自取。”
白石的目光注視下,使得南晨子有些不敢將其直視,他心知此刻白石的可怕。于是當白石的話語回蕩在其耳簾之時,他低著的頭,下意識的點了點。
見得南晨子這般誠懇,白石并沒有過多的為難,身形一閃臨近南晨子之時。他的手指對著南晨子的眉心,一指指出。
這一指指出后,南晨子的身子驀然一怔,頭顱猛地抬起。意識出現恍惚間,在他的身后頓時發出一聲悶響,屬于他本尊的魂,生生的被白石逼了出來。
五指對著這靈魂一抓,白石神色凝重間,那掌心之中頓時迸發出一股強勁的吸撤之力,這股力量將南晨子的靈魂與其本尊完全的分裂開來。繼而化為一股力量云集在白石的手心中。
五指緊握轉瞬后,白石指尖輕彈,在其修為之力的操控下,那掌心中由南晨子靈魂化為的力量忽然滲出一絲氣息,化為一絲白色的霧氣,對著南晨子的眉心,飄逸而去。
南晨子的臉色瞬間慘白后,當這絲霧氣回到他的身子時,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這股氣息,足以將你的生命維持下去,好自為之吧。”
白石話語落下,見得南晨子踉蹌退去兩步之后,他再次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魂器,將南晨子的靈魂納入魂器之后,便又將魂器放入到儲物袋之內。
這些天,白石在魂器上發現了一些異常,當魂器里納入司徒的靈魂之后,那破碎的靈魂在魂器中已經搜索不到,仿若司徒的靈魂已經被魂器里面的那些靈魂吞噬一般。死氣也因此似乎濃郁了一些,更有一陣無形的力量,似云集在了這魂器之上。
白石覺得,這魂器鐵定有一些不同之處,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去證實。
北晨子躺在地上,身上的傷痛讓得她的呼吸都變得極為的費力,身子起伏間,她的目光一片茫然,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無邊無際。
白石再次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掃過,看得她這般樣子,內心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旋即看向東晨子,說道:“東晨師叔,我們一起回東晨莊吧。”
自從再次來到這道晨山脈之后,白石并沒有前往東晨莊,對于東晨莊,他腦海有太多的思緒,這些思緒令得他無法割舍,所以此刻在東晨子點頭之后,兩人便化為一道長虹,向著東晨莊的方向而去。
白石要去看看,這場大戰,究竟改變了東晨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