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驀然轉(zhuǎn)身,看到遠處,似有一頭帶著火焰的異獸匆匆跑來。四肢撞擊在地面之時,讓得大地泛起一陣陣的抖動。且在這抖動中,隨著這異獸的臨近。白石忽然看見,此刻正在那異獸背上的一名正舞著長槍之人。
這異獸如同一只雄獅,身上長毛著地,雙眼赤紅下,似有一絲火光滲出。更在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下,有四顆森然的獠牙,帶著寒光。還不時有熱氣從口中發(fā)出,似在喘息。
下意識的一退間,白石的眉頭緊蹙下,臉上頓時涌現(xiàn)出凝重之色。之前進入這古塔的時候,他刻意的掃視了所有接受考驗之人,而今此人的出現(xiàn),讓他清楚的知道,在古塔外的時候,從未見過此人。
莫非……此人在這古塔之中,已有了一些歲月?
白石內(nèi)心這樣猜測著,但他并沒有及時的給出答案。而是當(dāng)此人驀然來臨之時,在這昏暗下,他勉強的看清了此人的容貌,一臉絡(luò)腮胡,目光直視前方,似乎無視白石的存在,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那石臺之上的令牌,眼中露出了貪婪。
“找了這么久,終于找到了。”此人沉吟了一聲,正要伸手去那令牌之時,白石忽然阻止道:“這塊令牌,明明是我先找到的。為何是你的?”
聞言,此人身形一怔,驀然回頭間,其眼中露出了森然,看向白石,威脅道:“我說它是我的,便是我的…若是想活命的,那便速速從這里離去。”
白石神色驀然一變,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用實力來說話!”
白石并感受不到此人的修為氣息,但當(dāng)他話語落下之后,立刻從此人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強勁的氣息,這氣息令得他眉頭再次緊鎖間。揮出的手掌驀然一頓,眼中涌現(xiàn)出了駭然。
但這個人并沒有給白石停止的機會,而是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中,猛地揮出手中的長槍,對著白石頭顱,一槍揮來。
白石身子向側(cè)邊一閃,手中龍吟劍驀然出現(xiàn),帶著那刺眼的幽綠色光芒,對著這揮來的長槍,一劍揮出。頓時在那轟轟聲回旋中。白石手掌頓時傳來震麻之意,身子踉蹌的退去幾步。
此刻從這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修為氣息,讓白石清楚的感受到,這股氣息,竟然與船家的修為氣息一模一樣,那股幾乎讓得自己心神震碎的氣息!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從這里出去的話,我依舊不會殺你,若是執(zhí)意要這塊令牌的話。我將會用來的鮮血,來祭奠我手中的長槍。”此人說話中,帶著煞氣。
白石怔了一下,他的嘴角已經(jīng)有鮮血溢出。但他清楚的知道,十天的時間,若是要想尋找到下一塊令牌的話,恐怕不會有這么簡單。而且看得此人之時。白石隱約覺得,似乎在一些地方出現(xiàn)了端倪。但這僅僅是一種直覺而已,白石也拿捏不準(zhǔn)。
“此人。在來的時候,絕對我們見過。而今在這里遇見他,是巧合?亦是刻意安排?”
白石凝望著這個人,并沒有忙于出手,這塊令牌他必須要得到,他必須要踏入第二天。于是內(nèi)心沉吟間,按照他的直覺,他對此人的出現(xiàn),產(chǎn)生了懷疑。
“走,還是不走!”
在白石猶豫之時,這個人有沉聲開口,在話語落下之后,他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長槍,頓時那長槍之上,又有強勁的修為氣息,擴散開來。令得白石的身子一怔間,看向了他騎著的異獸,此刻那異獸也在盯著白石,似乎隨時都要將白石,一口吞下。
白狐在白石的一旁,抬頭看著白石,目光中似在好奇,仿佛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人的實力如此強橫,他完全可以拿著令牌,然后離去,為何還要問我走,還是不走。很顯然,他并沒有殺我的意思…但若我執(zhí)意要這塊令牌的話…不對,他身下的異獸。”
微皺著眉頭,白石內(nèi)心沉吟間,下意識的將目光凝聚在他身下那獅形的異獸,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不錯,在這一刻,白石想起了白狐!
白石清楚的記得,白狐已經(jīng)被自己放了出來。就在自己的身旁,而這頭異獸見到了白狐之后,應(yīng)該是逃亡才對,為什么還會在原地,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莫非,是因為這異獸已經(jīng)被此人收服成為坐騎之后,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敢離去?”
白石猜測著:“但若不是那樣的話……這人此刻忽然出現(xiàn),又是為何?”
微皺著眉頭猜測間,白石再次將目光投向此人的身上,這一眼望去之時,從這人的眼神中,白石除了能見到那森然的殺意之外,仿佛就看不到了其它神色。這種感覺,讓得他再次打量了這個人一番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似乎在這人的身子上,存在了一絲絲氣息。
這氣息絕非是修為氣息,而是如同霧氣般,仿佛將此人的身子……凝聚而成!
這一幕,不由得讓白石下意識的想到,船家的話!
“你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你見到的,基本是真的!”
船家的話語,回蕩在白石的耳簾之內(nèi),讓得他的腦海有了思緒,在這一瞬間,眉宇緊鎖間,再次看了看石臺上的那塊令牌,此刻目光望去之時,白石竟然發(fā)現(xiàn),那令牌上的骷髏頭幻影,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消散不見。
“難道說,這只是幻覺?這人本就不存在……而是這古塔內(nèi),刻意安排。”
內(nèi)心猜測著,白石的思索中,回蕩起與船家交談的一幕幕。
“在與不在,取決于自身,取決于內(nèi)心。你覺得他存在,那便存在。你覺得他不存在,那便不存在。如同那笛聲,你聽到,你認(rèn)為是真的,那便存在。但若你不去聽,你便聽不到,它便不存在……這一切,希望在那古塔之中,能對你有所幫助!”
思索著,白石內(nèi)心那種直覺越來越強烈。這種直覺,讓得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這個人之時,似乎覺得此人只是一個幻象,并非存在!
“我見到的令牌,是真實存在的,我見到的骷髏頭,是不存在的。而此人的出現(xiàn),恐怕就是這個地方的詭異之處,或許,他只是一個幻象,我若不去想,若不去看,他便不存在!”
內(nèi)心沉吟間,白石眼中露出灼熱,似明悟了什么,當(dāng)下緩緩的眼睛閉上,去印證著他此刻唯一能做的決定。
隨著眼睛的閉上,白石的手掌下意識的往那令牌的所在伸去。觸碰到了令牌的一瞬,立刻一陣刺骨的寒意傳來,令得他手中驀然一握間,身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后,這塊令牌竟然被他抓住。
眼睛再次緩緩的睜開,白石此刻看得自己的前方,除了那些倒塌的墓碑,與散發(fā)著的死氣之外,那個人的身影,竟然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果然是如此!”
白石激動的呢喃一聲,握著手中的令牌,回頭間,正欲原路返回,忽然想到,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龍吟月,當(dāng)下微皺了一下眉頭,沉吟道:“不知道龍兄,是否已經(jīng)獲得了令牌。”
沉吟之后,白石在原地逗留了一下,忽然的,在他的身子周圍,一股濃郁的死氣驀然的彌漫開來,這股死氣的彌漫,讓得他的神色一變,回頭間,竟然看不見了來時的路。
身子向前邁步而去,白石盡可能的向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而去,可就在他邁步開去的同時,他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之力,似乎減少了不少。連飛行的速度,也漸漸的變慢了下來。而這濃郁的死氣,卻是越來越多,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數(shù)息之后,在這死氣籠罩的地方,竟然無法飛行,就連神識,也無法掃視開來。
倒吸了一口涼氣,白石眼中露出駭然,心想著這古塔內(nèi)如此奇異之時,下意識的向前走去。可是這迷霧濃濃,讓白石根本無法尋找來時的路,于是他在這死氣濃郁的地方向前走去之時,漸漸的,他感覺到這些死氣緩緩的凝聚在他的身上,竟然有那么一些,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冰霜。
打了一個冷顫,在無法發(fā)出修為之力的情況下,白石繼續(xù)前進了約莫兩百米之時,他忽然看到,這迷霧的死氣里面,似乎多了一個個骷髏頭,這些骷髏頭一個個直勾勾的看著白石,似發(fā)出了凄怨的哀嚎。
若是換做其他人,獨自走在這死氣濃郁的地方,肯定會嚇破了膽。但白石不怕,他見過這一幕,這一幕,在他從古云手中奪取魂器之后,就看見過!
“魂器!”
此刻,白石忽然想到,自己儲物袋內(nèi)的魂器,似乎與這里的一切,極為相關(guān)。依舊是死氣彌漫,依舊是寒氣繚繞,依舊是那一個個繚繞的骷髏頭。
“這一切,與那魂器是否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心有所思,白石又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當(dāng)下頓住腳步,猛地一拍腰間,從那儲物袋之內(nèi)取出了魂器之后,頓時有一團濃郁的黑霧,從魂器里面散發(fā)出來后,那魂器里面的亡靈,竟然與這些骷髏頭,似產(chǎn)生了一種共鳴,哀嚎之聲,回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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