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不要錢似得流著。
染紅了大地,紅色的涓流滲入土地,將本就為紅色的泥沙更添幾分血腥和肅殺之氣。
任封的胸口被穿過一個大洞,足以讓兩個拳頭并排放在一起。生死真氣瘋狂地維護著任封的身軀,太皓之力也覆蓋在任封皮膚表面,不讓傷口跟灰塵接觸,避免引發感染。
星栩閉著雙眸,翅膀由一道道雷電構成,爪子閃爍著寒光,便是一條真正的神龍!
“吼。”星栩低吼一聲,有拳頭大小的眸子中隱藏著一絲不易發現的情緒,像是不舍,眷戀,還有悲憫。
一道如星光般的光線從星栩的逆鱗激射而出,龍之逆鱗,雖不可侵犯,但其中蘊含著龍的所有力量。其重要性,跟人類武者的丹田是一個層次的,逆鱗中的能量若是全部外放,龍的性命便不保了。
當然,龍是世間生命力最頑強的妖獸,逆鱗中的力量放出了,只是肉體消失,或者說暫時消失。龍靈——龍的靈魂,便會去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也許是龍的故土。
也許是其他地方。
而這道光線徑直射入任封的身體,任封胸前那猙獰恐怖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著。粉嫩的新生血肉有著一抹抹紅光,要人來說,剛出生的嬰兒的皮膚便是這樣的。
“嗷!!”
龍的長鳴,響徹整片云霄。行云此時此刻都滯留了下來,仿佛在為剛才駕馭雷電的王者送行。
星栩的身軀化為一點點星光,雷電構成的翅膀也驀然消散。突然,一股狂風吹來,密集的星光便如風中的灰塵,吹散了。
但唯有一個最為凝視的光芒,顫顫巍巍地飄向任封,進入了任封的腦海。
……
“怎么回事……”任封捂住腦袋,頭痛欲裂。
“嗯?”
從任封被姬輕月刺中那一刀的時候,任封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了。只記得有幾道雷光閃爍,周圍發出陣陣慘叫,任封也只能猜出那是星栩的功勞,便直接
昏迷過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任封信任,信任自己朝夕共處的兄弟——星栩。
而罪魁禍首,任封昏迷重傷的始作俑者——姬輕月則是在擊中任封的下一秒,便遠遠瞬移走了,因為她極度自信自己的刺殺能力。哪怕是紫府境的任封,這么毫無防備的重了一刀,也活不到明天!
只不過姬輕月哪怕在百里之外,都能看到那九道天雷降落,那剛正不阿的天地浩然之氣!怕是整個試煉場,沒有一個沒有不注意到的。
那種實力,讓人膽顫!
“星栩這小子呢,去哪了?”任封嘀咕一聲,他昏迷的時候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星栩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任封第一時間發現了那存于自己腦海中的藍色星光,而且經脈中也閃爍著一絲絲電弧,任封能感受的到,這便是星栩的氣息。
既來之則安之,任封相信星栩的實力。從喚獸圣谷見到星栩的那一刻起,任封就已經隱隱約約地猜測出了星栩的不凡,真正的實力比任封還要恐怖!任封也就不怎么擔心了。
將那些雜念拋到腦后,任封目光深邃,距離在任封眼中不斷收縮,看到了場外一個巨大又明亮的一串數字。
‘二十七’
“也就二十七號人了?”任封詫異。
任封周圍躺著許多尸體,多多少少正是一百三十二具尸體。血肉被電的焦黑,還漂浮著一縷縷肉香,若不是那瘆人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任封,還真是蠻“誘人”的。
“星栩真是厲害。”任封不禁咋舌,兩人戰一百三十二人,簡直就是完勝!若是放出去,絕對能轟動整個浩空大陸。
恐怕有許多大能者都會親自穿梭虛空,或是派遣出自己的分身,希望能將任封收入自己門下,來教導他。
當然,任封瘋狂殺戮下,也只是將五十多號人解決,還有些也是直接被逼認輸。剩余七十多號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星栩干的。
這也是任封為什么不擔心星栩的
原因,實力比任封還恐怖,又能飛,任封擔心它根本就是不必要。還不如想想怎么在考核中留下來,剩余那二十一人,各個都是精英,也是難啃的骨頭。
“不足為患,留下三個,就算他們好運。”任封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他準備從二十一人之中抽出三個好運的人來,放過他們一馬,滿打滿算,加上任封自己和寶弘懿,就剛好五個人了。
只是不知道那倒霉十九個人,是誰了。
……
一天,也是最后一天。
前前后后十五道光芒閃爍,對應著十五個人的淘汰。
“咚!!”
一個黑色的六芒星旋轉著迎上來,將整個試煉場都吞入其中,包括上面的所有人。
眼簾一睜,映入視野的是久違的祭壇,任封冷冷地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的那四個人,眼里滿是揶揄。
那四個人中,自然包括著寶弘懿。
除去寶弘懿跟任封,那三個人都是任封不認識的,但凡事都有個例外,比如還有一個,是任封的老熟人,也是老仇人了。
姬輕月。
“逃得挺快啊。”任封走到姬輕月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原來,姬輕月的虛空之道在逃遁方面的突出,在躲避任封的情況下尤為明顯!憑借對空間的敏感度,只要任封出現在她周圍,便立馬撕開空間逃遁。
對于姬輕月這種類似于“做弊”的天賦,任封也無奈,誰叫自己跑的慢呢!
另外兩個,便是一位身著紅衣的青年和黑衣青年,都是一臉冷峻。只是在看向任封的目光時,卻流露著佩服和感激。
沒錯,就是感激。
他們知道任封是特意放過他們的,每次看見任封追殺其他人的時候,他倆都是驚懼不己。只不過任封只是瞥了他們一眼,便繼續去淘汰其他人了。
用膝蓋想都猜得到,之前那一百多號人的死亡,以及剩余十九人的淘汰,都于這位白袍青年有關。不!就是他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