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你和曾傲打探一下Y縣的情況,給你四天的時間,拿下Y縣。”邵健緩緩道。
秦書恒早在昨天大家住進賓館之后便已經離開。
曾傲興奮道:“老大,要進軍Y縣?”
邵健緩緩點點頭道,“嗯。五天之后有一件事需要我們去做,所以,我只能給你們四天的時間,有問題嗎?”
楊風高興道:“完全沒問題!小縣城而已,兩天就可以了!”
邵健搖搖頭,道:“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地方,更不要小看我們這個小縣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每個地方都有可能臥虎藏龍。”
楊風摸摸鼻子,郁悶的道:“知道了老大……”
曾傲疑惑道:“老大,你把這里交給我們,你做什么去?不會想溜吧?”
“額……”邵健無奈道:“我來到家門口了總不能不回家吧?”
楊風點點頭,“嗯,老大你放心去吧。這里有我們就足夠了!”
邵健點點頭,拍拍兩人的肩膀,道:“你們這兩年回過家嗎?”
兩人笑道:“那是當然了!我們可不像老大你,兩年沒有回家了!”
邵健搖搖頭,“是五年。”
兩人頓時說不出話了。
許久,曾傲輕輕的道:“老大,你什么時候回去?”
“現在。”
“嗯……”
看著車窗外飛退的樹木,邵健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五年前的種種,依舊仿佛剛剛發生一樣。
五年沒有回家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父親母親的身體還好么?自己五年前的突然離開,他們一定很傷心吧?
自己回去之后,爸媽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村里人,又是怎樣的表情呢?
在他們眼中老實巴交像個娘們,而在縣城耀武揚威的邵健,現在卻成了黑社會大哥。雖然他們不知道。
五年的約定,也即將到了。不知道自己和她有沒有緣分呢?
汽車緩緩的停在這個在自己夢到無數遍的大門前。
“誰啊?”熟悉的聲音,即便是邵健這種在生死邊緣掙扎無數的鐵血男兒,也不可抑制的熱淚盈眶。
是母親的聲音。
鐵門緩緩打開,母親那張溫柔的臉頰隨著大門的打開而逐漸露出。
可是,大門開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因為,母親呆住了。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憐這位母親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喃喃道:“我眼花了么?怎么我看著這個人像邵健?”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邵健撲上去,狠狠地跪倒在門前的水泥地上。
母親不算高,邵健跪在地上堪堪夠到母親的脖子。雙手輕輕的伸出,幫母親擦下了眼淚。
“媽,是我,你沒有眼花,我是邵健啊!”看著母親鬢角的白發,邵健聲音顫抖的道。
母親始終是心軟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她的手也不禁顫抖了,撫向兒子的臉頰。
“你是邵健,你是我兒子。”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五年的思念,邵健母子二人相擁而泣。車內的黃曉毅和夜玫瑰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他們都看到了淚花。
老大是幸福的,他還有愛自己的父母,然而,我們,又有什么?
許久之后,邵健的母親才把邵健扶起來,幫兒子拍拍膝蓋上的塵土,高興的道:“快,去家里。”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可是眼淚卻依然不受控制的流著。
邵健點點頭,“嗯!”
對著車內的兩人招招手,示意兩人下車。
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金童玉女一般的兩個人,邵母疑惑的看著邵健:“這兩位是?”邵母是個相當聰明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邵健這樣的兒子。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兩個人,雖然被兩人的氣質所震撼,卻也面不改色,頗有幾分女中豪杰的味道。
邵健拉著母親滿是硬繭的手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他當然不敢說,媽,我現在混黑社會,這兩個都是我的手下!邵健相信,如果這句話從自己嘴里說出,即便是溫柔賢惠的母親,也肯定會把自己打死。
出乎邵健的意料,一向不愛說話的黃曉毅卻在夜玫瑰之前開口,“伯母您好,我叫黃曉毅,是老板的手下。”雖然聽不懂老大在說些什么,但是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老大是在向母親介紹自己兩人。邵健顯然很滿意黃曉毅的說法,手伸在母親看不到的地方給黃曉毅伸了個大拇指。
看到自己想說話卻被黃曉毅搶先,夜玫瑰很憤怒的送給黃曉毅一個衛生眼。然后換上自己迷人的笑容對邵健的母親道:“伯母您好,我叫櫻雪。是老板的秘書。”迷人的微笑讓邵健的母親一陣欣慰。看向夜玫瑰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仿佛被邵健的母親那種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美國黑道著名的夜玫瑰童鞋居然破天荒的紅了一次臉。惹得邵健和黃曉毅一陣驚奇。
示威似的瞪了兩人一眼,然后挽住了邵健母親的手臂,在兩人前面走了進去。
邵健和黃曉毅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跟了進去。
剛到院子,還沒有走進客廳,邵健便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是誰啊?”聲音依舊那么洪亮,中氣十足。
沒錯,正是邵健的父親,邵清林。
聽到父親的聲音,邵健的身體不由一震。再也不敢走上前一步。
客廳的門打開,邵清林從客廳走出。和邵健的母親一樣,他呆住了。
看著面前略顯成熟的年輕人。即便是剛硬如他的男人,也留下了眼淚。
是的,是自己的兒子。五年前跳車大難不死,五年后又回來的兒子啊!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腿,“砰”的一聲,邵健又跪了下來。
布滿老繭的雙手顫抖著扶起闊別五年的兒子。
看著近在眼前的父親,五年來,原本便有些白發的父親已是兩鬢斑白。身材也沒有原本的挺拔,略顯佝僂。
Dolce&Gabbana的褲子果然是精品,連續兩次與水泥地面的碰撞卻也只是有些臟而已。
“爸,我回來了。”聲音哽咽,看著老淚橫流的父親,邵健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