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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危際

說張出塵本身在小屋之外,他已屏住氣息,但不知爲(wèi)何,吳妃蘭卻察覺到他身在門外,但覺張出塵既已來了,卻又遲遲不肯進屋,更感心灰意冷,不欲他因爲(wèi)自己孤苦無依的關(guān)係,而垂憐照顧,但她憑空所對張出塵所說的話,當(dāng)中的每一字,都如雷轟一般,重重的打進張出塵的腦海之內(nèi),倏然間只感胸口一片空洞,隨後即傳來了撕心的裂痛,更使張出塵感到苦不堪言,忽地足下一軟,不自覺地向後踏了一步,把散落在地上的枯乾柴枝踏破,弄出了一絲向聲,給童百名聽見,誤以爲(wèi)是城中殘留敵兵,戒備著緩緩的向門口走來。

一向什麼也不畏懼的張出塵,竟忽然很怕在此時此刻,面對身在門後的吳妃蘭,情急之下,意念一起,體內(nèi)的異種真氣,竟不用自己催勁發(fā)動,便自行按著安慶生的運勁法門,從奇經(jīng)八脈處急涌而出,足下輕踏數(shù)步,已閃身到了屋子後園,當(dāng)下再不停留,提氣急奔,瞬間已“逃離”了吳家的小屋,渾不知自己要往那裡,只知道若再留在原地,便必定會做出很多錯誤的事,結(jié)果只會給吳妃蘭帶來更多的痛苦和悲傷,現(xiàn)在既感到童百名對吳妃蘭大有情意,何不就此安心離去,以自己的殘軀,拼上性命去給天下百姓爭取一個安定的世局,想到此處,心中頓感平靜下來,像是對自己未來的路向,有了更清晰明確的認知,就在此時,他倏地感到一股燥熱之感從丹田之處升了上來,先經(jīng)過胸口,再直涌腦門!

張出塵對這種感覺卻絕不陌生,記憶之中,還殘留著先前與虛元子劇戰(zhàn)之時那一份燥熱之極,只想把身週一切殺之而後快之感,他大吃一驚之下,隨即停下步來,坐倒在地,運氣欲要把體內(nèi)的真氣控制及散去,可是他便感到有一股很強的拉力,把體內(nèi)的異種真氣帶動,在經(jīng)脈內(nèi)依法運行,源源不絕的把內(nèi)勁精力不住迫出,與先前四衝亂突的情況全不一樣,雖然情況有別,但唯一相同之處,便是張出塵的那些強大真氣,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之下猛烈運行,不停地在損害著他的經(jīng)脈,今天日間的一戰(zhàn),本已使出了大大地超出了他身體所能負苛的真力,此時更感全身都傳來了無法形容之劇痛,即使一向硬朗的他,亦不禁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起來。

張出塵的神智,已漸漸進入模糊狀態(tài),他勉力保持頭腦的一片清明,拖著撕心的痛楚站起身來,緩緩的向著記憶所及的城主府中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前面有人喝道:“站著!”張出塵擡頭一瞧,只見原來已回到城主府的府門之外,忙向內(nèi)衝去,卻沒有理會府門之外的守兵,偏生王百川這時卻不在此處,郭家軍的守兵不認得他,連忙上前把他拉著。

但張出塵現(xiàn)在便如是一張拉滿了弦的弓般,遇到外力相襲,倏地兩手一揮,兩名正把他拉著的守兵只感一股巨力襲來,轉(zhuǎn)瞬間身體已如騰雲(yún)駕霧般在空中飛著,再“砰!”的一聲重重跌在地上,良久爬不起來,餘人眼見他神威至此,忙抽出腰間配刀,張出塵也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了多久,定下步來,顫聲道:“快……請郭公爺出來!”

就在張出塵揮開守兵之時,已有人急步往府內(nèi)通報,隔了不久,只見郭威與趙匡胤,連同韓重及石守信快步衝出,郭威一把抓著他的脈門,皺眉道:“又與人動手了?”張出塵搖了搖手,趙匡胤忙伸手欲以內(nèi)力助張出塵,卻遭郭威一手格開,趙匡胤一怔,郭威搖頭道:“這樣不行的!”

轉(zhuǎn)頭向張出塵說道:“你體內(nèi)真氣過份充盈,再加上那魔鼎沸勁,已到了非你本身所能操控,聽著,莫要勉力爲(wèi)之,只會自傷己身……”把頭湊到了他的耳朵之處,低聲說道:“黃河之水力貫千斤,無可使其斷絕迴流,只能以疏通之法,再可生生不息,使河患化爲(wèi)生機……”張出塵聽在耳中,隱隱感到一點道理,但他神智已漸迷糊,一時間便難以理解,只感體內(nèi)真氣運走越來越急,郭威眼見情勢危急之極,左手疾翻,往張出塵的“天池”,“天泉”,“關(guān)澤”三穴疾點過去,此三處穴道都跟“心包絡(luò)經(jīng)”有關(guān),與心脈相連,張出塵隨即感到一股柔和但渾厚之極的真氣,在那三處地方上使得體內(nèi)暴走的真氣運行暫緩,連隨神智亦爲(wèi)之一醒,忙乘此時機,把體內(nèi)的真氣控制拖緩,隔了半晌時間,氣息逐漸回覆平靜,但卻覺得現(xiàn)在除了落陽真氣及烈陽內(nèi)勁以外,體內(nèi)卻平添了一道另類真氣,郭威眼見他已平靜下來,沉聲說道:“進來再說吧!”

衆(zhòng)人走到大廳,甫一坐下,郭威劈頭便問:“出塵你練的不是落陽孤雁神功嗎,爲(wèi)何在行功之時,面色沒有任何轉(zhuǎn)變之狀?少年人勇猛精進是好,但你竟同修趙兄弟的赤陽九雲(yún)龍,現(xiàn)下體內(nèi)真氣亂行,我先前只想到那是魔鼎沸勁作崇以致有走火入魔之像,但偏生你的脈像又呈極弱之像,與本身那強大真氣絕不相配,卻是爲(wèi)何?”

張出塵眼見郭威爲(wèi)了幫助自己,連番虛耗不少,也不欲再多作忍暪,一咬牙下,便把從小被顧落陽把真氣灌入體內(nèi),在幼年之時被石敬瑭所傷,趙匡濟爲(wèi)救自己而貫入烈陽內(nèi)勁,及後於奇緣中在安慶生處學(xué)到了神奇的借功之法等一切,全數(shù)如實相告,郭威越聽面色變得越是難看,待張出塵說完以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隔了一會,方纔沉聲說道:“言則你每運起一次內(nèi)力,便等於把自己的性命逐小削去,對嗎?”張出塵坦然點了點頭。

郭威再也忍耐不住,厲聲喝道:“你這小子,身上有著這樣的致命傷患,竟還隨便亂用真氣,瞎搞一通!你既叫我一聲叔叔,卻把此等重要之事瞞於我!又是爲(wèi)何?”他自與張出塵相遇以來,幾曾試過如此暴怒如狂,大失常態(tài),敢情這次真的動了真火,張出塵倏地想起,十年之前,鐵幻白亦曾因自己沒有把傷勢如實告知,而大動幹火,想不到郭威原來對己如此著緊,不由得心生歉疚,郭威面容稍寬,卻越說越向:“你是張無爭張大哥的兒子,我便怎樣也要保住你姓命,但你必須與我坦誠以對!你叫我一聲叔叔,難道以我的身位,還有什麼需要騙你這小子不成?江湖曾盛傳你是打開通往仙境秘寶的唯一關(guān)鍵,但你在我郭威眼中,卻只是我的好侄兒!其他什麼東西,我全不當(dāng)一回事!”

張出塵從小被顧落陽不住告誡,莫要隨便向人透露身世之事,以免將來有人因爲(wèi)仙境秘寶的關(guān)係,而惹來麻煩,張出塵或多或少對他尚有點抗拒之心,但郭威多番向他表露出如親人一般的誠意,又耗費內(nèi)力替自己定息療傷,使張出塵再也難以拒人於千里之外,把心中的疑累,及對郭威的戒心一掃而空,誠懇地道:“是小侄的不是,請郭叔叔恕罪。”

郭威呼了口氣,面色變回平和,忽問:“出塵你曾否感到全身虛軟無力,嚴重時甚至?xí)灥乖诘兀俊睆埑鰤m想起剛纔在澡堂之外,的而且確曾乏力倒到,便點了點頭,郭威續(xù)道:

“你適才是否因甚麼事心情大哀,以至體內(nèi)真氣失控起來?”張出塵一怔,渾沒想到竟會有此一問,趙匡胤隨即望著了他,眼露疑問之色,張出塵只好再點一點頭。

郭威嘆道:“你的內(nèi)傷便奇怪之極,本應(yīng)早已全身經(jīng)脈寸斷而亡,但你卻有奇遇,蒙天下第一人之安老前輩授予續(xù)命之法,先壯心脈,再續(xù)奇經(jīng)八脈,他的功法門路,偏向於道門一脈,著重修心志,養(yǎng)內(nèi)息,但你大哀大傷之下,影響心脈,再加上魔鼎沸勁作崇,導(dǎo)致以你一己之力,再難控制體內(nèi)亂衝亂撞的異種真氣。”

張出塵自蒙安慶生傳功以來,一直在行俠仗義,快意江湖,多年來鮮有敵手,故此都未曾嘗過落盡下風(fēng)的情況,加之久居天南,局勢比河北中原隱定多了,除了對義父顧落陽的掛念之情以外,心境都能經(jīng)常如安慶生所教一般,保持著平和開朗,但這倘在東門縣所遇,當(dāng)中袁千河爲(wèi)權(quán)欲而濫殺百姓,已易名爲(wèi)袁進的吳樹根滅絕人性,親手弒父,與及吳嫂的死,再加上心中雖對吳妃蘭心生愛慕,卻又身不由己,不能向她道明一切,這些東西全都使得他在這十?dāng)?shù)天來包嘗“暴怒”,“暴哀”,“暴傷”,“暴痛”等種種負面感情,都使其心脈變得衰弱不堪,郭威眼見他的神色顯得複雜之極,續(xù)道:“再加上由你這種心情所引發(fā)出來的“魔鼎沸勁”,催運著你的真氣在體內(nèi)不住運走,使得經(jīng)脈再也承受不了,你的經(jīng)脈重創(chuàng),真元已損,身體隨時都會不支暈厥,總有一天,便會倒下不起。”

張出塵從郭威口中聽著自己身體的情況,卻只聳了聳肩,笑笑的不置可否,他從小都樂天知命,便連安慶生亦爲(wèi)其豁達的人生觀所動容,但在場衆(zhòng)人全都極之擔(dān)心他的性命安危,由其趙匡胤聽得張出塵隨時都會有性命之厄,急問:“郭公爺,以你的能耐,再加上我們諸位,難道就不能以內(nèi)力替出塵解去身上苦厄?”郭威嘆道:“若論內(nèi)力之高,當(dāng)世又有誰人,能高得過江湖百曉生?他之所以沒有對出塵硬施內(nèi)力拔除真氣,就是怕像我現(xiàn)在這般,已先後兩次把兩股真氣加諸於出塵身上,猶如飲鳩止渴,卻只會把異種真氣擴大,令情況惡化下去。”

趙匡胤眼見一向淡然自若的郭威亦對張出塵的內(nèi)傷顯得束手無策,不由得全身如墮冰川,石守信緩緩的道:“那“魔鼎沸勁”究竟是什麼東西?一種毒藥?只要能把之從出塵身上除去,便可暫緩傷勢發(fā)作?”郭威又嘆了口氣,說道:“青龍會的那位雷姑娘,好像亦知道點東西,偏廳本已備好酒菜,我們便先去把他們請來,用點飲食再說。”

衆(zhòng)人到得偏廳之時,只見燈火通明,廳上一席酒菜已然備好,雷墨亭及雷一豹已坐在其中,卻獨不見了柴榮,郭威笑道:“快坐下來,大家忙了一整天,先吃飽肚子,再說不遲!”但衆(zhòng)人大都心事重重,卻哪有心情盡興吃喝,張出塵眼見大夥兒都顯得悶悶的,笑道:“不用等柴兄弟了?”郭威還未回答,卻聽得柴榮的聲音在廳門外向起:“謝張兄弟關(guān)心,剛好趕及回來,跟你大喝一場!”只見他走進廳來,手上提著一用布包著之物,張出塵笑道:“想不到柴大哥亦好那杯中之物!”

柴榮往桌上將酒壺一把抓起,咕嚕嚕的往嘴便倒,隨即往嘴上一抹,笑道:“請恕兄弟無禮,爲(wèi)各位趕辦下酒之物,以致跚跚來遲,還請見諒!”趙匡胤奇道:“卻不知那是什麼?竟要柴兄弟外出這麼之久?”柴榮瞧了郭威一眼,只見他點了點頭,柴榮遂把手上拿著的東西放在桌面,解下包布,在場衆(zhòng)人除了郭威與石守信外,全都“啊”的一聲呼了出來,只見那“下酒之物”,赫然竟是一個人頭,而頸項之上的血跡還未乾涸,那人頭面容笑意十足,竟是適才還在大廳之上生龍活虎,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王百川!

趙匡胤甫一見那王百川的頭顱,先是大吃一驚,隨即轉(zhuǎn)念一想,拍手說道:“殺得好!”但同一時間,張出塵亦喝了一聲採:“好!”柴榮轉(zhuǎn)過頭來,銳利的目光直指趙匡胤,笑道:“我殺掉自家人,何好之有?”趙匡胤淡然道:“郭公爺果乃幹大事之人,明知敵方細作就在身邊,竟一直假裝不知,還刻意提攜,反過來令敵人誤認乃昏庸之人。”韓重一聽之下彷然大悟,方知道原來王百川是劉知遠放在郭威身邊的線眼,先前大夥兒既決意對付劉知遠,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王百川,不由得心中一凜,暗叫郭威的手段厲害之極,隨即伸出大手,搭在張出塵肩上,說道:“真是服了你兩兄弟!甚麼事也見微知著!”就連郭威亦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暗贊此子聰明機敏,認變其速。

但張出塵卻忽然現(xiàn)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說道:“我並沒有想到這點。”韓重大奇,只聽得張出塵續(xù)道:“那王百川雖不是甚麼了不起的腳色,但既身居侍衛(wèi)長之職,武功亦應(yīng)不差,但見他那死了後仍笑得這樣高興,顯得柴兄弟這一刀顯然迅捷無比,在他與言談之間拔刀疾揮,使其首身分家仍不自知,確是厲害!”韓重聽罷“呸”的一聲,說道:“你這小子就是整日都在想著舞刀弄劍。”

衆(zhòng)人都是大笑起來,難得的心情稍寬,但趙匡胤實在十分擔(dān)心張出塵,立時問道:“雷姑娘,你是否知道那魔鼎沸勁是甚麼東西?”雷墨亭一怔,點了點頭,呼了口氣,說道:“若果叔父仍然在世,由他來說會清楚得多。”頓了一頓,續(xù)道:“你們可聽過“無極魔宗”?”

郭威說道:“那是陰冥異城三大異教之一“無極魔宗”?”雷墨亭淡淡的道:“你倒知道得很多。”向衆(zhòng)人說道:“現(xiàn)在也不怕對你們說,我們青龍會,與無極魔宗,及噬血宗合稱異域三大異教,總壇都在陰冥異城之內(nèi),長久以來各據(jù)一方,由於三大異教都分別有其鎮(zhèn)教神功守護,因此一向都互相忌憚,反而相安無事。”

“可是在數(shù)十年前,無極魔宗的宗主去世,新一代的宗主繼位之時,竟發(fā)現(xiàn)其賴以修練鎮(zhèn)教神功“九天十地,天魔大法”的“魔鼎沸勁”已然失去,相等於頓失鎮(zhèn)教神功,原本三教相互牽制,即使神功失傳,只要旁人不知,亦沒有甚麼大不了,豈料舊的宗主甫一去世,此消息即遍傳整個陰冥異城,當(dāng)時我教教主知道當(dāng)中必有古怪,恐怕有人煽動三教互相殘殺,欲取漁人之利,因此勒令教徒不可向外挑釁,但噬血宗卻在當(dāng)時乘機進攻無極魔宗,以其宗門裡的獨門秘法“乾坤血斬”,把無極魔宗殺得落花流水,但在拼死反抗之下,噬血宗亦死傷慘重,兼且亦害怕我教乘時進襲,因此到最後亦只好抽身離去。”

聽到此時,趙匡胤忽道:“那“魔鼎沸勁”乃是一種需要很長時間,十分難以提煉的藥物?”衆(zhòng)人一想之下,均覺這推測十分有理,雷墨亭望向了他,卻忽地面上一紅,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趙匡胤隨即續(xù)問:“那究竟是什麼來著?”雷墨亭面

上卻罕有地顯然出女性的扭妮之色,雷一豹忽地開言,說道:“大姐,這處由我來說吧?”雷墨亭點了點頭,衆(zhòng)人都大感奇怪,靜待雷一豹發(fā)話。

雷一豹說道:“趙公子說得不無道理,但那“魔鼎沸勁”確非藥物,於無極魔宗之內(nèi),有一種獨門“聖藥”,聽聞需要養(yǎng)植廿載,纔可使用,著一潔淨(jìng)無垢的處女,他們宗內(nèi)稱之爲(wèi)“聖女”之人,把“聖藥”服下,其教主……只需要與之……交合,便可從其體內(nèi)吸取一道用以完成“九天十地,天魔大法”神功的“魔鼎沸勁”!”

衆(zhòng)人聽得面面相覤,久久說不出話來,雖說異教中人一向神秘怪異之極,而江湖之上亦素有流傳道法術(shù)士的採陰補陽之法,但如此荒誕淫邪的練功方式,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怪不得身爲(wèi)女子的雷墨亭感到不好意思,不能宣之於口。

郭威看見衆(zhòng)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乾咳數(shù)聲,緩緩的道:“據(jù)我所知,那“九天十地,天魔大法”神功可剛可柔,威力莫測,但代價就是完功者永遠不能生育,絕子絕孫,故此無極魔宗宗主一職,向來並無世襲一事。”雷墨亭聽著點了點頭,郭威再道:“對於異域教派,我也所知不多,但有一事,卻十分清楚,當(dāng)年就有一人,並非無極魔宗中人,卻親口跟我說其體內(nèi)有著魔鼎沸勁,那魔鼎沸勁乃一種能激活人體潛能的東西,在入體後會如有著自主意識一般,把體內(nèi)的潛能盡數(shù)迫出,但若沒有同時修練九天十地,天魔大法,那麼魔鼎沸勁便會全不受控的把人的體能全數(shù)榨取淨(jìng)盡,使人神智不清,胡亂殺戮破壞,因此無極魔宗的教主,在吸取了“魔鼎沸勁”後,便會隨即閉關(guān),修成神功之後,纔會出關(guān)重掌教務(wù)。”

張出塵聽罷這番說話,不由得面色變得一片慘白,即使郭威不說,他便知道當(dāng)年跟他說話之人,便是自己的親父開山動地,破天魔拳張無爭,而旁人略一推測,把郭威與雷墨亭的對話略一印證,隨即想到當(dāng)年在無極魔宗中把魔鼎沸勁“偷去”的人,便是張無爭,想到自己的生父真?zhèn)€無惡不作,不禁心中又是一痛,石守信最清楚他的過去,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郭威眼見他面色難看之極,正色道:“旁人一向只道張大哥十惡不赦,但我知他必有苦衷,再者這又與你何干,你年紀輕輕,但一直行俠仗義,在江湖之上已薄有俠名,又何需如此介懷老父的過去?”

趙匡胤便欲岔開話頭,忙道:“然則那魔鼎沸勁,眼下便在出塵體內(nèi),把他那過剩的真氣不住催動,使他失卻本性?而爲(wèi)何那魔鼎沸勁在他體內(nèi)這多年,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作出來?”郭威面露難過之色,嘆道:“想來張大哥既身負魔鼎沸勁,又沒有修練那九天十地,天魔大法神功,料不到魔鼎沸勁竟遺傳了給血肉相連的親生骨,而湊巧的是,出塵體內(nèi)又有著那麼強大的真氣,因此遺禍甚深,加上這些日子內(nèi)把體內(nèi)真氣催動得甚爲(wèi)頻繁激烈,才把那魔鼎沸勁刺激得活躍起來!”

張出塵的遇合之曲折離奇,便使到在場衆(zhòng)人全都一片沉默,作不了聲,韓重忽道:“既然那甚麼九天十地,天魔大法可以控制那魔鼎沸勁,我們何不去那無極魔宗之處,把那功法求來,便可讓出塵把體內(nèi)真氣運行控制!”此話一出,雷墨亭不禁“嗤”一聲,笑了出來,聲音中充滿了輕蔑之意,韓重正色道:“韓某的說話有何不妥之處,還請姑娘示下!”

雷墨亭冷笑道:“你道陰冥異城是什麼地方?豈容你說去便去,再者,你所欲要求取的,卻是人家的鎮(zhèn)教神功,首先人家一定不會給你,若一旦給他們知道了張公子身上有著他們教中失傳多年的魔鼎沸勁,你道你還有命離開那兒嗎?”韓重只是擔(dān)心張出塵的傷勢,沒有經(jīng)過深思把想到的意見提出,被雷墨亭搶白一番後,不禁爲(wèi)之語塞,此時郭威卻緩緩的道:“尚有一法可行。”

衆(zhòng)人心中都是一凜,只聽得郭威緩緩續(xù)道:“陰冥異城,地居西夏與吐蕃之間,接近貴族回強之地,一向都爲(wèi)軍權(quán)所管治不到的區(qū)域,兩國既不欲邊陲之處發(fā)生問題,因此一直沒有強行進侵,而位於陰冥異城內(nèi)的異教,亦深懂生存的規(guī)則,因此與兩國一向各不相干。”衆(zhòng)人忽聽得他竟說及時局佈置,都是不明所以,唯獨柴榮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但近年由於中原局勢混亂,西夏與吐蕃兩國乘勢強大起來,但始終受著劉知遠的管轄,偶有進貢,我們這次若鋤奸成功,承接了劉知遠在中原的霸主地位,或可迫得西夏與吐蕃順從,向無極魔宗施以壓力,或可求得那九天十地,天魔大法來給張兄弟治傷。”

趙匡胤拍手說道:“此計甚妙!一來我們可照著原本的計劃進行,又可替出塵覓得那續(xù)命功法……”張出塵卻罕有地一揚手,截斷了趙匡胤的話頭,趙匡胤一愕,卻不明所以,只聽得張出塵朗聲說道:“當(dāng)?shù)氐娜嗣窦纫幌虬簿訕窐I(yè),出塵雖然不才,又豈可爲(wèi)了一人的安危,而令他們有開戰(zhàn)的可能,禍及當(dāng)?shù)匕傩眨看耸略僖残萏幔 闭Z氣便決絕之極,再笑道:“整晚只是談著我的事宜,倒冷落了整桌酒菜!石大哥韓大哥,行軍打仗是你們了得,但若論喝酒的本事,只怕你們加起上來,也難敵我張出塵一人!”

石守信與韓重對望一笑,都知道並沒有看錯張出塵此人,只見韓重一拍桌面,喝道:“你這小子大言不慚!今晚就不醉無歸!以興我們把袁千河打了個落花流水!”隨即縱情喝起酒來,郭威與趙匡胤心中有所盤算,而雷一豹又傷於雷安民之死,提不起興來,都只是喝了數(shù)杯,淺嘗即止,但反觀張出塵,柴榮,石守信,韓重及雷墨亭,卻不住的把桌上酒水狂吞肚內(nèi),張出塵一向好酒,又受情傷,與他們相互對飲,酒到杯乾,就一人便已喝下了他們數(shù)人的份量,不覺間他們便連說話的舌頭都已大了,郭威便不知道這個侄兒好飲至此,眼見他拼命狂飲,恐有損身體,遂笑道:“我已有點醉了,再喝恐有失儀,不若大夥兒這便散去休息,明天再商量打後之事如何?”

事實上柴榮,石守信與韓重已喝到醉意十足,聽得此話只躺在椅上點了點頭,張出塵滿身酒氣,卻站起身來,指著他們笑道:“跟我張出塵斗酒?這世也沒你們的份兒!”郭威走了過去把他扶著,說道:“喝夠了,讓爲(wèi)叔送你進內(nèi)房休息吧!”趙匡胤眼見郭威望著張出塵的樣子,滿臉關(guān)懷之色,顯得情真意切,心中一動,就在此時,雷墨亭卻醉醺醺的,卻步蹣跚的向他走去,滿面通紅,笑道:“我有點醉了,陪我到外面走走,如何?”

雷一豹眼見雷墨亭醉得甚爲(wèi)厲害,本欲上前相扶,哪想到雷墨亭竟要趙匡胤相陪,雷一豹知道這大姐一向甚爲(wèi)執(zhí)拗,自己絕對說她不動,便向趙匡胤說道:“如此有勞趙公子,我亦要去看看弟弟的傷勢。”趙匡胤點了點頭,扶著雷墨亭便到廳外的花園走去。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落難第五十二章魔子第二章不死雙龍第五十三章意外第六十八章手段第十九章傳功第一章逃亡第十八章鑄心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三十五章黃泉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十章心堅第三十八章東門縣之變第十五章百曉生第六十四章昊魔門第四十三章首惡第三十一章初習(xí)第四十章當(dāng)關(guān)第六十六章仇海第六十九章絕刀第十五章百曉生第十一章前事第四十五章真相第四十九章雲(yún)開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二十一章人亡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五十一章易水寒第四十四章雄才第五十七章獻策第四十五章真相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三十四章大仇第二十二章英雄第四十六章夢見第十八章鑄心第七十一章九雲(yún)翻天第二章不死雙龍第三十六章意爭第十九章傳功第三十二章世情第六十九章絕刀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五十二章魔子第八章碎骨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一章逃亡第七十四章生死第五十章天刀第五十三章意外第七十三章爲(wèi)何第六十八章手段第六十四章昊魔門第三十章血盟第三十二章世情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七十九章悔恨第七章古不倫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七十章毒謀第二十八章七煞絕爪第十七章續(xù)命第五十二章魔子第五十章天刀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二十章賭約第四十五章真相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二十七章翠玉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六十八章手段第七章古不倫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三十九章忽臨第四十三章首惡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十七章續(xù)命第七十章毒謀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七十三章爲(wèi)何第二十八章七煞絕爪第七十二章誅佛陣第四十五章真相第七十一章九雲(yún)翻天第五十四章鋤奸第三十七章豪情第六十八章手段第三十章血盟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七十五章恩斷
第二十三章落難第五十二章魔子第二章不死雙龍第五十三章意外第六十八章手段第十九章傳功第一章逃亡第十八章鑄心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三十五章黃泉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十章心堅第三十八章東門縣之變第十五章百曉生第六十四章昊魔門第四十三章首惡第三十一章初習(xí)第四十章當(dāng)關(guān)第六十六章仇海第六十九章絕刀第十五章百曉生第十一章前事第四十五章真相第四十九章雲(yún)開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二十一章人亡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五十一章易水寒第四十四章雄才第五十七章獻策第四十五章真相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三十四章大仇第二十二章英雄第四十六章夢見第十八章鑄心第七十一章九雲(yún)翻天第二章不死雙龍第三十六章意爭第十九章傳功第三十二章世情第六十九章絕刀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五十二章魔子第八章碎骨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一章逃亡第七十四章生死第五十章天刀第五十三章意外第七十三章爲(wèi)何第六十八章手段第六十四章昊魔門第三十章血盟第三十二章世情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七十九章悔恨第七章古不倫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七十章毒謀第二十八章七煞絕爪第十七章續(xù)命第五十二章魔子第五十章天刀第二十五章卜神第七十六章集賢莊第二十章賭約第四十五章真相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二十七章翠玉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四十二章血濺東門第六十八章手段第七章古不倫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五十八章雲(yún)飛鶴第三十九章忽臨第四十三章首惡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十七章續(xù)命第七十章毒謀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七十三章爲(wèi)何第二十八章七煞絕爪第七十二章誅佛陣第四十五章真相第七十一章九雲(yún)翻天第五十四章鋤奸第三十七章豪情第六十八章手段第三十章血盟第二十九章爪退豪強第七十五章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