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了,從迷霧谷到鷹崖村不遠(yuǎn),江流逝與龍女徒步而行,南下到鷹崖村。
春季的鷹崖村,還是那么美,當(dāng)那熟悉的景色落入眼簾,江流逝的情緒莫名的好。
江流逝唱起了兒時(shí)在鷹崖村所聽到人們常常唱的民謠。
遠(yuǎn)去游子啊,何方為家。
歸家之時(shí)景色依舊,物是人也非。
村邊的河流,緩緩流淌,屋頂?shù)拇稛熝U裊環(huán)繞。
清晨的復(fù)蘇,趕牛人在吆喝,這里還是你的根,還是暖心窩的懷抱。
爹娘鬢白,還是歲月無情喲。
江流逝的歌聲很輕柔,龍女在身后靜靜的聽著,她意識中潛在的記憶一點(diǎn)點(diǎn)恢復(fù),她記起了她的家鄉(xiāng)。
迷茫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憂傷,她醒了,可是她的一切不復(fù)存在,她的記憶已經(jīng)消失。
僵尸無淚,否則龍女怕是早已淚眼婆娑,朦朧雙瞳。
龍女停下了步伐,悲傷起,仰頭望著天空,渾身黑氣繚繞,化出僵尸形態(tài),一聲悲涼的喉聲從她檀口中吼出,聲音回蕩在山野之間。
江流逝也是停下了歌聲,化出僵尸形態(tài),與龍女一起吼叫著,一聲聲悲涼之音,讓鳥獸垂頭。
江流逝拉起龍女的手,像是一對很好戀人一樣,他們同為僵尸,一些話不需要說,他們能體會(huì)。
“龍女,如果有機(jī)會(huì),我希望你恢復(fù)生前記憶。”
龍女的僵尸形態(tài)褪去,輕輕點(diǎn)頭,“謝謝帝君。”
為了打破悲傷之感,江流逝道:“龍女,咱正統(tǒng)的僵尸族就我倆,我這帝君是光桿司令啊!要不咱們生一堆小僵尸可好。”
龍女面帶羞澀的一笑,溫柔的說:“帝君說笑了,我們是僵尸,不可能有后代的啦。至于僵尸族嘛,那帝君就得努力多吸血,然后制造出更多的僵尸,壯大僵尸族,等龍女成了銀瞳僵尸,龍女會(huì)幫助帝君的。”
“我就奇怪了,妖能生妖,人生人,為啥僵尸就不能生僵尸呢。”江流逝的想法總是那么奇怪。
龍女低頭看著江流逝拉著自己的手,心中很是甜蜜,道:“修士逆天,很難有后代,僵尸更是逆了大道輪回,怎么可能生小…。帝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說。”
“那個(gè),龍女,我們走吧,翻過那山坡,就是鷹崖村里,找不找身世無所謂,我只是來看看。”
在龍女所說之話的影響下,江流逝對自己身世的事情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她說得對,自己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那活人的身世與自己有關(guān)嗎?
一路上,江流逝一直拉著龍女的手,龍女生前如何不知道,但她變成了僵尸后,對江流逝有著很強(qiáng)烈的依賴,她有羞澀,有大膽,她超脫了世俗中那些人的想法。
她喜歡江流逝,她愿意為他付出一切,這點(diǎn),江流逝清楚,卻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樽约壕绊懥她埮?
翻過山,鷹崖村村落映入眼簾,那幾十戶人家草屋交錯(cuò),彎曲的河流貫穿田野,那一片田在朝陽中折射出金光似一塊巨型鏡子鑲嵌在村落前后,煞是迷人。
現(xiàn)在是清晨,平時(shí)村落里早就熱鬧起來,該下田的下田,該上山的早走在了河邊的道路上,可是今日的鷹崖村異常安靜,村中不見一人走動(dòng),昔日繚繞的炊煙也不見升起。
江流逝心里有了不好預(yù)感,“鷹崖村恐怕出事了。”
江流逝施展《怨煞》模仿黑煙遁功法,眨眼便從山坡上到了村外。
江流逝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果然出事了。”
走進(jìn)村里,到處是尸體,人、牲畜,全死了,他們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蒼蠅成群,他們至少已經(jīng)死亡三天以上。
“帝君,怎么回事?”龍女追上來,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鷹崖村所有人恐怕都死了,我們四處看看。”
鷹崖村,這個(gè)與世無爭的小村落,住著四十七戶人家,有三百多口人。
上至八旬老人,下至襁褓孩兒全部死了,就連牲畜都沒有活著的。
村里除了尸體,居民家中的東西完好無損。
他們的死狀幾乎都是瞬間,有的一家人還坐在桌子旁,桌上是擺好的飯菜…。
“這不是山賊干的,奇怪!”
江流逝從這看起來溫馨一家人的屋子里出來,對龍女道:“走,去我家的屋子里看看。”
江流逝生前與父親住的屋子,在村西邊,離開了這么多年,那間草屋沒人管理修葺,早已雜草叢生,墻體被雨水沖刷垮了不少,蜘蛛網(wǎng)遍布,成了蟲子的樂園。
推開那小木門,走進(jìn)屋里。
屋子里的家具還在,曾經(jīng)與父親的一切出現(xiàn)在腦海里,還有叔叔們的談笑歷歷在目。
“這是帝君生前的家嗎?”龍女小聲詢問。
江流逝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的,我懷疑我不是我父親的孩子,我回來,只是想找找線索,村子被屠,我只能在這屋子了找找看了。”
江流逝開始翻屋子,龍女也開始尋找起來,只是她完全不知道在找啥。
江流逝走進(jìn)了父親的屋子,想起父親受傷躺在床上的那一幕幕,心中難受。
“父親,孩兒回來了,抱歉,是我的厄運(yùn)害了你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huì)死,只是我不明白,您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在房間里,江流逝想起來父親心愛的盒子,他偷偷看過,父親經(jīng)常一人坐在床上,抱著木盒子發(fā)呆。
那個(gè)盒子就藏在他床頭木板夾層里,江流逝走過去,輕輕拉開木板,那個(gè)暗紅色的盒子還在里面靜靜的躺著。
取出盒子,江流逝將它打開,盒子里有一塊長方形銅令牌,令牌背面刻著一把古琴圖案。
除了這銅令,在無其他東西。
拿著銅令,江流逝想:這令牌,經(jīng)常讓父親發(fā)呆,對他來說,這東西很重要,或許可以從這塊令牌下手,只要知道令牌的來歷,或許就知道父親的身份了。
將令牌收起來,走出房間,龍女弄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的東西堆著。
“帝君,您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江流逝道:“我要找的找到了,龍女,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