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風華宮(二)
棠周睿熙帝兩年,風華宮終於建成。
風華宮之大,佔據整個城北,佔地百畝,可容萬人。輕愷把歡承殿還有溫池花林都移到了風華宮內。
主殿倚裳更是富麗堂皇,奇珍貴花。擡頭肉眼看,都會感覺眼花頭暈,望不見盡頭般。這般花費了心思,只是不知能否換來心愛之人的一笑?
民俗說:只見風華宮的絕代,卻不聞背後多少汗血和吶喊。
輕愷看著座下衆多大臣,他以手支撐頭,食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扶手,只把衆臣敲打的心慌肉跳。
“陛下,罪臣熙漣,穢亂後宮,做下如此無恥之事,我棠周皇室已成爲天下的笑柄,若還不下追殺令把罪臣熙漣服罪。我棠周還有何顏面立足。”樸大人跪下。
輕愷皺眉,一掌拍在龍椅上,站起,“樸愛卿既然天天都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看來是真的老了。那就回家頤養天年吧。”
“陛下,臣諫言吶!”樸大人叩首在地。
“陛下,請三思!”衆臣紛紛上前。
輕愷看了看跪了一地的,揉了揉又犯痛的額頭,一揮袖袍,“退朝。”
哎,要是這樣下去,他要多久才能去見他家的羅裳啊!
桃花苑內,輕愷一人獨坐在暗香亭裡,看著落了一地的桃花瓣,看著已開出綠枝椏的桃樹。
他坐著,就像入定的苦行僧一般,直到日暮西沉,路公公來喚他,他才起身離開。
還在往長安城趕來的羅裳一行人,小安騎馬跟在旁邊,鳳墨在外駕車,樂弦坐在羅裳的對面,蹙著眉看著羅裳。他總感覺他家小解少爺有點不對勁,這樣的感覺是從給那隻永遠都不會長大的寵物狗取名叫辰萌萌後就開始的。可他又想不到到底哪裡不對了。
樂弦搔了搔頭,想不到乾脆就不想了,直接問就行了。
“小解少爺,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樂弦問。
“爲什麼這樣問?我很好啊?”羅裳不解的看著他。
“以前你自稱小爺的,少爺你直接告訴我,你是不是遇見什麼煩心事了,你要是不想去長安,我們現在就回去,你可千萬不要憋著啊,憋久了不好的。”樂弦哭喪著臉勸導。
羅裳傾過身子,在樂弦以爲羅裳要打他時候,他卻拍了怕樂弦的腦袋,“小爺三天不教訓你,你就想要爬到小爺的頭上了。”接著又說,“滾外邊跟你男人坐一起,小爺要一個人靜靜。”
羅裳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是笑著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要是跟羅裳相處很久的人一眼就會看出哪裡不對勁,可偏偏鳳墨跟樂弦都已經有幾年沒有跟羅裳相處過了,哪裡會看出不對勁呢?
看著樂弦出去了,馬車內就只剩下羅裳一個人,他靠在角落裡,懷裡抱著辰萌萌,爲他順著毛。嘴角勾著苦澀的笑。看來他做的還不到位,就連樂弦都看的出他的不同,那到了長安,小桑他們當中的任意一個人都會看出他已經恢復了記憶,更別說輕愷那個比自己還要熟悉自己的人了。
他把辰萌萌提到自己眼前,一狗一人四目相對,“辰萌萌,小爺把你烤了怎麼樣。”
辰萌萌身子一抖,差點想一狗爪子拍在羅裳的臉上去。
主人,我滴肉不好吃的!
看著辰萌萌那滴溜溜看著他的眼睛,羅裳一巴掌拍在它的狗腦袋上,“明明是一隻狗,不要給小爺裝這人模狗樣的表情。”
嗯,這火爆的性子纔像他。
辰,對不起。對不起把你關在冰冷的冰棺裡十年。謝謝你,謝謝你陪羅裳走過快樂的兒時。現在,羅裳要去追尋幸福了,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你……會祝福我的對不對!
“羅裳。”鳳墨掀開車簾進來,丟給羅裳一個紗帽,“之後下了馬車你都要戴著。”
羅裳看了看,嘴角勾起笑,卻把紗帽丟在一邊,“小爺爲什麼要戴?”
鳳墨看著那笑,總感覺怪怪的,可想了想,又想不到哪裡不對勁,他也沒有管了。鳳墨說:“你是失憶了,所以你是不知道你以前乾的那些荒唐事,爲了還沒有趕到皇城就被人給追殺,所以你一定要戴上。”
羅裳不屑,歪頭就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嘴裡悶哼著囂張,“要戴也是給你家小弦子戴,可被別被人窺視了比較好。至於小爺,小爺雖武功不濟,但自保還是有的。”
他是該戴著紗帽躲一陣子,但他能躲一輩子嗎?所以,他解羅裳怎麼會幹那般女人的事。
看羅裳不領情的模樣,鳳墨氣不打一出,“隨你便。”說了句,又出去抱著他的樂弦了。
一行幾人,倒是一路走,一路玩,過的很是隨意愜意,一點也沒有到長安面對那一堆事情的自覺。
倒是小安有一句話說的極對,當時她頗有女俠氣概高揚著頭,她說:“誰要敢對公子無禮,我就殺了他。”說著還按了按握在手裡的劍。
鳳墨嘲笑羅裳,“羅裳,你看看你,一個大好姑娘,就這麼被你糟蹋了。”
羅裳扶了扶額,到了下一個城鎮,第一件要乾的事就是給小安買了一件極爲大家閨秀的衣裳。就希望能喚回小安一點點的女孩子的意識。
小安看著,也是很喜歡的緊,只是吧,“公子,這衣服繁瑣的很,我不要。”
她說不要,而不是不喜歡,這就好辦了。
“爲什麼不要,很好看,很適合你。”羅裳懷裡抱著辰萌萌反駁她。
“可是穿著這衣服我就不能保護公子了啊。”小安抖了抖衣服,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要保護好羅裳一輩子的。
鳳墨與樂弦並肩站在一旁看好戲。
“這樣穿也不妨礙你。”既然不能讓小安做一個淑女,那就只能從衣著上讓她做足淑女了,這就叫‘表裡不一’吶。羅裳看小安張嘴還想說什麼,趕緊打斷她的話,“好了,就這樣吧,以後你就這樣穿,要是再敢說什麼,小爺就不讓你跟著了。”
果然這話一出,那是比什麼都好,小安那是立馬就閉嘴,乖乖的跟在羅裳的身後。
鳳墨說,既然到了長安那麼他們就應該馬上進皇城,給棠周王一個驚喜,看看他到底在羅裳不在時候,揹著羅裳幹了些什麼事。
羅裳卻揮了揮手,跳下馬車,懷裡抱著辰萌萌,站在長虹橋上。小安手裡拿著劍站在身後。
風度翩翩的公子,一身白衣勝雪,站在柳枝晃動了長虹橋上,他懷裡抱著一隻小狗,面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眼瞼裡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邪戾,乖張。
這人很像失蹤一時的傾世熙漣公子,可又不像。
傾世熙漣公子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溫暖,而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嗯,怎麼說呢,就是深邃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一般,讓人感覺不寒而慄,就擔心下一刻就會被算計了一般。這也是鳳墨這幾天一直不敢對視那雙眼睛的原因。
“小爺帶你來這裡,你是不是很高興。”羅裳拍了拍辰萌萌的狗腦袋,不知在對著誰說這句話。
“嗚嗚……”辰萌萌嗚嗚兩聲,表示它的興奮。
“小爺知道你高興,但讓我知道,你敢跑去給他通風報信,小爺就把你丟下去。”說著抓住辰萌萌地尾巴,把它掉在半空中。而它下面就是河水。
“嗚嗚唔……。”我不敢。
聽見辰萌萌的聲音,羅裳哼哼兩聲,把它放在地上,看著遠方的某處。
那裡曾經有一座百花酒樓,可是卻因爲自己對佐嵐的吃醋,而被他毀了,只是現在不知道又建了一座什麼?
小安順著羅裳的視線看著,又看了看羅裳臉上的表情,似想到了什麼,不確定的開口,“公子,您……”
羅裳卻把食指放在嘴邊,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安立馬就知道自己猜得並沒有錯,難怪感覺最近公子怪怪的呢!
羅裳看著鳳墨說,“小爺聽說長安城北有一座極爲好看的宮殿,我們去參觀參觀怎麼樣。”
鳳墨那是自然允的,甚至還表示了極度的熱情,“我知道你要去的,畢竟那風華宮是爲你建的,你要去看看更是應該的,不過我們得明天才能去看了。”
羅裳看了看快要日落的太陽,也就點了點頭。
“哎,你這個酒癡,天天來喝酒錢也不給,今天不準進了,不準進了。”
就在鳳墨等人要離開的時候,一句怒聲打斷了他們的腳步,轉身去看,就看見英瀾手裡抱著酒壺,頭髮凌亂,鬍渣滿臉,一身的邋遢跟一羣夥計在爭吵著。
“等會你們去英將軍府取就是了。”英瀾說著就要硬推開攔著的小二。
“呸。就你這樣還是將軍,那我就是太子了。”小二吐了一口口水,招呼幾個小二橫站在門前就是不準英瀾進去。
“英瀾將軍他怎麼這樣了?好可憐哦。”樂弦嘴裡啃著不知什麼時候順來的糖葫蘆津津有味的嚼著。
“唉,情自深處,最是傷人。”鳳墨說著又勾起樂弦的嘴吻了一會,“幸好,你愛我,我也愛你。”
“嗯,我愛你。”樂弦扔掉手裡的糖葫蘆,立馬就給了一個香吻。
“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找客棧。”
“你好壞。”樂弦紅著臉,拍打了一下鳳墨的胸膛。只是那說打,還不如說是撫摸還差不多。
小安,羅裳看著拉著手漸漸走遠的兩人,還不忘親熱,就忍不住低咒一聲。
羅裳:“銀蕩。”
小安:“無恥。”
兩人同時開口。
再轉頭,那處已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幾個軍衙,想來應該是戰南安排跟在英瀾身後的吧。
“軍爺,不是我們惹事,實在是這個酒癡乞丐喝酒不給錢啊。”小二高揚著頭,反正他並沒有做錯,他有理,也不怕。
軍衙看了看站在一旁搖搖晃晃的英瀾,趕緊上前扶住,“將軍,桑將軍在到處找您呢?”
“找我?”英瀾用另一隻手指著自己,“不去。”推開扶著他的軍衙。
“將軍,您這不是爲難小的嗎?”軍衙陪著笑。
英瀾看著軍衙,就在軍衙以爲英瀾會跟他回去的時候,他卻伸出手指著剛纔的小二,“來人,把這個自稱太子,辱罵朝廷命官的大膽刁民抓起來。”
小二顫巍巍噗咚跪倒在地,抱著英瀾的腿就求饒命。
英瀾一腳踹開,“把這個刁奴給本將關進大牢勞改半年。”
小二送了一口氣,幸好是半年勞改,而不是殺頭。
最後英瀾還是沒有跟著軍衙離開,而進了酒樓,軍衙就站在門外,像個盡職的門神。
羅裳嘆了口氣,帶著小安離開了。
英瀾你這般又是何必,醉離他……不知道,也亦看不見!
雖說是等明天再去風華宮,可夜一黑,羅裳還是獨自一人抱著辰萌萌,懷裡揣著老和尚給的彼岸花籽去了城北風華宮。
輕愷,風華宮你還是建了,只是這一次的心境不同了。我雖心裡怨怪你鋪張浪費,但已無處怨怪你。你所做的,又何嘗不是我給的罪過。
“醉離,醉離……”深夜的英將軍府很是寂靜,可偏偏有一處卻有著痛苦的呻吟,在這夜裡更添一抹哀愁。
英瀾抱著酒壺,癱坐在地上,牆壁上掛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醉離的畫像。可巡視一圈,這間房間掛滿了畫像,而畫像上的人都是同一個。
酒壺嘭的一聲被他扔在地上,碎裂,酒溢出卻只有那麼幾口。
英瀾猛然倒下,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喊著,再仔細看,卻能看見他的身子下還被他壓著一幅畫像。他親了親畫像之人的臉,喃喃著:“醉離,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醉離,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們說好的,要一輩子在一起相依爲命的。你不要我了,我又跟誰去相依。”
“醉離,他已經死了,你爲什麼還要拋下我。”
“醉離,醉離,回來好不好,我想你,我想你……”
“醉離……”
說到最後,他卻已然失去了神智,喃喃著抱著醉離的畫像入眠。
黑暗中,窗戶被人打開,把倒在地上的英瀾抱回到牀上,又把他懷裡的畫像搶出來,放在桌上。
黑暗中,那人說,“英瀾,你這又是何必。他……根本不值得你如此。”
“醉離,醉離……”英瀾順著那人的手便把他抱著懷裡,不管那人如何掙扎他就是不放,“醉離,不要離開我。”他蹭了蹭那個的手,抱的更緊了。
“我不是。”黑暗中那人聲音低沉,帶著無可奈何。
“醉離……”英瀾咂咂舌,抱著的手猛然一扯,就把黑暗中的那人給壓在了身下,把頭擱在那個的肩窩處,蹭了蹭,“醉離,醉離……”
那人嘆了一口氣,任英瀾抱著,也許只要英瀾不做出其他,他就會任英瀾抱著一個晚上吧。
那夜,英瀾的夢裡,都是醉離的笑,還有醉離的難過跟抱著歌淺哭泣的臉。他痛只有把身下的人抱得更緊,更緊,那樣他的醉離就不會離開他了。
第一幕晨光照進房間的時候,房間還是那般的亂,英瀾也是睡在牀上的,只是除了他,再也沒有其他讓你,甚至連一絲異樣的味道都沒有。
猛然醒來,他叫著醉離的名字,卻發現他還是在這,哪裡也沒有去,而夢裡的那個人也並沒有回來。
他訕笑,讓管家拿來酒繼續喝,他要醉生夢死,那樣他就能在夢裡永遠跟醉離在一起了。可卻沒有發現原放在地上的畫卷已被收拾放在桌上,而他也是從牀上醒來的。
鳳墨說該去城北看看那座修建的風華宮,他可是很期待的。羅裳卻搖了搖頭,不去。
他戴了紗帽,把辰萌萌丟在房間,“小爺出去逛逛。”
可是逛著逛著,他就逛到了皇城腳下,而且吧,他還發現,那辰萌萌居然就跟在他的身後,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咒罵一聲還是帶上了。
御花園亭子裡,輕愷被一羣美人圍著,他的眉峰已經皺的老高,一羣人卻當跟本就沒有看見。
美人A說了:“陛下,棠周該開枝散葉了。”
美人B說了:“陛下,棠周只有太子一個皇子那怎麼行。”
美人A又說:“今天我們這麼多的姐妹在,陛下一定要臨幸一個,不然後宮衆姐妹就算冒天下大不韋也要留下陛下。”
額,這是打算要用強嗎?
好死不死的,羅裳正好用輕功到了了御花園這。於是,華麗麗的,他跟辰萌萌全部聽到了。
羅裳看了一眼被他抱著懷裡的辰萌萌,一巴掌很不留情賞給了它,“小爺非把你閹了不成。”
許是被羅裳嚇著了,辰萌萌‘嗚嗚’了兩聲,猛然躥出了羅裳的懷裡,跳到地面上,這可把羅裳嚇了一跳,他們站著的可是屋頂啊。
沒有想到辰萌萌一個標準的空翻,落在地上後還不忘給羅裳拋一個媚眼,證明它還活著。
辰萌萌跑到亭子裡,一口咬住一個美女的腿,狗嘴裡還嗚嗚著。
辰萌萌內心吶喊:禽獸,放開我家陛下,那是我家主人滴。
“這誰養的野狗,連本宮也敢咬。”美人擡起腳就要往辰萌萌身上踢去。
說時慢那時快,輕愷袖袍一揮,美人噗咚掉進了池塘裡。輕愷卻當沒有看見,自顧抱起對著他齜牙咧嘴的辰萌萌,“你怎麼回來了?”
辰萌萌翻了個白眼,圍著輕愷打轉。主人可是跟它說了,不能告訴陛下,主人到長安了。它記得的。
輕愷把辰萌萌提起,與之四目相對,帶著點期盼的看著辰萌萌,“是不是……他來了。”
辰萌萌掙扎著跳到地上坐著,擡起頭看著某一處。主人,我可是沒有說的,我只是坐著而已。
輕愷順著辰萌萌對著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襲白衣,黑紗帽的羅裳站在那兒,清冷著臉危險的注視著亭子。
輕愷看見那是高興了,而那羣美人可沒有看見。被狗咬了,那可是嚇了不輕的,於是美人要尋求庇護,都往輕愷的身邊擠。輕愷哪裡還管的了她們。
羅裳看著眼前的畫面那叫一個氣啊,一個飛鵬展翅就衝到了輕愷的面前。一人一狗合力把一羣美人給推到了河塘裡,時間只是眨眼間罷了。
“你好大的膽子。”羅裳把輕愷壓在柱子上,“你竟敢揹著小爺勾搭女人,看來鳳墨說的沒有錯。小爺要跟你分家產。”
呃!分家產?
輕愷不懂了,“爲什麼要分家產?不是該分手嗎?”
羅裳湊到他耳邊惡狠狠的說:“別以爲小爺是白癡,分手把你讓給別人,你可別忘了,你已經是小爺的人了。”
辰萌萌惡寒,主人,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沒有節操啊!
羅裳插腰看著池塘裡一羣交頸的野鴛鴦,頗有潑婦罵街的氣勢道:“一羣惡女,哪裡來的給小爺滾哪裡去,後宮容不下你們了。”
戰南正好帶著侍衛巡視在這邊,看見戰南來,那是立馬就指點江上,把美人給撈上來,打包給送回自己的老家去了。美人被嗆的,被淹的哪裡還有意識,等回到自己家的時候清醒過來的時候,別說各位美人宮裡的行李被送了回來,就連陛下的旨意也早就貼滿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大家千萬要相信皇城禁衛軍的速度還有人力,就這麼點小事那是別說一天了,那是隻用了一個時辰就辦好了。
鳳墨摟著樂弦看著告示,一下傻了眼了。這,這羅裳可真夠速度的,剛見面就把棠周後宮給解散了,讓給人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給。嘖嘖,這醋勁大的,可千萬不要把棠周王給活剝了纔好。
棠周王睿熙帝擬下聖旨:“後宮女人寡人一個也沒有碰,寡人愛傾世熙漣大人。顧,從今日此刻起,後宮遣散,該回家的回家,該成親的成親。兩年之內,凡出嫁者,按皇家公主之禮送嫁妝。逾期不候。”
這語氣,正不愧是羅裳啊!
而帝宮裡,輕愷還看著自己的印璽在發呆,看了看蹲在地上逗弄辰萌萌玩的羅裳。這,事情就怎麼解決了?
羅裳瞥一眼輕愷,抱起地上的辰萌萌就要走,輕愷拉住他,“你要去哪裡。”
“你既然如此不捨她們,小爺只要回我的上甘城去了。”掙脫輕愷的手就往外走。
“羅裳,你聽寡人解釋,她們,她們,我真跟她們沒有什麼的。”輕愷跟在身後,“羅裳,她們寡人一根汗毛都沒有碰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哼。”冷哼一聲,推開攔著他面前的輕愷,“解釋就是掩飾,別攔著小爺。”
“你一定要走。”輕愷悶悶問,
“嗯哼。”
“我不準呢?”笑話,既然來了,他還能讓羅裳離開,他不被人笑死。
“小爺看不上你……啊……你要幹什麼?”
羅裳的話還沒有說完,雙手就被輕愷反剪在身後,就把羅裳扛了起來。
想想羅裳雖看著很輕,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怎麼說他也是一個男人啊。這自尊心什麼的,都掉土裡埋了,哪裡還有。
帝宮那是一夜春宵,尖叫喘息那是讓人猜想連篇啊。
羅裳揉著腰起來的時候,輕愷已經上朝,嘴裡一邊罵著無恥、銀蕩、種馬什麼的,卻還不忘叫來公公問輕愷去了哪裡。
路公公說:“大人,陛下正在朝堂上與各位大臣周旋呢,大臣很不滿陛下昨天把后妃娘娘們遣回家。”
羅裳雖在心裡一直罵著輕愷,但他可是很護短的,當下穿好衣服,瞞著路公公那是殺去了朝堂。
走了一半又覺得不對勁,算了,他還是讓他自己處理吧,他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事後想來,當時他看見輕愷被一羣女人圍在中間,那是真的氣瘋了,所以才幹出了那般的事。反正事情也做了,還不如再做的乾脆點,直接把女人打包丟出皇城。
輕愷下朝的時候,羅裳趴在御花園的亭子裡曬太陽,而辰萌萌也懶洋洋的趴在身邊。
輕愷從身後把羅裳圈在懷裡,閉著眼呼吸著屬於羅裳的味道。
“告訴小爺,爲什麼要建風華宮。”羅裳悶悶開口,沒有睜眼。
輕愷擡頭看他一眼,笑了笑,“送給你,喜歡嗎?”
“嗯。喜是喜歡,就是大了點。”
輕愷一愣,“那拆了,重修怎麼樣。”
羅裳不淡定了,猛然翻身,“滾開,小爺看見你煩。”
輕愷從身後抱住羅裳,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不生氣了好不好,我只是說笑的。”
羅裳嗯哼兩聲,與輕愷躺在亭子裡曬太陽。
輕愷說,“羅裳,抱著你真舒服。”
“滾,小爺不是抱枕。”
輕愷笑笑,並沒有再說話。羅裳,知道嗎,再次看見你,我是多麼的興奮。能把你抱在懷裡,心無所羈的聽你發脾氣,我是多麼的幸福。羅裳,你感覺到了嗎?
路公公站在不遠處,偷偷地摸了一把淚。陛下跟熙漣大人終於在一起了。
小桑焦急跑來,喘氣還來不及,就被路公公給擋住了,“桑將軍,陛下跟熙漣大人在一起呢?”他看不能讓何人打擾了陛下幸福。
小桑啊呀一聲,大吼一聲,“陛下,英瀾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