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鈺……不要激動。”青青也跟著進了門。
宋七夕有些尷尬的看著青青,千佛手是她的師父。她實在是沒有臉讓青青拿著青玉給她去換人。
青青著急的看著宋七夕,“千爺爺現(xiàn)在怎麼樣?慕容那個混蛋要那塊破玉給他就是了!”
“可是,那是你的東西。”唐鈺不甘心的說道,“慕容怎麼會把千前輩抓走。”
宋七夕揉了揉頭髮,狂躁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韓思奇拍了一下唐鈺的腦袋,“冷靜點,小鈺兒,都不像平時的你了。”
唐鈺臉微微一滯,略顯尷尬的說道,“師孃,你想怎麼辦。”
宋七夕看了一眼青青,她知道那塊玉不僅僅是青青父母留給她的東西,更是藥谷爺爺留給青青的東西。這種時候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青青稚嫩的臉通紅起來,她見宋七夕半天沒說話,不禁著急了起來,“姐姐你不會那麼糊塗吧?一塊破玉罷了,就算是做了郡主了,那又怎樣,難道千爺爺?shù)男悦皇歉匾N?”
“姐姐!”
宋七夕咬著貝齒,想解釋什麼。
江一鶴從門外輕聲說道,“你不做郡主給了慕容他就會讓別人做郡主。”
青青看著進門的江一鶴,聽到這句話,自嘲的說,“如果就憑一塊玉就確定我不是他們的女兒,這樣的父母不忍了也就罷了。”
宋七夕拉著擺過身去的青青,“不要說小孩子的氣話。”
江一鶴盯著青青的方向,好像在看她又像是注意這宋七夕,“青青,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倘若旁人拿了玉來頂替你的女兒,你怎麼發(fā)現(xiàn)?慕容完全可以拿著玉佩說我們搶了,然後找一個比你更像王爺?shù)呐⒕托辛恕!?
房裡寂靜一片。沒錯大家擔(dān)心的是這個,如果慕容倒打一耙,他們怎麼樣也解釋不清楚。
青青嘟囔一句,“若是親生滴血驗親便可以了。”
“不可以!”宋七夕尖叫一聲。滴血驗親這種古代人的戲碼是一點科學(xué)依據(jù)都沒有的,如果她和王爺?shù)难筒灰粯幽蔷腿诓坏揭黄鹑ィ退闶怯H生女兒也會被誤殺。
青青疑惑的看著宋七夕,“姐姐爲(wèi)何?”
宋七夕神色慌張的看著江一鶴,她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要說她是現(xiàn)代來的然後跟她們講一下血型的關(guān)係?再講講遺傳?
“我是怕別人到時候做手腳,滴血驗親還是很容易被人破壞的。”宋七夕說道。
江一鶴勾起嘴角。“你說的沒錯,滴血驗親會被人做手腳,可是需要做手腳的不是我們。是慕容。”
青青眼神發(fā)出異樣的光芒,“如果慕容拿著玉佩去認(rèn)親,瑞王爺生性多疑一定會讓滴血驗親,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做手腳,我們?nèi)绻鸫┧痪涂梢粤恕!?
韓思奇和唐鈺放鬆了心情,臉色也漸漸好起來。
唐鈺摸著下巴思忖一會說道,“以我對慕容的瞭解,他應(yīng)該不會這樣的傻事。我們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得到,明明知道我們肯定會去拆穿,他做這個不是太多餘了還惹人注意。”
宋七夕皺起繡眉,唐鈺說
的沒有錯。這種明顯給敵人把柄的計策,怎麼會被慕容用起來呢。
江一鶴輕笑,“思奇覺得這種處事方式像誰?”
韓思奇拍下手,“可不就是八皇子麼。”
當(dāng)初在朝堂上讓人蔘江一鶴也是這樣,八皇子的風(fēng)格就是這樣,不成功也要噁心你,萬一成功了,他也樂得。
“所以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八皇子讓慕容做的?”宋七夕喃喃。
唐鈺嘲諷道,“他們倆不是狼狽爲(wèi)奸很久了,如果八皇子要求慕容這麼做不就可以想明白這件事情。”
宋七夕想了一會,這樣還是不對,以她對慕容的瞭解。慕容絕對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八皇子和他最多是聯(lián)盟,甚至可能是八皇子求慕容,絕對不可能是慕容聽八皇子的。
“慕容不是那種人。”
江一鶴扶住宋七夕的肩膀,似乎再給她慌亂的心築起一道堅強的圍牆。“你說的沒錯,慕容在蜀中不用八皇子,可這裡是京城。”
宋七夕迎著江一鶴的目光看著他的雙眸。
“京城的勢力都是長期積累起來的,慕容如果想來京城站住腳,依靠八皇子是個不錯的選擇。”韓思奇在旁邊補到。
宋七夕懊惱自己怎麼沒想到這裡是京城,所有的東西跟蜀中都會不一樣,因爲(wèi)這裡充斥著王室。
政權(quán)在京城是最重要的。慕容想來京城……
“他來京城幹什麼?”唐鈺的臉色慢慢鐵青起來。
江一鶴捏了捏宋七夕有點僵硬的臉,“臉都僵了,我在你怕什麼?”
宋七夕涼涼的臉蛋上傳來江一鶴手指的溫?zé)幔X得心因爲(wèi)臉上的那點溫?zé)釢u漸平靜起來。
宋七夕握著臉上的大掌,那手掌傳來的溫度才讓她徹底放下了不平靜的心。
“我就是有點害怕。”
“害怕慕容?”江一鶴對著宋七夕挑挑眉。
宋七夕搖搖頭。她怎麼會怕慕容,她是怕……
“怕我保護不了你麼?”江一鶴臉色開始變黑。
宋七夕著急的說道,“纔不是!”
江一鶴的手的力道加重了,宋七夕覺得小手被他抓得有些疼。“那是什麼?”
宋七夕小手輕輕扭動兩下希望他能放鬆點,“我……”
江一鶴看著眼前這個吞吞吐吐的人兒,不禁力道更大了些,“說!”
宋七夕扭動著手,盯著江一鶴的鷹眼就是不肯說話。她不想說。
“玉郎,嫂子的手。”旁邊的韓思奇看不下去趕緊提醒一聲。
江一鶴趕緊鬆開手,看著那隻被自己握紅了的小手,心疼的說道,“你疼不會說麼?”
宋七夕撇撇嘴,眼眶有些紅,“我們還是說師父的事情。”這件事纔是當(dāng)務(wù)之急。
江一鶴陰沉的眼神掃在宋七夕的臉龐上,宋七夕心虛的往旁邊看去。
半晌,江一鶴輕聲說,“他要就給他,青青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青青連忙點頭,“把千爺爺救出來纔是最重要的。”
江一鶴聽到之後點點頭,“明日我們就去給他,之後他們一
定會去找王爺,要不要滴血認(rèn)親等他們的動作再說。”
房內(nèi)的人都紛紛點頭,各有所思。
“那我們就先走了。”韓思奇拍了拍江一鶴的肩。
韓思奇臨走時在宋七夕面前停了一下,“嫂夫人……”眼神不停地瞟向江一鶴。他只能幫到這裡了。
宋七夕看著幾人都紛紛離開只剩下自己和江一鶴,剛剛江一鶴那樣子,她也不知怎麼說只等著江一鶴先說話。
沒想到江一鶴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坐在了書桌前。宋七夕有些手足無措,平時的話江一鶴應(yīng)該不會這樣的。她怎麼辦?宋七夕鼓起小臉,直覺告訴她如果她敢一個人離開書房,肯定會被殺無赦。
宋七夕站在江一鶴旁邊殷勤的磨墨,不時地給他的茶杯添水換茶。江一鶴安安靜靜的看著書做著記錄。
終於在子時,江一鶴站了起來。掃了一眼旁邊的宋七夕。宋七夕眼神泛著希冀的光芒,他要說話了咩?
宋七夕起身站在他旁邊,江一鶴收回眼神,吹熄燈往臥房走去。宋七夕嘟著嘴跟在江一鶴的後面。她就沒見過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又不說話的江一鶴。
一夜無眠,宋七夕身邊的人就是很安分的睡在旁邊,早上大早就起牀找韓思奇去了。
“夫人?”即白看著身邊有些萎靡的宋七夕,不禁擔(dān)心起來。
宋七夕眼神空洞的看著即白,“幹嘛?”她不想說話。
“將軍讓我告訴你,他帶著青玉去找慕容了,讓你在家等他。”即白說道。
宋七夕興趣缺缺的點著頭,反正青玉給了慕容,師父應(yīng)該就回來了,何況韓思奇他們也不會帶她去那種交易現(xiàn)場。
“師父?”宋七夕等到下午,千佛手才被江一鶴扶進來房間。
宋七夕紅著眼眶,眼前的老人身上到處都是鞭痕,手看樣子是脫臼了江一鶴剛接上去不久的樣子。
千佛手頭髮凌亂的散在身後,“夕兒……”
宋七夕趕緊扶住千佛手,“師父,快讓青青給你看看。即白準(zhǔn)備好房間和藥材。”
青青聽著大廳的混亂趕緊從院子跑來,她一眼看到傷痕累累的千佛手,來不及心疼。趕緊抓起千佛手的手腕開始診療。
宋七夕著急的看著青青,不敢喘大氣。
“千爺爺?shù)耐鈧际瞧と鈧梢责B(yǎng)好,只是內(nèi)傷已經(jīng)拖了好陣子。需要靜靜的調(diào)養(yǎng)。”青青跟宋七夕說道。
“慕容那個混蛋!”青青擦著眼淚,“他怎麼能這樣對待千爺爺!千爺爺,你怎麼樣很痛吧?”
宋七夕咬著貝齒,她一定要把慕容抽的連他媽媽都認(rèn)不出!
“沒事,兩個丫頭。爺爺沒事……只是害了你了。”千佛手愧疚的嘆著氣。
青青搖著頭,“纔不會,爺爺沒事就好了。趕緊讓人伺候著,休息。”
江一鶴讓長青和長均扶著千佛手去長均的院子,“長青,前輩就交給你了。”
千佛手畢竟是男人,青青和宋七夕不能近身伺候。
宋七夕感激的看著江一鶴,可江一鶴只是淡淡的看了宋七夕一眼就出了門。
(本章完)